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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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这个有试题可以做吗？多少分才算是。”他犹疑道。
孙景一骨碌坐起来，明显被惊到：“你看上谁了？！”
迟叙按着他的肩膀躺下去，将被子重新盖上；“没事，你继续哭吧。”
“……”孙景在床上辗转反侧，按捺不住掀开被子下来：“是不是宁从闻？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
迟叙深深皱眉，这都哪跟哪。
“不是，我随口问问，你别想太多。”
“随口？”孙景死死盯着他：“迟叙，你不对劲，老实说，到底是哪个男人勾引你，不是宁从闻，那就是明华的周总？”
迟叙哑然：“你快好好休息，受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思想这些。”
“哼。”孙景轻哼一声：“你怎么不反驳了？”
“……”
迟叙无奈，给他泡一杯蜂蜜水润喉，顺便堵嘴。
孙景心浮气躁，端起蜂蜜水两口喝光。
“老实交代，昨晚你去哪了？”
“……”也不是非要瞒他，见状，迟叙道：“的确是他，他说他是同性恋，还……”
后面的话滚了一圈又咽下去，到这里戛然而止。
孙景将玻璃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语气冰冷：“这种人说话你千万别当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一整个圈子都不是好人，我们这样的，让人玩了都没处伸冤，只能吃哑巴亏。”
迟叙有些沉默，半晌点了下头。
“下次再遇到他，你权当看不见，不要多纠缠。”孙景说。
“好。”迟叙答应。
周五孙景拆线换药，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除了额头上秃一块，其他没什么大碍。
央求迟叙出去给他买一顶鸭舌帽，不然赖在医院没脸不肯走，直呼没脸见人。
“你问过医生，伤口能捂着吗？会不会发炎？”迟叙没动。
“就路上戴一下，肯定不影响。”孙景坚持。
最后拗不过，在路边找了一家精品店，买了顶宽松遮阳帽送去医院。
正要拦车回校，中途接到孙昊的电话。
”小迟，现在有空吗？我去学校接你，来公司把合同签了，顺便和你商讨下工作。”
迟叙：“有空的，不用过来接，我坐地铁过去就行，正好我在外面。”
乘三号线进市区，讲实话他还没有拿定主意一定就签传媒公司，但风险与机遇并存，如果薪酬足够丰厚，迟叙想，他可以克服心理上的不习惯。
直梯上到32楼，前台背景挂上招牌——华章娱乐。
孙昊将他带到办公室，递上合同道：“上次太匆忙，没来得及和你详细讲，我们公司主要业务在影视娱乐发展，不是专门的模特经济公司。”
他不说迟叙也注意到，靠近走廊另一侧的一排房间都是直播间布景，业务范畴大部分深耕在短视频平台。
对待需要签字的事情他很谨慎，问：“我的工作安排有具体规划吗？”
孙昊说：“我不瞒你，如果让你去做直播当网红，来钱一定比辛辛苦苦拍摄要快，但是职业周期很短，几年后不一定还是现在的光景。”
“我私心想你走精品路线，起点抬高，不论是影视还是杂志，level总归不一样。”
迟叙点头表示了解。
孙昊继续说：“目前接洽到的剧本都是小制作和小角色，等拍摄还要等播出，时间太熬人，也不一定有成效，所以我想你曲线救国，从时尚圈打进娱乐圈。”
迟叙边思索边翻看合同，他自己也查询过相关方面的专业，孙昊给出的薪酬待遇和分成都算中上水平，对一个新人来讲，已经足够优越。
明华实习期的薪水很低，岗位竞争压力很大，就算成功入职，最后也不一定顺利转正。
将利害关系过了一遭，迟叙将合同翻页，摊平到孙昊面前：“十年约太久，我最多接受三年，三年后看行情我们再聊续约，你觉得怎么样？”
孙昊思忖，又看了看他这张脸与身段，忍痛咬牙点头：“可以，但是分成要从□□改五五。”
迟叙扬起笑容：“成交。”
“……”孙昊觉得牙痛，他是不是该说四六，总觉得哪里亏。
新合同很快打出来，迟叙签上自己的名字，孙昊待他厚道，合同生效期从上次去R刊那天算，拿薪水的日期自然也提前。
合同一式两份，双方各自保管。
孙昊拍了拍迟叙肩膀：“今晚有场私人晚宴，selin为上次的事向我道歉，送来两张邀请函作赔礼，他们主编也会到，这种机会难得，我带你去刷个脸熟。”
“好。”
时间还早，孙昊让前台带他熟悉一下公司环境，专门腾出一个空办公室作迟叙的休息间，这里平时可以放他拍摄的衣服和私人物品，方便拿取。
“叮——”短信铃声想起。
【迟先生，领带夹找到了，方便可以来明华取一下——尤安。】
