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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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那时，我还是个自负清高的高中生。提了竹剑去道馆上旁听。
那个时候母亲还没有死。
刚进道馆，正面就遇见穿着黑色和服的陌生男子。有着一张清新的脸，皮肤光洁，额头饱满，两道眉毛几分秀气，浓黑浓黑。年轻的男子，我想，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心里咯噔一下。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迅速盘算一下，我十七，他二十五，如果他没有女朋友，我就追求他。
当时的我，是水性扬花的典范，对所有目力所及的优质品有莫名其妙的征服欲。
到追男人嘛，有时失败，有时成功。
因为是游戏，我乐在其中，只在乎娱乐功能。
这个我喜欢。
我现在的男朋友也许比他好看，但是他没有那种气质。那种高贵优雅的温和，与小女孩子轻碰后，会俯腰下视的不经意。
我痴迷他白皙的脖颈。微微的粗糙。有闪烁的光华。女子的阴柔。
只是一瞬间，擦身而过。
怎么可以？
我微笑，突然回头用日语大喊：“嗨，怎么赔偿我？”
直觉是日本人。即使不是，也应该听得懂。否则游戏就结束。
他回过头来。眉目间是淡淡的无奈。
我得意地扬起唇角：“我正搭讪你，帅哥。”
“失礼。”他微笑地抱歉，“刚才是恍神了，没有赔道歉。”
我耸肩：“请我去哈根达斯。”
“现在日本的小女孩都这样开放吗？”他饶有兴趣，墨色眉稍微微挑起。
“不是不是。”我换一种语言，“我只是觉得，也许你是日本人，好了，我们不要纠缠这个问题。我只想告诉你，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你。我们交个朋友。”
我急吼吼。伸出右手，左手的竹剑往泥土地里微微一沉，大大咧咧地笑。
我知道自己不漂亮，但我笑容真诚。
谁会拒绝小女孩看似无心的热烈情怀？
果然。
我们没有握成手。他伸出手来的瞬间，我低俯下头，绅士地，庄重地，在他漂亮白皙的手背轻吻了一下。
然后，我一本正紧地看着他平淡的面孔，说了一句，自己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失笑的话：“这么美丽的手，这么漂亮的人，要温柔对待吧。”
空气里都是清风的清甜泥土味道。
一片树叶旋转着，缓慢地，落在我们的脚边。
我甚至听见，叶片碎裂的，细微的声音，还有，对面男子呼吸里面淡淡的笑意。
那么美好的时光，为什么不见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