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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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若仪深吸一口气：“我也想留住你，但你应该知道，当初叫你降职是总裁的意思。”、“我能做的是和HR沟通，给你涨薪。”
“领导，什么时候有结果？”，陆晏半开玩笑地说：“我这两天就要退租了。”
…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陆晏想，不升职只涨薪其实也不错。钱赚到了，又不用承担领导的责任。轻松。
不过，她要升职。
只有升职，她才能在职场、后宫成为搅弄风云的人，而不是随波逐流的人。
陆晏闭上双眼，又想起湖底安静躺着的那位宫女。
她起床，打算去内务府一趟，打听打听有哪宫宫女失踪。
内务府门外，小太监低着帽檐，摇了摇头。
“你们内务府有七司三院，与各宫往来频繁，也不知道吗？”
“晏答应，这阖宫的宫女无以计数，就算内务府长着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什么都清楚。您去别处问问吧。”
内务府将她拒之门外。
她从前在周远楣手下做掌事姑姑时，内务府对她的态度都比现在好。陆晏琢磨，不得宠的答应，还不如得宠主子手底下的宫女。
她刚回到延福宫，余欢就迎了上来，将她拉回携柳堂。
“怎么了？”
余欢沉声道：“郑答应在冷宫，自缢了！”
“怎么这么快？”
余欢狐疑地看着陆晏：“您是知道她会死吗？”
陆晏垂下眼帘，叹声道：“以郑甜的性格，又如何受得了冷宫折磨。”
余欢点头：“是啊，那简直是座牢狱。里面关着些痴的、疯的、傻的人，郑答应自诩名门贵女，和她们在一块儿，别说没人伺候，更没正经东西吃、没干净地方睡，确实受不了。”
她突然叹了口气，看着陆晏：“可是郑答应死前，昭妃娘娘去见过她。听说她在冷宫里大喊大叫，说了一些关于小主的胡话。”
“她说什么？”
“她说，小主是衰神，凡是与您沾上，就没好下场。从前的几个宫女，再到姜华、周远楣…没一个是好下场。这个郑甜，临死还不忘咒您！”
陆晏坐回床榻上，抿了一口凉茶：“随便吧，反正她已是死人了。”、“怎么了，余欢？”
余欢低头：“我听说了，想章嫔娘娘应该也听说了，我怕、她避讳你。”
避讳？
陆晏觉得这二字用在自己身上，有些好笑。自己并非天子，更非皇亲国戚，也要叫人避讳了吗？
也是，她突然想到，没准儿内务府那帮人也听说了，今早才对自己冷脸相待。
“小主？”
“你说得对，再见到章嫔娘娘我多留意些。”毕竟，身正也怕影子斜。
陆晏又问：“那荣贵人呢？她怎么样了？”
余欢：“她？活着呢吧。要我说她也活该，当初小主被降了位份，她耀武扬威的那个劲儿，真叫人生气！”，余欢说着又回忆起来：“当日受伤未愈，她竟然泼你冷水！且看今日落得什么下场！”
“哦”，“看来我真是个衰神！”陆晏轻轻笑道。
余欢上下唇瞬间合上，退出了携柳堂。
…
“她就是个衰神、邪神！”
太后的慈安宫没一点儿平静。
今日，稀客昭妃前来，侍奉太后娘娘汤药。
太后一边咽着苦药汤，一边听昭妃在耳边放喇叭。
“行了，元庆。你也是皇帝潜邸旧人，在这宫中也待了这么些年，怎么还和一个丫头过不去了？晏儿那丫头我知道，她有时候话是不多，但心地不错。她日日给哀家送饭送汤，也送了这么些日子了，哀家吃着觉得胃中舒服、心里也舒服、身体还轻快些了呢。哪有你说的这样。”
昭妃金光灿灿的甲套与瓷碗碰撞发出声音，又喂了太后一勺汤药：“嫔妾怎会和一个答应过不去！当初，嫔妾还劝说她早日承宠呢！当初她就不听，不过嫔妾如今只庆幸她没听。”
太后娘娘又咽了一口汤药，还没说话。
昭妃又喂了一口，继续道：“嫔妾知道晏答应心细周到，得您欢喜。这样的人在东六宫，嫔妾心里也开心啊！可是，太后娘娘，钦天监的话总是要多注意些的！”
“钦天监说了，这两月可能会有太白经天——金星凌日啊！”
太后娘娘从床榻上蓦地坐起身来：“太白经天？”，她看了床榻一侧站着的柏青一眼：“那可不是个好兆头。”
古书记载，太白经天主动乱。
“可那和晏儿有何关系？倒是前朝，那才是该担心的。不过，前朝的事，后宫也没法管、管不了、更不能管。”
