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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复仇计划(十九) ...


  •   生日宴上,周博贤介绍的几个北欧商业大亨,很快给出反馈,为了开拓市场市场,孙郗要去北欧出差。
      偷偷接完电话返回卧室,丁甯还呼呼睡着,他轻轻抚摸她的小腹,心里即喜悦又酸楚。
      他们有孩子了,一个身体里流着他和她血液的小生命,这种感觉很奇妙。
      可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他们的二人世界,才只有一天。
      他们的这个世界,荆棘丛生,毫不太平。

      丁甯被炽热的亲吻闹醒,不太乐意,迷迷糊糊怪他,“折腾一晚上了,还不让人多睡一会儿!”
      孙郗像抱孩子把她抱怀里,勾起她的下巴,“怎么折腾的?详细说说,是□□还是外射,是面对面,还是背靠背?”
      她说得当然不是那种事,两人安安稳稳睡到天亮,什么没发生。大早上的被调戏实在叫人生气,所以她发狠地捶他的胸口,“烦死人了,真想把你脑子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黄色垃圾。”
      孙郗拉住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含含糊糊说:“是不是喜欢背靠背?上次,这个体位的时候,你的叫声最大。”
      丁甯突然就清醒了,从他腿上爬下来,“哎呀,我要去洗澡。”
      见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孙郗忍不住想笑,“小甯,要快点啊!”
      丁甯没好气地嘟囔,“这么着急去医院,你到底是希望我怀孕,还是不希望?”
      “不去医院……”孙郗也打算去洗澡,“两个小时之后的航班,飞去奥斯陆。”
      丁甯停下脚步,“去那干什么?”
      “出差……”他拦住她的腰,“带你一起,真是一刻也不想分开。”
      这次在北欧逗留的时间,大概需要两个月,孙郗刚刚进入热恋,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和丁甯粘一起,所以没和她商量,直接订了机票。
      丁甯明显比他考虑得多,“真的方便吗?毕竟在别人眼里,你还是有妇之夫,我不要给你添麻烦。”
      听她这般善解人意,孙郗又将她向怀里抱了抱,“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丁甯还想说些什么,孙郗咬住她的耳垂,“要不要一起洗澡,我们慢慢商量。”
      她推开他,脸红到脖子,“哎呀,烦人,我才不要和你这个残疾人一起洗。”
      孙郗盯着她的背影傻笑,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还会害羞?

      孙郗先从浴室出来的,黎改之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的语气不太友善,“孙老弟,你再不接电话,我可就登门造访了。”
      “什么事?”孙郗把毛巾丢到地上,对于他的恐吓十分不满。
      “北欧几个大国的黑势力,全和高桥家族有勾连,你要带丁甯去奥斯陆,是叫她去送死吗?”
      他说得是事实,订机票时孙正也提醒过,高桥家族已经确定丁甯为守墓人,正找机会下手,上次在旺城村,要不是李妍誓死抵抗,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高桥家族放出狠话,得不到地图,就把丁甯弄死,谁也别想找到老墨山的古墓。
      黎改之嘲讽地笑了几声,“孙老弟,没想到你还是个恋爱脑。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玩鹰的人,最后被鹰啄瞎了眼。”
      孙郗根本听不进去,一心想让丁甯跟在身边,为此,第一次在黎改下面前伏低做小,“到了奥斯陆,我不会叫她乱跑,就乖乖在酒店里待着,你在北欧不也认识不少人吗?到时候打声招呼……”
      “不行……”黎改之打断他,并威胁道:“孙老弟,我不喜欢不听话的朋友,如果你想终止合作,我随时可以换人。”
      他对孙郗真的很欣赏,除去地图的事,在生意方面,他还希望两个人有更多的合作,所以放缓了语调,“孙老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想要那张图,要不是看你的面子上,我会杀人灭口,毕竟,死人更会保守秘密。三个月时间,你套不出她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丁甯换好衣服下楼,看见孙郗站玻璃窗前发呆,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浴袍没精打采地翻着边,好似刚刚和谁打过架。
      伴君如伴虎,她才不想陪他去出差,不过她没太担心,鸠山惠子,或者其他人,总会有人出面阻止他们同行的计划。
      他失魂落魄的背影证明了她的推测。

