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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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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我去大姐家得知,三岁的外甥女上幼儿园了,大姐的婆婆也回老家了。
大姐和我倾诉:婆婆只帮忙照看到小孩上幼儿园。虽说现在比小时候照顾起来容易多了,上下学还是要接送的。我和你姐夫都在上班,无法分身,只能找托班。托班每个月要一千多,每个月还要还房贷车贷,家里生活杂七杂八,花销大得很呢。
大姐叹息道:我们命苦,父母靠不上,没人帮衬。要是家里有个贴心的长辈搭把手,托班的花销不就可以省下来了吗?
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上班,在家写文,并打算以后也靠写文为生,住在哪里都一样。
于是我提出了我的想法。
我说:我在南京一个月房租要两千多,不如我搬你家住,帮你接小孩。我省了房租,你又省了托班费,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大姐问:你那房子的租客什么时候到期?
我在大姐家附近有一套房,租出去了。
上一个租客到期之后,我想过装修一下我的房子,自己住进去,但是我的社交圈都在南京,常州虽说有大姐在,到底一个朋友也没有,,我担心来这边会很孤独。而且南京这边的健身房、汤森浴场、宠物店等我都有充卡,离开了就都作废了。动力不是很大,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没搬过来,就又把房子租出去了。
大姐想的是,在她家住一段时间,等我的房子空出来,就可以搬出去了。
我想的是我搬到大姐家,互利共赢,价值互换。可是不知怎的,我格外渴望这件互利共赢的事成功,于是说:明年三月份。到时候我装修一下,再搬进去。
大姐说:装修至少一个月,还要通风一段时间,也就是说在我家至少要住半年。
大姐想了想,还是没同意,以接受不了我养狗,对小孩子的健康不利为由拒绝了。
我说:狗狗都是定期洗澡驱虫的,你要是不放心,我买个狗笼子,人在客厅的时候,就把狗狗关在笼子里。
大姐说考虑考虑,会在假期结束之前给我答复。
后来我回家了,10月4号,大姐发来消息,说同意了,但是我得注意卫生,她有洁癖。
她在网上买了一张沙发床放在次卧,给我使用。
我激动不已。
为了照顾大姐的洁癖,我做了很多努力。
我立马买了狗笼子,寄到她家。
我准备买一个单独的洗衣机。
因为我和乐乐煋宝亲密接触,难免会有毛,大姐要是看到洗衣机里的毛肯定会难受,分开洗是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大姐没考虑到其中的雷点,让我暂时别买。我就买了消毒洗衣液。这样就不会有病菌了。
我给乐乐买了免洗擦脚液和儿童也可以用的消毒湿纸巾,打算每天遛完就给乐乐擦脚擦屁股,尽量保持家里干净清洁。
二姐听说了我的决定,一脸担心。
她说:你住大姐家这怎么行呢,长期下去会有矛盾的。你也知道她的性格。
二姐的担忧不无道理。
大姐有洁癖,很注意卫生,我生活随性,邋遢惯了。二者根本不相容。
而且大姐性格冷漠,不好相处,只要出现在她面前,冷不丁就来一句指责,我时常不自觉小心翼翼。
我在她家偶尔住过一两天,这一点我不是没有领教过。
有时候梳头梳得好好的,说我头发弄的到处都是,洗手台里也都是水。
有时候洗完澡出来,说我不该脚没擦干就穿拖鞋,把拖鞋都弄湿了,会上霉。
我说明天放阳台晒干就行了。
她说:我不说你会想起来放阳台吗?
