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可怜可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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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懂，我这里也不欢迎你。”丽妍转身要开门离开。
“那你为什么没去巴黎！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你推掉代言，推掉品牌活动，推掉整个公司的心血？丽妍，你已经心虚了。”万景茹推开桌子，站了起来，“田恬她早已经结婚了！我不懂，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她…”
丽妍回身，“啪！”一个耳光扇在万景茹脸上：“是你！万景茹，都是因为你，你有什么脸来指责我！”
万景茹晃了晃身子，重新跌坐回椅子。
“我怎么知道她会死？我只不过提醒她，阿飞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丽妍怒视着景茹，“是她自己蠢，她明明可以去争去闹啊，阿飞一直待她好的...谁知道，她那么窝囊的一个人，会去死呢？！”
景茹怔住，所以自己才是那根导火索？丽妍在芳菲谷受了气，回来想再一次怂恿田恬，却没想到田恬竟就走了绝路？
良久，景茹反应道：“可我和田恬才见了一面，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怎么至于？”
“你过去不认识她，她却和我一样，一早就知道你。阿飞心里有你，恐怕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又或者，你根本知道，但就是要这样不咸不淡地吊着他，否则你怎么会和他签那种协议，又怎么成了陈祖玲的特聘？”丽妍狰狞地笑着，彷佛这段时间终于想明白了所有，“你不像我幻想着嫁给他，你眼光可太长远了，你知道他不会娶我们这种没资源没背景没助力的女人，你可能一直都在等着一个像陈祖玲那样的女人出现吧？…呵呵，万景茹，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放长线钓大鱼啊！”
会把她想得如此复杂的，大约也只有丽妍了。
“那晚你走之后，我和方嘉飞再也没见过面…我跟他之间的协议也已经提前终止了…”景茹放低语气，看着丽妍，近乎商求，“丽妍，一条人命，不能这样不清不楚，难道你最近还能睡得下、吃得下？你如果问心无愧，为什么去田家塞钱？田家人已经把苗头对向陈氏，陈氏大不了就是个一拍两散，你知道那孩子根本不是…陈氏也指望不上时，你以为他们接下来会把苗头对向谁？是你啊！”
“不会的…你少危言耸听！”
“呵，方嘉飞已经自首，而且主动取消婚事，他是打算豁出去的，虽然我还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他竟然为了你，要取消婚事？”
“…丽妍，不论你信与不信，那份协议如果不是你签，也会是靓徐，轮不到我，你知道靓徐对蜻蜓意味着什么…我当时只能签。我为什么去塞班，我是想逃的，我又怎么可能真的与陈祖玲合作？你难道看不出来那只是个烟雾弹？”万景茹努力摇着头，恨不得从头到尾对丽妍解释一遍，“…丽妍，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她给出信息太多，推翻了丽妍的猜测，只能半信半疑地皱着眉头盯着她：“阿飞到底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万景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几天之前的许多年，她的确从未喜欢过方嘉飞，但现在，她说不清楚。
“万景茹，无论你说的真假。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但这件事过后，我要你与阿飞一刀两断。”
自手机恢复，万景茹翻过了所有来电记录，没有一条是来自他的，而今他躲在警局里，也是谁都不见。
“我答应你。”万景茹回复得干脆。
丽妍背靠在椅背上，得到这样的回复，其实也并不觉得多么高兴，一时竟怅然若失：万景茹总是毫不费力，就已经赢了她。
“丽妍，把你知道的有关田恬的事，都告诉我，我们要尽快解决了，田恬的老公已经在找律师了，她那个弟媳开口就要三千万。”
“呵呵，他们怎么敢…一群吸血鬼…”丽妍语气复归平淡，“是她命苦，这不该怪我的，我根本没想过会连累她。”
景茹近似鼓励，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真的想过嫁给阿飞，可是他妈妈真的不喜欢我，我当然斗不过，我想过奉子成婚的，可每到关键时候，阿飞总会把我推开，他根本提不起那个兴致，他可以给我最好的珠宝，他把挚爱系列戴在我身上，但那有什么用，我和商场里的塑料模特有什么差别！”
“所以，你和那个澳门人…”
丽妍抬眼看她：“你知道了？呵呵，他当然要对你坦白，否则你怎么会同意跟他...那个人能带我走的，他说过他会娶我的，他老婆年纪大了，怀不了孕的，我真的有把握的…”
景茹并不想知道这些：“丽妍，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这件事和田恬有什么关系呢？”
