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旖旎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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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尘很生气。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解决了二层所有的守卫后，他们径直走到管家说的那扇门前。
门当然是锁着的，他们迅速通知了闻逢。
穿着侍应生制服的闻逢上了二楼，前来与他们会合。
“能打开么？”谢百里问。
闻逢将撬锁工具放在地上，对着门锁单膝跪下，仔细观察着锁眼，“可以，但是需要一点时间。”
“尽快。”李砚尘放下吸血鬼的一只手臂道：“这些守卫的手表上有倒计时显示，估计是某种确认安全的机制，不知道密码是什么，你还有15分钟。”
闻逢：“明白。”
谢百里按计划留下守着，李砚尘下去接应凌婳。
谁料他一从二楼下来，就望见了这一场景。
“……”
凌婳一手扶住他的肩膀，调侃道：“来的真及时。”
李砚尘没心情跟她开玩笑，问道：“他怎么会在这儿？”
从凌婳进基地第一天起，他就查清了她的底细，当然也包括她那个被逃了婚的未婚夫。
加之孟樾还是“右翼”孟家的掌权者，他的长相李砚尘自然是认得清清楚楚。
凌婳往孟樾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他的目的应该跟我们相同，不会碍着……”
“你怎么知道？”李砚尘语调扬了起来，一股怒意冲上心头。
凌婳一顿，皱眉看着他，“你怎么了？”
李砚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见凌婳和楚樾以那么亲密的一种姿态靠在一起，后者还搂着她的腰时，他的胸腔很闷，想要立刻暴力撕碎什么东西。
余光中，谢百里一行人推着餐车从电梯里出来，想必是东西已经销毁了。
“没事。”李砚尘压下心头的怒火，将那句“你是不是还跟那个男的余情未了？”压了下去，“过去吧。”
谢百里前脚刚撤离宴会厅，后脚一只酒杯就碎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一个女吸血鬼倒了下去。
现场瞬间陷入了骚乱。
李砚尘和凌婳已经转到了那名武器专家的身边。
身为东道主，客人出事，他必然要上前查看。
然而他没走几步，就感觉胸口一凉。
“嗖嗖嗖！”
尖锐的刀锋在凌婳和李砚尘起舞转圈的瞬间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捅进了他的身体。
两人配合默契，仿佛一对经过了多年训练的舞者。
武器专家仰面朝着天花板倒了下去。
周围的吸血鬼爆发出尖叫，“啊——！”
确认目标死亡后，凌婳和李砚尘迅速向门口撤离。
吸血鬼中有眼尖的，迅速发现了两人，高喊道：“抓住他们！”
由于在场的宾客都经过安检，身上没有携带武器，一时之间竟然奈何不了两人。
其中有能力为储存的异能者，迅速从自己的随身空间中拿出一把枪，对着两人的方向，准备举枪射击。
凌婳飞速撩起自己的裙摆，羊脂玉一般的大腿上，雪白肌肤一晃而过，黑色枪支一把从深色枪带中拔了出来。
她一下拧开保险栓，随便抓了一个宾客的身体作为遮挡，枪支顶在了那只不住发颤的吸血鬼的头顶，威慑力十足地警告，“不要动！”
来参加宴会的宾客非富即贵，没有吸血鬼愿意冒着让谁家的吸血鬼陷入危险的风险制服凶手。
原本闹哄哄的场面瞬间静了下来。
一直挟持着手中的吸血鬼直至门口口，凌婳才猛地推开了她，和李砚尘一起弯身钻进了车里。
谢百里早已驱车候在这里。
等到吸血鬼们追上去，只剩下一团车尾气。
孟樾盯着凌婳渐渐消失的背影，起身离开了宴会厅。
“少主。”唐卓然为他拉开车门呢，“上车吧。”
楚家如今正在风头上，炙手可热的武器专家身亡，他们必然会很快得知消息奔赴这里，再不走，恐怕就危险了。
这里毕竟是楚家的地盘。
孟樾轻轻“嗯”了一声。他这一趟来，是为了看清凌婳所加入的猎人小队的实力，同时也是为了拿到那张武器制造图纸。
如果他们今天没能解决掉那张图纸，他自然会出手。
但目前看来，他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车里，李砚尘臭着一张脸。
凌婳轻声问谢百里，“刚才二楼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偏头看向李砚尘，“他怎么了？”
“啊？”谢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怎么呀。”
“哦，就是刚才有守卫怀疑，李砚尘为了瞒过去吃了迷药。”
“……你没事吧？”凌婳试探着问前座的李砚尘。
李砚尘唇角绷直的线条终于柔和了些，微微一翘，随后又使劲压了下去，“我能有什么事啊？”
“还以为某人光顾着跟自己的未婚夫跳舞，都想不起队友了呢。”
“能抽空关心我一下真是三生有幸啊。”
谢百里惊诧地看了他一眼。
……这吃的不是迷药，是火药吧？
但不知为何，他从话语间听出了一股酸味儿。
凌婳敏感的察觉到这火是冲着她来的。
“你什么意思？”她不悦地眯起眼。
车里逐渐涌起了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祝倾和闻逢对视一眼。
祝倾抬眉：“发生什么事了？”
闻逢摊开搁在腿上的手，“不知道。”
他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但我们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不是吗？”李砚尘挑眉，“那刚才和孟樾搂在一起的人是谁？”
“我说师妹你也太不厚道了……”凌婳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但李砚尘恍然未觉，还在那边自顾自地讲着，“咱们这么多人的命都绑在一起，就算你想跟未婚夫重温旧情，也要等任务完成再说吧……”