……
我知道即便我全力迎合她,也无法达到她的要求,长期下去,对她是一种消耗,对我也是一种消耗。
但是对于二姐的担心,我不以为然,因为我有办法。
大姐的需求:
1、小孩子照顾好,一定不能出差错。
她说的是‘生命安全’。
其实,这世上所有的事都不能百分百保证,我知道如果非要天降横祸,来个意外,谁也不能万无一失地保证小孩的‘生命安全’。
但这毕竟是小概率事件,大姐也只是提了一下,这一点我们都并不十分担心。
2、家里的卫生。
这是大姐的刺头。
她有洁癖,而我没有。并且我还养了两个小动物。
这一点只能我做改变。因为这是她的家。
我的方案是:乐乐、煋宝,我们三都呆在小房间,白天趁大姐上班期间遛乐乐,其他非必要时间我们都不出来,尽量不让她看见我们,甚至感受不到我们的存在,他们的活动空间,我尽量不留下我的痕迹,就能将矛盾降到最小。
只要我将接外甥女的任务做好,再把家里的卫生搞好,偶尔做点晚饭,让大姐体会到,我的加入是有益无害的事情,就能得到大姐的认可,觉得让我来是对的决定,甚至还会喜欢上乐乐和煋宝。
到大姐家的生活虽然不那么自由,但我一定可以平衡好、处理好和大姐的关系。
其次是我的需求:
1、一个良好安静的密闭空间。
我之所以有自信,是因为我目前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我需要大把的整时间供自己创作。
2、不和乐乐煋宝分开。
可以说,这一点比我的创作还要重要。
大姐的思想观念里,觉得宠物是不卫生的。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保持整洁,避免让她看见他们。
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我的精神世界。
我所需要的温情和爱都基本来自于这两个小家伙。
他们就是我最珍视的小宝贝,不亚于我姐对她的孩子。
3、省房租。
4、在这样规律整洁的家庭里,能强制改善我的作息和卫生。不过这都不是很大的需求了。毕竟这种事还是要靠我自己自觉。
我觉得这件事是可行的。
第二天我就义无反顾地去南京收拾东西了。
我把所有生活用具都用消毒水擦了一遍,所有衣物都用粘毛器粘了一遍,给煋宝打完了最后一针疫苗,带乐乐去宠物店洗澡修毛……一切准备就绪,退了房子,信心满满地拉着一车行李去了大姐家。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太理想化了。
到达大姐家以后,我把行李搬了上去,大姐看到了我的猫,立马炸毛:你不是说你的猫死了吗?
我说:咪咪确实去世了,但是后来我又养了一只。
她说:那你为什么提前不说?你想着东西都搬过来了,木已成舟,我不接受也得接受,你这是在拿捏我!
我说宠物的时候,通常都只说乐乐。我去租房子,也是只和房东说,我有狗。我想当然以为,猫比狗干净多了,能接受狗的人就一定能接受猫。可是大姐不是这么认为的。
我解释说:我以为你知道的,我经常发猫的朋友圈,连微信头像都是煋宝,我以为你知道的。而且……
我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是‘而且,大姐夫还经常给我的朋友圈点赞,他看到了,我就以为你也知道了。’
可是,我没敢说出口,这样战火可能就要波及大姐夫了。
当初我说搬过来还是先跟大姐夫说的。
大姐夫说:我是觉得不错,但是得你姐同意才行。你去和她说。
大姐夫和大姐的关系,我多少知道一点。
大姐夫在这个家里,可以说是一点话语权也没有。我第一次知道大姐有了小孩以后,大姐夫就一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非常震惊:这还是一对正常夫妻的相处模式吗?
大姐反驳我:我每天那么忙,哪有功夫看你朋友圈?
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姐夫,心领神会,他们平常没有亲密交流,大姐夫也没有告诉过大姐猫的事情。
我说:以后猫咪就在我的房间,我不会放出来,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大姐说:猫咪放房间里,你出来的时候一定会跑出来。
我说:我出来的时候就先将它放拉杆箱,保证不让它跑出来。
乐乐和煋宝什么性情我最了解,他们很乖很听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不要打搅到大姐。
谈话之间,我把煋宝从拉杆箱抱到笼子里,弄了点猫粮。乐乐一来就关在了笼子里。煋宝从早晨我带她去打疫苗、搬家、到晚上到我大姐家,基本都呆在拉杆箱里,中间只放出来上过一次厕所。我把它抱到笼子里,想让它空间稍微大点,活动活动。
可是大姐出来看到了,立马指责我:你不是说不放它出来吗?