昭妃放下汤碗，语速变快了：“嫔妾自然知道，后宫中人不得干政。嫔妾没要干政！钦天监这回可说了，太白星象之异，在于后宫，不在前朝！”
她见太后欲言又止，继续道：“三年前的冬至祭祖大典，有个神乐署署丞排错了音，娘娘可还记得？”
太后想了想，而后摇摇头：“不记得。”
“冬至祭祖大典，敬天法祖，奏中和韶乐，那绝对不能有一点儿差错！结果有位名叫陆，陆什么来着？一位姓陆的署丞，就排错了音，那调子突然失了庄重雅意！太后娘娘您忘了？”
太后娘娘靠回软枕，垂下眼皮：“哀家老了，记不住了。哀家药也喝得差不多了，昭妃，若无其它事，你就回宫歇着吧。”
昭妃急得看了自己的宫女春莺一眼，春莺递过一瓷碗：“太后娘娘，药苦，这甜酥酪您用两口。”
她一边往太后面前端，一边继续说道：“自那以后，星象就时常有异！您猜如何？嫔妾也是这两日才知道，那位陆署丞，就是晏答应的父亲！”
“嫔妾再一想，这郑甜虽然卑劣，但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没说错呀！从前的姜贵人、楣常在，再到荣贵人、郑贵人…哪一个沾了她不是一落千丈？太后娘娘您福泽深厚，所以这么长时间也未见有事，但她总归，总归是不祥！嫔妾想，或许避过这两月，太后娘娘再见晏答应不迟。”
太后再次坐起身来看着昭妃：“既如此，便按你说的。你走吧，哀家乏了。”
“嫔妾告退。”
出了慈安宫门，昭妃对春莺道：“这个陆晏，令本宫心烦！上一次本宫好言相劝，她却偏不侍寝！陛下好不容易叫我东六宫来了个新人，郑甜虽蠢，好歹听命于本宫，本宫赐她温情酒，她就会用！陆晏做了什么？她去找了懿妃，叫江毓雪向皇后揭发本宫！”
春莺：“娘娘您消消气儿。”
“我消气儿？她一个答应都要踩在本宫的脸皮子上了，忍的居然还是本宫？就说上一次，本宫拿出了珍藏的温情酒给她喝，她也是这样不领情！她手底下那个叫什么、叫”
春莺：“秋月。”
“对！叫秋月那小蹄子跑到永乐宫找懿妃求救！”
“本宫和懿妃是什么关系，她不知道吗？懿妃整日烧香、拜佛，好像自己与世无争！可她什么没争？妃位，她有。儿子，她有。还有，她居然想叫自己的儿子，踩在本宫的儿子之上！木兰秋狝，她儿子可是得了一件御赐黄马褂呢！”，昭妃冷笑道，“本宫简直不知道，陆晏是不是懿妃派来恶心本宫的！”
春莺瞄着昭妃娘娘的脸色：“娘娘，别为着一个不受宠的答应动怒，娘娘不喜欢她，处理了就是。”
“嗯，之前这晏答应一直往慈安宫跑，本宫不好动她，不过如今太后那边解决了，本宫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春莺：“娘娘您是东六宫之首，惩罚一个答应哪需有什么后顾之忧。太后娘娘就是瞧着她新鲜，把她当个厨子用罢了。”
昭妃舔了舔嘴唇：“本宫和太后真是费劲了唇舌，口干舌燥。”
“内务府新送来的唇脂，颜色不错，回去用用。”
春莺：“那唇脂的颜色，更衬娘娘雍容华贵呢。”
昭妃看了看春莺：“陛下怎就选了她？我看，春莺你也不错，关键是听话，又伶俐。本宫若是…”、“一定选你。”
春莺：“奴婢得娘娘看中，无以为报。”
昭妃张扬地笑了：“这晏答应在我东六宫实在是祸患！春莺，随便找个由头，叫她从今往后，都不能出现在本宫面前。”
…
慈安宫，太后娘娘问柏青：“昭妃说的，你都听到了？”
柏青点头。
“从前，你和晏儿都侍奉过姜华。你怎么看？”
柏青：“姜答应脾气不好，奴婢在丽晖轩时，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太后带着倦容：“哀家不是老糊涂，当初你过来时那个样子，哀家现在闭起眼睛还记得。那身上、膝盖上被打成了什么样儿。姜华她如今被关在丽晖轩，也算得上自作自受。”
柏青默然不语。
“还有郑甜温情酒一事，昭妃她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太后突然笑了：“本宫在这紫禁城这么些年，就是老了、瞎了，闭着眼睛也知道后宫中人想些什么。有事没事，拿星象说事，连说法也不换个新的。”
太后一摆手：“去告诉晏儿，昭妃要对她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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