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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复仇计划(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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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甯越哭越厉害,孙郗不会哄人,就把她抱到腿上,学当年妈妈哄他的样子轻拍她的背,她刚吃完东西,胃里的气分布得不均匀,哭着哭着打起饱嗝。
孙郗被她的可爱逗笑,又不好意思大笑,憋在胸腔里,牵连到肩膀抖动着。
丁甯仰起头,梨花带雨,“孙郗,你是不是嗝~人?嗝~我哭成嗝~这样了,你还笑?嗝~”
她真的冤枉他了,他的笑早已经演变成发自内心的喜悦,只是这份喜悦有点不合时宜。
从前的丁甯,是个身穿金钟罩铁布衫的斗士,如今褪去坚硬的外壳,只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他喜欢她的转变,并为之着迷。
情到浓处,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眨眼间,他把她抱到床上。
洗澡时,她用了他准备的沐浴用品,发丝和皮肤上沾染淡淡的香气,和那天的一模一样,只是她的身子没有那天火热,舌头也没有那天软。
孙郗难以自持,翻身把丁甯压入身下。
丁甯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好啊孙郗,你花言巧语的,原来是骗我上床?”
他喘着粗气,大手轻松控制住她的脸颊,“这种情况下,哪个男人会不想要,除非他有毛病!”
说罢,又疯狂亲吻她。
丁甯歪头把他的舌头吐出来,泪眼汪汪,“你说过一年后给我交代的,这之前,你休想碰我。”
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而且死死抓住底裤,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孙郗难受得快要爆炸,也不得不偃旗息鼓,用鼻尖蹭她的脖颈,哑声道:“一年啊,你这是要憋死我。”
丁甯冷哼两声,“不过是解决生理需求嘛,找谁不可以。”
孙郗被气得鼻子冒烟,用力顶她,直把她折磨到尖叫才罢休,“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你?”
丁甯毫无惧色,叫嚣道:“来呀,看看你是先得手,还是先变成太监。”
他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强迫,呻吟两声,翻身仰面朝上,吊灯的光模糊不清,让人有种上当受骗的错觉,“刚才还说心甘情愿跟着我,结果连碰也不让碰。”
丁甯踢他一脚,“你还说再也不让我受委屈了呢!”
这脚一点也不疼,倒像是调情,惹得孙郗心花怒放,他侧过身支起下颚,撩拨她,“这叫受委屈?分明是叫你享受,没良心的东西,哪次不是我伺候你。”
话虽不露骨,但他很少这么不正经,丁甯羞红了脸,起身拉他的胳膊,“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分明是娇俏可人的模样,却比男人力气还大,孙郗上半截身子悬空,仰起脸认真地问:“你真的要赶我走?”
丁甯点头如捣蒜,“你这个人不值得信任,留下就是祸害。”
乳白色蕾丝睡衣下的美腿又白又细,孙郗把脸贴上去,苦苦哀求道:“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那你留下吧,我去其他房间睡。”丁甯挣脱咸猪手,朝门口走。
孙郗起身拦住她,“我走我走,你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该睡主卧,只不过这么大的床,不需要暖暖吗?”
他眼波流转含情脉脉,丁甯视而不见,打开门,先让他的拖鞋滚出去。
孙郗佯装生气,磨磨蹭蹭的,最后却真的走了。
房门锁上后,丁甯感觉自己心惊肉跳的,下意识看了眼手腕上的南红手串。
搬到旺城村第二天,鸠山惠子找上门,出价两千万,扔下带有窃听器的南红手串,叫她出卖和孙郗在一起的日常。
她本不想理会这对变态的夫妻,但两千万实在诱人,另外一方面,孙郗必定还会来纠缠她,和他虚与委蛇之时顺手挣点外快,何乐而不为?
所以四个蒙面歹徒入室抢劫的事,是她出谋划策,鸠山惠子付诸实施的合作之举。
上床躺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丁甯想看看孙郗耍什么花招,把门裂开条缝,就看见他只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湿漉漉地站在门外。
他头发上的水没完全擦干净,水珠顺着发梢打在肩头,翻着跟头沿着锁骨从胸肌滑落。
“小甯……”他哑着嗓子低吟,水珠便顺着皮肤滚入腰间的浴巾。
丁甯感觉她的眼珠也滚入浴巾,“你你,你想□□我吗?”
