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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冬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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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英明。”
“陛下无双。”
母熊已死周遭听见声响的大臣太监围上了附和道。
萧衔厌恶的擦了擦脸上沾染的熊血,带着血光的眼睛朝彦复礼扫去。
原本洁净的剑上腥臭的血液流满了整个剑柄,萧衔将剑扔在彦复礼面前:“救驾有功,重赏。”
萧衔看见自己带进来的还活着的另外一个侍卫:“你去将这母熊窝找到,将那熊崽碾碎四肢一起送到膳食房活剥。”
魏度在一旁候着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陛下,可还继续?”
萧衔脸色阴沉的说:“无碍,你们继续便是,日落前带着自己的猎物回营。”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冰渣,愤愤而去。
豦肖静静地看着母熊的死状,左眼的剑不偏不倚正中眼球中心,他抬眼看着安静擦剑的彦复礼:“彦复礼吗,此剑射的极好,萧予的侍卫,不简单。”
彦复礼潜意识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眼神凌厉的扫过四周,不过豦肖早已收回目光扬长而去。
人群散开后,豦肖往西面走去,又遇到了玉长行。
玉长行箭法也了得,仅仅三箭就射中跳跃奔跑着的鹿腿,鹿哀鸣一声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跌跌倒到走到豦肖不远处。
玉长行见箭中了大喜,不急不慢的收起弓往鹿消失的方向走去。
豦肖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鹿,耳边传来脚步声心生一计,几步走过去抓住鹿角将鹿头踩在脚下,短刀出窍划过鹿颈,血液尽数喷在雪上,凝成一大团红梅。
豦肖一边搬运着鹿一边用雪掩盖住滴落的血迹,拖到了萧泷前面的路上。
处理好这一系列事后,豦肖拍了拍手上的冰渣往回走。
“玉兄。”豦肖朝玉长行招手道。
“豦兄。”玉长行看见豦肖呲着个大牙傻笑道:“这么巧。”
“我看见有个身影像你便想来打个招呼。”
“豦兄身手如此了得想必已经猎得不少好东西了。”
豦肖站着尴尬的摆了摆手:“别说猎得东西了,一点活物都没见到。”顿了顿又说:“还是玉兄厉害。”
玉长行摸了摸鼻子:“刚刚射中一只鹿,倒着就没血迹了,奇怪得很。”
豦肖转着脑找着话题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玉兄,你可知琼国进贡的璃瓶有何奇特之处。”
“璃瓶?你说的是那件事情吧,前年琼国进贡时将那璃瓶摔落在地了,那玩意看着普普通通但却把皇宫地上砸出来一个小坑,当真是厚。”
豦肖脸一黑没说话:“结果前些日子萧予不是在夸自己长得帅而是说自己脸皮厚。”
豦肖顿时便没什么心情再聊下去了,估摸着萧泷已经派人将那头鹿带了回去就没再多停留。
“应该是鹿撞到树把树上的积雪给带下来了,我就不多打扰玉兄了。”
“豦兄切勿心急,豦兄这等身手,猎得猛兽只是时间问题。”
豦肖边朝反方向走道边摆手:“那就借玉兄吉言了。”
这样一来二去,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豦肖本想着随便猎点东西回去,结果真应了刚刚回玉长行的话了,一个活物也遇不到。
豦肖漫无目的的瞎晃悠着突然听见了野猪的嚎叫声,靠近一瞧就看见萧粦穿着一身红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周遭是一群太监,不远处一黑衣侍卫正与野猪激斗着。
今日的雪下的极小的,但萧粦的头上也铺了密密一层,想必时间已经挺久了。
萧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场景,一般的短刀长剑刺不破野猪厚厚的皮毛,野猪的身上已经前前后后有了许多割伤,但是迟蔚的手上也已血肉模糊。
随着迟蔚的体力逐渐逐渐消失,萧粦仍然没有起身帮忙的意思。
野猪喘着粗气,前肢在地上滑了几步往前面冲来,迟蔚一咬牙向后方跑去撑住野猪的背一个翻身蹬上一颗树干借力往下跳下将短刀插进野猪的后劲,鲜血瞬间如开闸般喷出,野猪怒吼着发力乱跳起来,迟蔚手中再无多的力气抓住野猪的獠牙被甩飞出去躺在地上喘着气。
野猪又向迟蔚冲过来但无奈鲜血越用越凶,最后也是踉踉跄跄的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萧粦从石头上跳下来扶起躺在地上的迟蔚,纤长的手指擦去了他脸上的污渍,含情的狐狸眼里拉丝温柔的看着他:“做得很好。”
迟蔚侧了侧脸,从衣服里拿起手帕仔细的擦拭着萧粦手指上刚刚沾染的血和头上的细雪:“殿下不要乱摸,脏了手。”
萧粦将手放在手帕上享受着迟蔚的擦拭,眼里又恢复冰冷抬起另一只手示意太监将野猪抬了回去。
豦肖藏在一旁的灌木丛中看着眼前这荒谬的一幕:“真是主仆情深。”顿了顿又补道:“一往情深。”
太阳的尾巴已经快到地平线,在空中留下一道多彩的光影,天渐渐暗淡了下去。
“遭了。”豦肖心道不好,又想起什么,往东北方跑去。
太阳已经完全落幕,云彩已经变成蓝色颇有氛围的染满了整个天空,只有与地平线接壤处才有点橙红晕染开来。
主营帐旁已经升起篝火,魏度等人清点着各位皇子、公子带回来的猎物。
“三殿下猎得野猪一头。”
“太子殿下猎得麋鹿一头。”
“玉长行猎得雪鸟一只。”
“魏升猎得雪貂一只。”
“陈令猎得野鸡五只。”
“阮兰芷猎得狍子一头。”
......
