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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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林栀杀青，剧组的拍摄逐步进入尾声。
比起别的主演需要提前集训学骑马武打，尤迦云六月进组，算最晚到横店的那一个，但从酷暑待到气温渐凉，这已经是他待过最长一次的拍戏经历。
每天忙忙碌碌的，大概只有在拆头套的时候，最能让尤迦云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发际线真变高了，你看不出来吗？”从休息室换完衣服出来，尤迦云第一件事是先戴上棒球帽。
齐安说：“发际线看不出来，我只看出你每天照镜子的时间有在增长。”
几个月没理发，尤迦云现在头发长度快齐肩了，发际线变化其实不大，可能是天天带头套，头皮勒得疼，掉发又严重，才会心慌慌。
对待头发是越发的谨小慎微，一顶帽子拿起戴上反复好几次，怕压坏了头发又想压住头发防掉似的。
完了还得拿出手机照一照，从耳后揪出几根碎发衬托脸颊轮廓，要戴出一种随意美感。
齐安冷眼看了一路，实在忍不住吐槽：“出门上车直接到家楼下，就算有人跟拍，大晚上谁拍得清你长什么样儿，怎么突然注重起形象来了，是打算留下吃演员饭？”
“有时候真不想打击你。”尤迦云收起手机，两只手钻进口袋，裹紧了外套，“长你这样的，你每天出门前要花半小时抓发型，也从来没有人说你注重形象吧。”
从休息室出去要走一小段路，提前联系好的剧组司机已经开车等在外面，尤迦云步伐很快，推门出去，拉着门把催促齐安。
齐安还在后边表演被伤到的样子，捂上心口，动作一滞，说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
“好看好看。”尤迦云敷衍他，“帅死了你这发型，一定是每天抓半小时才能有的效果吧。”
齐安加快脚步，作势要踹尤迦云，被尤迦云抢先一步关上门挡开。估计磕到脑门了，齐安更不乐意，追在后面骂骂咧咧。
但这骂骂咧咧的架势在他拉开车门，看见后座除了尤迦云还有顾栩后，立马收住。
“原来栩哥在啊。”齐安现在当面都喊哥，觉得喊老师太生疏，他绕到前面上了副驾，转头又说，“栩哥，我听说你们明星身上都会随身带一沓写真照，方便给粉丝路人送签名，你有吗？”
“有也不给你。”尤迦云抢完话，瞥了一眼顾栩，又发觉自己好像在替顾栩讲话，这样太奇怪，所以再补一句，“顾老师这么自恋一个人，没准儿真会塞一兜子写真照等人要签名。”
顾栩态度平淡，回了句：“艺人会自带照片，是为了避免把名字签到不合规的纸张上，这跟自恋不自恋没关系。”
“但顾老师自恋是铁打的事实。”尤迦云话是对齐安说的，眼睛是憋向顾栩的，好像充斥着不屑和疏离，但接下去就是问顾栩怎么没戴肩托。
顾栩平常拍戏，护具和肩托不时要摘掉已经很影响肩膀恢复，现在连休息时间也不注重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顾栩看着尤迦云，话还没说完，被前边的齐安打断。
齐安说：“那栩哥有签名照吗？庄园里边很多人交待一定得带上你的签名回去，其实也不急，我猜你之后应该也会去庄园玩吧？”
“会，杀青之后我有空挡。”顾栩回完齐安的话，再次看向尤迦云，“林栀杀青之后才发现没有加过你的微信，她有事找你。”
尤迦云马上手机，准备从主创群里加上林栀，但操作到一半，听见顾栩在旁边说：“她让我把你的微信推过去。”
“不用，我直接加她。”尤迦云才说完，顾栩就自作主张伸过来手。
顾栩没征得同意，捏着尤迦云的大拇指从那一页群成员信息里点进他自己的微信号，然后重复一遍：“我推给她。”
因此尤迦云需要先把顾栩从黑名单里放出来，重新加回去。顾及前边还有齐安在，避免又要被齐安追问一通为什么事拉黑，尤迦云只能加回顾栩。
没一会儿，林栀发来了好友申请。加上之后，林栀给尤迦云发来几张她工作室拍摄的剧组花絮照，照片里有尤迦云，拍得都不错，林栀是在挑照片时看到的。
不过发照片只是顺道，林栀主要是想尤迦云帮她挑选咖啡机设备。
后面一路尤迦云都在跟林栀聊天，到家也第一时间拍了家里几台设备的照片给林栀做参考。聊到一半，新消息提醒，来自顾栩的。
虽然换到了微信，但聊天内容跟这些天在淘宝聊天一样，就是一条顾栩简单的、命令式的：“过来洗澡。”
“你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尤迦云回。
顾栩说：“抬不了手。”
“单手洗，我相信你可以。”尤迦云回完，顺手点进顾栩朋友圈。
一片空白，不知道是锁着不让看，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发朋友圈。尤迦云本来退出顾栩的朋友圈后，就要顺手设置自己的朋友圈不对顾栩可见。
晚了一步，随即就收到顾栩的消息。
顾栩连发好几张尤迦云的朋友圈截图，比如针对尤迦云发片场照片提出异议，是他和蔡景美还有其他搭戏比较多的演员合照，顾栩指出这样提前透露造型是不允许的；
