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我不是战五渣》紫*使

32、重重疑虑

　　如果天下无双没有追查下去，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两大帮派，这个人力资源本来就不怎么丰富的帮派，就有了人心涣散的危险。
　　在游戏里，爱帮的人还是有的，但当这个帮派不能满足自己的需要，甚至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时，也许会激发玩家们的斗志和团结心，但更多人的第一念头会是：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
　　这一招虽然隐晦，但相当阴毒。曾经皇城灭飘零书剑时，就是先强势地杀了该帮的头领人物，放句狠话吓唬吓唬帮众。没有纪律的府兵怎么打得过身经百战的募兵，所以没出多久书剑飘零就解散了。
　　说实话，太簇一直认为这些帮派斗争很无聊。就算君临天下就此削弱了天下无双、皇城不灭和击剑阁的力量又怎么样，玩家们没了这个帮还会再加一个，保不准就入了扬子居、风满楼、战城帮甚至天机阁，还有可能另外出现一个有号召力的高手出来建帮。万一哪个帮派风头盖过它君临天下，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将相又说道：“我们刚才开会，帮主决定私下向你们几个道歉，你去帮忙说说好话，别这么傻给人利用！”
　　这番话说得刻薄无比，听得摇光频频皱眉。
　　他俩既然是现实朋友，彼此又是能开得起玩笑的人，说话当然随意了些。
　　太簇跟摇光解释了一番，顿了顿，问道：“你怎么不跟你哥或者别的现实认识的人一起玩游戏？”
　　摇光摇摇头：“他破事多，麻烦。小回、锦哥、瑟弟和闲云都要帮他忙帮派，也没法总陪我。”
　　太簇闻言，大吃一惊：“你认识他们？”说完又马上改口：“你现实认识他们？”
　　“当然，他们都在我家。”
　　太簇顿时无言以对。心里却想，怎么平时看不出来你们关系那么熟呢。
　　将相却兴致勃勃地追问：“你说的锦哥瑟弟，是不是那对用情侣剑的兄弟？”
　　“情侣剑？”太簇又吃了第三惊。
　　摇光好笑地嗯了一声。
　　“你说他们两个大男人，学什么不好，怎么学这么恶心巴拉的配套剑法，真是笑死人了，GM竟然也允许同性学情侣剑！”
　　摇光抿嘴一笑：“谁让做任务的时候就他们俩呢。瑟弟说GM都这么前卫了，他们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两人就此津津有味地聊了起来。
　　太簇十分郁闷，总觉得将相这个人本来就八卦，所以也没什么。怎么看上去少言寡语的摇光也喜欢说这些？殊不知女人的本质就是热爱八卦，无论多么冷漠孤僻的女人都不能例外。
　　太簇听着他们俩扯东扯西，偏偏自己一句话都插不进，甚至连他们说出来的名词是人名还是地名都搞不清。百无聊赖地看来看去，枯坐一阵，终于看到好友头像闪了闪，赶紧点开来看，是神仙发来的。
　　“杭州酒楼天字号包厢，都来。”
　　这时摇光也闭上了嘴巴，低头翻看信息器，显然也收到了同一条信息。
　　太簇向将相说明情况，和摇光站起来就要走，却听将相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一下嘴，喊道：“赶明儿有空咱们来说说你哥那个暗杀组织啊，小白婆！”
　　这句话成功地让两人脚下踉跄了一下，同时回头翻白眼。
　　将相哈哈大笑：“默契不错！”
　　太簇实在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上前给了他一脚。“记得付茶钱。”
　　将相怪叫：“是茶钱和包厢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肠子！”
　　太簇扭头就走，拉开门，差点撞上守在门口的摇光。见到那双明亮沉静的眸子，忽然感到几分尴尬。倒是摇光混不在意地催促了一句：“走吧，好像有急事。”
　　戴上斗篷，这便上路去往杭州。
　　一路上摇光时不时看下信息，而太簇却一直在想：不在意……会不会是默认？
　　这样想着想着就到了杭州酒楼，差点撞上旁边几个玩家，魂魄这才归位。太簇暗自骂了自己一通，把自己今天的异常行为归结为老光棍情绪。
