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1章 ...
-
未过两日，雍城开始传周家千金周玉雯被皇上赐婚给淳王爷之子荣世子的消息了。只因周老爷近日来了雍城，盘点店铺家产，为周氏做嫁妆之用。
周家攀了王爷府，虽说地位上是攀高了，但是作为一方首富，周老爷自然是不能跌了脸面的，于是，在嫁妆上那是准备的相当丰厚。
辽北三城均有他的产业，传闻周氏亦来了雍城，毕竟，将来这些都是她的嫁妆，她是要接手的。
消息自然是传到了望虞坊和月裳坊。玉灵还专门过来找了沈虞。
“虞姐姐，你说，小公子跟周氏的事，不会被知道吧？”
玉灵对此比较担心，这关系到小公子的颜面。
“不会的，你放心吧。他们周家亦需要颜面，王爷府更需要颜面。没人敢传的。”
这么说玉灵便放心了许多：“虞姐姐，我还听说司马府想将他们的二小姐许配给小公子，你听说过吗？据说就是上次你去参加宴请那次，他们金兰小姐亲自相中的。”
玉灵试探着向沈虞打听，其实她早就听说了，只是知道那日沈虞回来心情不佳，便未曾提起。今日趁着周氏这个事，她还是没忍住，想看看沈虞的反应。
可是沈虞好像没有反应，她的心思似乎已经不在小公子身上了。
沈虞道：“是有听说。”
“那小公子同意啦？”玉灵没想到这么快，小公子便又重新定下了亲事。
“不知道，或许都是大夫人替他做主吧。”
像这种正妻的位置，苏木自己是无法做主的，一切都听家里的安排。
长嫂如母，姜二彩若是和司马夫人定了，那便是定了吧。
沈虞不愿去想这些，连苏木自己都无法决定的事情，她更不用去想了。
玉灵开始同情起小公子来：“原来他们也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舒服，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曾经的玉灵，觉得将军府的每个人都是比他们幸福的，而今觉得，她似乎更加幸福些，至少她有自己成婚的自由。
自由，原来是这么宝贵啊。
玉灵好似明白了些什么，自由原来是可以靠自己争取来的，因为虞姐姐靠挣银子做到了。她也找到了一点自己的方向。
沈虞的心思确实不在这里，她想着周氏到了雍城，是否要去拜访，那日在周府门口，她去求周氏帮忙救苏木，她感觉到周氏对她是善意的。所以，她也想表达她的善意。
一封拜帖。沈虞给周府送了一封拜帖。
周家在辽北三城都有自己的府宅，周府在雍城的东边，主街外的三条街处。
很快沈虞便收到了周玉雯送来的帖子，约她申初到茶楼小聚。
沈虞没想到周玉雯真的如她所想，愿意见她。
这让她有些激动，她特意穿的靓丽了些，一件暗红色金丝小袄，这正是店里新出的冬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见周玉雯会想着打扮的精致些，或许是想让她知道，她现在过的很好。又或许是想证明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丫鬟了。像她一样，她是个商贾家的女子。
沈虞通过自己的努力，恢复了自己商贾女子的身份。这是她从来没想到的，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完成了转变。
那个苏府，那个曾经的通房丫鬟，已经离她似乎很遥远了。
清风楼，是雍城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亦是雍城最高档的茶楼。听闻一壶茶便要十金，不是普通人能来消费的地方。
周玉雯定的雅间在二楼，小二领着沈虞到了“幽兰轩”，推门而入，里面正是周玉雯，还有一位面生男子。
沈虞先是给二位行了福礼，那位面生男子盯着沈虞，面上似有惊艳之色，沈虞许久未见有男子如此赤诚的看他，除了苏木。
周玉雯站了起来，和颜道：“沈掌柜，我现在该叫你沈掌柜了吧？”
几月未见，一切已完全不同。沈虞恍惚的厉害，似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周小姐，莫取笑沈虞了，我只是给自己糊口饭吃罢了。”
“沈掌柜，哪有哪有，我是发自内心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一般的女子。”
沈虞被周玉雯夸的十分不好意思，那位面生男子瞧出来了，忙招呼落座。并给沈虞斟上了一杯茶。
“沈掌柜，尝尝我们这的枫露茶。”
周玉雯这才缓缓介绍：“这是我们的清风楼的齐掌柜，齐博文。”
沈虞又站了起身，微微欠身：“齐掌柜。”
齐博文连忙起身：“哎！莫客气，以后都是朋友。周小姐的朋友自是我齐某的朋友。”
齐博文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父亲是雍城的商贾大家，他作为一个公子哥，为了自己的爱好，开了这清风楼。生意到是不错，他父亲的一些生意上的商谈，亦都是在这清风楼。
沈虞仔细瞧了瞧，齐博文谈不上英俊，但是身上有一股文人气质，到是典雅。
一番客套完，周玉雯终于问起沈虞：“沈掌柜是怎么回了雍城了？听说你本就是雍城人是吗？”
沈虞回道：“是，沈虞本就是雍城人，只因逃难途中被苏木将军救起，所以才......”