一旁的魏度还未念完,周遭的众人心里却依旧了然了,。
陈亨抱着宫女说道:“想必今日冬猎的前三甲不出意外就是陛下、太子、三皇子了。”
一人反驳道:“肴人精通骑射,听说豦国皇子皆是骁勇善战,豦国七皇子迟迟未出,可能会带来惊喜。”
“是啊是。”周围的人点点头附和起来。
“玉长行,你也不见得有多了不起啊。”陈令笑着挑衅道。不过他满身雪渣身上还插着几根鸡毛,这谁不能看出来是从鸡窝里抓住的。
玉长行没搭话,他凑上去看了眼萧泷打的鹿,腿上的箭孔还滴答滴答的掉着血。
陈令拍了拍玉长行的肩膀:“看什么呢,不就是输给我吗怎么还不搭理人了。”
“那明明是我射中的。”玉长行指着那头鹿愤愤的说。
陈令看了眼那箭孔:“万一不是同一头鹿呢。”
“不可能,我看的清楚是射中的这条腿。”
陈令垫起脚勾搭上玉长行的肩膀跟在往回带:“哎呦没事没事,不就是一头鹿吗,让给他就是了,小爷我就当和你比输了。”
玉长行轻轻给了他一拐子:“什么叫就当和我输了,你那鸡还比不上我那雪鸟。”
“一只比不上我这可有五只,玉长行你别太不讲理。”
“谁不讲理。”
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萧予一个头两个大:“雪鸟虽然不大但速度极快,像长行这般一箭射中更是难上加难。”
萧予又转过头对着陈令说:“林中地形复杂,即为空阔,野鸡也很是灵巧抓住五只也实属不易,我看你们二人不相上下要 不这次定为平局。”
二人转过头对视了一眼又转过头去:“我是给萧予面子。”
“我是给二殿下面子。”
二人异口同声道。
“好了陈令,理理你身上的鸡毛。”
陈令胡乱拍了拍:“对了,豦肖猎了什么,怎么没听到。”
玉长行疑惑的说:“豦兄还未归来吗?”
萧予盯着出口眸里越来越冷,慢慢的只见一个模糊黑影从中走出来,越走越近豦肖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他身后的丛林和日落光辉都已成为他的背景图在恭迎他的归来,不长的路被他走得倒是漫长,蕴藏力量的身体倒是显得气宇轩昂,如果忽视他提着的小东西外。
豦肖提着只白狐幼崽兴高采烈地走了回来。
“好了,现在最后一名出来了。”
豦肖对众人给自己树立的光辉形象浑然不知,笑着提拉着奄奄一息的狐狸朝萧予走去,抬手给魏度说:“魏总管,这小东 西就给我了如何,反正扒拉了毛抽了骨也没二两肉。”
“豦公子想要拿去便是。”
“你几个时辰就抓了个这个?”萧予怀疑的盯着他。
豦肖一听,瞬间抱怨道:“云忧,你可不知我有多倒霉,我一路上飞禽走兽一个都没遇见,这只小狐狸还是我在太子脚下捡来的。”
“平时犯了事,如今遭报应了。”萧予朝豦肖提拉的这只小狐狸看去。
狐狸雪白的毛上沾上了滴滴血迹,凝成块将疏松的尾巴毛粘在了一起,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豦肖,伸出头在他手心蹭着,还哼哼的呜咽出声。
“这狐狸看着挺通人性,你拿着养吧。”
豦肖也眼睛发亮的说:“这狐狸崽子聪明着呢,太子以为把他们都踩死了,结果我去的时候这小家伙还在母狐狸旁边转悠,那时候想必是在窝里装死呢。”
萧予厌恶的想象着萧泷踩死小狐狸的场景:“是挺聪明。”
豦肖一听有戏,装模作样道:“我只身一人来萧国,乃是寄人篱下受人排挤遭人非议,我怎能让它跟我过苦日子呢。”豦肖原本深邃明亮的眸子暗淡下来,悲伤和无奈暗暗在其中发酵,就好像和他手里的狐狸一样垂起了尾巴。
萧予明知眼前的人在装,心里还是一顿:“别装模作样的,萧国没少你吃穿。”
豦肖见他表情缓和下来,趁热打铁道:“好殿下,赏它点东西凑合凑合就行了。”
那只狐狸好似也知道豦肖在替它求情,仰起头水光闪闪的盯着萧予。
“什么样的人捡什么东西。”
“去。”豦肖将手中的狐狸放下来,这狐狸还真有些邪门,晃晃悠悠的朝萧予走去蹭着他的鞋子。
萧予叹了口气,终于妥协道:“张瑾,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