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立海大是炮灰？》拾贰拾贰

15、第 15 章

　　“我们刚刚不是在和冰帝打球？”
　　躺在地上的仁王顶着一头被汗水打湿的狐狸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群密度之高看的仁王差点当场患上密集恐惧症的程度。
　　他顺手把躺在旁边的搭档拽起来，半蹲下来透过镜片紧紧盯着柳生的双眼：“你是……真的柳生还是假的柳生？”
　　柳生捻起一根手指把仁王的脑袋戳开：“你这个表现会让我怀疑答应你一起打双打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puri~，”仁王撇撇嘴，“这么会说话，一看就是真的，那我们就不是在做梦喽，毕竟谁家好人做梦还能梦到一起啊，诶呀！”
　　话音未落就被匆匆路过的路人撞到了肩膀，对方连忙停下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都怪我太着急了！”
　　仁王摇摇头：“没关系啦，不过你们这么着急是要去干什么啊？”
　　“诶？”那人瞪大了双眼，好像看着什么奇怪的人一样盯着仁王，“今天是全国大赛的总决赛啊，听说对手是有史以来的最强黑马呢！不知道能不能阻止立海的三连霸啊！不说了我得赶紧进去了！”
　　“哈？阻止立海三连霸？”仁王拽着柳生就走，“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嚣张啊！”
　　柳生总觉的眼下的情景有很强的违和感，但鉴于情势并不明朗，索性就走一步看一步，任由仁王拉着自己从人群中挤过，一路顺着指路标进了总决赛的球场。
　　踏进球场的那一刻，二人只觉得世界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刚刚喧嚣热闹的人群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立海的双打，快点准备进场，马上要开始最后一场比赛了！”裁判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二人对视一眼，一头雾水地拎起球拍踏上球场，他们的对手早已站在对面等候。
　　“仁王，不太对劲，”柳生扶了扶眼镜，“我好像看不清他们的脸。”
　　仁王点点头：“确实不对劲，我也看不清楚。”
　　不止是对手，连裁判，观众，工作人员的脸也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蒙在雾里一般，更重要的是……
　　柳生：“立海的其他人呢？不是总决赛吗？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
　　对面的对手漫不经心地开口：“这可是决胜局，只剩你们两个了哦？”
　　反正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不是很正常的样子，所以为什么双打会变成决胜局？
　　柳生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只见对面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装模做样地冷笑一声：“连你们部长都输了，我看你们两个也早点认输算了，我……们也能省点功夫。”
　　“我说你们做梦也梦点好的吧，幸村会输？骗鬼呢吧？”
　　“没有骗鬼，在骗你哦，”对手轻咳一声，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一句瞬间惹毛仁王柳生的发言，“你们的部长啊，幸、村、精、市、不、堪、一、击。”
　　仁王当场气笑了：“好好好，不堪一击是吧，这比赛看起来还是不打不行了！”
　　但事实证明，话不能说的太满，三局之后的二人简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就连柳生都维持不住绅士的仪态，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停地深呼吸，稍微缓过来一点后看向旁边同样看起来死了半截的搭档一眼：“双打专家，有没有什么办法打破他们的配合啊？”
　　不是仁王柳生的配合有问题，实在是对面的配合过于完美，完美的好像是两个人公用一个脑子一样，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透过被汗水浸湿的刘海看向自己的搭档，仁王默不作声——
　　比起大多数选手对于比赛的谨慎，仁王打球的风格可以算得上一个‘异类’，如其他人一般每一分都要拼命争取的比赛方式不同，仁王在确保胜利的前提下更愿意给自己和对手增加一些‘趣味性’，为此他并不介意在过程中丢失一些分数……
　　但能支撑他这样做的前提是，他的实力必须保证自己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地稳住局面……
　　‘为什么要打双打呢？’
　　‘明明一个人在球场上更自在吧？’
　　‘你的搭档不会成为你的拖累吗？’
　　他听到有人在这样问他。
　　‘为什么要打双打啊……’仁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柳生并没有去打扰他，甚至连比赛中地对手和裁判也没有出声催促。
　　仁王从刚才开始就仿佛蒙着一层雾一般的脑海中，一些画面突然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刚入学时就喊出立海三连霸的部长，一起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队友，答应自己打双打时柳生眼中闪着的光……
　　‘搭档的给比赛带来的不确定性不是很有趣吗？’
　　‘我能在场上放心乱来，也多亏有我的搭档给我兜底哦~’
　　无论是之前的毛利前辈，现在的柳生，还是在中场会笑着和自己说‘只要能赢下比赛，雅治开心的话想怎么玩都无所谓’的幸村。