她脸红心跳,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孙郗被她害羞的模样惹笑,轻声道:“这招要是对你管用,我也不会几次难成大事。”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她粗鲁地朝外推推门。
他不是来聊闲,是真有事,“小甯,这房子还没布置好,只有这一张床,你能不能把我放进去,我保证乖乖的。”
放进去?他是狗吗?他可不如狗,狗比他怪多了。
丁甯半信半疑,由他牵着手走出主卧,这才看见他拄着拐杖,半块浴巾下空荡荡的。
“你干嘛不穿假肢?”
“这样子舒服……”
“十多年了,还不习惯吗?”
孙郗耸耸肩,“慢慢习惯吧!”
目光扫过他腿部浓密的汗毛,丁甯的心又乱了下,转身跑回主卧扯了条床单给他披上,“别着凉。”
床单马上给孙郗带来前所未有的温暖,无意间看到她手腕上的饰物,一串南红手串,一串白玉佛珠,他随口问道:“以前你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以前我还不喜欢你呢!”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打马虎眼。
拐杖底下可能有点滑,孙郗差点歪倒,丁甯赶紧扶住他,皮肉碰撞的那一刻,两个人的心脏不约而同地颤了下。
孙郗先笑了,“小甯,你说我们俩老了,是不是就是这样子啊!互相搀扶,相依相偎。”
丁甯怼他,“不用老,现在我就扶着你呢。”
他领着她从楼上到楼下,挨个房间看,竟然真的只有主卧一张床,最后轮到孙郗母亲郗晓的卧室。
郗晓去世时不过三十几岁,床头上的照片也是这个年纪的,容颜俏丽,气质优雅,就是大半夜的,笑得有些瘆人。
孙郗继续争取自己的福利,“我妈妈的床还没运过来。”
丁甯礼貌地笑笑,“我先走了,今晚上你就好好陪陪阿姨。”
孙郗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我妈妈睡眠质量不好,从来不允许别人和她一个屋子睡。”
丁甯想说,不让别人和她一个屋子睡,怎么会有你?但终于因为这话对逝者不敬而作罢。
到书房的门口,丁甯推开门,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不耽误孙先生工作了。”
孙郗拍了下脑门,“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还真有几份合同要看。”
就当她掉以轻心的时候,他突然反手把她拉进去,并把门戴上,“要不我们一起看?”话毕,把人提到桌子上,分开她的腿。
丁甯气得翻了个白眼,“孙郗,你磕药了,能不能正常点。”
他快把浴巾撑破了,向后撤撤身体,“小甯,我保证不碰你,让我去床上睡好不好?我腿最近不太舒服。”
丁甯的嘴损起来完全不讲美德,“你这腿残了十几年,还不舒服呢?”
孙郗可怜巴巴点点头,“神经上的毛病,动不动就犯”,他故意□□单滑落,露出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疤。
伤疤是两个人共同经历的那次爆炸留下的,当年,他为保护她,在汽车爆炸的前一秒,把她罩入怀中,导致他的整个后背面对纷飞的爆炸残片。
从肩胛骨到腰间,蜿蜒如蚯蚓的淡红色痕迹,丁甯感觉她的心被飞溅的残片扎了下,疼到眼圈发红。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疤,哽咽道:“还疼吗?”
孙郗回过身抱住她,“我希望它疼一辈子,让我永远记住你的救命之恩。”
这是他发自肺腑的话,一个女人,不顾性命去救一个男人,这种刻骨铭心的爱,便可以叫她不计前嫌,不去追究她的过往。
他怪自己没有早点想明白,否则不会在新年夜前夕,把她独自留在冰冷的寒夜。
万般愧疚和感动化作深吻,他想把她融化在自己浓烈的爱意当中。
而丁甯也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有那么瞬间,她几乎沦陷,南红手串突然硌了一下,理智最终战胜情感,她用力推开他。
她为自己的无耻感到羞愧,狼狈地跳下桌子,落荒而逃。
孙郗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后,直到主卧的门关上,把他拒之门外。他心里特别难受,她说得没错,他以前对她一点也不好。
他没走,贴墙壁站着,冰冷的温度叫身体逐渐冷却,过了很久,房门打开,丁甯的眼睛肿得像核桃。
“手机借我用用?”她冷冷地说。
孙郗如遇大赦,屁颠屁颠把手机拿过来。
“我要叫王朝筠把铁裤衩送来,省得你总管不住自己的家伙事。”
他被“家伙事”三个字逗笑,“什么王朝筠?什么铁裤衩?”
