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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审问 ...
把疗愈师赶到隔壁去以后,目阑由着棱炚给他处理伤口。相比先前棱炚肩膀处的贯穿伤,目阑手臂上这道口子没那么严重。
只是伤是不能用来比较的,只要是受伤流血便都会疼、会难受。
冲洗、上药、包扎,整个过程棱炚的动作又轻又缓。绷带打上结的那一瞬间,一声金属卡扣合上的声音同时响起。
棱炚还维持着系绷带的姿势,他的手腕上已经被套上了一个熟悉的金属环。手臂一动,连接的铁链便哗啦啦作响。
目阑欺身而上,他拉下棱炚的衣服,一口咬在了棱炚的腺体上。
“嗯啊——”
这一口用的力道太大,以至于毫无准备的棱炚不由得痛呼出声。Alpha的腺体天生只是用来释放信息素,诱导或者压迫Omega,安抚或者和Omega温存,都是Alpha后脖颈那块腺体的功能。
唯独没有被标记这个选项。
被标记意味被侵.犯,目阑的这一下太狠,以至于激发出Alpha本能的抗拒。棱炚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屈起肘想回击目阑。刚有所动作,棱炚瞬间清醒,攻击行为生生停住,反手去抓目阑的手。
这次会给信息素吗?
腺体的位置靠近大脑,棱炚觉着疼痛牵扯得脑袋有些发懵。他眯着眼,一边和目阑十指相扣,一边暗自失落。
上一回就没给……这是惩罚,哪有惩罚是让人好过的?
果然,目阑的牙齿很快离开皮肉,没给棱炚半分信息素。
目阑擦去唇边的血迹,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腺体。伤口有些深,血珠成串冒出来,接二连三滚下去,滑入衣料中,在一片白色中绽放出一朵又一朵不规则的红色血花。
目阑瞳孔微颤,那天他扒开棱炚的衣服,红色血线已经有了变浅的趋势。可网状血线的中央,那六个红色圆点鲜红夺目,像附在皮肉上的寄生物,仿佛要挣扎着伸出爪牙,将寄主的血肉吞噬干净。
“目阑。”察觉到背后这人的情绪不对劲,棱炚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目阑的手,然后温声说,“我没事。”
“怎么不反击?”目阑像某种兽类为同伴舔舐伤口那样,将棱炚腺体上的血流截断,然后细细舔干净。
先前是担心棱炚的外伤,刚才没了这个顾虑,目阑下口自然没个轻重。
棱炚笑着说:“你是在咬我的腺体,又不是要打架。”
棱炚腺体上的血被清理干净后,目阑凑过去吻了吻还在渗血的牙印。他毫不怀疑,刚才他要是真和棱炚动手,棱炚大概率也是不会还手的。
目阑说:“脾气这么好,怪不得被人欺负成这样。”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有两层意思,棱炚的指甲在目阑的掌心轻轻刮了一下,他说:“你这话说的,倒是显得我很可怜。”
“是吗?”目阑问。
棱炚答:“是的。”
下一秒,棱炚便被大力摁在了床上。原本和目阑十指相扣的手,被迫抬高,他现在这是被擒拿住的姿势。
目阑态度强硬,他说:“我问,你答。”
没等棱炚点头,目阑开始了第一个问题:“杀神枪伤是如何来的?”
“我不知道。”棱炚很配合。
“为什么要进入军方?”
“我想查清楚……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查出眉目了吗?”
“没有。”
“有怀疑对象吗?”
“没有。”
目阑眯了眯眼,他笃定:“你在敷衍我。”
“目阑,你也知道,凡是涉及到杀神,都是一桩大事。依照你我现在的职级,我们都没有权利去查阅这类卷宗。”棱炚语气诚恳,没有半分作假。
这个话题暂时跳过,目阑沉吟片刻后,又问:“你对你失忆以前的身份,有推测吗?”
“没有。”或许是怕回答的太简洁,目阑又会觉得他敷衍,棱炚又加了几句,“我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在待放区,是娄铭救的我。他把我安置在这家福利院,用疗愈术替我压制杀神枪伤。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记得任何人。我很难找到,有关从前身份的蛛丝马迹。”
虽然知道娄铭和棱炚早有联系,但目阑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娄铭他不认识你?”
“是,他原本是想找他的一位朋友,碰巧救的我。”棱炚说。
如果娄铭之前提供给目阑的记忆没有差错,那在记忆中,能称之为朋友的人或许只有目阑。可目阑没有印象,他不记得自己来过新星球。倘若他真来过这里,为什么后面又会在蓝母星?
所以这个朋友一定不是目阑。
还有一种可能,是娄铭作了模糊化处理。他说的这个“朋友”,有可能是他的弟弟,或者是他的情人亚伦。
目阑抓住其中一个词语:“碰巧?你信吗?”
