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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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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老师,你是不是……发情期到了?”连坷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从对方不正常的反应中猜到一个可能性。
床上似乎在苦苦挣扎的美人掀起那双桃花眼,眼里含着红润的水光,冷厉的视线已不复平时的尖锐。
“滚!”
连坷踉跄着后退一步,低下头不敢再看:“林老师,您吃药了没有?需不需要去医院?”
林再星死死拽着床单,试图忍下滚烫而躁动的身体反应,他浑身颤栗,跌跌撞撞下床,一堆衣服被掀翻在地,他胡乱抽出几条领带,把自己的手绑在床角。
“过来帮我!”
连坷下意识抬头,又被那双猩红眼眸里隐忍的情欲和野兽般的凶悍震住。
“聋了?过来帮我绑,打死结,然后关上门滚出去,不许再进来!”
连坷屏住呼吸走过去,哆哆嗦嗦的拿起领带。
白净精美的手腕被领带束缚,逐渐加紧,难以挣脱,难以言喻的凌虐美就在眼前展现。
连坷死死咬着唇,外露的皮肤仿佛都被身边紧促的呼吸溅红。
“呵,要是被我发现你有什么心思……”
耳旁响起阴冷黏腻的警告声,连坷陡然感到可怕,他浑身僵了一瞬,抛掉脑中的一点旖旎情思,快速退到门口。
他再看一眼坐在床下的人,还是忍不住开口:“林老师,你这样不行的,抑制剂放在哪儿?我去帮你拿……要不还是叫个医生过来吧?”
林再星垂着头,声线发冷:“滚。”
连坷赶紧关上了门,下到一楼,焦躁地在大厅走来走去,不一会儿又打开手机,在上面疯狂搜索。
虽然是Beta,但一些基础的AO知识他是知道的。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要度过易感期和发情期无非两种方式,交||合或药物控制。
每个Alpha和Omega都会自备抑制剂,没有信息素或药物控制,想要单单依靠自身的意志力来度过发情期几乎是不可能的,那种刻在身体里基因里的欲望就不是人的精神能扛得住的。
连坷回想刚才林再星的举动和一闪而过的决然神情,知道他肯定没有打抑制剂,也不想打,可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要靠忍吗?要怎么忍啊。
连坷快速浏览手机上的内容。发情期如若没有信息素安抚,根本不能不打抑制剂,这个时候身体处于紊乱失衡的状态,硬抗到底危害极大,轻则损伤身体,留下后遗症,多来几次身体就会垮掉,底子弱的重则直接丧命。
连坷被那个“重则”吓到了,林再星是S级Omega,肯定不会那么容易“重则”,但死抗下去对身体肯定有影响。
他甚至把自己绑起来,就是为了不在意识不清醒时给自己机会,他是认真的,是故意的,已经有了十足的决心要靠自己扛过发情期。
不,或许他的目的是……
连坷背着手焦灼地走来走去,林老师啊,有什么事好好说,自残做什么,唉,肯定是因为林家来逼婚的事……
连坷没办法就这样走开,发情期少则两三天,多则一个礼拜,没有抑制剂也没有营养剂,这不得废掉半条命啊。
他在楼下找了一遍,都没找到抑制剂,那东西肯定在卧室或三楼其它地方。他再一次去敲门,试图再劝,果然被吼了。
那穿透门传来的怒吼,真如一头暴躁的、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连坷胆战心惊地被驱逐出野兽的领地。
他被排斥在外,进入不了那个领域。
连坷手心出汗,在衣服上擦了擦,突然摸到一个东西,是林再星的手机,屏幕碎了,页面一直停留在开屏的状态,电量只剩下一格。
他脑海里闪过上一次无意中看到的某个画面,下一秒点开联系人,找到一个名字。
*
许秋白刚给温罗发完消息,晚上一起去湖上餐厅吃饭。
放下手机,他走出工作室,看天边滚来几片乌云,空气中有泥土的味道,一个多月没下雨了,下点也好,不过这种天气下完会变得更冷吧。
冬天黑得快,五点多园子里已经亮起了路灯。许秋白带上小推车,打算把一些刚长出小苗的植物搬到室内,小推车刚推完第一趟,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许秋白刚接起来,对面就传来急促慌张的声音:“是许秋白许先生吗?我是连坷。”
“连坷?哦,阿星的助理是吧。”
“是我,许先生你快来救救林老师吧!”
从助理的口中听完经过,许秋白惊愕道:“他为什么不用抑制剂?”
连坷:“他……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家里逼婚的事……”
许秋白:“逼婚?”