我:……
我无言以对。我所说的不放出来不是这个意思。
煋宝在拉杆箱里一天了,它要吃喝拉撒。
我不理解为什么从拉杆箱放到笼子里,也能成为触犯她逆鳞的点。
我看着两个受委屈的小家伙,突然悲从中来,说着说着就止不住流下泪来。我知道这样会让大姐难堪,但还是没忍住,一旦哭出来,更加难以自控。我一边哭,一边解释:我是感性的人,不是别的原因。
大姐又给我细数猫的危害,还给我看网上的视频,她说:猫有弓形虫。
我说:我来之前驱了虫、打过疫苗了。
大姐说:你怎么知道那有用?
我被怼的哑口无言。
因为我确实保证不了这个问题。
可是,我刚好养了一只带有弓形虫的猫,又遇到假的驱虫药。我去的还是正规宠物医院。这个概率应该不会比中彩票更大。我想不通,这怎么就成为大姐无法接受的点了呢?
大姐说:我不接受你的拿捏,要么把猫扔掉,要么出去租房子。
说着就把家里的大门打开了,做出请的手势。
我感受到了大姐好绝情。
大姐夫说:天已经黑了,要找也是明天再去找。
后来,我去楼梯口连抽了四根烟。
来此之前,我咨询过思慧:我们以后会不会发生很大的矛盾,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思慧说:不会影响。但是后期你自己会思想有变。
我大概率明白思想有变的原因。无非就是接受不了大姐的指责,承受不住她给我带来的负能量消耗。
只要不会影响感情,我都愿意尝试。只要我尽量避免和大姐接触,调节好自己的心情。我以为我可以做到。
我只需要在小房子里一心投入我的工作。南京这边有活动,我就晚上过来,或者双休。反正我的时间是灵活的,我只要保证工作日下午三点四十到他们下班这段时间,照顾好小孩就可以了。我觉得我可以做到。
但是此时此刻,我感觉到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不知道怎么去和大姐沟通了。
抽完第四根烟,大姐夫出来了,让我进去。
我看到大姐在房间收拾东西。在我抽烟的这段时间,她和大姐夫商量了,接受了猫咪。
大姐说:猫我接受了,但是以后就都放在笼子里。
可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大姐的意思是乐乐和煋宝,以后就一直呆在笼子里,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我还想说什么,大姐说已经很晚了,该准备睡觉,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因为笼子放不下猫砂盆,晚上,我弄猫狗吃饭的碗放了一点猫砂给煋宝上厕所。早晨起来看,它就拉了很大一坨屎,猫砂太少,也盖不住,客厅里都是臭味。
我连忙清理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拉着,大姐夫就睡在客厅里,万一一早就拉了,后半夜他多难受。
我看到大姐在给我收拾以后要住的房间,我并没有感到欣喜。
因为还有问题没沟通好。而且这个问题我也没有信心了。
我还是走过去尝试着说:猫狗以后还是放我房间吧。
大姐立马炸毛了,说:你是在得寸进尺,不愿意妥协。
我说:我不是不愿意妥协。这一点如果做不到的话,以后吵架是必然的。
她说:乐乐有口水,会腐蚀地板,地板会翘起来。
我说:笼子放在我房间。
她说:房间放不下。而且边缘也会有口水。猫咪的猫砂碎屑会弄到地板的缝隙里生虫。
这些我认为都不是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可以弄一块板垫在下面阻拦。或者在地板上贴一层防水纸也可以。
而且我真觉得乐乐的口水,即使是夏天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量,猫砂碎屑和口水更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大姐是将问题无限放大化了。
而且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使用,都会折旧损坏,这用东西得是多珍惜啊。
我感到胸口发闷,我体会到了我在这个屋子里呆着的不容易了,我在地板上踩来踩去,地板说不定也会坏掉啊。
而且猫狗如果放在客厅,隐患巨多:
1、小孩子也容易打开笼子,猫狗更容易出来。乐乐刚被关在笼子里,小孩好奇,随手就打开了,没有一点预兆,大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2、大姐每天都能看到猫狗,心烦意乱一定不可避免,也会迁怒于我。
3、笼子里放不下猫砂盆。
大姐说:就用小盆子将就。
猫砂盖掉,几乎没有气味,小盆子将就的话,家里随时都会臭气熏天,我都受不了那个臭味,更别说大姐了。
有猫砂盆为什么不用呢?我这不是得寸进尺,我是为了以后的相处。而且姐夫还睡在客厅,这种随时而来的臭味以后都是折磨。说不定吃饭的时候,也会突然来了臭味。
4、我在房间里是要专心工作的,我不可能一直瞅着猫咪拉不拉屎。不可避免会发生拉了一段时间,我还没有及时清理。日子一长,肯定会被大姐遇到,并且味道没来得及散去。这都是定时炸弹。
5、我和乐乐煋宝分开了,我呆在房间里,心也不会安定,我没办法专心工作了。我肯定会经常想他们,会出来看他们,这种感受对我而言是极度痛苦的。也会加大我出来的频率,也是我和大姐产生矛盾的隐患。
6、清理起来真的很麻烦。大姐虽然说了这块的清理她已经规划到她的范围了。其实这也是矛盾隐患。长此以往,她心里肯定会不舒服。这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放我房间,我自己可以清理。
但是以上这些,我根本就来不及和大姐解释。她的脾气一点就炸。我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并且用更大的声音和她的理由给压制住了。
大姐说:你说你会保持整洁,可是你以为的整洁和我认为的整洁标准能一样吗?
