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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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迦云当然不会真的遛十分钟哈哈，然后就上赶着去给人当便宜护工。
他带哈哈在小区附近闲逛很久，路过便利店，顺手买了一根烤肠，和哈哈分着吃。回小区也不着急上楼，绕到公寓后边的人工湖，找了个亮堂点的长椅坐下玩手机。
大致浏览了一遍各类社交媒体，关于顾栩的话题度还是很高，其中不乏一些骂声的，说顾栩过度营销。
每个人对营销观点不同，正向评价会说有营销是好事，说明有热度、在撕资源、或者可能签正经公司了，负面言论则觉得此类手段很low。
“以前营销自己正剧演员，没团队，专注拍戏，现在营销恋情，营销敬业受伤，换汤不换药，都是为了博流量。追求流量不可耻，既要流量又要立低调人设最恶心。”——刷到这么一条讨论度很高的评论，尤迦云不禁多看了几眼。
作为一个跟顾栩接触算多的人，尤迦云有时候也看不懂。
别的事情不知道，但营销恋情这事他有话语权，从一开始因为剧照和小电影引起热议，到后面剧组制作方希望配合营业。
一次次上热搜，走哪都被拍，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推热度，是剧方还是顾栩本人的营销不得而知。
但尤迦云对顾栩的信任度不高，他知道顾栩是一个爱角色胜过爱一切的人，刚认识那会儿可以把角色的性格滴水不漏演绎到生活中，发展到现在，没准儿也可以为了角色有更高的热度而做出适当炒作。
不知道，很难讲。如果不把顾栩往恶意去揣测，就理解不了顾栩的很多行为。有意无意展露出的念旧，以及多次在镜头下展示的体贴，种种表现，都让尤迦云觉得顾栩是不值得信任的。
当然这种不信任，很大原因还是出于尤迦云对自己的保护。
尤迦云退出这些扰人心情的平台，转手给齐安打去电话，让齐安看一下通告，把明天要拍摄的剧本内容拍照片发给他。
准备呆在这里背台词，晚点爸妈都睡下了再回去，省得被念叨，至于睡沙发还是跟齐安挤，再看吧。
这个时间的室外很舒服，四周安静，风徐徐，还有只小狗在脚边绕啊绕，很容易忘了过去多久。
大概在尤迦云才熟记下四段台词的时候，一个唐突的声音打断了他。
顾栩出现在面前，很不礼貌地说：“你在这里做什么？给蚊子做慈善？”
“对对。”尤迦云头都懒得抬，“小区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我给蚊子站岗。”
前面一直专注背台词，手机收到几条消息尤迦云都没去点开看，现在已经受到干扰，索性退出了相册。
是齐安发来的几段六十几秒语音，尤迦云一边在转文字，瞥见顾栩往长椅另一侧坐下，立刻弹了起来，不去多看一眼，全程视线都放在手机上。
可惜有个哈哈在，尤迦云走不了。
哈哈朝着顾栩使劲摇着它那几乎等于没有的短尾巴，根本拉不动，尤迦云不高兴了：“谁花时间带你出来玩的，谁买烤肠给你吃的，你有没良心啊？”
这狗子也不是向着顾栩，就是要多赖一会儿，尤迦云一丢掉牵引绳，它就觍着脸跑过来。
不过尤迦云还是没能走开，因为顾栩开口：“我去解释了，他们应该是不相信。”
“解释什么？”刚好手机上的语音转文字也跳转了出来，尤迦云看到齐安说，顾栩刚才又去他家看了一会儿小电影。