杀神枪伤有多难治,棱炚应该最清楚。娄铭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目阑总觉得这点不对劲。
棱炚自己琢磨了一下,然后说:“不信又能怎么样呢?你和娄铭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人嘴有多严。”
目阑想到这两次和娄铭见面,对方不愿意透露的事情,无论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倘若日后你知晓了对你使用杀神的幕后主使,你会复仇吗?”目阑换了一个话题。
棱炚毫不犹豫地答:“会。”
“在有性命危险的前提下,会联同我一起吗?”目阑又问。
这一次棱炚答的没有那么快,不过答案还是和之前一样:“会。”
目阑当然没有错过棱炚的迟疑,有些话说起来容易,但真正要实现的时候,恐怕不是那么回事。
目阑居高临下,他的目光停留在棱炚衣服沾染的血迹上。那些红色在白色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的心底有一角,好像开始变软。
受伤的是棱炚,身体不舒服的也是棱炚,目阑不禁反思,他就非得要在棱炚虚弱的时候这样审问他吗?
“最后一个问题。”目阑俯下身,他的嘴唇凑到棱炚耳畔,轻声问,“杀神枪伤发作的时候,疼吗?”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
棱炚垂着眼,他将想说的话反复斟酌、仔细考量。可话到了喉口,竟然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
好不容易冒了一个字出来,却被目阑捂住了嘴唇。桂花味的信息素丝丝缕缕飘入鼻腔,逐渐变浓。
这些信息素带着安抚的意味,如同温水一般,让人瞬间放轻松。
目阑在无声地告诉棱炚,什么也不必说了。不管有多难回答,都不用再回答了。
进入军方以后,棱炚习惯了把自己当机器一般。一是因为他要努力寻找自己的秘密,二是因为左右他是个孤家寡人,如果不给自己找点事做,他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士兵们通常敬佩棱炚,因为棱炚敢接最危险的任务,并且总能在危机四伏中全身而退。那些军官们大多见不惯棱炚,因为棱炚不会抱团、不会阿谀奉承,很有能力却又总是特立独行。
这样的人,无论放在哪里都会很突出。可这样的突出,恰巧会刺别人的眼。
在这些真真假假的关系中,棱炚没有真正的朋友,他也没有亲人,爱人就更不必说。
可以说,从来没有人问过棱炚疼不疼。
士兵们把他当成可依靠的对象,因此不觉得他会软弱。军官们把他当成要孤立的对象,更不会在意他的感受。
至于娄铭,由于他们两个人要做的事情都很危险,故而他们只能是短暂的合作伙伴,而不会成为长期的朋友。
来到福利院,才会发现其实还有一位老院长。但他已经很老了,又只是普通人。虽然整天嘴里叫嚷着说自己还能动弹,但实际上身体早就力不从心。
在棱炚看来,当初老院长腾一间屋子给棱炚,对于棱炚来说是恩人。向恩人展示自己的软处,像是拿准对方善良从而进行索取。
只是,棱炚没有想要对目阑索取什么。他们在法律意义上是夫夫,在情感意义上互为爱人,这样的认知让棱炚突然意识到,告诉目阑其实没什么的。
对于彼此来说,他们都是对方最亲密的人,越是亲密就越应该坦诚相待。
他对目阑展示自己的软处,不是要求目阑对他回馈什么,而且因为对待爱人要诚实。
“目阑……”棱炚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他低声说,“是疼的。”
桂花味信息素瞬间成倍增长,无关情.欲,只为安抚。它们仿佛有意识一般,严严实实将棱炚裹入其中,接着棱炚得到了一个实体的拥抱。
温度的,有心跳的,有信息素的。
杀神枪伤的痕迹早已褪去,肩膀处的外伤也已经愈合。可目阑像是怕用力大了会弄疼怀里的人一样,不敢将棱炚抱实了。
早前说要惩罚棱炚,实际上惩罚有什么必要呢?目阑想,这人险些丧命,又受了重伤,理所应好好养着才是。
两个人的信息素在屋中纠缠,目阑低下头,轻柔地吻了一下棱炚腺体上最深的那个牙印。
那里的血已经不再流,只有一点干涸在上面的点点血块。
目阑伸手碰了一下,腺体周围的皮肤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见刚才凶狠的那一口,给棱炚的身体留下了深刻记忆。
目阑通常不会轻易后悔,可在这一刻,他隐隐觉得自己不应该。不管怎么说,棱炚现在还是伤者,他和病患算什么帐呢?
“可以摸尾巴吗?”棱炚问。
目阑答:“可以。”
“可以吻你吗?”棱炚又问。
目阑答:“可以。”
棱炚得寸进尺,他问:“可以标记你吗?”
目阑的答案还是和先前一样:“可以。”
听到一连三个“可以”,棱炚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说:“不是说要惩罚我么,怎么什么都可以?”
