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污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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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送走了关心则乱的几个人，回到公寓，赵南晞这才看到爷爷最后发来的消息。
他已经知道了。
赵南晞慌忙去播赵北曜的电话，以为只会听到一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者“你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意料之外的，电话接通了。
“哥？你现在在哪儿？”赵南晞顾不上休息，手忙脚乱抓起车钥匙往外跑。
“你家门口。”
房门打开，赵北曜的声音同时从电话和面前响起，赵南晞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
“哥……”赵南晞索性把头埋进他怀里。
赵北曜无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些嘶哑。
“不是要安慰我，怎么自己先哭起来了？”
赵南晞还是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谁说我哭了……”
“我胸口那块儿的衣服都湿透了，还说没哭？”
赵南晞吸了吸鼻子，把头抬起来，还是撅着嘴不承认：“我没有。”
“是，你没有，我有。”赵北曜牵着赵南晞进门，顺手把门带上，颓然地靠在门上，“以前总说要保护你，没想到有一天，哥哥要靠妹妹保护。”
说到这里，赵北曜忽然想到了什么，哑了口。
“哥哥。”赵南晞没管赵北曜什么表情，再度抱了上去。只是这次，换她把哥哥拥在怀里。
“哥哥，爷爷都跟我说了，你……在窗户外面？”
赵北曜点头，闷声道：“城耀说，他查到的行踪，你是回了澜湖没错，但秋姨说没有，我就猜到，是爷爷把你藏了起来。”
赵南晞觉得赵北曜这行为有些鲁莽，但又因为他在意的对象是自己而感动。
“哥，都多大人了，还爬墙上二楼？”
“我错了，再也不爬了。”赵北曜答完，又沉默了很久。
赵南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悼念自己的母亲，还是谋划对徐裴青的复仇，又或者两者都有。她只能紧紧抱着他，让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和他站在同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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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赵南晞回到公司，继续和康妮筹备节目。除了赵北曜从贺城耀家搬到了赵南晞家，几个人都默契地把这一切当作从未发生。只是赵南晞知道，赵北曜已经在谋划报仇的事情了，而他并没有打算让她参与进来。
“怎么愁眉苦脸的？”郭越递来一瓶果汁，理所当然地坐在旁边。
赵南晞看了他一眼，接过果汁，看向漫山红叶，语气蔫蔫：“拍摄还没结束，你怎么溜过来了？”
郭越故意打趣：“老板心不在焉，我当然要来关心一下，万一能得到赏识，一步登天呢？”
赵南晞被逗笑，但随即，那股对未知的担忧还是盖过了片刻的玩笑。
“崇义重工的郭大少爷回国，即将接管家族企业——这可不是我说的。”赵南晞看向他，“大家都知道。”
郭越从来没有打算隐瞒这件事，他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赵南晞，并且，他并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值得说的。
“看什么？”郭越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列了咧嘴，“看你越哥又帅气又多金，后悔当初没答应我的追求？”
赵南晞没好气道：“少得意了。”
“哎，宝贝，现在答应不晚。”郭越眨眨眼，真心道。
赵南晞看见了他的那颗真心，毕竟，他把那颗真心挖出来这么久，每天都捧着在她眼前晃悠，她想不看到都难。
但之前她没有安全感，不答应，现在赵家一团乱麻，她也不会答应。
赵南晞有些愧疚：“越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对不起，我……”
她拒绝了一遍又一遍，却又拒绝得不够干脆，就像当初她和陆清凡、冷霖晨划界限一样，划了界限，却没有筑起一面高墙，没有勒令对方不许越界。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康妮说，同学们都说她是渣女。
“我懂。越哥没有要给你压力，你只管忙自己的事情，忙完了再来找我，我还在这里。只是——”郭越故意拉长调子，“只是你越哥我年纪不小了，得在我变老之前，给我一个答案啊。”
“少来，你明明就比我大一岁。”
“那更好了。”郭越更加理直气壮，“等我老了，你也差不多老了。到时候，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正好般配。”
赵南晞这下是真被逗乐了。
“你看的也太远了。说不定，我跟别人在一起了呢？”
郭越依然不服气：“那我也等着，看谁活得过谁。”
“好了郭少，那边要继续拍摄了。”康妮过来打断这场轰轰烈烈的表白，丝毫没顾及郭越的满脸怨气。
看着郭越走远，康妮也在旁边坐下。
“南晞，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赵南晞摇摇头：“还不知道。哥哥的意思是，正在收集证据，让所有人都知道徐裴青坐过的事情。该是我们的，一点都不能少。”
康妮点头：“该这样。”
看着那边正在录制的现场，康妮说起自己的生活。
“南晞，记得我为什么要中断学业吗？”
“家里的事？”
