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如加个vx？” ...
-
魏延庭的大脑有几息的短路。
他的牙齿咬到了口腔内壁：“额，那他为什么要加你？”
“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比较亲切可爱吧。”顾珉毫无知觉的厚脸皮说，“至少作为alpha，我比你亲切多了吧？”
哈？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咄咄逼人的事一样。
等等……应该没有吧？
在魏延庭陷入了几秒的非静止画面时，顾珉也愣了。
“不是，我就随口一说，你不是真在反思吧？”他难得发现魏延庭的疑似的局促，顾珉的嘴角已经咧开了。
魏延庭掀起眼睫，顾珉透过这么近的心灵窗户不难发现，窗内藏有亟待伤人的恶犬。
“魏狗，说真的你要是看《ao威尼斯之恋》、《婚礼进行中？！》或者《ao恋爱物语》，三个中的任何一个的话，我猜他肯定早就加你了，”顾珉为保命开始报出一堆菜名，“但你不看啊，你说你总不能要求同学每天和你讨论国际政.治或者今日要闻之类的吧？”
看似不为所动的魏延庭：“……”
“就比如这种话题，他和你也聊不了啊。”
顾珉说着随手把vx记录给魏延庭看，只见最后一句话是代启年说的。
【代】：【据说可以达成全员逆后宫结局】
魏延庭嘴角一抽：“……”这都什么鬼东西。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谢邀。”魏延庭回应说。
“看吧？你又没兴趣。”顾狗不再和他说话，他又聊了几句后去玩moba手游了。
.
学生们最讨厌的上学周还是来了。
十一过后的一周居然要上六天学，用傅怿的话来说：学校也真是的就放这么几天还抠抠搜搜。
月考成绩新红榜又贴在了一楼大厅。
学校为了培养他们永争第一的竞争意识，从高二开始的所有月考模拟考区考吧啦吧啦考都要公开张贴一周名次。
但实际上每届的第一都没怎么变过，他们这届的第一更是完全没变过。
“1-魏延庭”始终挂在红榜的最前方，很难说学校幻想的竞争意识究竟培养到哪里去了。
魏延庭站在二楼平台上，目光投向下几极台阶上 beta 的后脑勺。
“诶，你来凑什么热闹？”吕逾把左臂搭到他肩膀上，没骨头似的要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别靠着我。”魏延庭身型一歪，把旁边的橡皮糖甩下去，“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吕逾吓了一跳，趔趄了一下赶紧站直。
他们都是一班的，班级排名基本就等同于学校排名了，根本没必要来看这个。
“这你就不知道了，”吕逾说着给红榜拍了张照，“仪式感嘛。”
“什么仪式？和omega调情的仪式？”魏延庭看他切换到了绿色软件，不咸不淡地说。
风纪委员吕逾是顾珉的反义词，是那种非常喜欢和omega们混在一起的alpha，不过这类a在o中常被打上风流成性的标签，在omega中风评估计和有他没他没区别的顾珉八斤八两。
——都不是omega们喜欢的热门大众款。
吕逾和魏延庭也算熟稔，所以魏延庭和他说话也不是特别客气。
“诶诶诶～”吕逾并没生气，他的左手伸出一根手指摇晃了两下，“应该叫flirt～”
魏延庭：“……”那不是一样…
一楼的喧哗声打断了他们，吕逾大叫一声：“我靠，怎么打起来了！”
他赶紧分开人群冲下楼去。
.