“棱炚。”
目阑放开棱炚的手腕,扣住他的肩膀,将他翻过来。现在两个人面对面,目阑看着棱炚那双盈满笑意的眼睛,警告道:“不要得寸进尺。”
微妙的气氛终于从两个人之间消失了,他们的相处模式恢复成和从前一样。晚上睡觉时,两个人紧贴着睡。
考虑到棱炚的身体还比较虚弱,他们贴在一起的时候最多是牵手、接吻,没有做更亲密的事情。
唯独不一样的地方,是棱炚手腕上的锁链一直都在。
这几天他们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任何一方想要信息素,对方都能立刻满足。目阑先前口中说的惩罚,早已被抛之脑后。
目阑打破了棱炚不能得到信息素的“规定”,却没有把棱炚手腕上的锁链解开。
棱炚也不知道目阑要锁多久,目阑没有给出期限,棱炚也没有主动问。
听老院长讲,野火首领被棱炚杀死之后。外面野火成员巡逻力度加强,只要看到可疑的人就会被抓走。
没过几天,又听说待放区范围内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只变种。
变种最初在待放区边缘游走,杀死不少前来进攻的军人。后来受了刺激,跑入待放区境内吃了不少人。
野火的人虽然武器齐全,但毕竟对付变种没有经验,因此死伤惨重。那只变种一路走一路吃人,累了便就地休息,醒了又继续起来觅食。
老院长对此感到忧心忡忡,他叹气:“听说快靠近我们这周围了。”
这对目阑他们来说是不利的局势,如果变种要攻击福利院,野火的人必定不会出手援助。可若目阑要出手,那一定会面临野火和变种的双重攻击。
届时,哪怕目阑将变种制服,也会引来大部分野火成员。一边是猛兽,一边是枪支弹药,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这样的两面夹击。
老院长说这话的时候,棱炚正在教目阑用枪。这是棱炚到福利院以来,第一次走出地下室。目阑给棱炚钥匙的时候提过一句,只是暂时解开。
听习惯了铁链撞击发出的声音,突然举手投足都安静了,棱炚还有些不习惯。
枪支装了消音器,不会引来外面那些人的注意。
目阑上手很快,毕竟他先前是用弓箭的,他的准头很好。没一会儿,就能做到百发百中。
看着弹匣被打空,一旁的疗愈师急了眼,他连忙说:“也不知道你们这个时候学什么学,再打就没有了。你们倒是省点下来,到时候杀敌用啊!”
他急得脸红脖子粗,可惜没有人搭理他。
目阑往远处的目标物打了一枪,问:“什么类型的变种?”
老院长比划了一下,说:“鳄鱼形状,刀枪不入,听说子弹都打不穿它。”
又是鳄鱼变种?
目阑和棱炚对视一眼,这个答案算是意料之内。
他们遇见在新星球遇见的变种,每一次都是鳄鱼变种。这些东西像是有人在批量“生产”一样,然后每次都被投放在最混乱的地方。
让原本麻烦的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待放区野火的枪支弹药,再加上突然出现的变种,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和军方脱不了干系。
明面上看是棱炚和周衍刚和一军队的人起了冲突,他们进入待放区之后,野火的人反了,极大的可能是一军队的人在报复。
可实际上,从上一次一军队的军官接二连三被杀一事,再到现在的待放区野火反叛。这两件事之间没有关联,但目阑感受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一双手一直在暗处,悄无声息地拨弄是非。
上次每回一提及变种的事情,军方上面的人多次推脱,寻找各类无法说服人的理由来搪塞,那时候目阑便怀疑变种是从军方流转出来的。
“你觉得是军方的人吗?”目阑突然问。
Omega疗愈师一头雾水,他看了看目阑,又看了看棱炚:“你们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在说变种的事情吗?”
目阑收回枪,他说:“回屋吧。”
四个人一起往屋内走去,关门的时候目阑看了疗愈师一眼。他眼神里流露出警告的意味,逼得疗愈师原地站住。
这间屋子隔音很好,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不用担心说话会被别人传出去。
当着老院长的面,目阑没有一点委婉,他问棱炚:“你有没有怀疑过,是军方的人在豢养变种?”
棱炚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说:“中心基地一直以来是一个特殊的地方,由三方军队接手管理。那里有基因实验室,我没有权限去那里,但是我一直隐隐觉得这一块不对劲。”
棱炚也看了一眼老院长,说:“我怀疑,那些变种可能是从这里出去的。”
这些事情他们避着Omega疗愈师,却没有避开老院长。是因为前段时间,老院长救过一个从中心基地出来的人。
最开始他们都不知道,他们隔壁屋一直房门紧闭,目阑以为那间屋空着。直到有一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隔壁屋的门大开着,里面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Alpha。
他听见动静,视线投向目阑。
目阑很难形容那个人的眼睛,里头一片死寂,半分光彩也没有,如同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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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大家不要等~ 频率是周更,如果有榜随榜更,可以屯一屯,等肥了再看嗷—— (立个flag,下一本一定有存稿再发文!)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