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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 ...

  •   半梦半醒间,Noan头皮发着麻,整个人像是被巨蟒缠绕着,喘不过气,神情痛苦又无法挣脱。恍然间,巨蟒竟开口质问,“我的酒呢?”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忽的一下,巨蟒突然张大嘴巴,顷刻间要把他吞了似的。

      Noan吓得打了一个冷颤,猛地睁眼。日思夜想的脸此刻就贴在他的眼前。

      一个机灵,Noan直接滚下了床,“哎哟,摔死我了。”

      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冲着棠溪孑耷拉着嘴。

      嘴是耷拉着的,话是撒着娇的,“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可以去接你啊。”

      “通知你逃命吗?”

      “我的酒呢?”棠溪孑挺直腰,双手自然地交叉摆放在胸前,睨眼问。

      Noan眼神闪躲,原来不是做梦,是真索命来了。

      “酒……”心中忐忑不安着,闷着头,声如蚊,“酒被喝了。”

      “你这嘴要是张不开,我可以帮你撬开。”棠溪孑活动手腕道。

      Noan秒跪,抱着棠溪孑的大腿便开始嚎,“还不是你把我拉黑了,我打你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来着,结果你为了个外人二话不说就把我拉黑了,现在又对我这么凶,呜呜呜~我这亲弟终究是比不过一个外人。”

      心里委屈,我就要说!

      “眼泪。”

      棠溪孑刚开口就被Noan抢了先,扁着嘴,愈发委屈,“我没擦你身上。”

      棠溪孑稍抬脚,膝盖往他的胸间奋力一顶,冷漠地退开,若无其事地点开手机,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拉出来时她眼神顿了半秒,看着宋霁骁的名字又迅速瞥开视线。

      “你怎么会跟宋霁骁在一起?”

      Noan眼眶湿漉,不是问酒就是问宋霁骁,也不关心他摔没摔疼,他就知道他在她心底没位置。

      抬着脸,凑到棠溪孑眼皮底下,“姐,你看我这脸,被宋霁骁揍得,你看看,好了没?”

      棠溪孑扼住他的下巴,左右转动,“别说,真毁容了,真丑。”

      Noan被她说的有点恍惚,听起来不像假话。

      Noan摸着自己的脸,对着棠溪孑眨巴着眼睛。

      不能啊,他明明记得脸上的伤早好了啊,哪里毁容了?

      质疑地看着棠溪孑,“唰”地一下冲向了卫生间。

      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认自己被耍了,才垮了一张脸走出卫生间。

      “给,新年礼物。”棠溪孑朝他扔了一块表。

      限量的,他没抢到,这会儿竟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Noan的笑一秒绽放,冲上去就给棠溪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我就知道,姐你心里是有我这弟弟的存在的。”

      没白委屈!值了!

      “酒谁喝的。”

      刚扬起的笑又瞬间垮掉。

      这手表他能不要吗?

      眼睛提溜了一圈,松开她,支支吾吾,“宋霁骁,他说让你找他。”

      “他亲口说的。”Noan又坚定的补了一句,“他说你不接他电话,他就找上门了。”

      “找了你两回。”

      “第一回他发着烧找上门,晕倒在门口了,我跟温念哥把他送去了医院,谁知道两人在医院打起来了,我劝架,把我误伤了。”

      “第二回就是除夕夜,你不在,正好过新年,就……喝……喝了两……口。”Noan小心翼翼地比了个“二”。

      真两口,一口多的都没喝。

      “两口?”棠溪孑问。

      Noan点头又摇头,“我两口,宋霁骁不知道。”

      “还有一个呢?”棠溪孑沉声问。

      Noan紧张的口干舌燥,瞒不过,真瞒不过啊,“没……那丫头闻着酒味就呼呼大睡了。”

      死丫头,我就帮你一次,记好了,就一次!

      闵韵音走之前,千交代万嘱咐的,让他一定别说她喝酒了。

      既然她都主动开口求他了,他也没理由不帮。

      “发四,没半点假话。”

      我中文不标准,情有可原。

      可别盯着我看了,心里发毛,我害怕。

      再说了,这也不是我的错,明明就是你拉黑了他,他才找上门来喝了你的酒,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心里有冤,我不说。

      “这是我家,不是酒店。没我的允许不许让任何人进,听到了?”

      “听……到了。”

      Noan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这就完了,没下文了?

      他以为她会大发雷霆,结果看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原谅了他一样。

      凭什么?为什么提宋霁骁就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Noan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跟宋霁骁的比,差远了。

      区别对待,伤心!

      美色误人,姐,你要明智啊!

      Noan在心中呐喊着,棠溪孑早已消失在他的房间,等他再次见到棠溪孑时,她已经住院了。

      原来她只是回来放了个行李,放完行李便立刻住院去了。

      而他则是被她叫过去当‘出气筒’的。

      真……住院了?

