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修仙，先给我钱》掩玉

19、第19章

　　赫赫有名的胜利交易所伦纳德老板不可告人的挨打私密照，一经曝光便再次飞速传播了整个泰源市地下交易所。

　　铭兹交易所滞留的传单不到半小时，人群便蜂拥而至，争抢着怕是要挤破了人头，抢完传单后又一哄而散。

　　“喂，韦伯斯特，传单还有吗？”

　　“抱歉，正在加急制备中，您可以先来店里坐坐，等下一批传单制备好后我将第一时间提供给您。”

　　有些姗姗来迟没抢到传单的人们一阵懊恼，却在听见这句话时犹豫。

　　韦伯斯特被伦纳德老板一直当逗狗般打压，这是整个地下交易所众所周知的公共秘密，虽然同情之余，却没人会大发慈心到帮助弱者，和名声在外的伦纳德作对。只是这一次——

　　他们似乎对韦伯斯特改观了些。

　　人群里一名中年男子首先开口：“正好休息休息，地址在哪里？方便带个路。”

　　随后陆续有几个人也跟了上来，帮余下执着要见到丑照的人捎一沓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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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琼音边研读书籍，边在心里预演功法的运作。

　　空闲之余，她从季灵洲的所有门派开始读起，由于良好的基础和先前的学习记忆，黎琼音很快将季灵洲拥有更少功法的小门派过了个七七八八，剩下三个在季灵洲排名前三的门派：月虹宫，流霜阁和清溪亭。

　　星环上群聊又叮叮当当响起。

　　黎琼音粗略看了一眼，是潜在的客人来了。

　　不过一会儿，C19带领六人进了交易所。

　　“她是？”

　　“你们先坐，传单大概还有十来分钟印刷完成第二批，我们可以慢慢说。”C19端来茶水。

　　态度还算可以。

　　C19介绍黎琼音：“这位是我的合伙人，也是铭兹交易所中提供异能开发服务的异能开发师。”

　　坐在中心的中年男子端详眼前的黎琼音，年纪大概才成年不久，黑发白肤绿瞳，模样倒是标致，可如何能担任起运行这种石破天惊的项目？

　　在场的客人都是或多或少与C19曾经有交情的人，看到韦伯斯特终于反将一军，他们现在倒是有些想要帮忙的意思了，可是，看这韦伯斯特说出这话的意思，甚至要比以前更为浮躁且异想天开。

　　中年男子摇头，语气尽是失望：“韦伯斯特，我们都知道你一步步走来的不容易，但你怎么如此轻易就自毁前程？你要想想你的母亲啊……”

　　C19僵了笑脸，解释道：“交易所并不止开设这项服务，况且关于这项项目，我的合伙人有十足的把握。”

　　C19没有亲眼见证黎琼音的教授，最初答应合伙只因为黎琼音能力者的身份或许有所助力，但仍是一场走投无路的豪赌。只是长久的相处下来，他本能相信黎琼音的人品，甚至……就像曾经无数次对那些人一样，他开始有些依赖她。

　　中年男子蹙眉：“你那些服务项目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这些市面上的地下交易所基本都提供，你能比得过那些赫赫有名的交易所？而且把握？韦伯斯特，千万不要糊涂啊，你如何能保证，仅凭如此年轻的女孩子，就能顺利让一项惊骇世俗的项目完美无缺地运行？”

　　C19还是解释：“我见过她的能力，陆先生，您有所不知，她是一位能力者。”

　　中年男人这才把一些目光留给黎琼音，但仍有质疑：“就算她是个年纪轻轻才华出众的能力者。我倒是不知道有哪个能力者可以亲自教人觉醒异能。所有的历史在告诉我们，只有圣物才能指引我们面向圣人的遗迹进一步前行。”

　　场面一时沉默下来，这时黎琼音恰好从身后的印刷机中取出新的传单，递给他们。

　　“先生们，这上面有你们想要获取的照片和本店这次新项目的宣传语，如果好奇具体的内容，其实选择要尽可能咨询的对象，应该是我。”

　　中年男子身边的人见拿到照片达成了目的，便有了离开的打算，可目光忽而落在极为夸张的宣传语上，忍不住开口：“小姑娘，若你真是能力者，能打得过拥有防护戒指的伦纳德，这事我倒还信。可是这……无‘性别年龄’门槛的宣传标语，就算是出现在地下交易所，欺诈行为也会受到监管员的严厉处罚。”

　　黎琼音眉眼弯弯，语气里像是完全不在意：“可是先生，就拿圣人霍尔来说，他发现圣物从而对抗异种这件事，在那个时代不也是石破天惊的事情？”

　　黎琼音打住了有些恼怒她类比圣人说辞的男人，继续道：“圣人真当如此高高在上不可自比？他生于平民，崛起于泥泞，他一步步从最低处攀升，方才手可摘星辰。而开始时的质疑，也必定如我一般波涛汹涌。”

　　“但是，先生们，你们如何知晓，我将不会成为第二个圣人，甚至成就更甚？”

　　尾音刚落，众人被震住了，目光尽是不可置信。

　　“我知晓你们的好意，也明白你们的众多疑虑，不如这样？”

　　“本店新项目开张，实行优惠政策，先用后付，为期一个月，等到觉醒异能之时，你们便可知晓我话中真假，若为真，先生们只需交付服务费用并助力我宣传，若为假，我将每人赔偿10万金币时间损失费用，先生们顺便再把我送入监管员那里处罚也无妨。”