      “怎么还不换衣服,一会儿来不及了。”
      丁甯走到身边,孙郗才缓过神来,勉强挤出个笑容。
      她笑嘻嘻地攀上他的肩膀,“我不想去奥斯陆了,你肯定很忙,我人生地不熟的,无聊死了。”
      前一秒,他还纠结着如何找个合适的理由把她留下,听她这么说,心里更难受了。

      好半天,孙郗才鼓起勇气正视丁甯。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画了淡淡的妆,里面穿了条灰色毛呢长裙,外套是雪白的针织衫,一眼就能看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俯身亲吻她的脸颊,唇角路过耳边,轻轻地说了句,“去机场送送我吧。”

      孙郗开车和丁甯走在前头,孙正和李妍紧随其后。到了机场,几乎没有多余逗留的时间。
      安检口外,孙郗抱住丁甯,眼神死死盯住不远处,混入人群中的李妍,李妍也在看他,紧皱的眉眼之间,心思难辨。
      “怀孕的事,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李妍。”他贴到她耳边,声如蚊语。
      丁甯点点头,“不去医院检查了吗?”
      “等我回来再说,不用刻意去想怀孕的事,一切顺其自然。”
      他弓着身子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两个月,真是太长了。”
      丁甯轻拍他的背哄他,“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偷偷去看你。”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是逗人的话。但是孙郗依旧心满意足地笑了,“要什么礼物吗?”
      丁甯认真的想了想,“我想去老墨山看雪了。”
      提起老墨山,她的眼睛更亮了,瞳孔里也映照出山脚下那莹白圣洁的雪花。
      再过些日子,横跨三省,八峰鼎立的老墨山全部进入深冬。这两年,围绕老墨山开展的旅游项目发展迅速,尤其是望妻峰,打着全世界最美雪景的旗号。
      孙郗动心了,激动地拉住丁甯的手,“好,我们说定了,一起去老墨山看雪。”
      飞机马上起飞,他婆婆妈妈不肯过安检,丁甯急了,甩开他的手,绝情地转身,大步流星走进人群。
      望着她孤零零的背影,孙郗的心被撕扯成一片一片的,他突然跑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委屈地快哭了,“小甯,我爱你,我好爱你啊!”
      心底,他凶狠地发誓,他必须要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的女人,而不是步步掣肘,就连简单的随身相伴,也变成遥不可及的事。
      丁甯反手摸摸他的头,哽咽道:“自己照顾好自己。”
      “你好像从来没说过爱我?”
      孙郗不太满意这个回应,软塌塌扶她身上,眼巴巴等她示爱。
      “等我们一起去老墨山看雪时,我说给你听。”
      “到时候,我们还要搭个帐篷。”
      “那我打呼噜,你不许嫌烦。”
      “其实你打呼噜特别可爱的。”
      “你也不许把我独自扔下,自己去看日出。”
      “好,我肯定叫你,我们一起等日出,日出时,我要你说出那三个字。”
      “好”
      孙郗终于被哄好,恋恋不舍地同丁甯挥手告别。

      来机场的路上,孙郗给王朝筠打电话,求她照顾丁甯。
      王朝筠自是满口答应,挂了电话就挺个大肚子朝这边赶,说来也巧,正好撞见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戏码。
      等孙郗的身影消失,她才出现,用肩膀顶了顶丁甯,做出口型,“你不做演员可惜了啊!”
      丁甯读懂她的唇语,无可奈何地苦笑。

      王朝筠是个闲不住的孕妇,之前到处拜佛,如今跟着周宇做慈善事业,今天正好要去同心福利院参加活动,丁甯闲来无事,便跟着一起去。
      同心福利院就是傅霁月经常带丁甯去的那家,院长和丁甯相熟,拉住她的手嘘寒问暖,见她恢复得和正常人一样,心里也替她高兴。
      聊了几分钟,院长忽然想起个事,“丁小姐,活动开幕时,福利院想邀请你上台讲几句话。”
      丁甯受宠若惊,今天是企业举办的赞助活动,上台讲话的都是赞助商的代表,她算哪根葱啊。
      院长看出她的疑惑,找出捐款单给她看,上面清楚写着,丁甯以个人名义为同心福利院捐款两千万,其中附带银行的转账记录。
      她忽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从鸠山惠子那里得来的不义之财,她只留下少部分,其余全部打入傅霁月和她父亲所住的疗养院的账户内。
      两千万,傅霁月一分没要,原路返回可能怕她不收,便以她的名义捐给福利院。
      丁甯的心里酸酸的,她怎么这么骄傲?健康不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吗?