沈虞没有往下说，但周玉雯一听便明白：
“没事，好在终于回来了。我们家在雍城亦有不少产业，往后总有来往。不过，再过段日子，我便要上京城了，在雍城呆的时间可能不会太久。”
听到这里，沈虞心里掠过一阵沉意，周玉雯上京城，是给荣世子做妃，眼下她们都是商贾之女，可未来，她便是世子妃。现在的周玉雯就在她的面前，可未来，她便是高不可攀。
正如，那日她去周府找她时一样。她永远都高不可攀。
一时间，她对自己出门时的那种自信，感到羞愧。是自己想多了，她永远不可能和周玉雯一样。
但她还是很感激，高高在上的周玉雯，竟然肯见她这个无名小卒。
于是沈虞道：“沈虞拜请周小姐，正是因为此事。沈虞先要恭喜周小姐的婚事，皇上亲自赐婚，乃是天恩神眷。其次，便是沈虞想为周小姐设计一套喜服，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
周玉雯一听，自是高兴：“早就听闻沈掌柜才华横溢，能给我设计喜服，当然欢喜。沈掌柜这么一说，玉雯到是十分期待了呢。”
听到周玉雯没有拒绝，沈虞从袖笼里拿出了她设计的画图，摊开了交给了周玉雯。
“周小姐，你看看，是否喜欢。”沈虞轻轻的说道，一旁的齐博文十分感兴趣的亦凑了过来。
像他这种人，自是对才女高看一眼的，何况还是长成像沈虞这般俏丽的才女。
周玉雯接过看了看，又看了看，终于看出了一点不同，瞬间惊喜了起来。
“大家都说沈掌柜是才女，今日一见这画，果然名不虚传。玉雯喜欢这个样式。改日我命人将我的尺寸送到你店里去。”
一旁的齐博文到是没有看出样式有什么不同，只是觉得沈虞的画功了得，对她又多添了几份敬仰。
这是沈虞第二次给周氏设计喜服，当初的那一套，她是照着自己喜欢的样式画的，想着周氏穿上它，便是代替自己嫁给了小公子。
而今日这一套，是她在得知周玉雯到了雍城后，在那个基础上做了修改，连夜赶出来的，想着若有机会便好，若无机会便罢。
谁知，周小姐果真如她预感的那样，给了她这个机会。
沈虞听完甚是高兴，能给周玉雯设计喜服，似是她设计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她自己亦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
“周小姐谬赞了，沈虞定当尽心尽力，为你做出最美的喜服。”
沈虞都已经想好了。当初在辽城时，为司马夫人定制的那一套寿诞服，是西域来的料子，当时她便想着若能有大红色该有多好。而今这个机会来了，她想明日便去找秦爷。
沈虞问道：“周小姐婚时定了吗？”
“定了，下个月初九。”
沈虞盘算了一下，若是秦爷那里有现成的料子，那是来的及的，若是没有，那只能是重新寻找新的大红色面料了。这将会是有些遗憾。
“来的及，放心吧。”沈虞回答着，同时心里产生了一丝羡慕之意。
周玉雯察觉了沈虞的落寞，笑着问道：“沈掌柜如今可有意中人？可需我帮你牵牵姻缘线？”
沈虞忙拒：“没有没有，沈虞眼下只顾着店里的生意，还无心去思考这些。”
望着沈虞的表情，周玉雯想起了那时，她一定是爱苏木的，她焦急的来找她，她跪在地上的那一幕她还记得很清楚。
“那你和苏公子......没在一起了？我可是听闻他亦来了雍城。”
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沈虞望了望一旁的齐博文，似有些尴尬，道：“是。”
周玉雯笑了笑：“无妨，都是自己人。”
与周玉雯的这场茶宴，总算叫沈虞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心愿。虽然出现个齐掌柜叫她颇有些不自在，但是周玉雯对她的贴心，她还是感激的。
临走时，周玉雯还拉着她的手，送给她一句话：“自己想要的就要去争取。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周玉雯自己的婚事，不就是她争取来的吗？而她现如今的自由，亦是自己争取来的。所以，周玉雯说的没错，想要就要去争取。
她仔细的想了想，现在的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和小公子在一起，但是，她该如何去“争取”那个真相。
或许，她该再去找刘二好好的聊一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