连坷:“就是……唉这个之后再说,总之,许先生你快来吧,他这样下去身体真的会受不了的。”
许秋白皱眉,脚步有些迟疑:“可是,我既不是医生,也不是……”也不是他的Alpha,去了能有什么用。
连坷那边冷静了下来,说:“林老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我知道他很看重许先生,要是你的话,或许可以劝一劝,让他用上抑制剂。”
“许先生,拜托您了。”虽然看不到,但连坷在那边还是弯了下腰。
许秋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好,我去看看,但你别抱太大希望,还有,最好现在就叫个医生过去。”
挂掉电话,许秋白原地静了几秒,抄起钥匙去开车。
路上等红灯时他想起晚上和温罗约了饭,还有上回温罗说过让他不要再去林再星那里的话,顿时感到头大。
等红灯的间隙,他给温罗发去信息,说与他有合作往来的那个实验室的姐姐临时有工作上的事,他要过去一趟,晚上的饭就挪到明天。
发了两个装可爱求原谅的表情包,许秋白一时忍不住怀疑人生,早知道当时就不答应温罗了,现在搞得跟出去鬼混的丈夫怕被老婆查一样。
到此时,他仍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真正后果。
温罗就坐在车里,只需打开手机定位,上面就能显示得清清楚楚,那个小红点急速地奔向曾经发誓不再去的地点。
昏暗的车内,导航显示出湖上餐厅的路线。
良久,沉寂狭窄的空间里响起一道轻嗤。
又骗他。
*
许秋白到时,连坷早已望眼欲穿,连忙将他迎进来,指着楼上说:“在三楼卧室,我已经叫医生了,许先生您先去看看吧。”
“家里有抑制剂吗?”许秋白问。
连坷讪讪道:“我在楼下找了,没找到,或许在林老师卧室。”
许秋白边往上走边说:“我知道了,医生到后跟我说一下。”
三楼许秋白不是没来过,上回他在这里住了一晚,房间在主卧斜对面。
主卧的门紧紧闭着,许秋白敲了敲,里面没半点回响,他拧了拧门把手,没锁。
“阿星,我是许秋白,你还好吗?我进来看看你行吗?”
等了会儿,不见回应,许秋白缓慢推开门。
屋内漆黑一片,感官倏然被放大,他听到了一道沉重的粗喘,黑暗中像有一只大手拽紧了空气,沉闷的、令人不安的气息扑面而来。
“阿星……”
许秋白摸到开关,“啪”地打开灯。
视线惨白那瞬,许秋白瞪大眼。
林再星跌坐在床尾,双手被绑在床脚,不知是绑得不牢固还是挣扎的缘故,右手
已经快要挣脱束缚。
坐在地上的人衣衫凌乱,光线亮起时陡然抬头,猩红的眼带着有如实质的暴戾之气射了过来。
他的唇本该泛着白,现在却被咬出血,染得整张嘴、整个下巴血淋淋的,额头上不知为何划开了一个口子,也在渗着血。
在这种凌乱难堪的境地,他浑身却透露着一股凄艳至极的美。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许秋白急忙过去,要帮他解开手上的束缚。
右手被解放那瞬,林再星便迅即地拽住许秋白的手腕,仰头紧紧盯着他的脸,声音沙哑至极:“秋白哥……”
“是我。”许秋白眉头不曾一皱,尽管握着他的那只手力道大到像要将人折断,“阿星,告诉我抑制剂在哪儿?”
“为什么来……”
林再星全身发烫,呼吸发热,他的裤子往下扯了一半,内裤尚未剥离,里面潜伏的猛兽仍被压制,却鼓起来一大包。
他的面上闪过一瞬的难堪羞耻,又在刹那间被欲望吞没,白皙结实的手臂狠狠将人往怀里一带,后者猝不及防,与他的胸膛撞在一起。
“阿星,你冷静一点!”
林再星眼里翻涌着浓重情|欲,眼尾红得要命,面庞愈加昳丽,身上的温度滚烫到如岩浆喷发,他咬住许秋白的耳垂,狠狠碾了碾:“冷静不了……”
浓郁的香味仿佛浸透到温度和每一滴汗液中,许秋白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但仍被这强烈的男性气息吞没。
他双耳通红,使劲推开林再星:“抑制剂在哪儿?”
仿佛魔障了的青年没回答,红红的眼直勾勾盯着许秋白,像锁定了猎物,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咬断脆弱的脖颈。
许秋白一愣,竟被看得有些生寒,他暗骂一句,起身开始在屋内翻找。
身后那双眼睛紧紧盯着他,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将整个房间吞没。
可是为什么吸引不了他?他为什么不转过身来看自己一眼?
哦,是了,他是Beta,没有发情期易感期,他是旁观者。
Alpha标记不了他,Omega引诱不到他,他冷眼作壁上观,看别人放纵欲望。
他是自由的,永远无法被拥有。
林再星肆无忌惮地释放信息素,无望地引诱、标记、占有,他竭尽全力,只希望得到一眼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