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鱼不与

34、追求

　　郁琛和宋祈言分了个手。
　　在那之后员工群里先闹了一通。
　　因为郁琛开会的时候脸上有个浅浅的牙印——目测是宋祈言咬的。
　　“看到了吗？老大脸上有个牙印。”
　　“不用想就知道谁弄的。”
　　“他俩不会是吵架了吧？我看刚刚小宋出来的时候好像不太高兴。”
　　“啊？我看老大还挺高兴的。”
　　“怎么感觉他俩今天怪怪的。”
　　宋祈言出了工作室，在马路边上蹲了一会儿，还有些郁闷，觉得是自己挖了坑往里跳。
　　“奇怪，”宋祈言迎着刺目的太阳，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跟他一比，显得我不太聪明。”
　　汽车鸣笛声在不远处响起，拉回宋祈言的神思，让他回过神来，察觉到手机有消息进来。
　　是郁琛。
　　“去哪儿了？”郁琛问他。
　　宋祈言就那样蹲在路边回复，站都懒得站，“在楼下。”
　　郁琛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宋祈言盯着这条消息，打了字又删掉，最后回了一句：“我在生气，麻烦尊重一下这个词。”
　　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郁琛说：“知道了。”
　　宋祈言握紧了手机，几秒钟之后郁琛跟进一条消息：“所以你什么时候开始追我？”
　　宋祈言：“……”
　　他觉得腿有点麻，扶着路灯杆站起来，把肩膀靠在杆体上，凶巴巴的回了两个字：“马上！”
　　他可能觉得气势还不够强，又追加一句：“马上！等着吧你！”
　　郁琛在会议室握着手机偷笑，连底下员工汇报工作都没注意听，直到纪勤在他面前轻轻敲了敲桌面，他才堪堪回神。
　　“郁总，这是辰柒上半年的工作报告汇总，您看一下。”纪勤冲他使眼色，让他赶快把报告接过去。
　　但郁琛愣是顿了好几秒，才放下手机接过文件夹，然后做出反应。
　　他把报告大致翻了翻，说：“嗯，这些我知道了。”他又看向另一侧的范柯，叮嘱道：“回头把这些文件报告再送一份到我办公室，到时候我再看看。”
　　范柯点头，示意知道了。
　　正值盛夏，宋祈言在马路上出了汗，心里还在怨郁琛，他顺着那条街一直走，十几分钟后看到一家花店，进去拿了一束玫瑰，想了想又放下，换成一束向日葵。
　　宋祈言拿着花，又步行十几分钟回到工作室楼下，乘电梯上去，被员工们看到手里的向日葵，又是一阵议论。
　　“呐，”宋祈言把花递到郁琛面前，语气却不怎么好，“送你的。”
　　郁琛抬头愣住，然后很给面子的收下，笑着说：“谢谢。”
　　宋祈言回到自己工位上生闷气，没一会儿听到郁琛说了一句：“好俗套的追人方式。”
　　宋祈言：“……？”
　　他不服气，又站起来走到郁琛面前，硬着声音说：“不要还我。”
　　郁琛不给，背过手去把向日葵藏在背后，然后看着宋祈言说：“你是不是又上网查了？”
　　宋祈言神情有些不自然，动了动脚尖，半晌后才说：“……嗯。”
　　郁琛整张脸上的表情都在写明“我在笑话你”，让宋祈言又有些脸红，转过身去要走，被郁琛手快的拉住了，“过来。”
　　办公室里开着冷气，但宋祈言的背后还有些湿汗，叫郁琛看了直皱眉，“感冒怎么办？”
　　宋祈言已经坐在郁琛腿上，摇摇头说：“没那么脆弱。”
　　郁琛的视线落在宋祈言的侧颈上，那里还有他咬出来的齿痕。
　　他用手轻轻抚过去，还能感受到一点不平整的感觉，他柔声问：“疼吗？”不等宋祈言回答，他又说了一句：“抱歉，怪我。”
　　宋祈言握住郁琛抚摸自己咬痕的手，说：“不疼。”
　　郁琛回握住宋祈言的手，轻而易举的禁锢在背后，然后笑着打预告：“我要吻你了。”