迟叙这几天一直记挂这件事，看见短信松了口气，他很快回：【好的，我现在过来，大约五分钟到。】
【您上三十六楼。】
直梯上升很快，带来微末晕眩感。
这层楼不似楼下格子间，采光与布局极佳，往前是偌大的办公室，迟叙敲了敲门。
“进。”
他推开门进去，落地窗前的男人戴着平光眼镜，迟叙有些心惊，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周时晏的办公室。
尤安不是说让他来取领带夹，怎么会指示他到这里，不待他多想，办公室的门已经自动合上，发出轻微碰撞声响。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周时晏坐在办公桌后抬头，看见迟叙也没有多讶异，早料到似的，用眼神示意他坐到沙发上。
“等我看完这份文件，想喝什么？”
迟叙没有坐：“不用麻烦，我来取领带夹，拿完就走。”
周时晏拉开抽屉，取出植绒的小礼盒放到桌上。
迟叙走上前，拿进手里才发觉不对，又打开看了看，他一时语塞。
周时晏手里的文件夹翻到最后一页，他签字后合上放到一边，问：“怎么了？”
“是不是搞错了，这枚不是我的。”
周时晏摘下眼镜，从他手里拿过方盒，打开后放到桌上推过去：“的确不是你原先那枚，不过同个品牌，同个色系。”
迟叙不懂他什么意思，露出疑惑的面色。
周时晏靠在椅背上：“几日没联系，怎么对我这样冷淡，我哪里惹到你？”
不知如何说，迟叙抿唇不语。
“是为我偷看你东西生气？”周时晏低声笑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迟叙才意识到周时晏不仅知道牌子，还知道颜色，甚至款式都相差无几。
“不是生气，也没有冷淡。”
周时晏站起身，牵着他手腕到沙发上坐下，成熟男人气度从容，将迟叙的别扭完全包容。
“先前那枚的确弄丢了，赔你新的，不要和我计较。”
距离很近，迟叙不由浑身僵硬，听到丢了的时候难掩失落，眼尾微垂。
周时晏不忍这双眼睛带情绪，大拇指抚上眼皮轻轻摩挲：“很重要吗？”
迟叙往后退了退，睫毛在他指腹扫过：“是学长送我的礼物，我将人家的心意保管丢了，这样很不好。”
周时晏眯了眯眼：“真是好重一份心。”
他都要鼓掌了。
“谢谢您为我费心，但不用了，无功不受禄，我不好拿这样贵重的东西。”迟叙沉浸在愧疚中，没注意到男人愈发幽深的眸色。
周时晏不悦：“我送你的不当回事，别人送的就当宝贝，弄丢了险些要掉眼泪，迟叙，你对我有许多不满？”
根本没有要掉眼泪的迟叙：“……”
他只是记着孙景的话，不想有超出正常社交的接触，以免造成误会。
但好像用力过猛，一下退到没礼貌的范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不满。”他语气放软。
只要遇到与他有关的事，周时晏免不了剪一支雪茄，他总有让自己心烦的能力。
出于宽容，他私心里原谅迟叙无理由的疏离和冷淡，却不想那么快对他和颜悦色。
他想，该吊一吊这只小天鹅，不要总是独自游在湖心，作一副清高得可以的模样。
最好主动些，弯下洁白骄傲的脖颈，温顺送进他手心被抚摸。
他给了迟叙从未有过的耐心，同他玩温水煮青蛙的爱情游戏。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晚上还有工作，需要提前准备。”迟叙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周时晏没有拦他，等他背影从门口消失，手心里礼盒合上，漫不经心扔进抽屉。
面上波澜不惊，力道却不自觉加重，磕出“砰”一声响，可怜地滚了两圈。
带出鼻腔一声轻嗤，其中意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迟叙回到华章，孙昊已经叫来了造型师和化妆师。
他站在全身镜前，换上宽松的交领外套，内搭是一件高领衬衫，搭配上蝙蝠翼领结。
年纪太小不适合穿版型很正的西装，显得过犹不及，加上迟叙本身没有盛气凌人的气质，这套休闲风的时装就十分合宜。
化妆师将他轮廓修饰加深，深邃漂亮的眼眸半闭，睫毛像两把刷子，唇上涂了添气色的口脂，按照指示轻轻抿开，这让他的美富有冲击性，又丝毫不显得女气。
不怪孙昊对他大方，合约上一退再退，这么一张脸，简直是造物主的宠儿，就连皮肤都格外白皙光滑。
May说得对，他更适合将头发蓄长，最好打着卷，那股性感与俊美就彻底迸发出来了。
——天生尤物。
天色擦黑，一辆加长黑色轿车从明华地库驶出，擦着法拉利的边经过，坐在后座的周时晏视线定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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