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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带“守墓人”跑路 ...


  •   等丁甯养精蓄锐,再次来到方建国家时,安亦阳同他在屋里聊天呢。
      “你什么意思,人过来不通知我一声。”
      丁甯在安亦阳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下。
      安亦阳委屈巴巴,“我也是刚进门”。
      问清楚他们的来意,方建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新日杂技团曾经名噪一时,经常受邀到全国各地演出,后来由于种种原因,经营不善,终于在六年前解散。
      的确有这么个的女孩,自称孤儿,走投无路想进团拜师学艺,她骨骼惊奇,是块练杂技的材料。
      想当年,他爱才心切,才破例收下那女孩。
      女孩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别人需要苦练两年的基本功,她只需要半年时间。没过多久,她便登台演出,还获得过很多比赛奖项。
      杂技团解散时,他把女孩推荐给同行的朋友,但没到两个月,她却自行离开,从此杳无音信。
      安亦阳手中的几张照片是新日杂技团的合影,方建国指向其中的某个女孩说:“就是她,她叫胡娇”
      “胡娇”
      安亦阳又仔仔细细研究照片,丁甯也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脸。
      安亦阳恍然大悟:“我认识她,她在云岭。”
      两个人再次产生分歧。

      丁甯认为有人故意设计陷阱,让他们不自觉地、一步一步钻进去,就像是墨县的车胎,到底是谁扎的,到现在还没搞清楚。
      也许,黑暗处有只大手掌控全局,从开始便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她是蒙安亦阳的。
      背地里,她给孙郗通风报信,让他去找胡娇。
      任凭安亦阳再怎么聪明,毕竟势单力薄,找人的方面肯定吃亏。

      丁甯真是太高估孙郗的能力,她和安亦阳从N市返回云岭,他还没有胡娇的踪迹。

      安亦阳挂掉李聿东的电话,兴奋地说:“我们去接人”。
      “接,接什么人?”
      “胡桥前两天同人打架,被刑事拘留,今天刚好放出来。”
      额?这也行。

      拘留所大门打开,红发女郎娉婷走来,打哈欠伸懒腰,眯起眼睛看午后的太阳。

      胡娇同意聊聊,但只想和安亦阳单独相处
      她选了家鲁菜饭馆,丁甯只能在街对面的沙县小吃等。
      “叫我小辣椒吧。”
      胡娇开始调戏安亦阳。
      “安教授,你做我男朋友,我什么都告诉你。”

      安亦阳浑身不自在,“对不起胡小姐,我已经有女朋友吗?”
      “你女朋友是丁甯吗?”
      “不是,我女朋友不再国内。”
      “那正好,她在国外,我在国内,两不耽误啊!”
      安亦阳屏住呼吸,“胡小姐,做我女朋友也可以,不过,我是想找灵魂伴侣,你喜欢《道德经》吗?”
      “喜欢啊”
      “那我们聊聊”
      “你讲我听就行……”
      五分钟后,胡娇后悔说她喜欢那个什么经了。
      因为那个什么经,瞬间把安亦阳变成念紧箍咒的唐僧,她则是那五指山下惨兮兮的猕猴。

      她终于受不了,打电话叫丁甯过来。

      “我需要钱。”
      禁止吸烟的张贴下,胡娇吞云吐雾。
      “多少?”
      安亦阳那样好像一个亿都会答应,他一个大学教授能有多少钱?
      胡娇眨了眨毛绒绒的大眼睛,看看他,看看丁甯,又狠狠地吸了口烟,烟蒂随手按进烟灰缸。
      “五十万,给我五十万,我保证让你们得到想得到的东西。”
      安亦阳没说话,给丁甯递了个眼色。

      “娇姐,其实我们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听丁甯这么说,胡娇果然急了,哭诉自己的悲伤往事。
      “我其实本来姓祝,八岁时被养父母收养改姓胡,结果不到半年,养父母因病双双离世,我流落街头,是新日杂技团的方团长收留了我。
      我脾气不太好,在杂技团的那六年,方团长罩着,而且同门的兄弟姐妹一起长大,互相迁就。
      换了新的杂技团,各方面都不适应,和其他人的相处也不愉快,老娘干脆不干了。
      后来我就在社会上晃荡,打打零工,有时候去酒吧唱唱歌挣生活费。”
      说着,胡娇褪下鞋子,露出脚趾的冻伤。
      ”虽然十多年过去,但每逢数九寒天,伤疤处还会裂开血口子,钻心的疼,抓心的痒。”

      哭着哭着,小辣椒说想家了,想回墨县。

      三个人即刻启程,到墨县时还万里无云呢,等来到望妻峰脚下却下起小雨,又刮起大风。
      胡娇哭哭啼啼的,“我好多年没回来看我爸爸了,他肯定是生气了,老天爷呀,劈死我这个不孝女吧。”
      安亦阳把雨伞拿出来分给她们。
      “方便问一下你妈妈的下落吗?”
      胡桥瞪他一眼,“不方便”。
      崎岖的山路很快被雨水浸湿,石片沙砾在脚底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几课柏树死了,稀疏的枝条像是孩童头顶的一蓬乱发。
      坡越走越陡,路越走越滑,稍不注意就有摔倒的可能。
      安亦阳搀扶丁甯,她想挣脱,他握得愈发紧了。
      他一直牵着她的手,直到山坡上。
      雨水淅淅沥沥,山间烟雾缭绕,天上地下混沌一片。
      这才发现小辣椒没有跟上来。
      烟雨中,她掐着腰,气鼓鼓的,像是要干架的蜘蛛精。