几分钟前，代启年和傅怿等人群一起挤在台阶上。
“方若玟还真是强啊。”傅怿正在用手机拍照，他看着紧随其后的“2-方若玟”咂舌道，“我靠他到底怎么考的。”
要么是过于努力，要么是基因过于强大，更多的可能是两者皆有。代启年想，周围abo挤在一起，让他一下联想到了早高峰的地铁。
就不应该被傅怿拉着来看成绩，反正等会儿班群里就发了。
他正这样想着，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校服袖子，他被拽得差点跌下一级台阶。
傅怿正在用手机拍红榜，没注意到突如其来的变故。
好在突然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反应灵敏起来，代启年立即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那人被他拽到自己旁边。
“…谢谢。”被他拽过来的beta缓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正是傅怿才说的方若玟，“刚刚有人推我。”
“喂，前面的不赶紧走在楼梯上逗留什么啊？”
代启年回过头，见上面几级台阶上站着几个没穿校服的alpha，最中间的那个搂着个梳着丸子头的omega。
“就是就是，走个楼梯都能摔着，真是醉了。”旁边的几人附和道。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们几个干的是吧？代启年颇为无语地想，在小说里这种情节和主角ao在楼梯上摔倒后不小心亲在一起差不多，都属于十几年前的那种古早降智的设计。
方若玟站直了身体，他漂亮的脸上显出愠色：“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这么多人很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哎呦，你瞧瞧，人家学习好的就是不一样，还踩踏事故，”几个旁边的alpha笑起来，“鸣哥和你闹着玩呢，怎么就认真起来了？”
“我之前不是说过，能不能麻烦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然我还会——”方若玟说。
“还会什么？”被叫鸣哥alpha笑得肩膀都在发抖，他怀里的omega也捂着嘴在笑，“告教导主任？告老师？投诉教育局？你不就这点本事吗？”
方若玟到底是未入社会的17岁少年，也不是大家族出身，这种恶心人的狗皮膏药见得不多，他梗着脖子被气得脸色煞白但硬是骂不出什么重话。
“确实不是踩踏事故，”代启年突然说，“性质上可能属于故意伤人。”
“哎我靠你他妈哪儿来的？”旁边的a小弟粗着嗓子说，“有你什么事儿啊？”
“呵，最近beta都很嚣张嘛。”唯一的omega把耳边的碎发撩到旁边，掏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当镜子，“显着你了是吧？”
Alpha们正要靠近代启年和呆愣在原地的方若玟，傅怿终于发现了不对，他赶紧过来打圆场：“不好意思啊，他瞎说的，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先走了哈。”
说着他悄悄拉方若玟的手臂。
“我不走。”方若玟挣脱了傅怿的手，“我之前说过，你们不要妄想通过武力让我屈服，我根本不怕你们。”
现在不是轴的时候啊大哥，傅怿已经认出这些就是高二转去国际部的、一年前骚扰方若玟的高一二班的那群alpha。他简直要被方若玟急死，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听见代启年说：“早啊，顾珉。”
“啊，早。”正走到走廊的顾珉说，“这是在干什么啊？”
“顾哥，”旁边的a小弟惹不起顾家，“和你没关系哈，是这几个beta非要找事。”
“是谁在找事？”方若玟反唇相讥。
“啊？”顾家虽然和王家有一点点交情，但顾珉从小就本能地不太喜欢王鸣，长大后也是几乎不讲话的关系，“额，那要不你们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台阶上的众alpha：“……”
后来不知道是谁的一声令下，或者又是谁挤到谁了，谁踩到谁的鞋了，等吕逾和魏延庭赶到的时候，两方已经移动到平地上从推搡到互殴起来。
.
“大概就是这样，是他们先动的手。”教导主任办公室里，方若玟说。
两伙在一楼大厅打架的人被分别请到国际部教师办公室和教导主任办公室，幸而没人受什么重伤，现在是问询+调解阶段。
“真是这么回事儿？”班主任邢辉已经赶到了。
“确实是这样。”代启年说。
“嗯。”邢辉点点头，感觉自己好了多年的偏头痛又要犯了。
王鸣现在在国际部，和他们高考班本来应该一直低头不见的，谁知道这回又发生了和高一类似的事儿。
“真的老师，”傅怿以为邢老师不相信他们，“而且有照片为证。”
“什么照片？”邢辉问。
傅怿把兜里的手机递给邢辉：“拍红榜成绩的时候拍到的。”
因为他拍照的时候手晃了一下，红榜是一点没拍到，刚刚好拍到国际部那伙某个alpha在推方若玟。
“行了，”邢辉的声色凝重了一些，在楼梯上推人挺危险的，对方属实是有点过分，他点点头，“那你们先去校医院包扎一下吧。”
“等会儿，”屋内坐着的教导主任发话了，“不是不让你们上学的时候用手机吗？谁的手机？谁拍的？”
傅怿吓了一跳，他平时上学不带手机，拍照的手机是借的代启年的。
不过他之所以敢拿出来是因为虽然校规明文上说：不允许在学校内使用手机。但潜规则和实际管理实施起来完全不是这样——他们都是重点高中的学生，相对老实且事儿少，大多数对学习也比较上心，属于不太会出幺蛾子的那种。
所以一般情况老师们就是看到他们课间玩玩手机也会默认是在放松或者有什么其他事情，不会像现在这样揪住不放的。
代启年看了看傅怿，开口说：“我——”
“对不起老师，是我的。”魏延庭打断他。
“啊？”代启年和教导主任同时愣了一秒钟，后者疑惑地打量了下魏延庭，“你拍这个干什么？”
“因为要发在班级群里，可能有同学想知道自己在学年的位置。”魏延庭笑道。
Alpha的笑容温和但毫不慌乱，他继续说：“谁知道被他们撞到所以拍糊了，不过能作为证据，也是够巧的了。”
可拉倒吧，魏延庭这狗东西净睁眼说瞎话，旁边的吕逾想，一班的班级排名都比校排有说服力。他也就欺负想出贴红榜这种神经方案的教导主任不能承认校排没用罢了。
“这样啊，”教导主任想了想，这位也是惹不起的，只能重拿轻放道，“那下次注意，魏延庭。学校内不允许使用手机，你作为学生会长更要起到表率作用。”
“您说的是。”魏延庭笑道。
.
