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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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八卦不谈，从剧宣号发出第一条赵弈珩的角色视频开始，就有野生剧粉开始蹲进度了。
之后最出圈的是蔡景美那条，进阶的宫女秋芽，十二秒时长，从谨慎听话到反水，背景是她的台词：“谁说我易主，我，不能是这皇城里的新主子吗？”
她讲这段台词的语调很特别，配合视频片段来看，应该是要充满野心的，可从秋芽嘴里出来，更多是漫不经心的戏谑。是对命运不由己的叹息。
作为十六线，她那条视频之所以会出圈，可能大半原因是太多人在等着看八卦，要么找糖磕，没想到一刷新，来了条正儿八经角色介绍。
又有皇子又有宫女的，以为这剧内核是宫斗，再刷新，是林栀英姿飒爽的江湖侠女形象，还挺惊艳的。
两个平台的剧宣号粉丝是“噌噌”的往上涨。
接着纪伯年那个容王角色，把忠刚义胆却不得善终的一生浓缩成短短二十几秒的视频，看着热血又悲凉。
大男主李序的角色介绍压轴，时长照样短，照样浓缩了人物几个阶段的变化，机灵的小僧人一晃成了恣意的剑客，再一晃，踏入了朝堂，目光狠戾。
每条视频数据都很好，其中因为尤迦云和蔡景美以前的关注度太低，突然这么亮相，演技不拉胯，表现力也强，所以讨论更高了些。都在问这谁，还演过什么。
要论娱乐圈规矩，这种被不知名配角掀桌的事，还要搬到大男主面前来问的，太不讲究人情世故了。
但凡顾栩有个强势点的团队，那尤迦云和蔡景美难免走上部戏的后路，该被删戏了。
就怕被删戏，蔡景美倒吸凉气，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做人情世故。
“并不会担心哪个角色先出圈。”顾栩依旧官方，回道，“我个人理解，大男主剧的内核是故事从他身上展开，由他而丰富，应该不是指故事里的一切都要衬托出他。不要衬托，要并驱争先，如果一个故事里，主角的独特性需要靠削弱其他角色的设定才能塑造成功，那这个角色的魅力值得怀疑。”
“如果一个故事里，每个角色都很有特点，都要争先，那是群像剧吧。”记者跟着用起官方调，“现在市场这么看中番位，从大男主剧掉档成群像剧，顾老师，不怕影响到下一部剧的资源吗？”
“太注重一些浮于表面的头衔，大有可能最后连市场都上不去，不如先把心思放在故事的完整性。”顾栩说。
有记者玩笑的口吻说：“顾老师还是一样，只专注在表演上，不太了解市场。”
顾栩立刻接上：“是你不够了解真正的演员。”
说完，及时止住官方论调，顾栩笑开眉眼，补充一句：“这么讲是不是太傲慢？我虚心接受市场的考核。”
媒体老师们只会觉得，顾栩基本很少出来，接受过的采访少之又少，整体看起来不像是为了立一个“表演艺术家”的人设，好像是真的挺热爱表演，但确实不够了解市场。
市场不喜欢太清醒的演员。
顾栩的流量来自于路人盘稳，国民度够，和真正的流量明星相比，他不建团队，身上没有任何商务，除了这次跟尤迦云的绯闻之外，平平稳稳的演绎道路上并没有制造过什么大话题，商业价值几乎等于没有，但凡有一部剧无效播出，流量必定跌落。
除非真的是热爱表演，不在乎流量和商业价值。一段采访下来，各家媒体差不多要把顾栩往这方面定位了，可到了即将结束采访时，又觉得不对……
他好像还挺在乎流量？他好像在刻意营业？
结束采访，越过隔在中间的林栀，顾栩第一时间是接住尤迦云手里的话筒。
这几个话筒尤迦云早就举到手酸了，而且这种正经采访总共也没有遇到过几次，全程紧绷，累得慌。
一听到要结束，整个人立马松懈下来。他没注意到伸到面前来的手是顾栩，才要交过去话筒，抬眼一看是顾栩，立马握紧话筒抢了回来，转过身子背着媒体记者那头，朝顾栩投去一个鄙视的嘴脸。
装什么好人。
顾栩面色不变，温和笑脸，堪称营业界楷模，换手要去拿林栀手里的话筒，但视线一直跟着尤迦云。
到底是专业演员，轻松拿捏0.5秒切换表情的技能，尤迦云那些只针对顾栩的鄙视收得很快，眨个眼就是温柔礼貌兢兢业业的模样。
他把话筒递给工作人员，鞠躬回应好几遍“辛苦辛苦”，道了一轮“辛苦”，就算对上顾栩，也面不改色，能再讲一遍：“辛苦了，顾老师。”
顾栩低声应了句：“你表演型人格？”
