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一半才发现是重生文》妄惊秋

33、人间白头

　　眼见墨时渊出去后，赵秋樰让自己平静下来，将另一个盒子柳姨的药材拿出，按例也留下一些根茎，用不同的碗将灵泉水泡着，才开始给配解毒的药。

　　等赵秋樰从草药房出来后那边书房的烛火依旧亮着，卫六也守在远处，莫名的瞧了一眼后回了卧房。

　　没想到墨云言此时却还没有睡着，在炕床上睁着眼睛看着赵秋樰。

　　“怎么还没睡呢？”赵秋樰走过去笑了笑问到。

　　墨云言没有回答，而是坐了起来，睁着大眼睛疑惑的问到：“婶婶，你为什么不和哥哥住一间房呢？”

　　赵秋樰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这么久了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个问题。

　　“嗯——因为你哥哥还病着，我们不能打扰他休息。”赵秋樰说到。

　　“是这样吗？”墨云言歪着头。

　　赵秋樰连忙点点头。

　　看着墨云言闭上眼睛，赵秋樰看着她出神，其实有时候她都已经忘记了这个身份还是墨云言娶的人，平常墨云言和卫六叫她，对于她来说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她现在也不知道对墨时渊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了。

　　刚刚在草药房里的那番动作，她心跳都差点骤停了，估计也是墨时渊感觉到外面有人，所以想让她噤声，也应该是个意外。

　　墨时渊也没有再问过她是不是原主。

　　她猜想墨时渊是第一次问她是谁时，就应该是知道她不是原主的，所以平常和他相处总会随意些。

　　对于赵母她总感觉有种负罪感。赵母对她很好，一开始来时她能够感觉赵母对她有种小心翼翼在里面，那应该是对原主的愧疚，随着时间推移赵母和她相处也越来越没有壁垒。

　　在得到赵母这个母亲时，是新奇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亲生母亲，现在和赵母相处的时间越久，她和赵母也越来越投缘，将其当成母亲来对待，但她不是原主，有时候感觉这一份母亲对女儿的呵护像是偷来的一样。

　　唉——赵秋樰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原主到底去哪里了，她的导师和师娘怎么样了。

　　赵秋樰甩了甩头，平复心情，躺下闭上眼睛，许久才睡着。

　　迷迷糊糊她好像又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站在一扇窗户前，那个背影转过身，那张脸居然和她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个眼神带着些冷漠和陌生，同时她仿佛也瞪大眼睛像是看到赵秋樰似的，上前走了两步。

　　突然后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温柔熟悉的男声响起：“收拾好了吗，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在开门的一瞬间赵秋樰看到那个和她长得一样的人眼中变成了疑惑，像是刚刚看到了幻觉似的。

　　听到那个声音赵秋樰转头，不可思议这是她导师是儿子，之前她也见过。

　　“好了。”赵秋樰听到那个和她一样模样的人说到，那声音和她差不多，却带着一丝清冷。

　　“那我们走吧，我爸妈他们在医院外面等着了，秋樰。”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

　　秋樰？她叫秋樰！他爸妈，那不就是导师和师娘他们，赵秋樰想跟上去，结果被门关上隔绝，最后还看到那个和她脸一样的人疑惑的看了她这边方向一眼。

　　叮——赵秋樰猛然睁开眼，她刚刚梦到了什么？扶着额头坐了起来，她好像梦到了和她一样的脸，最后那个疑惑的看向她的眼神，其他的却没有印象了。

　　喘着气，窗户外面的天微微发亮，旁边的墨云言依旧安静乖巧的熟睡着，赵秋樰躺了下去，耳边还能听到外面风雪纷落的声音。

　　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想着刚刚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却依旧一无所获，只是迷迷糊糊想起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子，那是她自己吗。

　　赵秋樰想了片刻，还是没能想到梦里的场景。现在既然睡不着了，那就起身穿上衣服。

　　到了屋外，大雪纷飞，院中都有了积雪，赵秋樰被冷得哈了一口热气，又回房披了一件青蓝竹绣的毛绒斗篷。

　　拿起一个手炉在正屋里将香炭点燃放在里面，揣在怀里，打着伞朝着院外去。

　　白茫茫天地间，雪落了一片，远处的高山全是白色的影子与天地相连，远处村落枯枝也都裹着银霜。

　　墨时渊刚出屋子，就看到赵秋樰刚好出院门，拿着一把伞也跟在其身后。

　　赵秋樰惊叹这副美丽的雪景，突然旁边来了一道影子，原来是墨时渊。

　　“你就穿这么点？给你买的大氅你也不披上。”赵秋樰说到，那个大氅可是花了不少钱呢，但是穿在墨时渊身上是真的气宇轩昂更加矜贵。

　　“还好，不算冷。”墨时渊说到。

　　“哪里不算冷，拿着。”赵秋樰硬塞着手炉给墨时渊，“下次记得把大氅披上，可好看了，还有把手炉也带着。”说着裹严身上的斗篷，也不顾墨时渊回推的手炉。

　　墨时渊见状低头无声的笑了，眉眼柔和：“好。”