“他骗我…他的家产其实全来自他那个大老婆，他翅膀硬了，就想要儿子了，他想踢走那个老女人啊…我蠢，我被蒙在鼓里…那个老女人要杀了我，你明白吗？我差点就死了，是我求阿飞，只有他能救我了，他把我藏进了芳菲谷里…我不甘心，我豁出去要生下那个孩子，就是这时候，田恬出现了。”
景茹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你的意思，她是被人安排的？”
丽妍大约是想起了那个孩子，眼眶里含着泪水：“起初，阿飞瞒着我，他有了田恬，再也不关心我，连他也舍弃我，要我打掉那个孩子！我孤立无援，我想尽办法找到了田恬所在的航空公司，我搅得她失业，我恨她、骂她…”
景茹摇头：“方嘉飞跟我说过，他那么做，只是给那澳门人的障眼法，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他威胁警告了，他只有装出一副另有新欢的样子，让他们以为你已经失去了他的庇护。”
“呵呵，田恬如果肯早点告诉我，我也不至于怀疑…她总是蔫蔫的，三句话打不出个屁来，她太能忍了…她可以不接我的电话的，我总是骂得她狗血喷头，她也只是听着。直到那人被老婆送进了监狱，我丢了孩子…我打电话骂她，她突然说请我原谅她，也请我不要怪阿飞…我不懂，但阿飞的确回到了芳菲谷，他们分手了。”
丽妍嘴角抽动着，似笑非笑：“呵，你说阿飞到底知不知道，田恬那时就已经爱上他了？他一定是知道的，所以他不忍心，否则，他何必每个月都给田恬送钱？你不知道吧？田恬在方氏领工资的，而且数目不小，当然，账户并不是她的名字，但钱确实都进了她的口袋…”
“那…既然这样，两个月前，她为什么要？”景茹皱起了眉头。
丽妍叹了口气：“你一定也想不到...是她爸妈让她来的。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一切的，她活得实在太窝囊了…她老家原本有一家规模颇大的钢材厂，早年生意兴隆，赚了不少钱，田恬爸爸是厂里骨干，深得厂长的重用，就借着关系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了厂长的儿子做助手，久而久之又把自己做空姐的女儿介绍给了厂长的儿子，两家就定了亲事。后来不知那厂子出了什么祸事，那厂长坐了牢，他儿子就接了手，大概是急着翻身吧，也可能被有心人下了套，去了趟澳门，把家底输了个精光…”
“是那澳门人的赌场？”
丽妍揉了揉鼻子：“确切的说，是那老女人的…赔了大把钱，他当然不敢告诉家里，恰好田恬飞澳门航班，作为亲属去赌场替他消灾…那老女人说，只要她勾引到阿飞，让我也体验到被男人甩弃的滋味，就平了他们的债，如果还能让我流产，还会额外再给他们一笔钱…呵，田恬当然不敢，是她老公，当时还只是未婚夫，替她签了字。”
“好无耻。”
“这算什么，漂亮女人总要遇到些渣男…更无耻的是田家人。歪打正着，我丢了孩子，那厂长儿子账上突然多了一大笔钱，对外竟说是自己在赌场赚的！田家父母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但竟然不为女儿打抱不平，竟骂女儿不三不四，做出丑事，还让女儿尽快出嫁…她那老公大概心里有愧，把那笔钱的一半分转给了她弟弟。她这弟弟被蒙在鼓里，竟以为澳门赌场真的能掉馅饼，穷人乍富，能不得瑟？为了让自己媳妇也过上姐姐那样的阔太日子，他竟嫌不够，也拿着这笔钱去赌，呵呵，太蠢…”
“所以两个月前，她才会出现，但这回是为了她弟弟？可是，她应该已经拿到钱了啊，我们四个都拿到钱了，不是么？她的问题，应该已经解决了…她们家为什么还要这么多的钱？”景茹明显有些激动。
“呵呵，你问为什么？她那个弟媳还没有过上好日子，她老公那个厂子这几年一直在亏损…你觉得他们会放过田恬这样一棵摇钱树？她死了，连每个月方氏的工资都没有了，你说，他们要不要吃这最后一口人血馒头…他们根本不是正常人的…”丽妍低下头去，“其实，田恬接到我的电话，只要去找阿飞或者你，以我对阿飞的了解，他会给她的，绅士系列卖得那么好，他手里有的...但因为是你，她知道你，她为阿飞高兴，她不想再烦恼阿飞，她看到了阿飞如愿以偿，她没什么可惦记的了…你明白吗，她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女人。”
两人沉默许久。
是景茹先开了口：“如果是这样，丽妍，你应该好好考虑我之前的话，田家人迟早会找上你的。阿飞这么做，我想，大约是为了田恬的名誉，又或者他知道田家人的目的故意不给…陈氏也不会出钱的，他们巴不得方氏出事好低价侵吞芳菲谷。最后，田家人一定会盯上你的，你的那通电话，你送去那么一笔钱，他们求不到大财，也会来求你的小财，三千万，对于你这家公司来说，是灭顶之灾。你不能再躲了…你手里一定有证据，证明方嘉飞与田恬之间的关系，你也知道田恬的帐户情况，你应该去劝方嘉飞，即使他不出手，你也会出手，那倒不如一起解决问题，你需要他的帮助，而他，或许也会听你的。”
“你要我去劝他？他已经不肯见我。”
“他不肯见你，你不是也已经见过他？丽妍，我相信你总有你的办法…方嘉飞待你不薄，就当你们好聚好散一场。”
景茹最后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昏黄的夕晒映在落地窗上，温柔和煦，这一天本该是普通的一天，这一天，田恬本该也能看到的...
不知为何，丽妍觉得刺眼，又低下了头。她后悔，那天，她根本不该在气头上，给田恬打那通电话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