　　一拉开天字号包厢的门，两人就愣住了。
　　包厢里除了神仙，其他人的出现都相当意外。
　　在座的三十多人，在三天前才会过面——正是北斗和跟随他迁居的帮众。还有一个孤零零站着的，却是那个使飞刀很厉害的高手破阵子。而正中端坐一人，也是十分的眼熟，赫然是在金陵比武上露过一手的扬子居帮主，水为佩。
　　破阵子见状，亲自过来掩上门，拦住门外一干偷窥的视线。拱手打了招呼，这才回到座位上，却仍没有坐下去。而那些坐着的帮众也跟着站了起来。
　　水为佩也笑眯眯地站起身，紧走几步上前一抱拳：“太簇兄弟，可把你盼来了，快快入座！”然后一转向摇光道：“破军女侠，请。”语气还挺自来熟。
　　太簇愣过之后，瞥了神仙一眼，收敛去惊讶的表情，学着他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没有做声。
　　他不表态，摇光也跟着摆出一贯的冷脸，浑身上下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寒之气。
　　水为佩笑容一僵，尴尬地望向神仙。
　　神仙面无表情，眼睛一一掠过在座众人的脸，微一颔首，缓慢地道：“坐。”
　　太簇和摇光这就走了过去，在空出的两个座位上落座。其他人这才跟着坐下。
　　水为佩赶紧给破阵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套起近乎来。
　　“彼兄，这是我们扬子居的帮主，水为佩。”
　　“哈哈，不用介绍了，我们在金陵比武见过一面。早就听破堂主说过有这么个用飞刀的轻功高手，有意请来坐镇治治我这些个不懂事的帮众，不知道水某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太簇还不明白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有意绷着脸，硬邦邦地回答：“我这人没什么能耐，水帮主客气了。”
　　水为佩面色不改：“太簇兄弟谦虚了，像兄弟这样的人才，水某还真怕在我们扬子居当个小小的副帮主会委屈了你。——说起来，叫太簇兄弟还是生分了，水某也是出身唐门，叫一声师弟，讨个口头便宜，师弟不会见怪吧？”
　　这不到短短几分钟，他对太簇的称呼就从“太簇兄弟”变成“彼兄弟”再成“兄弟”又成了“师弟”，而且“师弟”都叫了，还做出一副询问体谅的嘴脸，让太簇就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勉强忍了忍，道：“客气。”
　　这样一来二去地说着废话，说得太簇面色青黑，连水为佩的笑容也变得干巴巴的了，最有气场和气势的神仙这才一摆手，淡淡道：“说正事吧。”
　　水为佩这才抹了把汗，活动一下面部肌肉，复又笑眯眯地说道：“三天前，我们帮有几位兄弟私自到巴蜀胡闹，给师弟你们添麻烦了。我已经训过他们了，相信师弟大度宽容，不会跟他们计较的吧？”
　　太簇嘴角一抽，瞟了瞟他身后那一干表情颇为不甘的帮众，干巴巴笑一声：“水帮主客气了，要计较也不是我来计较。”
　　“水某去请过皇城和快剑、乌衣、扬鞭兄，可是……唉，我这些兄弟就是爱胡闹，真让人头疼。北斗，你们过来给破军女侠和彼师弟赔个罪！”
　　北斗黑着一张脸，带着一帮手下起身，态度生硬地抱拳：“对不住了。”
　　这么一着下来，太簇真给愣住了，越发不明白他们这是干什么。堂堂一个帮主，在三十多个帮众面前向一个无名小辈低声下气，莫非和将相一样，是想让自己在皇城和雾失楼台面前帮他说情？可神仙叫他来又是为什么？
　　“不知道君王天下那儿又是怎么回事？”摇光冷冷地开了口。
　　“君王天下？”水为佩怔了怔，看向北斗。
　　北斗不情不愿地回答：“他说他帮里找不到人帮忙，就来跟我借人。”
　　水为佩不由提高了声调：“找不到人帮忙？”
　　北斗道：“青袍白马把人心笼络了去，现在他这个帮主只是个虚衔。”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太簇心头一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哦，没事我们就走了。”摇光道。
