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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意犹未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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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和他去约会了?”
乔夙回手里拿着一枚栗子,脸上的表情又疑惑又震惊,还几分生气,连用了一堆成语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钟瑾呈这简直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池朔年见他这反应,也大概能猜出钟瑾呈的话里掺了点自己的意图,他不经意地提起,“钟瑾呈还说你会给他答复。”
乔夙回想了想,据实回答,“我说的答复是想拒绝他,让他别一天到晚纠缠我,谁知道他自己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原来是这样。”
池朔年就知道钟瑾呈的话不可信。
乔夙回气愤不已,“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你不喜欢玫瑰和铃兰,所以他准备了其他东西。”池朔年转述道。
闻言,乔夙回点点头,“这话是我说的,但也不全是,主要是我不喜欢他这个人,花是无辜的。”
乔夙回一本正经地替花沉冤昭雪,池朔年被他的说法逗笑了,“既然这样,那就不管钟瑾呈了,现在人少,我们进去吧。”
乔夙回吃掉最后一枚糖炒栗子,“嗯嗯”点头,跟上池朔年的脚步。
祈园风景如画,一步一景,比宣传册上的图片美了不知多少倍,富有独特的江南诗意。
道路两旁,设有大大小小的文创和游戏摊位,不仅有投壶、滚铜钱、双陆棋之类的传统游戏,还有钓福袋、手工DIY等趣味活动,每通关一个游戏就可以得一枚奖章,集满十个章就可以抽奖赢大礼。
乔夙回兴致勃勃地领了十支箭矢参与投壶,这游戏看着不难,实际操作的时候很难控制准头,最后他只投进三支,灰头土脸地退场。
池朔年在旁边目睹了乔夙回从兴奋到丧气的全过程,他问,“学长,不再试试吗?”
乔夙回摇摇头,有些泄气,“太难了。”
池朔年看向堆在桌上的奖品,猜测其中多半是有乔夙回想要的东西。
他说,“那我试试。”
池朔年这一试,就轻轻松松拿下了十分,成功集到第一枚印章。
乔夙回看着被箭矢插得满满当当的铜壶,不由得睁圆了眼,“竟然全部都中了!”
“运气而已。”池朔年把奖品放到了乔夙回手中,是鼓鼓囊囊一包糖果,“送你。”
他还解释了一句,“我不太喜欢吃糖。”
既然如此,乔夙回也不推辞,开开心心地收下糖袋子,“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就变成了池朔年玩游戏集章,乔夙回在一旁给他加油。
“耶耶耶,第一第一!”
“不出意外,这局肯定又要赢了。”
“卧槽,池朔年,你太帅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成功集满印章,来到了抽奖摊位,乔夙回拨动转盘上的指针,把二等奖收入囊中,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帆布包,上面挂了一只可爱的小羊挂件。
这奖品来得很及时,刚好可以把先前的奖品全部放进去。
紧接着,乔夙回离开兑奖摊位,目光又落到了射箭游戏的奖品墙上。
好一只巨无霸毛绒笨笨熊,扑在它肚子上不知道有多爽。
池朔年看穿了乔夙回的心思,“想要吗?”
乔夙回老实点头,“想。”
他对毛绒玩具没有丝毫抵抗力,特别是又好看又大个的玩偶。
说完,乔夙回收回盯着奖品墙的目光,垂着脑袋,颇有几分苦恼,“可我不会射箭。”
乔夙回看上去有些失落,像一朵垂头丧气的小花,让池朔年心底生出来些不忍,小房东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池朔年顿了顿,道,“我略懂一点。”
片刻后,只见池朔年身姿挺拔,拈弓搭箭的姿势十分标准,瞄准靶心,手一松,把把命中。
围观群众也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呼。
“小伙子,练过的吧?”
“太有实力了。”
在众人艳羡不已的注视中,池朔年从摊主手中接过奖品,然后放进乔夙回怀中。
毛绒玩偶的手感果真极好,乔夙回和笨笨熊脸贴脸,舒服地蹭了蹭,他看向池朔年的茶褐色眼眸里写满了崇拜,“池朔年,你这哪里是‘略懂’,简直太厉害了!你这是专程学过的吧?”
“大一的时候,在学校的弓箭社里待过,不过只待了一个月。”池朔年还记得退社的时候,社长死活不肯放他走。
“一个月就有这水准了?好棒。”
乔夙回从不吝惜自己的夸奖,一路上池朔年已经听了无数句,脸上还是有些烫。
他的目光温和地落在一人一熊身上。
笨笨熊确实可爱,但远没有乔夙回可爱。
池朔年原本对玩游戏没太多想法,可今天他却体验到了一些乐趣,给别人赢礼物,看对方欢欣雀跃的样子,好像也很不错。
乔夙回肉眼可见的开心,给了摊主一百块让他帮忙把熊寄回家,摊主高兴坏了。
他们离开摊位时,转身就迎面碰上了一开始走散的程文煦三人。
席雨薇看向乔夙回装得满满当当的帆布包,羡慕极了,“乔哥,你们赢了这么多奖品啊?”