当初，康妮走得急，连学校的一些申请都是赵南晞帮忙在弄。她只知道，是康妮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导致不得不中断学业，具体是什么事情，康妮没说，赵南晞也没有问。
偶尔，赵南晞会想，如果有人追问关于她家里的那一堆烂事，她会是什么感觉，生气？愤怒？委屈？反正，不会有什么好情绪。
“嗯，家里的事。”康妮点头，“当初，我爷爷病重，家里几个叔伯闹着分遗产，我爸又因为不成材，很早就被踢出了局，没有话语权。”
康妮撑着下巴，仿佛只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那时候，我爸还装大度，说什么爷爷的遗产都留给他们，他自立门户……他还说，他和妈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以后，资产都是要留给我的，让我不用担心有人争。但我不觉得。爷爷没有立遗嘱，就算我爸不成材，在公司没有话语权，但钱、房子……这些，该有他的一部分。”
“所以……”赵南晞隐隐有了猜测。
“所以——”康妮看着赵南晞，笑了笑，“是我，帮我爸妈争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部分。所以，支持你和你哥拿回属于你们的那一部分，是理所当然。”
康妮道：“南晞，放手去做吧，我知道，你不会让你哥哥孤军奋战。节目组这边，我看着，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找你。”
赵南晞感激地点头：“谢谢你，康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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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北曜的复仇计划进行得很隐秘。
徐裴青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只能委托别人帮忙调查赵北曜的动向，而赵北曜这边的人手明显更多、更可靠。
这些年来，徐裴青在赵家并非全然安分守己。借着赵承华的纵容和赵家的资源，她在外面有自己的生意，其中不乏灰色地带。并且，她当年对赵北曜生母的所作所为，尽管已经过去多年，但并非无迹可寻。
“医院的记录，当年的护士已经移民，但我找到了她。”赵北曜将一份文件推给赵南晞，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她写的证词，详细记录了徐裴青如何贿赂她，在药物上做手脚。”
赵南晞看着那份文件，心里发凉：“她承认了？”
“五十万美元，加上承诺帮她全家移民。”赵北曜冷笑，“对于当时的她来说，这是一笔无法拒绝的交易。现在她生活安定，反而被良心折磨，愿意作证。”
“还有呢？”赵南晞问。
赵北曜又拿出另一份文件：“徐裴青名下的几家公司，涉嫌偷税漏税和商业欺诈，金额巨大。”
“哥，你打算怎么做？”
赵北曜合上文件，看向窗外：“直接摊牌。但不是只对徐裴青，而是对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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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赵家老宅。
赵承华被赵老爷子紧急叫回，脸色不悦。徐裴青挺着肚子跟在他身边，神情警惕。赵家几位叔叔婶婶也从各地赶回来，气氛凝重。
赵景深听话地站在一边，想问赵南晞和赵北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每个人都紧绷的脸，只好把所有疑问都憋在肚子里。
“爸，到底什么事这么急？”赵承华问，目光扫过坐在一旁的赵北曜和赵南晞，眉头皱得更紧。
赵老爷子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赵北曜：“北曜，你说吧。”
徐裴青的脸色瞬间白了白，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赵北曜站起身，走到客厅中央。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神情肃穆，与平日判若两人。
“今天请大家来，是要澄清一些事情，也是要讨回一些公道。”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首先，关于我的身世。”
他转向赵承华：“爸，我不是您的亲生儿子，这一点，您早就知道，对吗？”
赵承华猛地一震，看向赵老爷子，又看看赵北曜，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你不必回答，我知道答案。”赵北曜继续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的亲生父亲，是您的好兄弟。我的母亲，是您为了保住我和母亲的性命，不得已而为之。他们都不在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几位叔叔交换着眼神，显然，他们对这一切都知情。
赵北曜的目光转向徐裴青：“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徐裴青后退一步，强装镇定：“你母亲、她是病逝……”
“病逝？”赵北曜笑了，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那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当年负责护理我母亲的护士，会收到你五十万美元的汇款吗？为什么她在证词中说，是你指使她调换药物，加速我母亲的死亡？”
“胡说八道！”徐裴青尖声道，“你污蔑我！承华，你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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