我说: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把我的东西,包括猫狗,都放在我的房间,这样我把门一关,你就可以眼不见为净了啊!
大姐说:你以为门一关,我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吗?这是我家的一部分,即便看不到,我心里也会有一块地始终提醒着我那里不干净。
我长天叹气:真是操蛋的洁癖。
我头皮发麻,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难以喘息。
我感觉我的存在都是罪恶。
最终,我放弃沟通,决定还是离开吧。不然留下来,我能肉眼可见的预知以后随时都会爆炸的矛盾。
大姐说:那你走吧,沙发床我已经拒收了。
说着,就把我睡过的床单拿出去换洗了。
速度之快,让我感觉到了冰冷刺骨的绝情。
其实,大姐人情淡薄,我不是第一次领教。
我们三姐妹中,大姐的性格最像妈,二姐最像二姑,很热情,很温暖。
从我去大姐二姐家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出来。
去二姐家,二姐总是表现的很热情;
去大姐家就和二姨娘的女儿、我表姐家一样。他们待人接物都很冰冷。
之前我大学回家,在车站等我妈来接,等到天黑。和我一起回来的同学都已经到家吃过晚饭出来逛街了,看到我还在车站等。我感受到的就是家人并不期待我回家,大姐并不期待我到来。
我在二姐和二姑家,狗狗上床了,我也不会被指责。他们会说:反正我这个床单也是准备要洗的。
到大姐家,别说上床了,存在即是罪恶。
现在,我和大姐沟通失败,人还没走,睡了一晚的床单,就已经被她当着我的面换洗了。
次卧的床是没有人睡的。我睡了一晚就那么脏吗?干放着落灰一周也比我睡一觉脏多了吧。
细节数不胜数。
我知道入乡随俗,我也不能有恃无恐,要求别人如何如何。这些我目前的心理都可以屏蔽,不在意。和大姐一时半会无法亲近无间,我都以为可以随着时间的相处变得亲昵。可是猫狗一直关在笼子里,我一点也做不到不在意。
大姐希望我在她家附近租房子,可我没那么无私,以‘南京还有很多卡没有用,朋友都在那边’为由,执意要回南京。
当天上午,我就带着原封没动的行李,又回到了南京,一天之内,匆忙找了个房子住了下来。
临别的时候,大姐还送了我,我们谁都没说抱怨对方的话,我也没觉得有多难过,来之前,我就做好了最坏结果的准备。
路上,一早就上班去的大姐夫,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我说我已经回南京了。
大姐夫惊讶,抱歉道:你这拖着大包小包的来回也是够折腾的。
我依然嘴硬道:没关系,可我依然这件事是可行的。
大姐夫说:我也觉得可行啊,关键你大姐这性子,……你也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
我知道他想说安慰的话,却又欲言又止。
曾经我在大姐家闲聊,聊到一个我和大姐夫一致、却和大姐不一致的观点,大姐立马就炸毛了,当晚就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大姐吵嚷着要离婚,说他向着外人,不向自己人,这是态度问题。
我躲在房间里如坐针毡。
大姐夫和大姐是相处最密切的人,这么多年,如履薄冰,换成是我,也早就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我理解。
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接受现状。
晚上,我在收拾行李,折腾还是难过,我都没什么感觉,直到大姐打来了电话。
大姐叫我不要难过。
不知怎的,巨大的委屈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像一个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大姐说:两败俱伤。其实我也很受伤。
我说: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有的人遇到事,总能让双方开心,还能把事解决,即便谈不成,也能很温和的处理,而我们家遇到事,即便是合作共赢、双方受益的好事,为什么总是弄的两败俱伤呢?
