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富江现女友》十二三零

5、江上

　　在高木老师单方面向江上鹤输出了一番学习重要性的言论后，回到班级的江上鹤和国学老师尴尬相立。
　　国学老师是一位看起来很严肃的女教师，在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以后，她爽朗的声音响起来。
　　“下次记得有什么事情让同学帮你一下。”
　　说着，她的目光扫过整个班集体敲了敲桌子。
　　“我不记得教过一群会对有需要帮助的人冷眼旁观。”
　　好帅气啊，江上鹤想到。
　　“谢谢老师，是高木老师找我有事，很抱歉耽误了时间。”
　　江上鹤对国学老师很有好感，是一位可靠的知性女性呢。
　　拄着拐杖坐回自己位置坐下的江上鹤想到，下一秒她的面色一沉，伸出手从板凳上掏出来几根掰断的木屑。
　　这些木屑甚至用了一点榫卯结构，使它可以立起来。
　　“江上同学，怎么了。”
　　富江单手支撑，宝石色泽的直发顺着脸颊垂下，她一双眼睛写满了疑问。
　　“富江同学，你看见有人来过我的位子了吗？”
　　“抱歉，我没有注意到，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有同学悄悄给江上同学写了情书吗？不行哦，江上同学，虽然江上同学确实很有魅力，但我不希望看见有悖学校纪律的事情出现呢，毕竟我是风纪委，希望江上同学能处理好哦。”
　　富江有些夸张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嘴上，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然后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对着江上鹤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示意对方自己明白了。
　　超级可爱！江上鹤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击中，酥酥麻麻，就连身体里的血液都好像有电流经过一样，体温似乎都上升了。
　　她收起自己手里的木屑，对着富江郑重点头。
　　“我不会让富江同学失望的。”
　　江上鹤向对方保证。
　　她的校园生活正式拉开帷幕，只是并不那么美好。
　　校园霸凌像是病菌一样，在找到某个切点以后就迅速的就在江上鹤的周边蔓延开来。
　　虽然江上鹤很想将这些令她心烦的杂菌全部一扫而光，但是富江总是会在她即将要生气的时候出现。
　　既然已经是学渣了，总不能在富江面前再变成不良吧。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江上鹤决定先不去计较这些对她而言不算严重的霸凌，比起这些，还是和富江独处的时间更加弥足珍贵。
　　富江，富江，什么时候才能正式的在她面前说起对方和自己已经是名义上的女朋友关系呢。
　　江上鹤非常期待那一天，那时候，她一定已经正真俘获了富江的心了吧——会很浪漫的。
　　直到一周后她的书本开始被撕碎，储物柜上也被打开放入虫子之类的，似乎是江上鹤的忍让给了他们错觉，所以开始得寸进尺。
　　“好麻烦。”
　　江上鹤将撕碎的纸折成飞机，在学校的走廊上飞出，尽头是富江和高木老师在谈笑风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富江似乎很喜欢和男生混在一起，而且周围的女生也对富江抱有很大的敌意。
　　“富江的青梅是叫礼子，对吧。”
　　向发现她的富江招手打招呼，江上鹤还需要知道更多的关于富江的喜好。
　　多日的相处下来，她和富江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发展，现在已经是可以互相叫对方名字的阶段了，但是还不够，只是熟悉的同学而已。
　　还需要更多，江上鹤是一个执着且忠于自己内心的人，同时她也有着超乎常人的明锐，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感觉到，富江同学没有‘爱’的人。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江上鹤从灵魂到身体，只要一想到富江会有爱人，就会感到荒谬，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早就了解了富江这个人一样。
　　所以她才会肆无忌惮的展开自己的追求计划，而现实也证明富江并不排斥同性的追求。
　　要说富江排斥的，似乎就只有别人忤逆她的时候。
　　江上鹤觉得这点很好，她绝对不会忤逆富江的意愿的，所以，最后一定只有她能留在富江身边。
　　富江，是她的。
　　“老师，那真是奇怪的孩子对吧，我说啊，老师你也讨厌那孩子吧，因为我——”
　　富江的声音拉得很长，像是漆黑夜空的眼睛似乎有着无限的魔力，让人着迷。
　　高木老师下意识移开自己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内心的所有想法都无所遁形。
　　此刻在富江面前，他就像是一个正在被人一层一层剥开的洋葱，所有的阴暗、所有的污龊都要被展露出来。
　　“富江！”
　　像是被开水烫到，高木老师的脸涨的通红，整个人无所适从，想要找到伤口，却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的局促。
　　富江的话戳中了他卑劣肮脏的想法——他爱上了自己的学生，从而对另一个学生产生了嫉妒。
　　“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高木老师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就感到有些后悔，因为富江脸上的笑容无不说明着他的拙劣。
