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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复仇计划(五) ...

  •   孙正上车把手机丢进后座,王丛丛睡着了,被手机砸醒哎呦尖叫,心底骂了声娘。
      他又随手扔过来两包纸巾,脸上的嫌弃肉眼可见,“把你的花脸擦干净,画的像鬼一样。”
      王丛丛哈气连天,不听话,打算开局游戏。
      这才发现手机上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李志南打的,她一惊一乍,“大哥,那变态给我打电话了。”

      李志南去做检查的那家医院,有孙正的眼线,所以他比当事人更早知道的检查结果,他没瞒王丛丛,嗤笑两声道:“干的不错,他被传染了。”
      得知这个结果,王丛丛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李智楠要多变态有多变态,一路上王丛丛和孙正控诉他的行为。她混迹江湖多年,什么魑魅魍魉没见过,应付李志南,她有的是办法,废这么多话不过想多要些钱。
      “加钱”,孙正猜到她的心思,不想听她废话。
      后座立马消停了,美滋滋地拿湿巾擦脸,很快露出白皙精致的面庞。
      她的五官和白玥颇为相似,身材也像,不化妆或者淡妆时所呈现出的清冷孤高的气质更像,孙正见过白玥几次,如果王丛丛不开口说话,他还真不容易分辨出谁是谁。
      白玥死后有段时间,李志南萎靡不振,通过滥|交麻痹自己,但都会采取防护措施,只有和王丛丛水乳交融之时,他把她当成白玥丝毫不设防。

      把王丛丛送回公寓后,孙正驾车前往机场,去接一位叫刘政的国际顶级催眠大师。
      刘政是孙郗的大学校友,关系不错,学生时代,刘政已是名声在外,孙郗自认为意志力坚强,却被他轻而易举催眠,说出残疾的真相。
      为此,他把刘政暴打一顿。

      孙郗感觉自己病了,他发疯地想丁甯,这种思念又似乎仅限于生理方面,哪怕只听到她的声音,身体就会发生巨大的反应,要洗两个小时的凉水澡才肯作罢。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想通过催眠摆脱困境。
      刘政进门时,孙郗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细密的水珠沾染发梢,乳白色睡衣慵懒地垂下。
      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大半截裤腿是空的,认识十多年,这是刘政第一次见到他不带假肢的样子。
      之前,他叫他以最舒服的状态见面,方便进行催眠工作。
      目前,洗过澡并脱掉假腿,就是孙郗最舒服的状态。

      他尽可能放松的躺在床上,闭眼前突然发问:“什么样的环境利于催眠?”
      刘政露出和蔼可亲的职业微笑,“没所谓,催眠是创造环境。”
      孙郗抿抿唇,若有所思。
      除去催眠师的身份,刘政还是著名的心理学专家,他猜透孙郗的心思,贴心问道:“要跟我学习催眠吗?”
      孙郗怔了怔,脸色变得有点灰败,“不要。”
      顿了顿又叹口气,“暂时不要。”

      起床后,丁甯收到一段视频,画面中,孙正到某酒店门口接到“白玥”,“白玥”上车后,汽车快速离开。
      李妍托朋友打听过,白玥确实死了,孙郗弄个假白玥到底想干什么?
      视频又是谁给她发的?

      吃过早饭,李妍陪丁甯去灵盾医院检查身体,检查室外,丁甯把怀表递给李妍,扶着墙,自己走进去。
      李妍像往常一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抬头间,看见元郅的身影,吓得把怀表掉到地上。
      事先没有沟通,怎么突然出现?医院里到处是摄像头,他是不是疯了?
      元郅每次和她见面,时间不超过五分钟,丁甯的检查要半个小时,两个人应该不会碰面。
      元郅和平时无异,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他站着,她坐着,对视片刻,他居高临下地问:“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就没听她提过地图之类的东西吗?”
      李妍皱起眉,“什么图?”
      元郅瞪她,“我问你呢?”
      李妍回瞪他,“没听过,她警惕性特别强,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我。”
      元郅在她身边坐下,李妍用诡异的眼神看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元郅大爷降低身价和她平起平坐。
      也不算身边,两人中间还有起码两个人的位置,落座后他就骂人,“那是你无能,废物。”
      李妍被骂习惯,不生气,全当狗放屁。

      检查室里,丁甯和傅霁月分坐两端,好长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分别之后,傅霁月一直在欧洲的某家精神类专科医院治病,药物的副作用,使她的身材臃肿不堪,本来又肥又大的红毛衣,如今勉强才能穿进去。
      她不自然地摩挲红毛衣的下摆,眼里噙着泪花,“对不起,是我说通院长,借你检查的身体的机会,见你一面。”
      丁甯默不作声。
      傅霁月禁禁鼻子,“看得出来,你恢复的特别好,真替你高兴。”
      丁甯扯扯嘴角,“总想找机会谢谢你的,傅医生,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傅霁月偷看她一眼,瞬间收回视线,她鼻腔发酸,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学她见外的样子,“严重了,我是医生,医治病人是我的职责。”
      空气又安静下来。

      其实丁甯早已看淡和傅霁月之间的恩怨,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同她相处。上次她给孙郗打电话,就是被鸠山惠子抓包的那一次,是她看见新闻报道傅氏集团濒临破产的消息,想问他能不能手下留情。

      事后,她笑自己太天真,孙郗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改变决定,商海如战场,也不是某个人能左右的。
      傅氏集团最后分崩离析,大部分资产被拍卖抵债,傅氏娱乐以及其他几个孙郗看中的子公司,被云胜集团收购。
      董事长傅万里中风偏瘫,孤身一人住进疗养院,靠社会救济生活,傅清风由于违法犯罪被相关部门逮捕,他们的叔叔伯伯们,有的入狱,有的移民。
      似乎是眨眼间,纵横云岭数十年的傅氏一族,跌下神坛。