我们互相反思了点自身性格的缺陷。
在大姐家去楼梯口抽烟的时候,我一直在实时和田煋、宋佳诉说着事情的进展。
田煋说:算了,不住这了。
宋佳说:我不明白你的消费观。舍得几十万买一辆车,为什么要省这点房租呢?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反思住大姐家失败的原因。为什么我这么渴望到大姐家来,我心里清楚知道我压根就不是为了省这么点房租。
宋佳和二姐对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反对的。
宋佳说:毕竟现在她已经组成了新的家庭。严格意义上说,你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长时间住在别人家难免会有隔阂。这是人之常情。是你太过天真了。
是我天真了吗?
如果我们身份互换,这件事一定是能成!
宋佳的话并没有安慰到我。
这段时间,我的状态非常拧巴,甚至因为宋佳的安慰,觉得人生没意思,内心灰暗到近乎绝望。
我在想:为何我如此难过?
我幻想过我在大姐家生活的场景。
晚上准备好了晚餐,等着大姐大姐夫回来吃,一家人其乐融融。
我甚至还想着,买一辆‘跨斗’电瓶车带着小孩去兜风。
我想着小孩放学就兴高采烈地冲我跑来的样子。
我想着我在房间里文思泉涌,大姐看到家里变得更好,生活更顺心时露出的满意笑容。
我想着我带着乐乐和小孩在小区里一边玩耍,一边等他们来接的画面。
我想着晚上躺在床上,大姐推门一看,猫狗都很乖,并没有造成任何困扰的样子。
我想着把冰箱塞满,买买家里需要的东西之后,大姐满意的样子。
我想着我们家也是可以互帮互助、充满爱的样子。
……
但是都碎了。
给小孩准备的发光灯笼也没有送出去。
田煋给我的苏果卡,我准备买菜用的也没花出去。
可以给小孩用的订书机、便利贴等等小玩意儿也没机会拿出来……
来之前大姐和我闲聊,说我们家的人不会互帮互助,分崩离析。这话让我触动很大,我也有同感。
这是一个互帮互助的契机。
我渴望温情有爱的家庭氛围,我想抓住或者说创造这样的温情。这就是我为什么如此难过的原因。
说白了,就是我自以为可以抓住的温情被打碎,做出了最大努力最后还是被嫌弃。
所以有史以来,我感受到了最强烈的孤独。
明明这是一件双方获利,两全其美的事,为什么最后还是折腾成这样呢?
后来去合肥看望闺蜜。
闺蜜听了这件事,满眼心疼。
她对我说:我老公的大姐,母亲住在她家,后来两个人相处不来,大姐就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让母亲搬了出去。
她说:如果是我们两,就做不出来这种事对不对?
我想到外婆生前,父母把她安排在村里的老屋,我对此嗤之以鼻的事情。
闺蜜说:如果是我的话,要么我就忍下来,实在忍不下来,也是我搬出去。
闺蜜说:你朋友说是你太天真,太理想主义,我觉得不对,如果你和你大姐身份互换,如果我是你大姐,这件事就一定能成。
闺蜜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她说:所以这件事,你没有错。错的是没有找对人!
我恍然大悟,一直想不通的拧巴,终于在这一刻理顺了。
我理想主义。
理想主义有错吗?理想主义说明我还有年轻气。也正是这种理想主义让我遇到了很多同样赤热、真诚的贵人,不是吗?
世界是多元的,人是不同的。我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要做的是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而不是被大部分人公认的‘志’、‘道’或者说世俗,同化,规训,从而磨平了自己可贵的天真气。那样不就舍本逐末,太不划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