凌婳脸色沉了下来，半晌，她道：“……我跟孟樾跳舞只是因为他撞见我往酒杯里下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被他看见确实是我的疏忽。”
“但不管怎么说，最后并没有影响到行动。二师兄，请问你现在是以前辈的身份来教训斥责我，还是纯粹心情不好了想拿我泄气？”
“如果是前者，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如果是后者——”
“请你闭上你这张嘴，不要见着人就吠。”
凌婳说话的语调冷的跟淬了冰一样，冻得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原来是这样。李砚尘内心蠢蠢欲动的怒火像被浇了一瓢冷水一样瞬间熄灭。
他看着后视镜里抱着手臂，冷眼看着窗外的凌婳，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
她好像生气了。
……
“哎等等等等等，先别走！”一下车，李砚尘就拉住凌婳。
“实时菜单显示今天基地的恶毒菜式是韭菜炒大葱，有没有想和我一起去尝试的？”谢百里看着他们，咳了一声道。
祝倾唰地举起手，“我！”
她抓住一旁的闻逢，“走走走……”
一行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基地门口。
等人走完，凌婳盯着李砚尘拽着她的手，“松手。”
李砚尘一脸委屈地撒开了手。
“干什么？”凌婳冷冷地斜睨他一眼，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刚才说的太过了。但是我一下楼就看见你们两个凑在一起跳舞，还以为你看见未婚夫就把任务抛在脑后了。那小子出现在那里肯定是没安好心，所以总的来说是他错了。”
他盯着凌婳的眼睛看了几秒，“如果你不原谅我的话这段话我会再说一遍。”
凌婳：“威胁我？”
“好啦我错了嘛。”李砚尘拽着她的……手臂。
他本意是拽衣袖，但是凌婳今天穿的礼服裙没有袖子。
凌婳脸上冷冷的，不为所动。
李砚尘贴到她身边，蹲下，两手并在一起，下巴搁在手背上，抬起眼睛，里面有碎光闪烁，“汪！”
“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这人真是毫无廉耻……
凌婳没忍住嘴角一弯，又强行收住，作出一副冷淡的样子。
这一幕被李砚尘看在眼里，就像发现什么稀奇东西一样喊了起来，“笑了就不许再生我气了啊。”
“……”
李砚尘指着电脑上孟樾的照片，对搜查组的同事道：“有关他所有的家世背景、弱点缺陷、能力属性、绯闻污点……只要是能查到的资料，通通给我。”
同事诧异：“绯闻？”
“怎么还有这个？”
“别问那么多了，”李砚尘催促他，“这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赶紧赶紧。”
漆黑的天幕笼罩了夜空，李砚尘堕入了黑甜的梦境，身边凌乱散落着一沓有关孟樾的资料。
还是在那座璀璨的宴会厅，凌婳和孟樾在舞池中起舞，头顶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各种色彩。
李砚尘看见凌婳站在那只俊美的吸血鬼身边，拿冰冷的视线注视着他，仿佛不认识他是谁。
他愤怒地质问，凌婳将枪抵在了他眉心，不断开合的嘴唇吐出锥心之语。
“我可是吸血鬼，你以为我真的想归顺猎人？”
“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帮孟樾而已。”
“傻瓜。”凌婳轻轻扣下扳机，语调很轻，发出了一声温柔的叹息，“你怎么还当真了？”
“砰”的一声，李砚尘惊愕地向后倒去，心口剧痛。
身后是几万米的高空，时间疯狂地从他身边流窜而过，曾经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过往像是笑话，环绕在他的周围，嘲笑着他的天真。
凌婳和孟樾并肩站在悬崖边上，一起注视着他，神情冷淡。
李砚尘愤怒地伸出手，试图抓住那个骗他至此的吸血鬼。
下一瞬，画面陡转。
凌婳穿着那条月华一般发着珠光的抹胸礼服裙，倒在残破的废墟之中。
白皙的肌肤染上了尘泥，在漆黑天色的映衬下愈加明显。凌婳的裙子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人用力撕扯过。身形狼狈，满脸不甘之色。
李砚尘向着他的前搭档，现在是仇人的凌婳走了过去。
皮鞋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背叛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他蹲下身，拿修长的手指触碰着她破了的唇。
他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揩，血色瞬间溢出。
凌婳一口咬在了他指尖，眼神含嗔带怒。
刺激的感觉电火花般顺着敏感的神经末端开始疯狂绽放。
李砚尘将吸血鬼扑倒，裙摆花一般在地上散开。
李砚尘闻到了一股茉莉花的清香。但那纯洁芬芳的气息丝毫没有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反而助长了他心头狂热的火焰。
此时此刻地位调转，她再也不能站到他的对立面去，帮着那只吸血鬼来对付他了。
这个吸血鬼，在那个雨天的清晨闯进他世界的吸血鬼，他终于得到了。
咒骂挣扎声和暧昧的喘息声回荡在这片方寸之地，久久不散。
李砚尘陡然惊醒。
他看向窗外，帷幕间透出白光，显然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剧烈喘息着翻身下床冲进浴室，脑海最后残存着的画面是凌婳屈辱又美丽的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