      Noan看着病床上的棠溪孑傻眼了。

      “程女士,您……怎么在……这?”Noan眼神观望着两人,随时做好逃命的准备。

      这两人打起来,那可不是误伤的程度了,那是火焰碰火山,炸了他的程度。

      误伤是皮肉之痛,炸了可是化成灰了。

      孰轻孰重,这点他拎得门清。

      “程女士,听见没,你儿子问你呢,你怎么在这,这不欢迎你。”棠溪孑躺在病床,手枕着后脑勺嘁笑。

      Noan吓得连退两步,疯狂摇手,“妈,你知道我中文不好,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误会,都是误会。”

      完了,早知道不来了,这里好危险,好想跑,火山要喷发,炸药要炸了。

      Noan伸长着脖子到处找温念哥。

      程曼没有理会Noan,而是对着棠溪孑说:“欢不欢迎,我都会走。只不过走之前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想知道她在哪,这几天你必须给我好好在这待着养病,哪都不许去。”

      “程曼,你威胁我。”棠溪孑一下从病床上坐起来。

      Noan又怂又想上去熄火。

      谁来救救我~温念哥,好想你!

      “姐……妈……”

      两头都不敢惹,憋屈。

      “董事长,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不用Noan两头憋屈,他的救星终于被他盼来了。

      程曼斜睨温念,“你还是容易一点就炸,不过也不完全没长进。”

      棠溪孑冷冷地盯着程曼,“你别忘了外公的遗嘱,你在这待太久了。”

      程老走时立了遗嘱,除了分配财产,还立了不少条件。

      其中有一条就是董事长职位。董事长职位他没有直接交手给程曼,谁要,各凭本事,就因程曼违背了他,执意离婚嫁给了Samuel。

      尽管再怎么恨,那也是他的亲女儿,对于程曼的性格他了如指掌。知道就算不直接交手给她,她也会用尽手段夺过这职位。因此他特意附加了一条,如程曼接手董事长之职,其不得在母公司长时间值守。这也就是程曼坐守在法国子公司的原因之一,就因有这个条件牵制着她。

      程老虽故,留下的忠臣不少,有了这些牵制,程曼也无法过度肆意妄为。

      死了也不愿在坐了一辈子的职位上看见自己的女儿,可见对于这个不听话的女儿他是有多气。

      故不惯棠溪孑会说外公是被她气死的。

      瞥眼看Noan,“你回国这么久,Noan根本就不知道。”哼笑,“程曼,你除了对得起你自己,你还对得起谁。”

      她对谁都一视同仁的冷漠。

      嗯?这是在为我说话吗?

      Noan抓住了重点,心里感动到荡漾。

      殊不知此刻的他,在棠溪孑眼里就像个傻子。

      “手上沾满了那么多血,你闭眼真的能睡着吗?”棠溪孑恨意如潮水翻涌。

      “我对得起我自己就够了。”转眸看向温念,“看好她。”

      最后留下一句话,“活着才有希望找到你想要的真相。”

      *

      是啊,活着才有希望找到她想要的真相。她还找到她,她怎么能死。

      可是她真的能找到真相吗?

      真相已经死了,她只有从无数的答案中找到无限接近真相的答案。

      那是她的最终答案,不是温娣的真相。

      而她的答案大多都是程曼给的‘虚假’答案。无论答案再怎么完美,只要真相不变,答案多了就会有矛盾点,她唯有在答案中找到矛盾点,才能尽可能的找到真相。

      棠溪孑躺在病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姐。”Noan的手在棠溪孑眼前挥舞着。

      没反应。

      Noan又挥舞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弯下腰,头靠在棠溪孑枕边,同样仰望天花板。

      除了白花花一片,什么也没有,究竟有什么东西能看得这么入迷。

      “姐,你看什么呢?”

      “傻子。”终于有反应了。

      “哪呢?”Noan天真地问。

      棠溪孑点开手机的自拍,屏幕正对他,“咔嚓”,给Noan来了张自拍,“这,看到了吗。”

      Noan盯着自己的自拍呆呆眨眼。

      有点帅!

      “姐,你想喝什么?吃什么?我去给你买。”Noan偷偷看扫了一眼温念,小声说。

      “好啊,咖啡。”棠溪孑故意扯大嗓门。

      不出意外,Noan被温念拎出了病房。

      棠溪孑看着大高个Noan,像拎小鸡仔一样被拎出病房,乐得咯咯大笑。

      “陈守德那已经得到你病房的信息了,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会赶来。”温念紧闭病房的门沉闷道。

      棠溪孑含着笑,“温念,她竟然说我有长进,这算是在夸我吗?”

      “你说,我是哪里有长进呢?”

      温念唇瓣紧闭,呼吸轻得像个易碎品。

      心脏紧紧地纠起。

      他们之间的裂痕好像永远都无法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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