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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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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洪般的黑泥奔涌在大地之上，全然没有了能让他们落脚的地方，吉尔伽美什唤出维摩那操纵着这艘光之辉舟快速前进，越是靠近森林的中心，那股满是怨恨和绝望的气息也就愈发强烈。
路上还漫溢在树上的黑泥全都聚合成可怖的巨型触手阻拦维摩那的前进，维摩那上虽拥有着众多攻击手段，但是其毫无意外的跟吉尔伽美什之前的攻击一样被全部免疫无法造成伤害，黄金的王见此也并不慌张眼中带着蔑视操纵维摩那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所有阻击。
刚刚展示了高超驾驶技术的吉尔伽美什，带着一丝期待看向了自家挚友，却发现他家挚友眼中只有剩下的那些正在袭来的触手。
急速射出的锁链泛着迫人的寒光袭向触手，造成的结果却是与吉尔伽美什完全相反的暴击加穿透效果，验证完自己猜想的恩奇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吉尔伽美什，却看到对方的眼里含着怨念，而且明晃晃的指向了自己。
“出什么事了吗，吉尔？”
“没什么，只是刚刚撞到了木头。”
“木头？”恩奇都歪头不解，他刚刚只是觉得这船晃得有点晕，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碰撞……
吉尔伽美什沉默不语，甚至想要做出不符合王之气度的叹气。
“先不说这个了，吉尔”恩奇都唤出锁链瞬间解决了所有意图靠近的触手，刚想跟吉尔伽美什解释原因，一阵突如其来的呼救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啊——！为什么本女神要面对这种恶心的东西，无论谁都好快来救救本女神啊！！”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呼救，不过这一切都在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耳中自动消了音。
维摩那渐行渐远，已经被黑泥覆盖了半个身子的伊什塔尔急了，“上面那艘船上的人等等啊！你们怎么能忍心看着最美女神经受这样的磨难？！！”
维摩那继续渐行渐远甚至开始加速。
“等等，你们给我等等啊！”伊什塔尔彻底急了，这一堆不知名的黑色物质除了能侵蚀她的身体外，甚至还能盗取她的权能，要是继续这样被困下去，就算她没有死也会变成一个丑陋且一无是处的废物女神。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再也不封锁乌鲁克的天空了，我再也不让乌鲁克滴雨不下或是洪水肆意，保证以后的乌鲁克年年都是丰收”，黑泥漫溢到伊什塔尔胸口，已经恐惧到极点的她把平生能想到的所有赞美的词都对着吉尔伽美什说了一遍，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她绝望的伸出手。
一道银光闪过，恩奇都的锁链破开包围在她周围的黑泥，环住伊什塔尔的腰直接把她一路拉到了维摩那上面。
意识到自己得救了的伊什塔尔不顾女神形象大口喘着粗气，她看着自己近乎布满全身的红紫色伤痕，满是悔恨的变了条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倒也不枉费这废物女神的名号。”
面对吉尔伽美什的嘲笑被整个美索不达米亚神明所宠爱的她难得的没有反驳回去，只是含怒的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
有了恩奇都在前面开路维摩那的前进又加快了很多，眨眼间已经能看见一头黑色的庞然大物矗立在森林的中心。
“那是……芬巴巴？”恩奇都有些不确定的说着，因为眼前的黑色巨兽虽然还有着一些和芬巴巴相似的外形特征，但是它身上蠕动着的黑泥正带着厚重的绝望气息不断膨胀着其身躯，无论是外在还是内里都与他记忆中的芬巴巴完全不同。
“已经完全被吞噬了吗。”
恩奇都突然有些感伤，若是他们能再早一点过来，它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些痛苦。
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巨兽，伊什塔尔又慌了神，她松开抓着毯子的手，转而抓着吉尔伽美什开始摇晃，“你们是不是疯了，竟然还主动去找那头怪物！”
吉尔伽美什不悦的打开伊什塔尔的手，猩红的眼瞳中含着怒火和杀意，“愚蠢，若是诸神都是你这般不知轻重的蠢货，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究竟是谁破坏结界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没有谁比你更清楚。”