　　水为佩赶紧起身，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破军女侠别急，一路风尘仆仆，水某为二位设了一个接风宴，二位千万赏脸！”
　　摇光斜睨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我很不爽”四个大字。
　　水为佩干笑一声：“不如两位留下来和神仙兄叙叙，我们就不打扰了。”
　　太簇和摇光同时拉开人物版面看了眼饥饿度，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该进补了！
　　“神仙兄，再会了。”
　　扬子居数人一一退出包厢，许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或者异常憋屈的模样，看得太簇心情大爽。
　　人散了之后，店小二推门上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太簇一边夹菜，一面劈头盖脸骂道：“你搞什么鬼？”
　　神仙平静地观测着这桌菜，淡淡道：“没什么，他欠我一个人情，是时候还了。”
　　太簇想起刚刚在剑阁，神仙听说他们被偷袭之后的神情和种种表现，夹菜的手顿了顿，“就为这点事？你怎么不去敲他个几千两？”
　　神仙顾而言他：“不用担心扬子居经常来找碴。”
　　这边太簇却在想这个“人情”到底有多大，让水为佩这么低声下气放低姿态，这要是改口要票子，该有多大一笔啊！越想越气，举箸敲了他一记，怒道：“记着，再有什么人情债权，都给我换银子！”
　　话落，却听扑哧一声，转头见摇光在低头偷笑，又喊了一句：“喂喂，小资阶级要懂得体谅无产阶级老百姓！要发扬人道主义扶贫救弱！”
　　这摇光也真是，半点幽默感也没有，竟真的从包里拿出几腚银子，认真地道：“喏，拿去。”
　　太簇一呆，先是不敢置信地盯着银子，然后瞪着她，见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你也真是……”不知为何，心里头浮现出“小白脸”这词，脸刷地热了起来。
　　神仙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清清淡淡转开了话题：“刚刚他们说的你可都听清楚了？趁君王天下现在没有实权，要不要再给他点教训？”
　　太簇这才回味过来，脑中灵光一闪，猛然跳了起来：“不对！不对！君王天下如果是占个空头衔，那龙抓手那件事怎么解释！”
　　摇光也轻轻“咦”了一声，见神仙眉头微皱，便把刚从襄阳听来的事告诉他。神仙听完后，神色愈发凝重了。
　　帮主没有实际权力，这一点在游戏里是不存在的。如果青袍白马想自立为帮主，除了原帮主让位之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至少2/3以上的帮派成员投赞成票。而君王天下想杜绝这种事的手段非常之简单，直接把青袍踢出帮就了事了。
　　——这么说来，只需青袍有一点异动，君王天下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掉他，哪里还会出现帮主权力被副帮主架空的场面？
　　太簇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了将相。将相不愧是对帮派事务十分热心和在行的大帮堂主，仅仅一句话就解了他的疑惑：“君王天下不会管理帮派啊，他什么都不懂，君临天下能发展壮大完全是青袍白马一个人的功劳。”
　　原来如此。
　　那么，龙抓手帮君王天下向君子买武功秘籍一事怎么解释？
　　将相紧跟着也提出了同样的疑惑：“那龙抓手真是君王天下的人？”
　　是了，如果龙抓手是没什么野心的君王天下的人，那他撒谎是为了什么？难道龙抓同时在正副两位帮主身边帮忙？撒谎是为了青袍白马的大计？
　　这样似乎说得通了。但是……
　　但是有点牵强。究竟事实怎么样，谁也不清楚。生活是一部没有结局的悬疑剧，有时候活到头也不会明白所有的当初，到底有着怎样的事实。
　　然而这时，乌衣的头像闪了闪，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炸了出来。
　　“怎么回事？皇城蝴蝶君怎么跟摇光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