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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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下个月十八号才归你带，记错日子了吧，顾老师。”尤迦云语气不耐烦，挡着手按房门密码锁。
开门进屋，但是没能成功关上门，被顾栩抬手挡住了。
幸亏尤迦云没用力，否则一定能把顾栩的手夹烂，到时候还得影响剧组进度。
“还有什么事？”尤迦云问。
不等顾栩回答，早听见动静守在玄关处的哈哈扑了过去。
这狗子完美施行一碗水端平，从来不偏心，扑一下顾栩又扑一下尤迦云，来回地打转都不怕把自己转晕。
哈哈归谁带，每年分配的时间都很平均，如果有谁工作缘故没法把狗带在身边，提早送走了，也一定会提早接回来。
这次拍戏没住酒店，尤迦云特地租住可以养狗的公寓，就是为了方便把哈哈带在身边，只是没想到能租到顾栩隔壁。
不同的是，顾栩连着几年在横店都有拍摄行程，他那套公寓是直接买下的。
尤迦云刚搬过来那一天，收拾完了行李，要带哈哈下楼溜一圈，结果没拽住牵引绳，让哈哈跑去扒拉隔壁房门。
动静不小，还叫唤了起来，惊动房屋主人，看见门被打开，尤迦云赶忙抱起哈哈跟人道歉。
道了歉不见回应，抬眼一看是顾栩，尤迦云立马拉下脸，当着面吐出“晦气”两字，转头就走。
尤迦云的好朋友曾吐槽过他俩，说这跟离婚争孩子抚养权没差别。
可惜没有权威机构按各自经济能力和陪伴时长裁决分手情侣的宠物去处。
也是神奇，分手有六年了，居然都坚持下来，哈哈每年辗转两个不同的家，偶尔还要见证两个家长为了争他互泼脏水。
刚开始，顾栩才从十八线走到三四线，工作量不算大，那会儿尤迦大学还没毕业，对拍戏没什么心思，拍过一部图完新鲜就够了，按部就班在本专业上有稳定的实习工作。
那段时间可能都闲，每次间隔个把月就要上演一次抢哈哈大战，往淘宝信息上狂发消息，没得到回复就不停给对方的地址买狗粮。
见了面，尤迦云冷嘲热讽：“行不行啊你，天天在家抠脚逗狗，没戏找了？没火就要凉了啊？”
顾栩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通常是刻薄挑剔尤迦云的生活习惯。
比如现在，顾栩说要带走哈哈，挤进了屋子也不见他立刻抱上哈哈赶紧走，反而看了一圈屋内，没事找事：“你这些生活习惯，不适合带哈哈，我先带走，杀青之后再说。”
“我生活习惯又怎么了？”尤迦云语气懒懒，大概也习惯了顾栩挑他毛病。
屋子其实挺整洁，没有乱丢的袜子和不洗的碗，烦的很，站玄关换拖鞋还不忘把换下的鞋子整齐摆放进柜子，然后挤一些免洗消毒液搓搓手。
类似这种小习惯都是和顾栩同居那段时间被强行养成的，尤迦云也懊恼，搓着手越想越气，索性打开柜子，把刚放进去的鞋子拿出来丢到地上，还得踢乱了才舒心。
“你抽烟又酗酒，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发酒疯，是不是天天在屋里让哈哈抽二手烟。”顾栩没有拖鞋可以换，是肯定不会进屋的。
尤迦云趿拉着拖鞋往开放式厨房过去，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一饮而尽，酒劲儿冲散不少。
哈哈在玄关和厨房来回跑，看上去很兴奋，都快跳起来了。尤迦云拿空水瓶作势要打哈哈，平静教训道：“你再跑，要是被邻居投诉了，我肯定把你丢垃圾桶。”
