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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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人流中凭空出现一道缺口。
顷刻间，穿行的路人自动自觉避开，钢铁与□□的对峙像是来到真空之中。
沉闷的气氛无声淌过。
怀里设备滑落，盛观音下意识掂起，退后两步想要避开。
视线有些无措地穿过挡在面前的男人，方才得意洋洋掏出的车钥匙还在晃动。
不远处，那辆明显造价不菲的车停泊着。
两侧人流涌动。
寸步不让。
已经到午后，太阳斜挂在天上。
汽车车窗涂层黝黑，在阳光下像是镀了一层银，反光刺眼，叫人看不清楚。
盛观音眯着眼睛，只能勉强看见。
一只修长的手搁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敲打着，姿态闲适又随意。
驾驶座主人只露出半张脸，面无表情。
片刻，手指定在空中，像终于忍耐到了极致。
喇叭声肆无忌惮，划破空气。
车窗降下又升起。
男人被墨镜遮住半张脸，如冰川般冷硬，语气不容置疑。
“滚开。”
盛观音没能看清他的脸，听完，愣了一瞬。
短短的两个字。
好熟悉的声音。
抱着设备的手不自觉发紧，指尖嵌进掌心，刺痛感微弱却清晰，一寸寸绞住神经。
出神间，刚才还不依不饶挡在盛观音面前的男人已经走出去老远。
“装什么高贵，不就是看着人家有钱。”男人不干不净的话远远飘来。
盛观音抬头，白色衬衫包裹着身体，纽扣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而男人却熟视无睹。
一边骂骂咧咧地快走着，一边胆战心惊回头张望，像是生怕再被追上。
将欺软怕硬显现得淋漓尽致。
那人离开了，气氛也随之温和些许，人群稍微合拢，但还留出一圈明显的空位。
那辆豪车还停在原地。
大灯闪了几下，又被关闭。
盛观音犹豫了两秒，还是抱着东西走到副驾驶外侧。
隔着车窗，沉闷的引擎声在耳边环绕。她俯下身，轻轻招手，笑容灿烂。
“谢谢你。”
距离拉近，车窗涂层的效果消减不少。
盛观音勉强能看清驾驶座上男人的侧脸。
神色被夸张的大幅墨镜阻挡，露出锋利的鼻尖、下颌。冷淡看着窗外，气场却如海潮般涌来。
对方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
盛观音也并不觉得懊恼，能被人出手相助已经很幸运了，再要求别人笑脸相迎，实在得寸进尺。
她自顾自直起身体，准备转身离开。
车窗降下。
“去哪？”
“欸？”
车里的内饰低调简洁。
淡淡的檀木香气从车窗缝隙中飘出，冷气印在脸上，盛观音下意识缩了下肩膀。
她想，原来是个路见不平的游客。
太阳热辣，面上不自觉黏上一层薄汗，盛观音抬手挡在头顶，生硬开口：“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太认识路，要不你……”
那句“找别人问一下吧”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
视线下方。
漫不经心翘着敲着方向盘的手指突然停下。
片刻，男人转过头，墨镜里倒映出盛观音有些狼狈的神情。
发丝黏在脸颊，吐出的气也炽热。
门缝里传出金属转动的弹响。车锁解开。
他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还带了低沉：“不是说打车？上京附近这一圈儿的路我都熟。”
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盛观音下意识伸手，贴在窗前。
那张艳丽的脸拉近距离，发丝凌乱黏在腮边，吐出的气也炽热，眼里带着明显的询问。
知道路还多此一举，什么意思？
说完，男人沉默了几秒，像是意识到什么，抿了抿嘴，下颌紧绷。
“绝对比那些人便宜。”他有点敷衍地补充，说话间，随手点了点窗外。
盛观音顺着他的手势看去，那是街边设定的上客区域。
亮蓝色指示牌下，不少车辆正亮着车灯，走走停停，不时有人在街边招手，坐车离去。
“……比那些人便宜？”盛观音有些怀疑地重复了一遍，视线不由自主向那人脸上扫去。
还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模样。
他低低“嗯”了一声。
“……”
盛观音这下彻底明白了，原来是个勤快敬业的出租车司机。
为了揽客，几乎直接开到她面前，隔绝其它选择。
不好评价这样的行为是好是坏，但确确实实帮了她一个大忙。
盛观音不再犹豫，痛快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她已经下定决心，就算等下这个司机拉着自己在绕城高速转上几圈也没有关系。
盛观音端正坐好，系上安全带，又重新调整了下设备位置，才含糊报了个地址。
“麻烦您了，司机师傅。”
引擎在瞬间启动，车灯闪动，轿车熟练滑入车流。
车厢内安静无比，只有冷气循环的声音。
手机群聊也异常安静，盛观音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
除了明显晃眼许多的阳光之外，车窗外流动的景色和她来时一模一样。
这位年轻的司机师傅是个好人，她怔怔想着。
眼睛浸泡在一片暖光中，盛观音歪着脑袋。
几乎要睡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
十字路口跳成红灯，轿车刹停在最前。
拉背感让盛观音猛地惊醒。
忽然，她听到身侧一道不高不低的声音。
“姓祁。”
盛观音惊得转头。
似乎过了很久，又只像是几个眨眼。那副巨大的墨镜不知何时被拉到头上，那人就这样坦然露出了自己的脸。
眉眼凌厉，如刀剑般锐利。
“祁时……”下意识开口，盛观音有点不敢置信。
信号灯切成闪烁的黄色，祁时津只分神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视线平静地目视前方，是全然的冷漠和疏离。
他有点不耐烦，挑了挑眉：“有事？”
盛观音触电般撤回目光，学着祁时津的模样目视前方，她下意识捏紧了手机。
“祁、祁司机——”
“前面右转，把我放到小区门口就行，麻烦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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