　　“大概就是所谓双打……无限的可能性吧！喂，绅士同学，”仁王猛地抬起头，眼中的亮光似乎能灼伤人一般，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和我打双打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什么嘛，所以想了半天就是要问我这个啊？”柳生没有戳破，而是给了搭档一句肯定的回答，“是啊，虽然偶尔被误伤到，但确实很有意思。”
　　伴随着话音落下，两道白光从二人身上蔓延开来，逐渐延伸向对方，最后慢慢融合，与之前的强制同调不同，这一次则是真真正正的，同调共鸣
　　“哦呀，比我估计的还要快一点嘛，我还以为真得打满六局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周遭的一切如同被打破的玻璃般寸寸碎裂，光芒流转之间，对面的两个对手逐渐变成虚影，拉伸融合，最后在二人眼中慢慢凝实成一个他们都熟悉的人。
　　“拥有无限可能性的双打组合，你们的梦境体验卡到期了哦。”
　　幸村挥动球拍，网球带着一道残影冲进对面半场，打了半天球又刚刚领悟同调的仁王和柳生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能看清球的落点，也没有力气去追了，索性两人就不接这球，终于结束了这场熬走了三波对手的比赛。
　　场外柳手里的笔‘唰唰’记个不停眼见着都要冒火星子了，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毛利和丸井一边一个摁住柳：“别写了参谋，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虽然在仁王和柳生的角度，他们是在幸村用精神力构建的世界中经历了一场比赛，但在他们这些旁观者眼中看来，就是幸村一边笑一边狠削了他俩一顿，然后两个人就莫名其妙清醒过来领悟了同调共鸣。
　　柳不动声色地把他俩扒拉开：“大概是精市想出来的什么新绝招，从效果上来看，应该会令对手陷入和YIPS相似的无意识状态，从仁王和柳生的反应来分析，他们大概是在那个状态里经历了什么事情，而且是由精市控制的。”
　　真田作为刚刚和这组双打比赛过的人则更为心惊，幸村在给二人编造梦境的同时还要应对同调共鸣的回击，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幼驯染竟然已经成长到了令人难以仰望的高度了吗？
　　“那整个球场不都变成幸村王国了吗！这么酷！”丸井拽着自家搭档，“杰克！我们也要跟部长玩这个！”
　　丸井想和部长玩这个，在胡狼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文太也想和我联系同调’，他重重点头：“我会努力的！”
　　场内的仁王正准备拉着柳生和幸村一起讨论刚刚的梦境体验，旁边被忽视已久的另一位看着立海亲亲爱爱一家人的和谐景象终于忍不住出声：“我说幸村，你们立海的家事处理完了吧？”
　　迹部一边给芥川喂球，一边还得分神关注着另一边场上的动静，遭受了精神和体力双重折磨的国王陛下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垮过去吗？”
　　幸村看向芥川，他看起来比仁王和柳生的情况还要更严重一些，无我会大量消耗体力已经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巨大缺陷了，而芥川本身也不属于擅长持久战的体力型选手，再这么透支下去八成后面几天都得在床上躺平了。
　　迹部的精神力水平虽然也很强，但面对芥川这种不稳定的情况他目前也确实是没什么办法，作为部长也只能尽力让芥川在不消耗太多体力的状态下维持下去，如果他能像幸村或真田一样对无我使用自如的话，会不会就能更快帮到自己的部员呢？迹部难得地升起了一丝自我怀疑。
　　“迹部，”幸村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轻轻叹了一口气，“无我只是一种途径，而世界上有千千万万条不同的网球之路，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由无我境界到天衣无缝的这条路不适合我，不适合真田，不适合你，也不一定适合芥川……”
　　“我明白，”迹部轻轻打断他的话，“但作为部长，我希望能给他更多的选择，哪怕这条路最终被证明不适合慈郎，这个决定也应该是由他自己做出的。”
　　“你还真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幸村最终只是轻笑着摇头。
　　接替迹部站在芥川对面，幸村立刻放弃了迹部之前放养式的打法，取而代之地，几乎是每一球都打在芥川的死角上，梦境再一次铺展开来。
　　片刻之后，幸村微微惊讶地看向对方：“小景，不得不说你今天的运气难得的还不错。”
　　迹部下场了还要被cue：“你再骂？”
　　芥川的梦境和立海的双打简直是天差地别，幸村扫视了一圈，映入眼帘的全是‘好好吃的蛋糕’‘迹部好强哦’‘真困啊今天’‘哇哦丸井君好厉害’！
　　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沉默，幸村忍不住问他：“芥川君是为什么打网球呢？”
　　没有任何犹豫，芥川捡起地上的球拍抱在怀里，挠挠头笑着回答：“因为开心啊，和厉害的选手打网球超开心的！”
　　幸村一记扣杀轰然砸下，惊人的力道让刚坐下的迹部都忍不住站起来：“慈郎！”
　　而芥川身上忽明忽暗的白光突然稳定下来，又有一瞬间变得更加强烈，他快速冲到网前，竟然稳稳地接住了这个球。
　　只可惜，拍线的强度不够完整的回击过去，最终网球在牌面上摩擦旋转后还是穿破了拍网砸在地上。
　　“恭喜，芥川大概是我见过，打网球最纯粹的选手之一了，这条路说不准真的……”
　　无关胜负，不在乎输赢，只是开心。
　　迹部看向已经脱力昏睡过去的慈郎，万分庆幸，自己没有草草地代替他放弃。

　　仁王看着被宍户和向日小心翼翼架走的芥川，心情复杂：“部长，所以为什么我们刚进入梦境的时候就直接被扔在路上躺着？”
　　幸村稍微有点心虚，索性把球拍摁在狐狸脑袋上，强迫他转过去别盯着自己：“事出突然，剧本写的粗糙了点，我下次改进？”

作者有话说

　　阿市：幸村精市不堪一击，迹部景吾运气超好
小景：你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