      傅霁月收入不菲,但生活奢侈,多年的工资尽数挥霍,傅家倒台后,昔日的马屁族只会落井下石,她治病的钱,是从小到大照顾她的保姆出的。
      她没脸去见父亲,只能在午夜梦回时,躲被窝里无声哭泣。

      丁甯缓缓起身,轻声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傅霁月缓过神来,赶紧拦住她,“有事。”
      丁甯转过头看她,表情淡淡。
      傅霁月满脸堆笑,“如果没事,我绝不会来打扰你。”

      来之前,她组织过好几次语言,最后觉得单刀直入更合适,
      “我怀疑你的怀表里,被人安装了窃听装置。你转院来到灵盾医院之后,那块白金怀表一直放在医院的寄存柜,等你恢复意识,是我亲自去帮你把怀表取出来。”
      她缓了口气,继续说:“拿怀表回病房的路上,恰巧我爸爸打电话说起家里生意上的事,其中涉及商业机密,而后机密遭遇泄露,傅氏集团上下彻查,并未发现泄密的人。”
      “那次机密的泄露,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也埋下傅氏集团破产的祸根。我直接说吧,我怀疑孙郗,lucky,我比你了解他,他绝对做得出安装窃听器这样的事。”

      丁甯不自觉攥紧手,指甲在指肚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检查室门打开,李妍迎上来,她有点心虚,说话的音量不由得比平时低,“这一次,怎么比以前快?”
      丁甯不说话,垂着眼帘,注意力全在她手中的怀表上。

      李妍知道,丁甯把这块怀表看得比命还重要,几乎寸步不离,医生里很多地方不允许佩戴这些东西,每次重逢,她就像见到久别的亲人,把它埋入胸口。
      她撑开表链,打算帮她带上。

      丁甯突然扬起手推了一把,幸亏李妍反应快,怀表不至于摔出去,但也重重地磕上墙壁,刹那间,寂静的走廊,回荡着沉闷的声响。

      元神归窍,丁甯悔恨自责,摩挲怀表上的擦痕,不知不觉泪如雨下,“妍姐……”,她咧开嘴,像个孩子那般哭,“我好想,好想爸爸妈妈啊!”

      转天下午,李妍把整理好的,有关傅家的资料递给丁甯,丁甯翻了几页,眉头紧锁不开,“妍姐,把这别墅卖了吧,卖的钱,一半打到傅霁月住院的医院,另一半,打到他爸爸的疗养院。”
      李妍点点头,没多问半句。

      丁甯把材料放到旁边,神色严肃,“妍姐,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老墨山的古墓地图吧。”
      李妍抿抿唇,实话实话,“我也是刚刚知道。”
      她们之间除了不能说的,能出口的话,皆无虚言。
      丁甯笑了,“可我不会告诉你的。”
      李妍也笑,“你千万别告诉我,你们用生命守护的东西,我要不起。”

      地图事关重大,一天不出现,她和儿子便安全一天。

      李妍着手卖别墅的事,丁甯则陪王朝筠去佛堂,王朝筠肚子里的双胞胎是拜佛求来的,她要去还愿。
      这个城市的唐人街里有远近闻名的佛堂,两个人进入大门,马上有侍者迎接,拜完大厅的菩萨,她们打算去内室听高僧讲经。
      侍者双手合十毕恭毕敬,“请把电子产品放入保险柜中,每人一个独立的保险柜,密码自行设置,这里装有监控,保证诸位的财产保全。”
      丁甯和王朝筠听话的把手机放入各自的保险柜,侍者又说:“请这位女士把怀表也放进保险柜。”
      丁甯皱起眉,“怀表不是电子产品。”
      侍者微笑解释:“此类物品也是不允许带进内室的。”
      怕两人不相信,侍者把佛堂须知拿给她们看,上面果然写着“项链、手镯、手表类手势不得带入内室。”
      丁甯和王朝筠耳语,“怀表算首饰吗?”
      王朝筠白她一眼,“在你手里,它也可以是武器。”
      丁甯憋笑,乖乖把怀表放入保险箱。

      进入内室,没去听高僧讲经,而是进入高僧的休息室,高僧和周宇的小叔周博贤是朋友,给开了后门。
      王朝筠心急如焚,到底发生什么事?搞得和特务接头一样。”

      和傅霁月见面后,丁甯的心思特别乱。
      怀表里是不是真有窃听器?
      如果有,是谁安装的?
      孙郗、傅霁月、李妍、或者其他人?
      小公寓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监控设施?
      无数个疑问充斥着她的大脑,没办法,她只能求助王朝筠。
      怕手机被监听,她写了封信放进公寓门口的邮箱,信上没说什么事,只说让王朝筠找一个不允许戴怀表的地方。
      王朝筠去过唐人街的那家佛室,便打电话约丁甯去,谎称去还愿,她可是专业演员出身,领悟能力和表演功底不是吹的。

      周宇的叔叔周博贤不仅是超级富豪,还是当地政府位高权重的官员,年轻时由于纵欲过度,导致终生不育,所以对周宇视如己出的疼爱。
      有了周博贤这个靠山,王朝筠的安危不成问题。
      可丁甯突然又怕牵连到她,王朝筠的生活本来幸福美满,如今又有孕在身,万一稍有差池,她百死莫赎。
      王朝筠见她吞吞吐吐,快气死了,“拿不拿我当朋友了?”
      丁甯咬咬牙,将心里的顾虑和盘托出,王朝筠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种事她只在电影里看过。
      结婚生子后,王朝筠变得稳重,思想也成熟很多,换作以前,肯定打听这儿,打听那儿,这次直接问道:“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丁甯握住她的手,心里暖暖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复仇计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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