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你又怎么进来的！”尤迦云蹭地一下站起身。
“输密码开门进来。”顾栩语气平稳，仿佛这是他家。
客厅卧室都没开灯，人在阳台就只留了阳台的灯，省电这点习惯还是当初被顾栩调教出来的。
现在好了，节能环保这一优良美德这会儿变成顾栩挑刺的地方。
虽然是什么话也没讲，但“啪”一下开了卧室的灯，笔直站在门边，目冷峻又严厉，像突然出现在教室后门的班主任，无需多言，气场摆满。
顾栩扫过蔡景美一眼，而后只对在脚边蹦哒不停的哈哈说了句：“安静。”
哈哈真就不跳了，摇着尾巴站在原地。
蔡景美笑得尴尬，有点心虚，她穿睡衣，很明显要晚会留宿，不过更明显的是： “应该看得出来吧，很我跟迦云发生不了什么，我只是……”
“你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尤迦云急匆匆打断，气顾栩不请自来，气哈哈每次都偏向顾栩，更气蔡景美摆不清阵营。
蔡景美说：“解释一下比较好，别搞得好像被捉奸。”
“捉什么奸，你什么词都讲得出口！我租的房子！他擅自闯进来，我完全可以报警！”尤迦云咬牙切齿，又得压着声调，不能大声嚷嚷。
现在是深夜，人又在阳台，气归气，万一闹得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听见，还真成捉奸现场了。
“我来接哈哈走。”顾栩简单说明。
“你不会敲门？”作为房子主人的尤迦云气势一般，始终站在阳台上，没有走近跟顾栩好好对峙。
反而顾栩看上去更坦荡，他说：“那要看你们两个人在卧室做什么，连有人敲门都听不见。”
“不，不，不是卧室，这是阳台。”蔡景美赶紧说，“我们在阳台聊天，不是……”
被尤迦云打断：“你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是我的房子！”
“不需要跟我解释，但你们可能需要多一些警觉心。”顾栩像个好人，中肯给出建议，“毕竟他目前还有别的绯闻，在各大平台上热度都不低，随时被盯着，你们这样同进同出，万一被拍到，剧组不好处理。”
听了大半，蔡景美才意识到顾栩是在对她说话。
是吧？但为什么要盯着尤迦云看。
蔡景美挪了挪步子，试图挡住尤迦云，去接收顾栩的目光，没用，杵这儿就是来当靶子的，也没她开口回话的机会。
“我会被拍上网还不是因为你，你离我远一点就行。”尤迦云绕过蔡景美，往屋里走去。
说着离远一点，倒是自己先走近了。
尤迦云说：“哈哈下个月十八号才归你带，还有，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擅自进我家，我一定报警！买八百个营销号通稿黑你！”
“现在八百个营号销的通稿是，你靠我的资源才能挤进这部剧，多上网看看，应该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我进你家理所当然，甚至我睡你的床都正常。”顾栩讲出口的话，跟他的脸色一样冰冷。
“我靠……”尤迦云硬生生把自己要脱口的粗话转了个调，换说，“我靠自己两次面试进的组，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顾栩点头：“挺好的，我本来以为你多少会被网络言论攻击到，看来你对自己的信心还挺足。”
这态度很难辨别得出他是来看热闹的，还是因为担心尤迦云被网络质疑声影响，特地前来看看情况的。
尤迦云说：“废话，我对自己当然有信心，倒是你，赶紧回去背台词吧你，别好不容易演个大男主，最后热度全靠六番男二扛起来。”
“说你信心足，你顺着杆往上爬。”顾栩冷眼扫过尤迦云，最后目光落在尤迦云身上洗到变形松松垮垮的T恤。
“用不着你来肯定我的自信心，没什么屁事赶紧给我爬。”尤迦云不耐烦地说。
“劝你收着点脾气，别忘了现在网上对你的评价还是温柔……”顾栩嘴角那点冷笑慢慢上扬到玩味的幅度，故意停顿一秒，才吐出，“人夫。”
“人夫”这字眼尤迦云听不得，他有上网，网上对他什么评价，那都是逐字翻阅下来的。
上次只是扒到和顾栩过去拍的电影、以及两人社交平台上的共同点，网友们磕的是想象和意境，评价还比较浮于表面。
这次被拍到视频加上解说，又是同居又是共养一只狗，连买计生用品的过程都有，大家讨论的尺度就越来越大。
会有人揪着字眼严格审批“人夫”该不该换“人妻”，也有人认为在片场大咧咧抽烟的尤迦云不属于温柔范畴，更接近于潇洒酷哥。