“你情绪不稳定。”顾栩借题发挥，“当我的面就敢吼哈哈，谁知道你是不是还会打它。”
“我吼了吗？”尤迦云还有一半酒劲儿在脑门上饶，真没力气吼。
顾栩坚持：“吼了。”
“行行行，带走带走。”要放平常尤迦云一定争个三百回合，现在不行，太久没喝白酒，有点扛不住。
他一向以千杯不醉为豪，不想在顾栩面前露怯，所以快速做出决定，拿上狗窝狗粮狗绳丢给顾栩。
带走也好，省得明天起不来遛狗。尤迦云洗过澡后脑袋越发的重，撑着最后一丝精神给自己预约好明天一早的外卖，买了粥，买了冰块，备注写明了放门口不用打电话。
想的是明早喝点清淡热粥暖暖胃，万一眼睛肿了就拿冰块敷一敷，尤迦云经验丰富，不会影响到工作。
酒对尤迦云来说比安眠药稍微好用一些，睡了个好觉，只是醒来能感觉到眼睛肿着。
意识上还有些懵，迷糊间看见哈哈在床边来回踱步，他伸手把哈哈捞到怀里，蹭着狗毛懒懒散散地问：“你不是被抢走了，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也被嫌弃了？”
哈哈回答不了他，飘进卧室的香气让尤迦云觉出了不对。以为是昨晚忘记关窗，邻居做饭飘过来的香气，但那味道太近太香，尤迦云支棱起来爬到床尾往外看。
刚好看见顾栩过来。
顾栩一身居家服，穿的是不属于尤迦云家的拖鞋，端了杯水进卧室来。
看着他把水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抱走哈哈，尤迦云完全呆滞，反复确定自己昨晚到底醉没醉，甚至伸手进被窝里检查一番。
还好，没有酒后乱性。
闹钟在这时候响起，差点把尤迦云的魂吓飞。
“你就这么自作主张在别人家吃饭？”走出卧室，尤迦云气势汹汹过去质问。
顾栩主人家气派，端坐在餐桌前喝粥，淡淡回一句：“早上要遛哈哈之前过来给它拿个嘴套，顺手接了你的两个外卖。”
外卖呢？冰块不知道有没有放进冷冻室，但昨晚预约的粥已经被当成垃圾扔在玄关地板上，现在面前一锅热气腾腾的粥明显是现煮的，挺香。
尤迦云一边质问，也不耽误简单洗漱后给自己盛一碗坐下吃。
这我家，我还不能吃，尤迦云理直气壮。又质问：“你怎么进来的？”
“输密码进来。”顾栩说。
“听不懂人话吗？我问的是，谁让你进来的，你这是私闯民宅，居然还敢在别人家里煮粥！”尤迦云问话的同时，没落下一口接一口地喝粥。
“你叫的那家粥店卫生问题上过新闻，平时不上网吗？刚好我自己想吃顺带给你留一份，不用客气。”顾栩挺不客气。
“赶紧吃完赶紧滚，给你脸了。”尤迦云低头看了眼桌下闹腾的哈哈，补充一句，“你也跟着滚。”
哈哈压根感受不到尤迦云的情绪，一大早上不知道在亢奋个什么劲儿，要被顾栩带走的时候更是激动到不行。
尤迦云放下碗，追到玄关，指着哈哈骂：“土狗！白眼狼！狗东西！”
顾栩站在门边，好像是幸灾乐祸，非得提一句：“我没说错吧，你情绪不稳定，不能给哈哈良好的生活空间。”
“对对对，你稳定，你没脾气，你三好模范行了吧。”尤迦云语气像在骂人。
其实是准备骂的，只是余光瞥见顾栩家门口站着人，是顾栩的助理来接上班了，正一副脑容量不够用的表情看过来。
尤迦云需要适当维护自己的形象，没把脏话骂出来，直接甩上门。
收拾妥当出门，在公寓楼没再碰上顾栩，到了化妆室还是得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俩不做任何交流，顾栩背词，尤迦云闭眼补觉，然后一前一后后离开化妆室。
姜主任派了人过来看情况，看这意思是不准备配合营业，也行，不勉强。前一秒姜主任收到的消息是：不配合，没一会儿又被告知：营业了。
