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抓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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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卿泽回过神来，只觉得与男孩肌肤相贴的地方变得滚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只让他赶紧下去。
“不要不要不要！！”
男孩听到这话，双臂把方卿泽的脖子缠得更紧了，甚至把脑袋也埋到了他的耳后，身子也贴了上去。
温热的肉/体在怀里转动，方卿泽赶紧把手移开。
他身体僵硬，沉默了片刻，才深吸了一口气，试探般地轻声唤道，“七七？”
“我在！”
少年又一下子坐直身体，回答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他眼睛亮亮地与方卿泽对视，表情生动，仿佛在说，你终于认出我了！
方卿泽像被男孩的目光刺到，下一秒就移开视线，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现在还是21世纪吗？
这未免也太科幻了吧？
建国后还能成精？
可是他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你再变回去试试？”方卿泽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建议道。
男孩一听，终于没忍住把嘴微微撅了起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还是好声好气地和男人解释道。
“我真的好不容易才变成人的！刚出生的时候，可能由于我太能吃了，所以被丢出来了，之后我就一直挨饿，每天也没有地方住，”男孩说着还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遇到个好人，但她已经有狗狗啦，还好后来遇到了你，”他说到这儿时脸上扬起甜蜜的笑容，把脑袋靠在方卿泽的肩膀上继续说，“那天雨好大！我真的觉得自己要冷死了！还好你救了我，后来还给我吃好吃的食物，我才总算吃饱了！”
“前两天你不在家，我吃了一天的狗粮，但是还是好饿好饿啊，这才意识到光吃狗粮是不行的！得吃肉肉！所以才有现在的我，我其实……”
少年越说，小动作越多，方卿泽也意识到这个姿势不太对，把男孩拉到一边站起来，找衣服给他穿上。
男孩倒是听话，拿到衣服就乖乖套上，变成了人了，没有毛发保护他，他也很不适应，穿上衣服就好多了。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氛围在方卿泽看来很是尴尬，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咕——”
少年好奇地捂住肚子，又望向方卿泽，“我肚子会叫！”
方卿泽：“……”
行吧，去做饭也比干瞪着眼好。
方卿泽不知道如何和男孩相处，直接转身走进厨房，他拉开冰箱一看，自从养了小狗后，冰箱里的东西就丰富了起来，吃外卖也少了。
虽然现在屋里没有小狗，或者说，小狗换了个形态，可能不必煮白水菜了，但方卿泽也没什么心思做别的。
他从冰箱里拿了些蔬菜和肉，走到水槽边，刚打开水龙头，腰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方卿泽吓了一跳，赶紧把人甩开，看到男孩有些受伤的表情，方卿泽放缓了语气，“你到一边坐着吧。”
七七的习惯像还是小狗一样，不解时就偏头望着他，但还是乖乖答应，顺着方卿泽指的方向，去餐椅上坐下，但眼神还是一直跟随着他。
饭菜上桌，少年的表情也流露出渴望，即使变成人，他也像小狗一样，想要什么就表现在脸上，比如现在，一看就知道他想吃饭了。
方卿泽没有多想，多了个人那就多拿副碗筷。
为了减少和男孩的对视，他夹了菜就低着头自己吃自己的，可对面却传来筷子“打架”的声音。
七七努力学着方卿泽的动作，可怎么拿怎么别扭，筷子和碗撞得“哐哐”响。
看到对面的人望过来，他回以求救的眼光。
方卿泽只好起身给他拿了个勺，虽然餐具碰撞的声音还在，但七七好歹能吃上饭了。
这可以说是七七吃饭吃得最慢的一次了，他一边着急，但又只能耐着性子小心地把食物盛起来。
哎，刚做人就好难啊！
方卿泽先一步放下筷子，让少年慢慢吃，就逃避似地钻进了书房，把门一关，才放松了肩膀。
这该怎么办？
虽然小狗是在他怀里变成人的，可人和狗完全是两回事，少年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
和一个陌生人同居？好奇怪……
但如果把少年赶出去，他能去哪儿，可能又会变成狗来挠门，他也只得心软地把它放进来。
等等……他的睡衣被狗丢哪儿去了？
方卿泽有点抓狂。
为什么狗不能仅仅是狗，为什么要变成人啊？！
不对……
这是正常人能遇到的事儿吗？