　　她知道了，她知道我喜欢她！高木老师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啊，那就请老师也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哦。”
　　富江的话像是挥之不去的魔咒在高木老师的脑中盘旋，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整个人呼吸局促，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富江！”
　　名字的主人早已离去，只留下一个令人无限遐想的袅娜背影，和原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普通男人。
　　礼子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女生，江上鹤去找她的时候，礼子正在和其他学生抱怨。
　　“怎么回事啊，男生喜欢她就算了，现在连女生也要中上名为‘富江’的毒了吗，好恐怖呢，简直就像是书里魅惑人心的恶魔啊。”
　　礼子虽然很不想和其他人背后说富江的坏话，但是为了从众，同时摘去她和富江之间存在的‘恋情’，她必须要装出厌恶富江的模样。
　　她真的不想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才不要被贴上‘变态’、‘豚猪’那样难听的外号，就算一直平凡，她也想谈恋爱啊。
　　被贴上‘同性恋’就真的全部都毁了，富江这个疯子啊，就算是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
　　所以她也只是为了自保，才不是背叛。
　　礼子将自己安在受害者的位置，心安理得的和其他人一起站在了‘正确’的方向。
　　反正，富江也只是开玩笑，等她玩够了就会把那个疯女人踢开的，礼子期待着能回到从前平静的生活，哪怕明知道这只是个恶劣的玩笑，却也不加阻止，只是祈祷尽快结束。
　　“礼子，富江才不是什么恶魔，如果一定要用神话来说的话，富江应该是人间的阿弗洛狄忒。”
　　江上鹤依旧拄着她的拐杖，她觉得用恶魔形容富江有点不太合适。
　　“方便让我和礼子单独谈谈吗。”
　　尽管礼子很不乐意，但是其他女生却很好奇江上鹤来找礼子的理由，所以礼子只能不安的看着一个个喜笑颜开，挤眉弄眼做着八卦手势的女同学离开。
　　“那个，江上同学如果是来追究我说富江坏话的话，那么我没什么好辩解的，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礼子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身为含蓄内敛的日本人，说别人坏话还被当事人抓住，她其实已经很崩溃了，现在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你不要以为我会有负罪感的什么的，该感到羞耻的人应该是你这种奇怪的家伙才对。”
　　她希望对方自讨没趣，赶快滚蛋。
　　但是江上鹤显然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富江她喜欢什么，虽然有说过喜欢昂贵的东西，但是太空洞了，我也不好直接问对方，那样太没诚意了。”
　　江上鹤叹了一口气，她和富江的联系还只是存在于校园，根本没有拓展的可能，自然也就不能自然的打探出对方的喜好。
　　送礼物这件事情，可是很重要的，礼物是否符合收礼物的人的心意，代表着送礼物的人是否用心。
　　江上鹤希望能让富江明白她的心意，她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呐，礼子，你不是富江最好的朋友吗，告诉我吧，富江的口味和喜好吧——你也不想被富江知道，她最好的朋友‘背叛’了她。”
　　江上鹤逼近礼子，瞳孔中倒映出礼子因为心虚而变换表情的脸。
　　“礼子，你一直以来，也是在利用富江吧，她那么漂亮，而你却如此平凡。”
　　“这么平凡的你，根本无法引起那些优秀的男生的目光吧——礼子。”
　　江上鹤慢慢吐出礼子的名字，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被戳破了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秘密，礼子恼怒又羞愧。
　　她崩溃的跌坐在地上，脸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江上鹤伸出手拉起礼子，为她拍去坐到地上沾上的灰尘。
　　“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礼子颤抖着双唇，脸上血色褪尽。
　　“富江她，应该会喜欢能承托出她美貌的东西，口味的话，喜欢吃鱼子酱鹤鹅肝，反正，只要是高级的食物，富江她都不会讨厌啊。”
　　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礼子就猛地推开了江上鹤，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路上礼子遇到之前同行的女生，她们满脸八卦拦住了礼子。
　　礼子咬着自己的唇，不知道是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还是原本这些人的脸就是如此的模糊，如此的的面目可憎——为什么察觉不到她现在糟糕的心情，她就快要哭了啊。
　　礼子张了张嘴，咽下质问，她突然意识到这些人就像是一直以来卑劣的她。
　　全部都是利用，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如同她抛弃富江、将富江当作避之不及的垃圾一样，完全没有去关心过当事人的心情，玩笑也好，事实也好，明明都一样是人，又不是什么怪物，为什么就变成这样？只是因为同性恋？
　　“那么感兴趣的话就自己去问啊，一群胆小鬼，只会躲在背后看笑话。”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