　　宋祈言来不及反应，郁琛已经凑过来吻住他，但很温柔，没一会儿就放开宋祈言的手，转而捧住他的脸，在接吻的空档还要不停的喊他“言言”。
　　宋祈言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热度一直曼延到脖子，让他有些燥。
　　他于是不自觉的咽了一下。
　　下一秒听到郁琛在笑。
　　“你把什么咽下去了？”郁琛调笑他。
　　宋祈言愣住，当真回想了一下，然后脸上温度更高，垂头把脸埋在郁琛肩膀，攥紧了他的西装外套。
　　“不许笑。”宋祈言埋着脸闷声说。
　　郁琛仍在笑，抬起他的脸，觉得他的眼神都有些迷蒙。
　　“这么可爱。”郁琛说。
　　宋祈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红着脸看他，半晌后又趴郁琛脸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他们又要笑我了。”郁琛直视他，小声说。
　　“活该。”宋祈言毫不留情的回道。
　　郁琛心情很好，托住宋祈言的后背，把人推近自己，然后埋首在他颈间，宋祈言挣扎无果，只能任由他留下一个浅红色的吻痕。
　　“幼稚死了。”宋祈言吐槽郁琛的报复性行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郁琛今天下班早，一手牵着宋祈言，一手抱着宋祈言送的花束。
　　范柯同他打招呼，留意了一下那花。
　　“追求者送的。”郁琛冲他举了一下向日葵，不问自说。
　　宋祈言在一旁扯他的手，凶巴巴的低声威胁：“别说了。”
　　范柯的目光从花转到郁琛，又从郁琛转到宋祈言。
　　看他们的齿印和吻痕。
　　郁琛牵着宋祈言出了工作室，留下一个范柯盯着他们的背影，表情还有些呆。
　　纪勤过来用文件夹在他面前挥了一下，“愣什么呢？”
　　范柯回神，边转身边笑着说：“没什么，我觉得他俩……嗯……感情真好。”
　　郁琛下班了，但没和宋祈言回家——因为宋祈言说带他去约会。
　　郁琛本来想说前两天不是刚约过会，但他控制住了，脑子赶上了嘴。
　　“快走，去游乐场。”宋祈言系上安全带催促道。
　　郁琛边发动汽车边毫不留情的嫌弃他：“这又是你从哪儿看到的约会地点？果然老套。”
　　宋祈言这回不跟他杠，“今天晚上游乐场有个什么喷泉秀，”他说着转头看郁琛，笑着续道：“带你去看。”
　　的确挺像那种为了追求别人而想到的花里胡哨的方式。
　　郁琛暂时感动了一下——持续时间到宋祈言去买游乐场游戏项目门票。
　　因为宋祈言兜里没钱。
　　说出来的确可怜。
　　“带钱包了吗？”宋祈言巴巴的看郁琛。
　　郁琛无奈的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交出手机，又把支付密码告诉他。
　　“嘿，谢谢哥。”宋祈言拿了手机去买票。
　　他明明说好了带郁琛来约会，结果到头来还是郁琛出资。
　　喷泉秀定在晚间八点，他们于是先去玩其他项目，鉴于上次郁琛在游乐场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宋祈言挑的都是比较温和的娱乐项目。
　　但他想玩组合滑梯，被“适合6至12岁儿童”的告示牌拦住了。
　　宋祈言向郁琛求助：“你帮我？”
　　郁琛劝他别难为滑梯：“换一个吧。”
　　宋祈言不想听劝：“试试嘛。”
　　郁琛妥协：“怎么试？”
　　宋祈言附在他耳边说话：“要不然，我当陪同家长，你……假扮一个低龄儿童？”
　　郁琛：“……”
　　郁琛转身就走了。
　　宋祈言在身后慌里慌张的追他：“哥哥，好哥哥，别生气啊，我错了，其实我是开玩笑的……”
　　宋祈言一直哄到七点半。
　　连看喷泉秀都没占着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