      “你们俩光顾着调情,不管别人的死活吗?”
      山间回荡着她娇俏的声音,清脆悦耳。
      丁甯哈哈大笑,甩开安亦阳的手,让他下山接人。

      到山脚下,小辣椒求安亦阳背她,安亦阳退而求其次,“我可以扶你走”。
      小辣椒摇摇头,“你不背我,我就回去了,下一次可就不是五十万的事了。”
      惹不起惹不起,安亦阳只好就范。

      爬上安亦阳的后背,又搂住他的脖颈,小辣椒哈哈大笑。
      “安教授,从此,我们就是有肌肤之亲的人了。”
      “女孩子说话不要口无遮拦。”
      “你回头亲亲我,我不就遮拦了吗?”
      “你再开玩笑我可会把你扔到地上去的”
      “你扔你扔……”
      啪叽,他还真扔,小辣椒摔了一屁股泥,嗷嗷直叫。
      “安亦阳……”
      “你再作妖,五十万变成四十万。”
      “你信不信……”
      “我不信,你欠一屁股赌债,三天之后还不上,有人要你的手指头呢!”
      “安亦阳,你他妈调查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去尼玛的”
      小辣椒骂骂咧咧,却再也不提回去的事。

      小辣椒带两人找到家里的旧址,多年的风吹雨打,眼前俨然一片废墟。
      雨变大了,小辣椒趴在废墟上嚎啕大哭。
      她又带他们来到父亲的坟前,又是一顿哭嚎。
      从望妻峰回来,雨消失不散,太阳从乌云后面露出脸,阳光普照大地。

      手机恢复信号,丁甯收到孙郗的指示:
      抢人。

      男女有别,想甩掉安亦阳只需在他上厕所的时候,就这么简单。

      出租车穿过繁华的夜与街道,疾速南行,窗外的事物落上车窗形成斑驳陆离的暗影,把丁甯的面容衬托的恐怖阴森。
      造物弄人啊,造物弄人,她找来找去,守墓人竟然是她自己。
      小辣椒和她年纪相同,经历相似,所以,她才会选她代替自己。
      新日杂技团的六年,她和小辣椒的关系并不好,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而且还是两只母老虎。
      许多年后,两个女孩在云岭相遇,一笑泯恩仇,把酒言欢说起年少无知的往事,仿佛前尘旧梦。
      谈什么感情,多伤钱啊!熟人可以打九折,小辣椒只要她二十万。

      其实卢大勇早找到黎猷乾的消息,但考虑到他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为了丁甯的安全,他始终没告诉她。
      丁甯怎么会想不到这点?
      侦探行又不止卢大勇一个,她早托别人寻人。
      至于钱,她狠狠心,把念之送的一条项链卖了。
      黎猷乾在J三角,具体地点不得而知,她等不急了,打算亲自去找。
      丁甯领着小辣椒一路南下,没有乘坐正规的交通工具,而是拦截过路的货车。落脚的地方专门选择不用身份证登记的小旅店,辗转几天,到达云南边境的某个小镇。
      某天深夜,小辣椒犯了烟瘾,丁甯不得不出门给她买烟。
      回来时发现她们的房间门口似乎有个人影,她意识到情况不对,转身就跑。
      结果被两个男人在楼梯口赌注,她认识其中一个叫小东,孙正的马仔。
      幽黑的走廊尽头,空中有个豆大的火光忽明忽暗,由远及近。
      “丁甯,你挺能跑啊!”
      孙正皮笑肉不笑的,丁甯冷哼两声,“还不是被你抓住了。”
      孙正把她带出旅馆,街对面,某辆黑色的宝马车里,孙郗正在等她。
      “为什么?”
      丁甯上车好半天,孙郗才问出这三个字。
      她反问:“你又为什么找守墓人?”
      孙郗冷眼看她。
      “与其说找守墓人,不如说找黎家的古墓,当年黎家带不走的财产,可是全埋在老墨山的古墓里了,这事不用我告诉你吧。”
      “然后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古墓里的宝贝,我也想要。”
      孙郗冷笑两声,“丁甯,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不求回报,为一个承诺坚守百年吗?”
      “这世间万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呢?”
      孙郗的脸色难过至极,“所以你就为这可有可无的事,背叛我?”
      “孙郗,我们是什么关系,从头到尾你把我当成什么,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没有忠诚,又谈哪门子背叛?”

      丁甯咄咄逼人,孙郗突然挥手扼住她的喉咙,动作蛮横且粗鲁。
      她没反抗,只是瞪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丝的畏惧。
      “行,丁甯,希望你一直这么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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