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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雄子花了二十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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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张嘴,那是哪张?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吧?】
【冰块,吞冰块欸!这场面我只有在韩漫里看过(让我瞅瞅)】
【卧|槽卧|槽,这是什么极品香饭,我爱看炒饭,我爱吃炒饭,大数据记住我的痕迹,以后这种多多推给我!】
【目测玻璃杯里有十块冰块,不过受真的吃的下去吗?不会拉肚子吧,哈哈哈哈】
【救命,这是纸片人,不要联想三次元,谢谢!】
【果然还是城里人会玩啊,烈酒+冰块,哇塞,这个配置果然一般人真的无福消受,这就是虫族文的魅力吗?】
【裂了还能冰镇消毒,真TM绝了!】
【哈哈哈,回答楼上的提问,不是所有虫族文都这样,能刷到这么香的饭是我们大女人的本事,果然我们大女人就要看着这种美味才有力气干活啊!】
【悄悄问一句,大家还记得这是个绝世渣攻吗?为什么直播间忽然画风变了?都开始磕起CP了?】
【虽然渣攻,但是老师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啊!只要我们好好调|教渣攻,应该就可以HE的吧?嘿嘿嘿,先吃饭,大口吃饭!】
坎特斯死死盯着兰瑟的眼睛,这双眼睛有多漂亮,坎特斯不可能不知道,它们水光潋滟、迷蒙摇曳时的风情,总是惹得坎特斯想把它们的主人弄死在床上。
坎特斯太熟悉兰瑟的眼神了,七年的相处时光,他总归有点长进,更何况他面前跪着的还是七年前的兰瑟,现在的兰瑟远没有以后那样不动如山、难以揣测。
坎特斯死死盯着兰瑟,手中控制不住地用了力气,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下巴被捏的生疼,兰瑟没有挣扎,他伸手握住了坎特斯手中的玻璃杯,杯壁冰凉,比刀片更甚,手中的粘腻几乎都被冻住了。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朝下伸去,抓住了裤腰上的细绳,重新被系上的绳结再一次敞开。
坎特斯没有动,他就这样看着兰瑟毫不犹豫地展开了行动,胸口起伏不定,当他看见兰瑟垂下眼后朝着玻璃杯伸出手时,抠出一块湿滑的冰块时,他心中那莫名其妙的燥怒达到了顶峰。
他没想到兰瑟竟然真的要做!
“啪!哗啦——”
玻璃杯被猛地摔碎在地,冰块也被大力砸的碎裂,地上跪着的亚雌看着一地的狼藉,身形微怔后后匍匐,双膝跪着爬了过去,他一把抓住了碎裂的冰。
冰块混着玻璃渣,瞬间染红了亚雌的手。
坎特斯眼眸一缩,当他看清兰瑟手中的动作时,更是瞬间咬紧了牙。
“你做什么?!”
坎特斯猛地冲上去,他速度太快顾不上太多,直接跪在了兰瑟身边阻止了那不知轻重的手,毛毯里到处都藏着碎玻璃,膝盖和小腿上的刺痛让坎特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但他来不及在意自己的伤口,因为他面前有一个疯子。
“你疯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冰块被掌心的温度融化,碎玻璃躺在掺杂着血液的水液中泛着晶莹而锋利的光,坎特斯的手指上割出了好几道口子,他几乎气急败坏地看着不知疼痛的兰瑟,大吼道:“你不是学医的吗?你不知道这样会受伤很危险的吗?”
散乱的碎发因为大吼晃动,兰瑟宛如机械般的眼眸微微眨了眨,眼珠子微晃,他抬起头看着因为疼痛呲牙咧嘴的坎特斯,声音很冷:“是你说的,一个冰块一万。”
坎特斯被顶的一噎,活像是吞了一整个蛋黄,噎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他看着兰瑟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被划伤的手却死死按住兰瑟的双手,唯恐他认死理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我需要钱,立刻就要,你能给我钱。”
兰瑟摆脱不开坎特斯的手,也就不再挣扎,他望着坎特斯,再次重复道,面冷声音冷,活像是一尊冰雕。
坎特斯只觉得自己心口疼的厉害,不知道是毒酒的缘故还是被气的,总归是和兰瑟有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眼前的雌虫从始至终都是为了钱。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明明只要他甩开手不管一切离开就行,可他偏偏鬼使神差地拖着对方来了密室,还闹了这么一出。
明明天底下有这么多雌虫,他偏偏就吊死在兰瑟身上,明明对方根本不在乎他,七年陪伴就算养一条狼也有感情了,可对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都毒杀了他,可就算这样,就算这样……
坎特斯松开了手,坐在一地狼藉之中他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糊着满手的血,坎特斯在身上翻出了光脑,直接拨通了电话:“从我的账户给市中心A医院打一笔钱过去,病虫账户是……”
“Q96664,这是账户名。”
坎特斯看了眼急急插嘴的兰瑟,微微停顿后重复了那串号码:“对,往这个账户里头打二十万。”
兰瑟仰着头看着正在通话的坎特斯,神情明显带着错愕,像是木头雕的人偶多了些鲜活气。他不懂这个恶劣的雄虫为什么会帮他,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笔钱,他还没付出代价。
坎特斯安排好兰瑟雌父的事情后挂断电话,一回头就看见兰瑟望着他,他眉间微挑,难得见到兰瑟表情失控,糟糕的心情莫名好了些,他哼了一声:“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感动了?”