魏延庭被当作证人去辅助解决他们打架事件之时，医务室里，顾珉正在清洗伤口。
他们推搡之中，顾珉的手被王鸣的刀片样式的项链划了一条口子，伤口不大但有些深，他用沾着碘伏的棉球小心翼翼地靠近创面——
“你的手…没事吧？”方若玟说。
“没事——！！！”顾珉转过头，发现现实版《婚礼进行中？！》的主角o站在他身边，他被吓得一激灵，棉球掉到了地上。
“很疼吗？需要我帮你吗？”方若玟以为他下不去手，“伤口还是要消毒的，不然容易感染。”
“不不不不不不用。”顾珉慌忙后退了几步，直接撞到了后方的桌子。他本来只是不习惯和omega讲话，但方若玟这张疑似他推的脸，很显然比omega还有冲击性。
“那、那个，代启年来帮我就好了。”他磕磕绊绊地说。
“但他刚刚走了啊。”方若玟说。
“啊？”顾珉完全傻眼，也就是说现在医务室里只有他推（三次版）和他两个人！！
他脑中不由自动播放起《婚礼进行中？！》的主题曲。
“那个…方若玟同学，”顾珉低着头不敢看他，“能麻烦你先回班级吗？”
方若玟：？
.
魏延庭很快从教导主任办公室出来了，上午天气正好，阳光肆无忌惮地铺在走廊瓷砖上。
而那个beta在阳光和阴影的范围中走来走去，像调皮的黑猫在双向开口的纸箱里钻进钻出。
魏延庭很快迎上前去：“不是快上课了，怎么不回去？”
听见他的声音，代启年停下脚步，beta此时刚好站在光影的交接之处，日光铺在他右半张脸上，他睫毛的影子垂下来，刚刚好盖住他的黑眼圈。
即便是这样的光影之下，他脸上的明暗面也很和谐，有一种平静的柔和，他阳光下灰蓝色的右瞳像早春微风吹过的湖面，微微泛起金色的光泽。
他直视他的眼睛说：“我在等你。”
——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魏延庭的内心随着早春的湖面一起轻轻摆动着。
“嗯。”他应了句，把手机还给beta，“那走吧？”
“好。”代启年说。
他们并排走到楼梯口，楼梯口的防火门只开了一面，一次仅能容一人通行，于是代启年停下了，等着旁边的人先迈过去。
他们就这样变成了一前一后地行走，在走下一层楼后，变道到楼梯外侧的魏延庭侧过身放缓了脚步，beta的行动速度没有变化，几秒后，代启年如魏延庭计算的一样走到他的旁边。
“物理考得怎么样？”魏延庭偏过头，看向beta。
这话在现在问出来其实可以有多种理解方式，在魏延庭他们班考试前后出现的频率更是和北方人见面先问“吃了没”一样频繁。
许多人会把它等同于一种不知道说什么时候的寒暄，他们会说“也就那样。”、“还行啦。”之类的，然后双方像按下游戏里的自动跳转按钮一样跳到其他话题，不会有人认为是真的在问成绩。
但以上只是一般情况。
“应该还可以。”代启年说。
“应该？”魏延庭问。
“还没上物理课，所以不知道。”代启年说，“不过你梳理的知识点很细致，我答题的时候也比较顺畅，所以应该还可以。”
“这样啊。”魏延庭说，他忽而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回答他大概只能在代启年这里听到了，“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你有看排名吗？”他继续问。
“还没。”代启年说，“人太多不好找。”
这话换做一班或者魏延庭熟悉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魏延庭都会觉得好假。当然顾珉不算，他属于狗的范畴。
“那正好。”魏延庭说，“我发给你。”
“嗯。”代启年拿出手机。
“才发现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在圈外绕了这么久，魏延庭终于缓慢的步入了圆心，“不如加个vx？”
“啊，好。”代启年说。他在魏延庭眼皮底下关掉了刚刚开启的airdrop。
魏延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不如加个vx？”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