比如，年初一条朋友圈小视频是哈哈在村子里被鸡追赶的场面，顾栩问他为什么可以笑得那么丧心病狂；
再比如去年尤迦云生日，恰好和朋友一起在海外参加烘豆赛，发了几张照片并附带了当时的生日愿望——[明年卖出的咖啡豆将绕地球三圈]，顾栩问他在哪个国家，又问他准备怎么测量出绕地球三圈。
再再比如，前年在山里度假顺带考察扩大庄园事项，顾栩本人也在场的那一次，尤迦云发过朋友圈，其中有一张配图是大家的合照，顾栩提出不满，说那张合照他也在，为什么把他截掉……
尤迦云不想再看到顾栩审阅试卷一样检查自己的朋友圈，回复了一张【拉黑警告.jpg】。
等了等，顾栩没有再发来消息。尤迦云反而七上八下，开始考虑顾栩是不是去洗澡了、单手能不能洗头发…
同事一场，关心也无妨，最后他还是拉上哈哈一同过去看看情况。
尽管天天过来，也知道房门密码，但尤迦云还是挺有边界感的，每次都敲门。
进屋也不乱走乱看，直奔主题，看见顾栩还没洗澡，便问他洗不洗，再质疑：“你真的抬不了手吗？我看通告，后面都开始给你排打戏了，你确定扛得住？”
尤迦云可能是打算质疑顾栩明明都好了还装不能洗澡，不过，问出口那话语，似乎更像在关心顾栩肩膀没好不要硬抗。
顾栩说：“没什么大碍，但是休息时间想尽量不要动弹。”
所以不能自己洗澡。
不想快杀青了大男主还出什么事故，而且都当了这么久的护工，不差这几天，尤迦云脱了外套捋上袖子往浴室走，一点不磨蹭。
顾栩比较磨蹭，洗澡还要一边聊天，问尤迦云和林栀聊得怎么样，顺带也透露：“我跟林栀下部戏还会合作。”
“上次说的黎勤导演很折磨人的剧本？”尤迦云顿下动作，他正一脚跨在浴缸里，满手泡沫给顾栩挠头皮。
顾栩闭着眼，挺享受的，静静说道：“顺利的话年底进组，中间可以有一个多月休息时间，我没什么安排，帮我在你们新庄园的客栈留个房间。”
尤迦云“哦”一声，回道：“本来要留给蔡景美的房间可以给你。”
“她现在应该有很多工作在接洽。”顾栩说。
尤迦云顺着话，挖苦他：“这么对比，你是不是太不思进取了，居然还想休息一个月，小心被市场淘汰。”
“有时候是很佩服蔡景美对这行的执着。”顾栩没睁眼，只抬手摸到尤迦云的手背，带着尤迦云的手挪位置，示意哪里要多挠几下。
顾栩又说：“我资质差，没有充分的时间好好调整，很难投入下一个角色，而且我在这一行的目标是，可以做到自由选择想演的角色就够了。”
“顾老师过谦了，您资质哪是差，您就算休息一整年没拍戏也不会轻易被淘汰的，而且干您这一行的，能做到自由选择角色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迦云可不是在讲好话的口吻。
顾栩接着就提醒他：“收起你的阴阳怪气。”
然后又问：“你的戏约应该也不少，真的不考虑？”
尤迦云将阴阳怪气继续到底：“我资质好，偶尔能挑到一个小角色过过戏瘾就够了，不怕被淘汰。”
水流冲走头上的泡沫，顾栩睁了睁眼抬起脑袋看看尤迦云，脸上有些笑意，但不是在笑话尤迦云口气大，是略带纵容地承认尤迦云讲的是事实。
“你该庆幸我不混娱乐圈，否则这行就没你什么事。”尤迦云嘴上挺得意，但脸是扭开的，有些不自在。
这澡是天天洗，洗澡工的从容度是逐日下降，喝再多的酒都没有过的红温，每次洗到最后给顾栩拿浴巾，尤迦云那张脸基本都要熟透。
亏得大家都是专业演员，都能装，还能憋。
顾栩非常淡然，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生理变化，等尤迦云要走了，又十分敬业地问尤迦云要不要对剧本。
今天收工早，考虑到明天两人一起的戏有好几场，尤迦云答应了。
回去洗了澡拿上剧本，和往常一样，各坐在沙发一头，捧着剧本先对一遍台词，然后讨论台词情绪，再一遍一遍把词讲顺。
跟白天在片场对词差不多，都是很认真在研究怎么更好把控角色。这种时候，时间会过得很快，也不见得累和困，就已经过了零点。
工作时难得和谐，一旦放松下来，就很难再保持。
尤迦云准备离开的时候，顾栩喊住他，问：“你以前的朋友圈都删了吗？”
“你晚上截的那些图是假的吗？”尤迦云反问他。
顾栩说：“更早之前的，跟我有关的朋友圈？”
“废话，肯定删了，我有病吗，分手还留着跟有关前任的朋友圈是准备给下一任当吵架素材吗？”尤迦云话快，没怎么经过大脑思考，讲完转头找哈哈。
顾栩跟着就问：“你还想过有下一任？”
“以我的魅力还能缺那几任？”尤迦云从餐桌底下捞起哈哈。
顾栩走在前面去开门，很是自豪的语气，说了句：“我就没想过。”
尤迦云也没想过，但他只愿意承认是因为自己太忙，没时间认识别的人。
本来想从顾栩的性格上挑挑毛病，指出顾栩不是“没想过找下一任”而是“找不到”才对，碍于这么讲，好像会骂到自己，显得自己很没眼光，所以忍了，没再说话。
挤开门要出去，顾栩突然拉下尤迦元的手，说着：“希望你之后的朋友圈会有越来越多跟我相关的内容。”
“宣传剧的时候我肯定会发一两条。”尤迦云说。
顾栩说： “你知道我不是指工作。”
尤迦云丢下一句“看你表现”，挣开手回自己家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