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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出门闯荡全凭一腔热血 ...

  •   勿悲还没回来,买花灯接近尾声,这边破妄扶着忘尘不让他倒下来。
      门外侍女进来服侍,将一块玉质门牌递给破妄:“公子,若是看累了便由奴家引您下去休息。”
      破妄揽着忘尘磕磕绊绊地来到侍女准备的房间。
      房间香烟缭绕,随处可见的是价值连城的装饰品。
      一张圆床放在里间,一个穿着清凉的美人端坐床上。
      破妄塞给她一粒金子:“不用服侍,把人都撤出去。”
      美人拢起衣服微微欠欠身子,听话地出去,顺便将门口守着的小厮也带走了。
      等人走后,破妄轻轻叹一口气,捏着忘尘的下巴左右看了两下:“别装了,什么药还能药倒你。”
      闻言,忘尘腾起身,扇了扇呛鼻的香味:“勿悲还没回来?”
      忘尘环视周围,好像看到什么,身子明显顿了一下。
      “怎么?”破妄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看到了一墙刑具。
      破妄:“......”
      两人不自在地抿抿嘴,忘尘轻轻一挥手,厚重床帘被撕下一块盖住那些东西。

      勿悲隔着帕子握住女子手腕,那女子身上腿上都是被打出来的伤,走起路来磕磕绊绊。
      “是你母亲委托小僧来救人,除了你还有其他被拐到这里的人吗?”
      春淮噙着泪点头:“地牢关着不少女子,她们有些是被家里人卖到此处,不愿委身被毒打一顿关进去,剩下就是像我一样被抢到这里的。”
      “竟是如此,”勿悲将一把木珠子抛到半空,单手捏诀将法术封在珠子里。
      右手一收,珠子尽数被收进手中,勿悲将它们装进锦囊塞给春淮:“现在没人把守,你先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若是有人为难,这一粒珠子便能脱困,数量有限,但能保你母女二人平安无虞。”
      春淮发白的手紧紧攥着装着珠子的锦囊,扑通跪在地上:“多谢公子。”
      红烛廊亭的地牢设在侍卫处所之下,勿悲隐匿身形偷偷潜入。
      阴暗潮湿的地牢散发着诡异腐臭,幽静的地道能听见鼠类叽叽喳喳的叫声。
      不远处有女子小声啜泣,勿悲快步走去,竟看见十几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被锁在一个地牢。
      牢门上沾了陈年血迹已经开始发锈,这里面关押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因此守卫们偷懒去看买花灯,整个地牢都看不见一个自由人。
      勿悲撤去隐身,里面那些女子被吓了一跳,得知是来救她们之后才放下心来。
      “恩人,他们不一会儿就会回来,你千万要小心啊。”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谁!谁在那里!”
      勿悲将她们护在身后。
      几个壮汉闻声赶来,看到地牢里进了人皆是一惊。
      袖口滚出一串金光大盛的佛珠,勿悲将佛珠套在手上,默念几句,几道光束从佛珠中弹射而出沾在壮汉身上。
      那几个壮汉吓得上蹿下跳,光束化成几卷绳子将他们捆在牢门上,勿悲低声念了一句佛号:“我虽不能杀你们,稍作惩罚还是可以的。”
      “呸,”被绑在门上的男子吐了一口浓痰在勿悲身上:“装什么慈悲。”
      看着衣角上沾染的秽物,勿悲定了一下,随后一掌拍在他脸上,给他扇了个坑,眼球微微突出来,眼角冒血。
      “啊!!”那个被打的男人嘶吼出声:“我的脸!!”
      勿悲无奈:“这衣服不是我的,这巴掌是替衣服主人打的,至于这些无辜女子的仇......”
      绑在身上的绳子骤然收紧,将他们齐齐勒断了腰。
      看着瘫在地上的身体,勿悲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这绳子能断善恶,既然你们平生所做善事抵不过恶事,那便是天命难违,你们的命,小僧收下了。”
      勿悲趁乱将她们送出城外,给了一些银两和防身用的东西,就放心回去找忘尘和破妄了。
      路上经过那条河,勿悲提起衣服伸进河里洗,他们佛修不曾修行除尘术,一切都讲究苦修清修。
      傍晚的微风吹干衣角的水,勿悲走过街角,看见冲天火势。

      滚滚浓烟之中,忘尘用拿回来的破洞扇子闪开呛人的烟雾,破妄手握存清,用凌冽剑气荡出一道路。
      拥挤人潮将两人卷散,破妄咬牙拽着忘尘,突然重心不稳磕到身旁之人。
      再看手上,刚刚的衣角被人整整齐齐切了下来,断裂处还留有残存剑气。