由于齐安讲话口音很重，转成文字后完全看不出完整的一句话。而这边顾栩主动提及：“跟你爸妈解释我和你现在是分手阶段，没复合。”
“有病啊，你跟他们讲那些干什么？”尤迦云转身就要走，做好等下回去又要被问一通的准备。
顾栩跟了上来，拿走哈哈的牵引绳，一边说：“不是你自己揣测我，说我故意不解释就为了让你当免费护工？”
尤迦云有口难辨，没多久之前刚讲过这种话，差点忘了。
“你以为谁都能来给我洗澡。”顾栩虽然很大言不惭，但面上十分平静。
尤迦云冷哼一口气：“您是有多金贵？谁都想碰你啊？”
“主要没几个人能有机会碰。”顾栩说。
尤迦云瞥了顾栩一眼，本来想吐他一口水的，看到哈哈冲在前头，跑得很急，顾栩跟着被带了一下。尤迦云善心发作，从顾栩手里拿走牵引绳，转头去教训哈哈跑什么跑。
这晚在睡沙发还是跟齐安挤两样选择里，尤迦云选了C，睡顾栩的两米大床。
没办法太善良。
他原本准备不管的，是电梯上了楼，顾栩在那儿讲肩膀的就诊医院位置，说是手臂有些抽筋，如果持续时间太长可能需要去一趟医院，到时候得麻烦尤迦云帮忙联系车。
尤迦云不确定真假，出于同事的康复效果关系到整个项目的运作，他还是整晚没离开过顾栩。
力所能及照顾同事挺正常，尤迦云不做，小方也可以做。一早小方就赶来了，顾栩过去开门的时候，尤迦云还在对比哪件上衣更宽松。
门一开，看见光着膀子的顾栩，小方还很有高兴，觉得自己来得巧：“不好穿衣服吧？还好我提前来了。”
话才说完，视线往后瞧，看见尤迦云从卧室出来，小方深刻感受到了自己的多余以及顾栩满眼的不欢迎。
尤迦云把他挑的上衣丢给小方，带上哈哈一起离开，全程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自在的神色，挺坦然的，都是同事，力所能及而已。
他今天出妆时间比较晚，有时间送爸妈去机场。比较意外的是，爸妈一早上都没提过顾栩，没有问他跟顾栩怎么回事，全是在念叨要吃早饭要早睡少喝酒这些防死小技能。
没送走之前嫌爸妈烦，等到了机场目送爸妈离开，尤迦云还是会舍不得的，算一算，一年到头真没有什么时间跟爸妈好好相处。
他们家的大排档基本全年无休，除夕那样全家团圆的日子，爸妈也会因为要接外送年夜饭套餐的单子，更忙不开。
从小到大，到工作后偶尔回家一趟，他跟爸妈过的也是作息颠倒的日子，吃饭都不在一桌，很难能有很多的陪伴。
都是这么长大来的，尤迦云也不是一个很需要陪伴的人，这次莫名的伤感可能是因为突然来的相聚又太短暂。
离开机场直奔化妆室，卡点做好妆造，到摄影棚的时候，正在拍的镜头是顾栩。
顾栩已经拆掉护具，古装戏服袖子比较宽，从镜头上看不出手部有不同，而这人毕竟也专业，沉浸在角色里，脸上也没有任何异样。
李序有挣扎，江湖少年郎的意气风发和桎梏在家仇恩怨的狠戾，两种相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的复杂和隐忍在演绎过程中应该是会让演员得到很高的成就感。
别人不一定，顾栩肯定会有。当顾栩成为李序时，甚至连肩上有伤都会忘记。
演对手戏的老前辈有段台词是劝告的语态，对戏太忘乎所以，老前辈抬手拍了两下顾栩的肩膀。
就在关节脱位的左边肩膀上。
尤迦云从监视器前站了起来，只是才要踏出去的脚随即顿住，导演没有喊停，演员也在继续，现场没有人觉得有问题。
这场戏持续了很长，显然演员之间互相能接住情绪，台词一来一往，尽兴飙戏就犹如驰骋在赛道上的速度追逐。
等导演喊cut，两位演员收了收情绪，接着继续讨论后面的走位。