夹在中间的林栀实在忍不了，用同样的语调说：“你们表演型人格？”
收走话筒，下一个流程是拍照，那边工作人员开始安排站位角度，这边专业演员就没停下表演型人格的发挥。
顾栩走沉稳路线，笑容里多了几分持重，但嘴里在说：“没他会装。”
“我比不上他会装。”尤迦云低声回应。他的笑区别于顾栩，是稍显青涩的，展现出头一次面对这么多媒体机位的拘谨感。
朝工作人员示意的方向，微笑拍完几张照片，然后再换方向。间隙里，顾栩瞥了一眼尤迦云，又说：“不用谦虚，你能演好温柔人设也是本事。”
“我这是基本的礼貌行为，不像有些人立虚假佛系人设。”尤迦说。
声音很小，加上周围都是相机快门声和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大概也就只有夹在他俩中间的林栀能听见。
不想自己出片效果不好，林栀可是把近期快乐的事全都想了一遍，才能忍住不翻脸。
拍照环节一结束，林栀立马往后退，说着：“别逼我找八卦记者揭发你们。”
“我坦坦荡荡，你揭发他立虚假人设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尤迦云保持微笑，“我一定买八百个营销号帮忙推热度。”
顾栩说：“你有买八百个营销号的钱，不如先给自己找个助理。”
话一讲完，小方送来了水。这人热情，顺带拿了尤迦云的水杯。
同款不同色的水杯，还共用一个助理，谁看了不多想？
反正那边几个媒体老师们不约而同静下声，多看了几眼。
尤迦云决定等下有空马上去下单一个新的水杯。
之后的流程，蔡景美因为有点小出圈，接了不少中插广告，赶着去拍摄，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纪伯年要回棚里拍今天的戏份，留下来的是林栀夹在中间，听他们一人抛一句无聊话。
换了一批工作人员，是剧宣组给他们三人录制宣传物料。有之后一些节日的祝福口播，以及剧播时一些倒计时宣传、迎合当下热门配乐的短视频。
这类视频会拍很多，有单人有合体，谁有空挡就拉来拍。
由于顾栩和尤迦云都没有团队，事先已经跟本人沟通拍摄内容，而林栀不同，她只知道有拍物料的通告，不知道要夹这两人中间。
因为都是剧组熟人，林栀大胆开麦：“我在这里真的合适？不应该他俩才是主推CP，拿他俩拍营业物料啊。”
“顾老师不同意。”工作人员讪讪地笑着说。
“多劝几次，没准儿顾老师心里很乐意。”反正林栀是不太乐意。
尤迦云开口：“你说笑了。我们这是有内核的大男主剧。”
口气不太友好，重音放着“内核”和“大”这两个字眼上，以嘲顾栩为主。
但嘲完了才意识不对，这显得不尊重剧，更显得自己好像很想拍营业物料。
果然顾栩马上来了一句：“你想拍？也对，你是比较需要热度。”
尤迦云说：“我是想要热度，但跟你拍还是算了，晦气。”
没怎么掩着讲话音量，所以前面工作人员有些傻眼，怎么跟平时在片场看到的有点出入？
顾栩问：“现在不装了？”
“你才装，我是礼貌。”尤迦云说。
“看不出来。”顾栩侧身看了看尤迦云。
直接略过中间一脸无语的林栀，尤迦云说：“看得出来你装就行。”
两人脸上都挺平和的，如果不听他们的对话，可能会以为只是在聊天，但这足够让工作人员犹豫拍摄怎么进行，生怕他们会大吵起来。
还是林栀催促着进度：“拍啊，别以为他俩在吵架，当调情就行。”
还调情？尤迦云脱口：“我有病吗！”
顾栩则是骂林栀：“你有病。”
声音重叠在一起，顿了顿，互看一眼，尤迦云以为顾栩骂的是自己，立刻骂回去：“你才有病。”
“那应该是被你传染的。”顾栩不冷不淡。
林栀又催促几声进度，然后咬牙说： “我要揭发你们暗度陈仓。”
“我跟他只能是汉贼不两立。”尤迦云说。
可的确有“暗度陈仓”那么一回事。
就当工作人员以为完了，这两人不合，后期宣传要麻烦了，结果整个拍摄非常顺利。
要默契有默契，只要一喊开始，两个人就能同时流露出和谐友好的状态，但稍微一停下，必定在吵架。
最让人难以琢磨的是，安排在晚上的直播，流程里在开场就需要几位主创转发剧宣号的先行预告，为了达到互动效果，工作人员要他们用接龙的形式，一个带一个转发。
这直播搞得挺高端，还有两个机位全景近景的切，好不巧近景切到一直低头忙活的尤迦云，刚好拍到他手机页面上正在黑名单里找顾栩。
完了，是真不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