有讨论人设的，也有讨论上□□位的，再接着，就是深扒两人社交平台上的种种联系。
以为只是养了一样的狗，仔细对比发现是同一只；
以为他们关系一般，因为尤迦云五年前的一条微博底下仍留有两人互骂的评论，可现在看着好像也不一般，同一个剧组，同进同出的。
截止到尤迦云决定断网关掉手机那一刻，他看到最多的言论是，纠结于他和顾栩到底属于离婚CP，还是复婚CP。
反正不管什么CP，关系都不一般。
这届网友的词汇总结确实惊人，别管离婚复婚，还是人夫人妻都已经超出了尤迦云的理解，更别提他和温柔根本沾不到边。
就差T恤没袖子可以捋，尤迦云那架势像是随时要上前打一架。
围观的蔡景美一句“你们不要再打了”都挂嘴边了。
架没打上，热闹少一半。
尤迦云只是撞开顾栩，出去开门改密码，顺道让顾栩爬。
顾栩说是来带哈哈的，走的时候并没有提这茬，哈哈早就安安静静窝到沙发角落了。
“就这样？”蔡景美不禁发问。
不打一架，好歹也让人看场有头有尾的戏吧？
但尤迦云只顾在那儿改门锁密码，连着换了几组数字都觉得不妥，转而问蔡景美：“你生日多少来着？”
“还准备用我生日当密码？不要吧，太暧昧了。”蔡景美拒绝。
这道门换过自己的生日、手机后六位数、妈妈的生日，每一个顾栩都能成功猜到。
尤迦云脑容量装不下太多东西，蔡景美让他随机生成一组数字，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一下就好，他又不行，嫌麻烦。
让他看看能不能只设置指纹开门，不用密码，他也不行，嫌麻烦。
最后修修改改，蔡景美看到他把身份证后六位数作为新密码设置上。
然后第二天一早，蔡景美醒了之后蹭走尤迦云一片巨贵的美白面膜，瘫在客厅沙发上边读剧本，听见门外传来输入密码的动静，她还喊了声：“二皇子别动，我来了。”
跨过沙发扶手，脚没落稳，差点打滑摔成劈叉，蔡景美惊愕地看着开门进来的人。
“抱歉，我忘了你昨晚留宿。”顾栩换上自带的拖鞋，一边解释，“我送哈哈的狗窝过来。”
搁这儿玩猜密码游戏呢？蔡景美笑不出来，满肚子吐槽话。
但面上还是得装一装，蔡景美指着次卧，解释：“我昨晚睡这个房间。应该也看得出来，我跟尤迦云发生不了什么关系。”
说完，看见顾栩往主卧看，蔡景美又说：“他下楼遛狗。”
顾栩点了点头，没有要逗留的意思，放下狗窝就准备走了。
像个突然杀到晚辈独居房里巡视的家长，看了一圈，没有可以挑错的地方，可以离开。
只是，临走瞥见卫生间门边的脏衣篓上，挂着一件没扔进去的T恤，顾栩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
蔡景美为了尤迦云的形象，可以说是兢兢业业，就这么一个眼神，她也得赶紧解释上：“这个是迦云刚换下的睡衣，马上就洗，迦云从来不会把脏衣服留过夜的。”
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明明是顾栩擅自进别人家，可直到他留下一句“片场见”然后离开，蔡景美都是客客气气的，跟迎接家长或者领导似的，回头也瞒着尤迦云没提这事。
她没提，尤迦云就憋着没问，那么大一个狗窝放客厅，怎么可能不知道顾栩来过。
为了赶几场重头戏，这几天的拍摄通告排得很满，还有大夜戏，姜主任之前还会追问尤迦云能不能配合营业，现在都不问了。
但剧组外的生面孔是越来越多了，不管多早去化妆室，多晚下戏，一出门总能有相机精准怼上来。
尤迦云不认为能被拍到什么，坦坦荡荡，和顾栩连普通同事都不算，那些乌龙事件过不了多久就没人在意了。
蔡景美说这是：“重新定义坦坦荡荡。”
很难反驳，互联网有记忆的，关注人多了，再深入挖一挖，尤迦云现在穿的衣服，三年前出现在顾栩身上，顾栩三年前钓过鱼的小池塘，和尤迦云去年某条微博的定位是同一处，诸如此类的小事非常之多。
尤迦云所谓几天就该散的乌龙，快一周了，不仅没散，越挖热度还越高。
一方面是催生出不少纯CP粉，一方面不好的言论也存在，说尤迦云靠关系拍戏，说顾栩自己掀桌，大男主剧靠营销男男CP博热度。
但这是外面的事了，尤迦云断网数日，两耳不闻窗外事，好朋友打来电话想关心几句，他都不怎么接了。
身边唯一的隐患是蔡景美。这天片场休息，她全不管尤迦云才下了一场情绪戏，直接掀起裙摆，从长靴里掏出手机，打开昨晚收藏的几条视频，问道：“都说你俩是复婚CP？”
尤迦云左右看了看，才确定蔡景美是在跟自己讲话。
“你们该不会，其实从来没有分手过？”蔡景美又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