      忘尘手肘顶开身后之人:“怎么那么想不开,偏要来绑我。”
      那人蒙着脸看不清样貌,声音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听起来十分嘶哑。
      “自然有人要买你的命。”
      “嗯?”买凶杀人?看来不是元天之人,忘尘多少有点失望,当初在比武大会的浮风并非完整魂魄,只是一个撕裂出的化身傀儡。
      忘尘将一个锦囊扔在地上:“你背后之人出多少,我出三倍。”
      “欺人太甚!”
      “啊?”什么时候钱多都是欺负人了?
      噗呲——
      蒙面人身体重重一抖,难以置信地看向穿透腹部的长剑。
      破妄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剑收回来,随意在衣服上擦血。
      忘尘也没来得及反应:“你怎么?”他看着没了呼吸的蒙面人。
      “他杀不了你,自己也活不成。”破妄弯腰捡起地上忘尘随意扔出去的钱袋,擦干净灰尘还给他。
      听他这么说,忘尘也很难反驳,只是问勿悲的下落。
      “办完事回去了。”
      此刻,红烛廊亭。
      勿悲搬开挡住门口的断木,最后一个人逃出来:“忘尘!破妄!你们在哪?”
      忘尘自然不相信他说的话,他不信破妄还有耐心去找勿悲交代事情。
      显而易见,破妄憋了那么多年,疯病又严重了。
      下山遭遇了这些事,忘尘疲惫地躺在地上,树影打在身上。
      良久,忘尘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恕我直言,破妄你该去看病。”
      破妄蹲下来看着他:“怎么不叫师兄了?不知道在装什么。”
      一句话把忘尘整得气笑了,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一句痛哼。
      破妄倒在忘尘身上,疼得失去意识。
      “破妄?”忘尘翻身将破妄护在怀里,这才发现,地上流了一滩血。
      方才红烛廊亭发生火灾,忘尘被人掳走,破妄忙中出乱,被木刺划伤小腿。
      触目惊心的伤口中还残留着细小木刺,忘尘将破妄平躺放好,往他头下枕了自己的衣摆。
      忘尘凝出一把小刀,用火淬后按住破妄的腿帮他挑刺。
      伤口很快被处理好,忘尘凑过来捏捏破妄的脸:“能不能别发疯了,到底是什么事没顺着你了。”
      发丝垂下,露出破妄颈间那些变淡的痕迹。
      忘尘滞了一瞬,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这些淡紫色的吻痕。
      “咳。”
      忘尘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
      破妄撑着头坐起来,看到腿上扎带:“包上做什么,好得很快。”
      “啧,我就想帮你包扎不可以吗?”
      破妄:“......哦。”

      陶城的事司喻也懒得管,下属的工作没做好受罚就是。
      过了陶城很快就是长轩宗。
      忘尘跟着看门弟子进去:“嗯?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去?”
      破妄冷笑嘲讽:“不想光明正大地进来就出去杀进来。”
      看门弟子:“......”没人在意我们长轩宗的感受吗?
      小辈的事还轮不到司喻亲自出来管,听叶大逆不道地坐在宗主席位上:“有事说。”
      忘尘扯扯嘴角,他们长轩宗真是,人杰地灵,民风淳朴。
      “之前答应你的,打架。”
      听叶摆摆手,随意道:“算了吧,师尊说我打不过你。”
      “嗯?”忘尘震惊于听叶这么听长轩宗宗主的话吗,看不出来啊:“那你自己认为呢?”
      “打不过打不过,你不是要那神器吗?我反正是用不着,你拿走吧,等你什么时候把剑修好再来找我打。”
      何乐而不为,忘尘乐得清闲。
      “哎哎哎,怎么,拿了东西就要走?”
      听叶拦住两人。
      忘尘沉思一会儿:“怎么,长轩宗缺钱么?”
      “......我的意思是,师尊交代我不能敷衍贵客,还请二位远客在宗门小住几日,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破妄并未拒绝,长轩宗宗主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了。
      小侍童将忘尘二人带到一处院子。
      说是院子,其实这里更像是一间带着花园的宫殿。
      院中中了一颗银杏树,还没到掉叶子的时候,池塘养了一些珍稀灵植,几尾红鱼在灵植叶下游窜。
      这座宫殿白墙金瓦,墙壁上涂了熠熠生辉的染料,再太阳照射下泛着彩光。
      忘尘咂咂嘴,想上去扣一下那些瓦片到底是不是金子做的。
      自愧不如啊真是,说实话长轩宗确实是比不苍山会享福。
      院中正好两间房,占地面积却不小。
      忘尘破妄各自回房,路途遥远还没有好好休息过。
      洗漱完毕后,忘尘舒展发酸的肩膀,扑到被褥里。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之后是直接回不苍山吗?”
      忘尘翻了个身:“你跟我去一趟蓬莱岛。”
      破妄疑惑,他们两人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去什么蓬莱岛。
      像是猜到了破妄心中所想,忘尘指着自己的脑袋:“带你看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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