兰瑟望着坎特斯,目光没有丝毫躲闪:“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刚刚才好过些的心脏瞬间又要暴躁,坎特斯按着心口,只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他怎么不知道七年前的兰瑟是这样一副模样,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喂,我帮了你,你就是这种反应?你不会好好说话?”
“所以,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真是艹了!”
坎特斯忍不住爆了粗口,他看着盯着一脸血盯着自己寻求答案的兰瑟,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一时间忘记了手上的伤口撸了一把头发,顿时疼的呲牙咧嘴。
“所以这二十万我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二十块冰块吗?”
坎特斯活了这么多年几乎就没有受过什么伤,为数不多的几次也都和兰瑟有关,这次也不意外。他疼的眉头都要皱成小山了,还要面对紧追不舍的兰瑟,心情糟糕透顶。
“如果我说是,你还能真的吞冰块?”
“对。”
回答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坎特斯被这简短有力的回答惊呆了,他看着兰瑟:“你真疯了,二十块,你以为你是谁,你会死的好吧。”
兰瑟的肚子里能装多少、能装多深,坎特斯心知肚明。
“……”
看着兰瑟满脸执拗仿佛浑身充满蛮劲的牛,坎特斯真的受不了了,他撑着地板站起来:“得了,扶我起来行吧,还是说,我这二十万还买不了你扶我一把?”
递到自己面前的手上新添了不少伤痕,手背上那几道是他抓的,掌心和指尖的小口子是为了抓住他的手被碎玻璃割破的。
兰瑟沉默地站起身,他身上的伤口比坎特斯严重多了,但他像是察觉不到,朝坎特斯伸出糊了血的手。
坎特斯伸出去的手一顿。
七年前的兰瑟真的很瘦,像是一阵风都能刮跑,可坎特斯知道兰瑟是草,草有根,不仅吹不跑,还压不断。
坎特斯蹙着眉避开了兰瑟的手,站起身。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第一是因为他手脚受了伤很痛,需要处理,第二就是坎特斯觉得再不治疗伤口,在场的某位亚雌就要失血过多死掉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什么?”坎特斯在找医药箱,没听清兰瑟到底在讲什么。
“你帮了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坎特斯好不容易找到了医药箱,一回头就看见兰瑟像是个鬼魂一样站在自己后头,张口又是同样的追问,他都要无语了,还没回答就听见兰瑟接着道:“是要签包|养协议吗?你想要上|我不是吗?”
坎特斯看着兰瑟神情复杂,他怎么不知道从前的兰瑟是这种性子,这种话也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会上药吗?”
典型的没话找话,靠着全额奖学金进入医学院的优秀学生怎么可能不会最基础的护理。兰瑟看了眼摆在茶几上的酒精和纱布,没说话。
坎特斯打开医药箱,见兰瑟还站在那里直勾勾地望着他,深吸一口气:“你不坐下?伤口不疼?”
循着坎特斯的视线,兰瑟看见了自己血迹斑斑的亚麻裤子。
好奇怪……
兰瑟弄不明白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雄虫,明明对方上一秒还急吼吼地想要上|他,逼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羞辱他让他吞冰块,可现在却忽然换了衣服面孔问他疼不疼。
坎特斯面容扭曲地给自己涂药膏,余光却忍不住往兰瑟的方向瞟,见对方支着血肉模糊的两条腿傻呆呆站着,实在忍不住塞了一支药膏到对方手里。
“赶紧涂一涂,我这什么都没干,你就弄成这样了,等传出去我多吃亏。”
“那二十万……”
真是服了,又来了。
坎特斯翻了个白眼,赶紧抢占先机,先发制人堵住兰瑟的嘴:“那二十万已经给了,怎么着你不想要?你不想要我立刻打电话把钱撤回来。”
“……”
耳边瞬间安静了,坎特斯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只有这招对兰瑟最有效,从前是,现在也是,明明是个聪明脑袋,未来的医学新星,这么每次都能笨到听不出他在骗他。
坎特斯微微勾起唇角,然而下一刻那弧度就垮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沾沾自喜?明明对方是个没有心肝能毒杀他的家伙,他居然还坐在这里和他共处一室,还开心地笑?!
坎特斯咬紧牙,骤然起身往外走。
兰瑟瞬间抬头,挽留的声音即将出口时,他想起了刚刚坎特斯的威吓,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密室的门缓缓打开,坎特斯余光投向站在原地的兰瑟,脚步微停,终究是没有回头,他抬脚大步跨了出去。
密室之内,兰瑟垂下眼,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药膏,眼睫微颤。
对他而言,没有代价才是最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