顾栩是等到抬手要去接小方递过来的剧本，用的左手，抬不起来才改用右手，面色在那一刻突然煞白，应该是感觉到疼了。
下场戏有尤迦云，他过去之后尝试跟所有人一样当做忘了顾栩手上有伤，只是那么一张煞白的脸跟强光灯似的在眼前忽闪忽闪，很难忽视。
“你有没有事，要不要先暂停？”尤迦云很流程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问道。
顾栩说“不用”，可能是有些惊讶尤迦云的问话，不过没时间从剧本上抽出空来，所以只抬头看了一眼尤迦云，然后继续对词。
如果要把很容易入戏出戏当做演员的天赋，那这份天赋让尤迦云无法理解到顾栩当演员的沉浸。也许是自己拍的戏不够多，演的角色戏份也一般，尤迦云拍过几部戏，尝试过体会那份沉浸，都不行。
喜欢的角色演起来很过瘾，默契的对手戏也过瘾，瘾过完了就过了，怎么会有人坐完过山车还要记很久腾空翻转起伏的心情？
这天收工挺早的，尤迦云的最后一场戏是跟蔡景美一起结束，他俩一起离开摄影棚。
在休息室摘头套才听说顾栩跟助理去医院安装胳膊了。
也在休息室的林栀说：“他以后那个手估计就跟乐高玩具一样了，装上卸下，卸下装上，再卸几次差不多要进厂维修了……”
林栀跟顾栩的关系属于彼此都没把对方当人看，已经不是在幸灾乐祸，是以踩在对方痛点蹦哒为乐。
“去很久了吗？”尤迦云问。
林栀看了眼手机，回道：“半个小时前。”
看向镜中的尤迦云，林栀又说：“有认识的制片人跟我打听你，你是不是最近找上来的剧本看也不看全拒了啊？”
尤迦云说：“我有别的工作要忙。”
“真不打算走演员这条路？”林栀奇怪地问，“有不少人看好你，趁现在热度大，好好把握，挑一挑好剧本，之后发展没问题的。”
尤迦云摇了摇头，看见蔡景美虎视眈眈的目光，他也不好在这时候讲自己拍戏就为了过个戏瘾，本职工作更重要。
太拉仇恨了。
蔡景美等到插话机会，马上问林栀：“哪位制片人？我来者不拒，介绍给我！”
林栀随之转移视线，跟蔡景美聊起来，说起该制片人的大爆体质和之后的项目。蔡景美两眼放光，迫不及待问清楚演员配置和试镜消息。
她们聊了一圈，突然又把矛头转向尤迦云，林栀问他：“所以你之前的组真是自己去试镜，不是顾栩帮你介绍的？”
因为蔡景美提到，她之前跟尤迦云一起去试镜的经历，让林栀有此惊讶。
他们口中的“介绍”倒也不是网上颇为不耻“塞资源”，演员之间借用人脉，互相推个微信介绍牵线是常有的事。
但不管那种介绍都跟尤迦云无关，已经不想费口舌再做解释，他只应了句：“当然不是。”
林栀看过来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又说：“之前顾栩也否认给你介绍过组，他还说，你是为了追随他才专门挑他合作过的团队，当时还觉得顾栩这个人太自恋，没想到真……”
“真没有。”尤迦云忍不住打断，“你想多了，巧合而已。”
“好吧。”林栀故意提一嘴儿，“不过你进的每个组，顾栩也没少去打点关系就是了，我听认识的制片人提过。”
“什么打点关系？”尤迦云跟着问。
林栀一脸“别藏了，我都知道”的表情，笑道：“懂懂懂，我绝对不是质疑你的实力。我要是进的组里面有我妈认识的人，她也会去联络一声，嘱托几句帮忙照顾之类的话。你不要想太复杂。”
林栀是星二代，她妈妈是资历很深的老戏骨，妈妈打点关系嘱托认识的人照顾女儿可以理解。
顾栩打点哪门子的关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