      这次活动主要为孩子举办的,会有新闻媒体来采访,福利院里里外外布置成城堡的样子,孩子们特别高兴,欢笑声不绝于耳。
      有个叫燕燕的小朋友,早上起床突然发烧,吃了药在房间里躺着,不能出来参加活动,小孩子特别不开心,院长想请丁甯进去教她弹钢琴,以此抚平她的情绪。
      王朝筠清了清嗓子,举起丁甯腕上的白玉佛珠大声嚷嚷:“哎呀我的小怨妇,不就是男人出个差吗?瞧你没精打采的样子,快去陪小朋友吧,不想看见你这没出息的怂样。”
      说完,她朝她使眼色,并把白玉佛珠摘下,做了个口型,“放心吧,有我呢”

      丁甯心里犯迷糊,到底是什么人,兴师动众要见她。

      燕燕的房间在走廊最里边,刚打开门,耳边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千叮咛万嘱咐,你是我的小主妇,丁甯,你好啊!”
      韩昊哲吊儿郎当坐椅子上,正笑盈盈看她。
      丁甯把门关上,无不疑惑地问:“找我的人,是你?”
      韩昊哲没说话,在口袋里摸出东西,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祝妹妹,你可还记得吴哥哥?”
      她怔怔看他,又去看桌子上的东西,竟是块怀表,和她脖子上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
      见她吃惊到失语,韩昊哲娓娓道来,“你真的不记得了?那年你五岁,我爸爸带我去老墨山,你家就住在望妻峰上,咱们还在一起玩过呢!不过你小时候黑漆漆的,怎么也想不到会出落成大美人。”
      “我爸爸姓吴,你叫他吴伯伯,那次,祝叔叔把过年才会杀的猪炖给我们吃了,祝婶婶喜欢用扑克牌摆十二月,说摆成了就会万事顺心,我当即许下愿望,长大之后要娶祝妹妹为妻,你猜怎么着,竟然摆成了……”
      他絮絮叨叨半天,才发现对面的女孩早已经泪流满面,不由得叹了口气,“想家了是吧?想爸爸妈妈了是吧?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舒服些。”
      丁甯擦干眼泪,仔细回想,的确有这件事。因为他们一家住在山上,平时很少与人来往,所以记忆深刻些。
      她记得爸爸叫男人吴大哥,他的儿子十几岁了,长得又高又壮,却是胆小鬼,被五岁的她拿小老鼠吓得直哭。

      韩昊哲见她情绪稍微稳定,这才继续说,不像先前那般玩笑的口气,眼神也多出几分哀伤,“我爸爸从老墨山回来两年后,就病逝了,临终前把我和妈妈托付给他的好朋友,就是我的继父,我也就改姓韩了,不久之后就搬走了。”
      当年,妈妈在爸爸的病床前塞给丁甯的纸条,上面写的便是吴伯伯家的地址。等她历尽千辛万苦,一路南下,但并没有找到人,原来是发生了这般变故。
      韩昊哲得知真相,惋惜地连连叹气:“要是你当年找到我了,我们就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没准现在孩子都生了好几个,哪有安亦阳和孙郗什么事!真是造化弄人!”
      丁甯沉思片刻,问出心底的疑问,“你能找到我,肯定知道当年另一位守墓人的身份了。”
      韩昊哲点点头,帮她回忆历史,
      “当年吴某、刘某、赵某,三个异性兄弟发誓在老墨山守墓百年。后来山河破碎风飘絮,三个热血男儿不肯苟且偷生,经过商议决定,单独留下大哥刘某坚守百年之约。
      下山的两兄弟先后参军,本想成就一番事业,可世事无常,终究事与愿违。赵某成为吴军阀的手下,北伐战争落败后又加入国民党,后来追随部队逃到台湾。”
      “赵某加入的是孙军阀的部队,机缘巧合,他被军阀的私生女看上,入赘孙家,连姓氏也改了。后来的孙家,世代经商,直至现在依旧是远近闻名的富豪。”
      “你那么聪明,应该猜到了吧?哈哈,好巧不巧,就是孙郗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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