“狗不能变成人。狗和人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具有不同的生物学特性和进化路径。尽管狗和人类……，但这并不意味着狗可以进化成人类。”*注
“老把狗想成人可能是妄想症。这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疾病，患者持续存在与现实不符的强烈信念……”*注
尝试互联网解惑的方卿泽：……
沉默的时刻天天有，今日特别多。
“哧哧……”
这次挠门的声音还伴随着人声，“方卿泽！我好无聊啊！我能进来吗？”
方卿泽：？
他怎么知道自己叫这个名字……
“你终于出来啦！”门被打开，七七的情绪被带动了起来，“你在里面干什么，我好无聊啊！”话说着就想往方卿泽身上扑。
方卿泽赶紧绕过他走到客厅把电视打开，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他应该放点什么……
现在的小朋友喜欢看什么动画片？
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看什么电视剧？
连方卿泽本人都觉得今天自己的问题特别多，最后他投影了“老少皆宜”的《海绵/宝宝》。
怕少年又来敲他门，方卿泽回卧室拿了衣服就要去洗澡。
虽然七七的确被电视上活泼欢快的音乐和独特的卡通人物形象给吸引，但瞥到方卿泽去卫生间，他还是习惯性地跟上去。
方卿泽有些尴尬，停下脚步对他说：“你去看电视吧。”
七七不解。
不过他现在的确不能像小狗时一样，在门口团成一团等他，就还是点点头回到了沙发上坐好。
独处的时光来之不易，方卿泽特地洗久了一点。
等到手指有些发皱的时候才关水打开门，他努力无视少年的目光走去卧室，还没来得及关门，少年就推上门阻碍了它关闭的趋势走了进来。
卧室的空间更小了，没有人说话的时候，方卿泽觉得局促，他擦着头发开始懊悔，自己怎么不狠心一点把人赶出去。
他假装自然地和少年拉开距离，把毛巾往旁边随便一搭，拔掉趁洗澡的时间充满电的手机，走到床边正要转身坐下，随即整个人僵住。
家里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七七顺着方卿泽的目光，看向床，眼睛睁得溜圆，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彩，“要睡床！”
他兴奋地快步走到床边，转个身就要往下躺，不过身体仰到一半就被方卿泽给拽了起来。
“诶？！”
少年一脸茫然。
“你要不变回去，睡狗窝，”方卿泽建议道，说出这话的时候觉得有点艰难。
“我不嘛！要睡床！”
七七听到这话飞快就拒绝了，床才没睡几天怎么又要睡回狗窝啦？他才不要！
他边回答还边夸张地摇头，说完就又要往床上坐，但又再次人挡在了床前。
方卿泽态度强硬地说：“不行。”
七七被阻止了也不生气，他看他们离得这样近，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抱抱方卿泽，但被抵住了肩膀。
“不许抱。”
“为什么啊！”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这个人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讨厌了！
不过只有今晚有一点点讨厌，七七在心里补充到。
方卿泽张了张嘴，刚想说因为他们是陌生人不能睡同一张床，但看此时的状态又有些不对，改口说：“变成狗才可以睡。”
方卿泽答非所问，少年的思维也跟着跳转，不解地问：“为什么？不都是我吗？”
方卿泽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他内心真正想的是让他变成狗睡狗窝！为什么人说的话不能撤回！
但此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不行就是不行。”
“要么去睡沙发，要么变成狗睡狗窝，”再试试。
“不！要睡床！”少年气呼呼地冲他喊道。
话刚说完，少年凭空消失，一只白毛小狗从掉落的衣服堆里钻了出来。
它跑到方卿泽的脚下蹭蹭他的腿，夹着嗓子“嘤嘤嘤”地叫着，娇得不行。
感受着小腿被小狗不断用头顶蹭，方卿泽却不敢摸它。
小狗见他一动不动，改变了策略，它抬起前爪来攀在方卿泽的腿上，仰着头冲他不满“汪汪”叫，还不时地换动作刨一刨他。
方卿泽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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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小狗终于如愿以偿睡上了床，但只能睡在床角。
方卿泽指着团成一团的小狗，警告地说：“只能睡这儿，知道了吗？”
小狗含糊地“呜”了一声，态度很敷衍。
方卿泽又点了点它，才关上灯躺下。
但他忘了，就算是他睡前三令五申，小狗还是会趁他睡着了钻到他的怀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抓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