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叙》南柯一枕梦

2、《等烟雨》

　　“故事讲着讲着就变了主角，也变了味。”

　　市井长巷店铺林立，热气腾腾，那就是熙熙攘攘人间烟火。
　　梧桐树立长街，荫浓繁茂夏日长。
　　站在附中门前，见着人来人往的学校门口，不禁回忆起那悠长的记忆。
　　我姓奚，去掉三点水的奚，名为亭。曾是附中的学生，是九班的语文兼数学课代表，也是副班。
　　算是附中第三届的学生。
　　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我在附中整个年级里成绩还算优越，哪怕裸考也能排个百五十的名次，而且我也算是那种三好学生、五好青年、优秀市民吧，反正我：抽烟不喝酒，对于打架这方面，我的原则就是别人不动我我不动他，别人犯我我定回礼他。
　　不过好景不长，家里出了状况：我爸，或者说我那个前爹吧，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搞起来，出轨了。这还没什么，关键的事他还把家里的钱骗走了。万幸的是，我妈她对这个男人还是有防范意识，存了另一份钱，虽然不多，但够维持家计了。第二年，那贱人就和小三举办了婚礼，还很轰轰烈烈。
　　我和我妈是秋末才搬离那处淤泥，她带我回到老家，打算慢慢找一个离学校近的地方，老家和附中距离不远。，所以我还在附中上学，只有家换了一处。
　　家搬到别的地方那天，我还很记得新家附近有条巷子，巷子有好几条道，有条道我挺喜欢的，它有梧桐树。不过那天，因为是秋末，那条道散落了一堆落叶。风一吹，树上那些残余的叶子如蝴蝶飘飘荡荡的飞落下来，停在街道。
　　看着叶子落下，我还注意到一个男生。
　　就在不远处。
　　以我的视角来看，目测一米八以上，应该比我高，长得还挺好看的，可以用眉清目秀来形容。不过我那时候的关注点有点离奇：他眼珠子的颜色有点淡。
　　后面以为不会遇到。但在回家拐巷子的小道时，不小心撞上他了。
　　他真的比我高，也就大半个头。不过他挺和善的，他听说我是回到老家住后后热情的给我介绍了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景点，哪里又有小吃美食街等。那天和他玩得挺开心的。
　　之后开学了。我才知道，他也是附中的，只不过比我大一届。
　　到后面。我在学校一处松林里的亭子意外遇见了他。他认出我来，很惊讶。也就从那次开始，我经常和他一起上下学，那段岁月挺美好的。他，也算我生活中的一束光吧。
　　但好景不长。有人传谣，说他和某个短发女生走一起了。这谣言是好几天才传到我那，有人还问我认不认识，毕竟我经常和他一起上下学。我很无奈。
　　我天生长的白，有点像女生，而且最近头发长长了，从远处看确实像一个女生。
　　见到他之后，我和他说讲了这个谣言。他也听说了，笑着没说什么，我也没怎么在意，又不是真的。
　　可有一次，距离谣言传出来，应该是好几周了吧，我去找他时，看到他身边有位女生，对啊，也是短发的。
　　而且很像我。
　　那一瞬间，我好想明白了什么。
　　原来，那个谣言不是谣言，我才是那个谣言。
　　之后，我开始有意无意疏远他，也打听到那个女生名字，她姓叶，之前转过学，最近才转回来，而且刚好他喜欢她。
　　其实，我也喜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行是他照亮我那刻吧，又或许……是我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吧。
　　我现在想到这个感情，感觉很荒谬。世俗都不认可，他怎么可能会认可？我从一开始，只是他用来代替她的替代品。
　　之后，我和妈妈提出转学，她很早就想让我转了，但我那时候坚持在附中上学，她也没有拦着，她尊重我的选择。现在和她提，她也很开心。
　　几个星期后，我去了北城的一所中学，和附中很远，妈妈也在北城重新找了一处住处，我不会再见到他了，很开心，但也很痛苦。
　　爱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彻彻底底忘记一个人很困难，也很痛苦。
　　终究还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了。
　　后面，后面啊，在学校里，有人和我聊附中 ，聊到了他，聊到了个小故事，故事里的主角是我但也不是我。
　　那个人说：附中二届的年级第一南烟之前有段时间和一位短发女生一起走过，几乎形影不离，还一起上下学，不过听说那女生比南烟小一届，应该是和我们同一届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女生转校了，南烟身边换了另一位很像那女生的短发女生。我听说，转校的那位姓傅……
　　和我聊附中八卦的那位，不知道他口中转校的短发女生，也就是比南烟小一届还形影不离的那位女生其实是我，可我说了有什么用？故事都变了味了，都变了主角了，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转到北城这边，我妈妈带我去改名了，也就是现在这个名字，奚亭，随我妈妈姓。认识他那时候，我还随那个男的姓，叫傅云，很像女生的名字，谐音为浮云，我也如浮云飘荡，不上不下。
　　现在，溪水停了，有了真实感了，不再如浮云与南烟飘荡了。
　　从此，现在再无飘荡的浮云，只存在世俗里停住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