　　黎琼音的话语可谓是惊骇世俗，圣人霍尔是后土时期至高无上的存在，甚至被许多人视作神明，一个青涩女娃敢类比神明，并有如此胆量做保，究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如她所言能力非同小可？

　　有的人因为她的话语而怔住，有的人贪图一个月后的钱财，而那名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好！我答应，希望一个月后，这对于我们都是笔稳赚不赔的交易！”

　　在中年男子的话语下，总共4人一起在合同上确认签名。

　　临走时黎琼音与他们确认过教授信息与时间地点，准备离开时，黎琼音又叫住了他们。

　　“怎么？”

　　“为了防止教授过程中的一些意外，我想有必要做些措施。”

　　然后黎琼音冷不丁对每个人询问：“我将会在你们每个人身上做一个印记，这个印记的位置可以由你们来决定。”

　　“但是放心，它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危害。”

　　虽然这话显得有些奇怪，但自从签订了合同，基本的信任还是有必要的。

　　黎琼音将手覆在他们所说的位置上，无声里，一股凉意沁入骨髓，又随之消散。

　　当事人是不怎么清楚，可旁边几个男人啧啧称奇。

　　“神奇啊老陆，你的耳后出现了一枚暗红的纹路！”

　　陆文斌拿起递过来的镜子仔细端详，是一枚火云的形状，他将手小心翼翼贴上去，毫无任何感觉。

　　他又看到其他几个同伴的火云纹路纷纷出现在他们所要求的位置上。

　　“请慢走。”

　　几个男人回去的路上，交流过后才知晓，没有一个人在距离极近的条件下，看见黎琼音是如何做到的。他们小声感叹：“这小姑娘，或许当真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也希望她，别辜负韦伯斯特这小子的一片信任。

　　陆文斌在心中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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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谢冬青和江宏这边，应C19的强烈要求，在发完传单后到泰源市城区中打探打探消息，结果便在地下通道口见到了步履匆匆向外走的伦纳德。

　　俩人小声议论。

　　“走得这么快去哪里？”

　　“总不可能是因为太丢人逃走？”

　　这时，星环的四人小群有了新的动静。

　　【师雾音：六人已签订合同。】

　　两人吃了一惊，却见到黎琼音对他们私聊道：“晚上早点回酒店，是关于你们成为能力者的事。”

　　“我们还是赶紧完成任务吧。”

　　下城区。中城区。大致逛了一番，果不其然，异能开发的事情已经在伦纳德的催化下传得沸沸扬扬，上城区需要特殊身份才能进入，他们不得而知，不过也算完成了任务。

　　二人匆匆赶到酒店，黎琼音等候多时。

　　她开门见山：“你们跟着我学习，想来也有三年了。”

　　迎面而来师父的叙旧，也不知师父用意为何。

　　两人乖巧点头。

　　“这些年来，我只教导你们武功，都是些拳脚的技法，以及一些看起来只能强身健体，无法应用到实战上的基本功，你们是否会奇怪？”

　　黎琼音左手抬起，一枚火红之焰在静静浮动。

　　“奇怪我虽然是个能力者，口口声声说能教会你们异能，又在教学过程中对此避之不及？”

　　“奇怪我还未完全教会你们，你们只是学习我所塞给你们的技法，但对掌握进度一无所知？对何时使用异能遥遥无期而……暗自厌恶我？”

　　“又奇怪我教导你们还不及，却又一连答应了好几个人的委托？”

　　“怎么会！”江宏下意识地反驳，便见黎琼音目光移向他，面对那双静谧如水的目光，他支支吾吾不愿说明理由。

　　谢冬青接替他答道：“我想师父这么做，肯定有她的原因。所以不光是我，江宏也一样，我们都会全力支持师父的想法，也会……”

　　像。

　　黎琼音静静微笑着，低声却打断：“为什么？”

　　谢冬青一愣，如此笑说：“师父，自从被您选中后，我走出了宁坊县一辈子要困囿于家族作坊的命运，因为师父，光是短短几年，便见识到比前半生更为精彩的风景，师父您——”

　　“改变了我的一生啊。”

　　黎琼音还想说什么，却被谢冬青轻轻抱住，随后江宏也默默搭上肩膀。

　　“您或许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自从遇到了师父，便不止一次感激和享受现在截然不同的人生。”

　　又不像。

　　是固定的煽情语气，黎琼音理所应当认为这些招募来的徒弟npc们之所以说出这些话，不过是她多年陪伴下的好感度足够高，这些日子她原本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让徒弟们生出嫌隙，就像以前玩过的游戏里她需要维持各方面的数值。

　　可是，不像。

　　不像一道设置好的程序。

　　如此真实的触感温度，如此真实的肌肤纹理，如此真实的情感，以至于心中那道声音在不停默念——

　　这一切不是游戏。

　　黎琼音在面对那些福利院的伙伴们，便听清楚了这道声音第一次出现并说的清清楚楚的话语。

　　直到《五大洲遗志》里的明示，一切她所信赖的判断轰然崩塌。

　　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她也不该错误地把这里的一切视作游戏数据。

　　可如果不是游戏，那一切身处异处的自得与安闲将会被一击而溃，她必须面对自己一个人在异世里存活的处境。

　　黎琼音并不害怕孤独，也不担忧生存，却会担心原先家人朋友和同门的挂念，但《五大洲遗志》也将这点考虑了进去，那书页上的一句话浮现在眼前。

　　“而她会在某一天，终究与我们相逢。”

　　她要像书上所说，听从“神明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