恩奇都好心的又为伊什塔尔解释了一下眼前的黑泥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这种黑泥一样的东西其实在吞噬到合适宿主之前，其免疫攻击的能力都不是完整的，只要用一些稍强的攻击就能完全消灭。
而之前笼罩于这里的结界应该是某位神明发现这里出了问题而留下的，就算不能消灭黑泥也能暂时起到延缓的作用，不过结界被打破的那一瞬间这些限制也就都消失了。”
“顺带提一下，这种东西若是不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可是不会停止的。”
即便是被宠爱着长大的伊什塔尔也明白毁灭世界的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她有些抓狂的后悔自己之前一时被财宝迷了眼，看到天神恩基偷偷摸摸在这里留下了结界就误以为里面被藏了珍宝，还害得自己被困丢失了大半的权能。
“那这东西还有什么办法解决？我的力量可是完全没有用的”伊什塔尔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既然敢往里面冲，那就肯定还有解决的办法，总不可能是放弃希望了急着前去埃列什基伽勒那边抢号吧。
恩奇都举起手，他身旁的锁链跟着挥动了一下轻松切断了来犯的黑泥触手。
“我的力量暂时还能对它造成伤害，不过要是等所有的黑泥都聚集过去，我的力量也就无能为力了。”到时候就只能唤醒还在沉睡的【树】将这一方世界切除重来了。
他看着吉尔伽美什内心摇了摇头，无论如何那最后的方法恩奇都都不想要使用。
“为什么你的力量还有效？”
吉尔伽美什瞪了伊什塔尔一眼，让她不要多问。
维摩那环绕着正在结茧的芬巴巴，它的本体目前还没有什么攻击意图不过周边一直在伺机而动的触手也是一大麻烦。
“伊什塔尔女神，你现在能将在天空飞行的权能暂时赋予我们吗？”恩奇都观察了一下所有适合发动攻击的位置，无一例外都需要离开维摩那才能施展得开拳脚。
一直蹲在角落毫无用途的伊什塔尔刚以为终于有自己派得上用场的地方了，听清恩奇都的话语后却又沉了下去，“做不到，那个权能已经被黑泥抢走了。”
“……”
不再做指望的恩奇都看向吉尔伽美什，简单点的方法实行不了，他们就只能冒一点风险了，“吉尔，帮我在它身上轰个大口出来吧。”
完全相信自家挚友判断的吉尔伽美什没有犹豫，握住了恩奇都伸出的手。
短暂的魔力连接，虽然不足以让吉尔伽美什的攻击对其造成伤害，但是单用宝具造成击退效果是完全足够了的。
准备展开宝具的吉尔伽美什自然也没有足够的精力操控维摩那躲避攻击，他看向蜷缩在角落种蘑菇的伊什塔尔。
“不准在本王的船里种蘑菇”，没了消遣的伊什塔尔更加自闭的蜷缩起来，却突然感知到自己身上多了一道魔力连接，她看着吉尔伽美什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然会将船的操控权交给自己。
“哼，要是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就给本王以死谢罪吧。”
……
乖离剑再次以吉尔伽美什目前能使用最大限制解放，包裹在芬巴巴身上的黑泥挣扎着蔓延，却还是被那道极具破环性的能量排斥开来，恩奇都站在维摩那的最前端一跃而下，落入芬巴巴张开的大嘴进入其体内，而黑泥形成的核心也正在这里面。
黑暗瞬间吞噬了恩奇都，他踏足在这片由意志组成的世界，似是水波的地面在他接触的瞬间骤然变化，微风吹拂，再入眼的便是他曾经最为熟悉的森林。
这里是芬巴巴的意识世界，能在这里存在的也只有它认知过的事物。
继续向前走，绿色的草地逐渐有了点点蓝色点缀，那是他曾经在这片森林种下的花朵，送给曾互为玩伴的存在。
森林的中心，巨兽芬巴巴就在那里沉睡，而在他的意识之上还悬浮着一块半成品的红色核心。
巨兽因为熟悉气息的到来而苏醒，它的哭声是沉默的，它的孤独是无解的，它向曾是玩伴的存在质问。
‘为何要为杀死我而来？’
“因为你已经失去了自我”，恩奇都叹息般的说着，“身为兵器的我虽只能以使用者的指令来行动，但至少在这最后让我以朋友的身份来为你解脱。”
巨兽停止了哭泣，它的爪下隐隐现出点点蓝色，恩奇都将其取出，那是一顶以蓝色花卉编成的花环，也是他当初离开这片森林时最后送给芬巴巴的东西。
恩奇都惊讶芬巴巴竟然还留着它，拿起那串准备为芬巴巴戴上。
那红色的核心释放能量弹开了恩奇都的手，转瞬间融入芬巴巴体内。
“果然不能如愿吗……”
融入核心的芬巴巴身躯瞬间出现了细密的裂纹，曾见过芬巴巴驱逐敌人的恩奇都自然知道，这是芬巴巴即将展现另一形态的预兆。
不过也多亏了这里是意识的世界，还是熟知他过去的芬巴巴的意识世界，所以在这里，恩奇都也可以展现那早已被他舍弃的属于他的完全形态。
“完全交于野性和本能的战斗，倒也挺让我怀恋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