“王朝筠你不认识了?曾经是维纳斯的艺人,后来结婚息影了。”
她去看他的脸色,他则继续装傻充愣,“维纳斯那么多艺人,我怎么知道谁是王朝筠。对了,你还是先说铁裤衩的事吧。”
丁甯耐心给他解释,“铁裤衩是王昭君找人专门给他老公做的,专治男人随地发情。”
她念叨半天,却没真把电话拨出去,孙郗笃定她不好意思,像兔子一样蹿进屋,钻进被窝里,“原来是情趣用品,小甯,你还挺野。”
她被气笑了,命令他不许动,她跑到楼下拿胶带,胶带是买米面菜时,超市送的。
好歹隔条浴巾,她把他的下身缠住,一圈又一圈,差点用完整卷胶带,就当他以为她大发慈悲时,她又用剩下的胶带粘住他的十指,最后一块儿,显然是留给他嘴巴的。
“情不情趣?野不野?”她以胜利者的姿态问他,不等他插嘴,就把胶带糊上了。
孙郗怎么肯束手就擒,翻身压她身上拱她的脸,双手也极其不老实,挠她痒痒,真别说,粘上胶带,触感的确大不相同。
两个人闹了半天,气喘吁吁的,丁甯不忍心,把他手上和嘴巴的胶带撕下来,他养尊处优惯了,皮肤嫩,这一粘一揭,嘴唇四周通红大片。
她轻轻摩挲他的薄唇,娇嗔道:“再不老实,还给你粘上。”
孙郗摇摇头,“不会了,我抱着你睡,就心满意足了。”
他把她揽入怀中,轻拍她的背,“晚安,小甯。”
她没搂他,只把头埋得深了些,“晚安”。
待她呼吸平稳陷入熟睡,孙郗拿过手机给孙正发信息,叫他安排几个身手好的保镖,潜伏在别墅附近,又叫他去查四个蒙面抢劫者的身份。
忙完一切,他重新搂住丁甯,很快也进入梦乡。
早上,孙郗先醒来,他要去参加周博贤的生日宴,云胜集团要在这个城市开发新项目,需要和政府部门打交道,周博贤手握重权,是个必须结交的对象。
起身时,丁甯醒了,迷迷糊糊拉住他的手,“别走……”,嗓音还带着起床气,别提多勾人,孙郗低头想吻她,被毫不留情推开,“臭死了……”
作为补偿,她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下,“别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他心神荡漾,身子也酥了,“放心,我找人保护你了。”
丁甯仰起头,“孙郗,我只信任你。”
她的花言巧语把他哄得五迷三道,他真的不想走了,管它什么滔天富贵,全不及她的温柔乡好。
掌心的手机屏幕亮个不停,孙郗咬咬牙,轻轻捏住她的脸蛋,“你让我打扑克,我就不走了。”
丁甯抓住他的手腕,“大早上的,打什么扑克?”
见他不怀好意地笑,她瞬间明白所谓的打扑克是什么了,一脚把他踢到地上,“滚吧,马不停蹄的滚。”
孙郗爬上床,把脸贴近她的耳边,“再睡个回笼觉,我一会叫人送早饭来。”
丁甯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查到那四个人的身份了吗?”
孙郗坐上车后,迫不及待地问。
孙正把西装衬衣递到后座,“查到了,高桥家族的人。”
孙郗眉头紧锁,衬衣的下摆被他攥皱了。
咚咚咚,李妍敲响玻璃窗,“房门的密码是多少?”她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口气也是命令人。
“要不然我叫改之先生,亲自问你?”
孙郗扯扯嘴角,把密码告诉她,“小甯还没醒,麻烦耶利亚小姐待会再进去。”
李妍笑了笑,“可以”。
车窗升起,孙正随口吐槽,“这李妍,真是欠揍。”
孙郗把衣服丢到旁边,揶揄道:“看来昨晚上没得手。”
孙正“呸”了声,给自己打圆场,“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