　　二人站在雪地里，自成一副风景，伞上布满飘落的雪花，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在看什么？”

　　“看雪，看人间。”

　　雪依旧在下。赵秋樰先去到作坊，因着雪天检查了作坊的炭火是否还够，让工人都加着炭。

　　齐望轩出房门时，就看到赵秋樰在一个工人面前交谈着，他不明白什么她舍得将这么好的炭拿出来给做工的用，昨天睡的炕床，听在作坊里居住的周家人说也是白炭烧的，连他的小厮都惊叹不已，而且听说在发工钱时还给人发了白炭，这更是让他不解，但他也识趣的没有问出来。

　　“齐公子。”赵秋樰看到齐望轩叫了一声。

　　“不敢当，赵姑娘叫我名字就行。”昨日他思来想去主动去投效景王世子，虽然没有得到墨时渊的首肯，但是他也深知像他们这些上位者首不首肯是另一码事，最主要的是他会跟着赵秋樰与她站在同一条线上。他看得出墨时渊是很看重赵秋樰。

　　“那好，那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赵秋樰没有想太多，直接说到，反正就是个名字而已。

　　“叫一名女子的名字还是不妥当，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就叫你赵东家吧。”齐望轩推一步说到。

　　赵秋樰无语，她倒是没这么多规则，随便吧。

　　将齐望轩带到后院炭窑，又告诉了他之后他们先让他来管，看看他想烧多少都由他来决定。

　　“这里除了白炭还有黑色炭都可以烧，这黑色的炭就是做香炭的材料，成品和燃烧度虽比不上白炭，但也算上品。”赵秋樰介绍到。

　　齐望轩点头，这成品确实比汇通商行的要好，看来真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两种炭有名字吗？”

　　“有啊。白色的叫霜花炭，黑色的叫银丝炭。”赵秋樰说到，“只是为了方便才叫它白炭和黑炭，直接用颜色区分了。”

　　“霜花炭，银丝炭。”齐望轩呢喃到，“好，那赵东家，这炭窑就交给我吧，保证能让这炭独占市场。”现在时间紧迫，这个炭窑他要利用起来，同时也物色好地方建一个更大的炭窑，他会让齐家匍匐在他脚下。

　　赵秋樰没有意见点头。

　　这边交接完她就到家后面的地里去了，地里种植药材的地方早就被她用布匹和竹条做成了现代大棚的样子，防止雪大将药物掩埋，不过这被灵泉泡过的药材苗这么耐寒而且生长的也快，她想她又找到了灵泉的另一个用途。

　　进了大棚，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影子在最里面，不用想就是赵净悠，墨云言刚刚还在院子里踢木桩呢，这大雪天的居然也不停歇。

　　赵秋樰拿起立在一旁的小锄头，将手上的药物和竹牌对应，找了地里最后一个序号的牌子跟在后面种下。

　　赵净悠浇完手上竹筒里的水，准备去旁边重新盛水，就看到赵秋樰在不远处，她抿了抿嘴依旧默默的到一旁木桶取水继续浇着。

　　这就是二人的相处状况，一开始赵秋樰来时见的赵净悠自己在那浇水还会叫一声，但赵净悠也不怎么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自己做自己的事了。

　　二人一直都这样相处着，也相安无事。

　　赵秋樰种完，去木桶旁，拿起另一个竹筒，乘上水，浇在新种下的药材那里，看着湿润的泥土，这灵泉兑的水也是神奇，每天雷打不动的浇灌，这药也没烂在土里。

　　很快赵秋樰和赵净悠二人将所有种好的药全部浇完，赵净悠在旁边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就朝棚子外面走回去。

　　看着她弱小的背影，在飘着雪花的地里行走，赵秋樰心中叹了口气，起身过去拿上刚刚放在棚子旁的伞，打开遮在赵净悠头上，见状赵净悠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沉默无言的往前走。

　　赵秋樰也跟在旁边，打着同一把伞，二人依旧无言。

　　到了家的后面，走进后院，步入正屋，赵秋樰拍了拍身上的斗篷，对着赵净悠说到：“下次记得带伞。”

　　没听到回答，赵秋樰也不在意。

　　赵母和柳姨都坐在正屋里，两人都拿着绣线在那谈笑风生，见她和赵净悠进来都叫了一声。

　　“娘，柳姨。”赵秋樰叫到。

　　“外面雪下的真大，昨天睡在那暖炕上竟一点都不感觉冷，姐姐真是有大福，秋樰心思巧又孝顺。”柳姨捂嘴笑出声。

　　“我看你家望轩才是一表人才，可知你是个有福的。”赵母笑开怀，说到齐望轩又难免想到她的儿子，神色有些悲伤起来。

　　柳姨之前就听齐望轩说了京城发生的事，她虽出身商贾性子直爽，但也会察言观色，见赵母神色有些不自然立马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