乔夙回打开帆布包,向她展示今晚的收获,笑盈盈地说,“这些都是池朔年的功劳。”
程文煦听后,也凑过来围观,一眼就看到了乔夙回手腕上那串漂亮的琥珀色水晶石,“这不是刚刚双陆棋的特等奖吗?”
乔夙回指了指池朔年,“五局三胜,他连续赢了摊主三次,摊主心态都有点崩了。”
程文煦顿时回想起了平生一大憾事,“池哥,上次我让你帮我跟那个中学生PK双陆棋,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害我痛失心爱的羽毛球拍。”
池朔年淡淡回答,“欺负初中生不是我的作风,你要是想赢奖品,就自己动动脑子。”
程文煦:“……”明明就是偏心。
谈话之际,人潮忽然往同一个方向涌动。
见状,刘子沛看了看时间,说,“烟火表演快开始了,要过去吗?”
“要要要。”乔夙回拉着池朔年穿进人群,兴冲冲地说,“我们去抢个前排。”
席雨薇紧跟其后,“等等我!”
然而,乔夙回和池朔年还是没能抢过看热闹心切的大爷大妈,别说前排,就算是靠后一点的位置也压根挤不进去。
最后,池朔年凭借身高优势,发现一个视野极佳的观看地点。
方才是乔夙回一个劲地拉着他走,现在反了过来,“学长,你跟我来。”
他今天不知第多少次圈住乔夙回的手腕。
乔夙回的手腕偏细,但又很有骨骼感,掌心刚贴上皮肤时会有微微的凉意,很快,他们的体温就融在了一起。
池朔年带领乔夙回穿越拥挤的人潮,为了避免被人群冲散,他扣得稍微有些紧。
乔夙回的视线落在池朔年的手上,他问,“不管其他人了吗?”
池朔年说话时微微朝向他,从乔夙回的方向望过去,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毛的弧度,只听他语气淡然道,“走不丢。”
乔夙回听后,忍俊不禁,“也是。”
六米高的双层花棚架设在宽阔的河滩上,乔夙回跟着池朔年来到一截断掉的木桥边。
这里地势高,眼界开阔,确实是个观看烟火表演的好地方。
片刻后,只见铁花冲天而起,火树璀璨绚烂,仿若万千星光从空中坠落。
“哇,好漂亮……”
乔夙回第一次看打铁花表演,被眼前极致浪漫的火树银花深深震撼,他仰头望向一簇簇飞溅的火花,眼睛里映出烟火的颜色。
池朔年侧头看向乔夙回,只一瞬,便难以控制地被他的眸光吸引,久久挪不开视线。
打铁花的表演一直持续了三十分钟,乔夙回最后已经找不出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的感受。
直到游园会结束,他们坐上返程的末班车,乔夙回都还意犹未尽,“烟火真好看,下次还来。”
这个点的游客并不多,公交车上位置很多,但池朔年还是走到了乔夙回身侧坐下。
公交车开得并不快,乔夙回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夜景不断后退,没多久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忙碌了一天的乔大少爷困意来袭。
“哐——”
昏昏欲睡的乔夙回一脑门撞到了窗上。
“我靠,乔哥你没事吧?”这动静大得前排的程文煦都听见了。
席雨薇转过身,面露担忧,“是不小心撞到窗户了吧?有没有受伤?”
车上还有几个乘客也被这动静吸引了视线。
乔夙回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就是碰了一下,不要紧,一点也不疼。”
程文煦和席雨薇见他一脸笑意,以为真没事,就转过身继续清点今天的战利品。
确保没有人再关注他这边的时候,乔夙回悄悄按住了额头,被撞到的地方起了一个包,疼得他止不住小声吸气,“嘶……”
“学长?”池朔年喊他。
“……怎么了?”乔夙回刻意别开脸不看他,池朔年从上车开始就坐在他身旁,肯定看到了他一头撞在窗上的傻样。
况且,他会撞到窗,也有那么一点点原因和池朔年有关系。
因为在观光车上,他不小心靠在池朔年肩膀上睡着了,乔夙回觉得这有些失礼,所以才有意识地控制自己,尽量让身体不往池朔年的方向歪,可谁知控制过头,和玻璃窗开了个亲密接触。
池朔年肯定觉得他脑子不好使。
乔夙回背对着池朔年缩在角落,整个人都快贴到车窗上去了。
见状,池朔年抓着乔夙回的肩头,让他转过来朝向自己,然后俯身,凑近。
池朔年的举动出人意料,乔夙回怔愣片刻,“凑、凑这么近……做什么?”
近距离下,乔夙回都能看清池朔年瞳孔的颜色,他被对方盯得有些不太自在,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
“看看你的伤势,”池朔年轻轻撩起乔夙回的额发,眼眸含笑地望着他。
“学长以为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