他俩的态度让旁人难以琢磨，表面上完全不交流，出了化妆室面对顾栩的粉丝，代拍和围观路人，又挺……不可言说的。
顾栩的粉丝大多也不是真的好cp这一口，可能因为顾栩年龄过了小鲜肉阶段，事业稳固不是上升期，又或者是他总给人正儿八经的一面，性取向看上去挺直，所以对于同性恋情的绯闻，粉丝比较热衷拿出来调侃，而不太去虑绯闻成真的概率，不担心流量被分走。
看顾栩独自出来，粉丝喊：“今天怎么不等小哥？”
顾栩人模人样，笑着回答：“他昨晚没睡好，眼睛肿了，敷冰块消肿耽误了时间，还在化妆。”
“哎呦，他没睡好你也知道哦。”
顾栩笑笑：“我跟他是邻居，住隔壁。”
等尤迦云化完妆出来，大家也没放过他，喊着话：“看不出眼睛肿，是帅的。”
尤迦云恭恭敬敬一边鞠躬一边往车上跑，只想快速离开，但临上车前听见有人喊：“跟顾栩再次合作感觉怎么样呢？会尴尬吗？”
他停在车门边，维持形象嘛，所以回答道：“当然不会尴尬，顾老师很帮助我的。”
以碾压顾栩为动力，苦心钻研演技，怎么能不算是顾栩带来的帮助呢。
姜主任看着助手推过来的视频，那上面都粉丝拍摄尤迦云和顾栩从化妆室出来的状态，再看看两人在剧组的氛围，琢磨不透，这到底是营业还是不营业？
不管有没有营业，热度是真的掉不下去，今天霸着热门榜单，大半原因是基于当年那部电影的后劲儿太足吧。
早上尤迦云没有等到自己的戏，他待不住室内，出了门又会被导演追着警告打伞防晒，无处可去，在影棚里瞎溜达，逛到了B组的拍摄影棚。
B组目前主要拍摄容王那条线，这会儿拍的是容王府被抄家，家仆带着容王一双儿女逃跑的戏。
“人命岂有贵贱之分，若真要分，爹爹多少次上阵杀敌，以命抵抗外族来犯，守护万民一方安宁，我身上留着爹爹的血，应当跟爹爹一样，把自己的命放在万民之下。”
躲藏进一处农舍，家仆主动献出自己的儿女，要他们交换衣物，如果逃亡途中被抓到，至少也能护住小主人的性命。
容王十岁出头的女儿拒不接受，她年纪虽小，却懂得什么意思，不答应让一同长大的小跟班替自己去死。
彼时的李序不过垂髫孩童，懵懵懂懂的，姐姐做什么他做什么，姐姐不做的他也不做。
而家仆的女儿强压着惊恐，俯首扣地，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素月不懂什么上下贵贱之分，只知道阿娘常说，若非王爷搭救，阿娘早被山贼夺了去，不会遇上阿爹，也不会有素月来到世上。”
剧里两个小女孩的台词感染力非常强，场外饰演成年后素月的林栀也在围观，就站尤迦云旁边，那头一喊“cut”，她立马开口：“顾栩说你昨晚喝了大几斤的白酒？”
尤迦云本来挺入戏，一下被林栀打破了。
转头看过去，林栀眼里的泪都没干，恐怕也入了戏，只是能快速调节好。
林栀又问：“晚上喝一杯怎么样？我也千杯不醉。”
尤迦云摇头：“喝酒伤身，我从今天开始戒了。”
“吃个饭总行吧？”林栀热情邀请。
“你要不……有话直说？”尤迦云试探着问。
好吧，吃饭喝酒都不是目的，闲着没事吃瓜才是重点。
林栀作为顾栩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知道的内情还真不比网友挖出来的多，肩负朋友们嘱托打听八卦的重任，只为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其实一直谈着，根本没分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