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舞台上，支持人开始抑扬顿挫朗读谢幕词。
“感谢在座的诸位对妮娜马戏团的喜爱，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们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功！妮娜马戏团会永远为您们提供精彩纷呈的表演和独一无二的展品，我宣布演出到此结束，期待下一次的相遇！”
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台下的观众席响起如雷的掌声。
乍一听就是普通的结束语，但主持人口中的「展品」是什么？独一无二？
随大众一起鼓掌的三人组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NPC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地下肯定有东西。”林穆玉沉声道。
叶云禾说出自己的猜测：“难道他们还贩卖人口？”
“我逛了一大圈，深处很难潜进去。”
司与安摸摸下巴附声，马戏团内部虽大，但游客只能看到前面舞台的部分，往深处走就会有工作人员驻守巡逻，他试探着走过去，被员工轻柔请回去了。
这样过于紧密的安排有些太奇怪了，里面是藏着什么东西？
林穆玉突然怔了一下，他感受到了什么，悄然闭眼，使用异能。
脑内连接到的视野较低，晃荡荡慢吞吞变化着，附着的人正在走路。那人贴着红白配色的大棚有目的地前行，林穆玉只能看到她身后的场景，正巧是司与安说的马戏团深处。
一位员工熟悉地上前打招呼：“妮娜，你来找团长了吗？”
脚步声停了下来。
“是的，父亲他在工作吗？”
“应该是在休息，团长刚刚和合作人签好合同，是笔大买卖呢！”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直接进去了。”
告别后，妮娜继续往前走了几分钟，握住身前门把手将门推开，轻声唤了句父亲。
屋里响起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意外的请妮娜进来。
“妮娜？快过来让我看看，这几天我都在忙事情，你有好好吃饭吗？如果饭菜还是不合胃口，尽管告诉厨房，想吃什么都可以。”
沉闷的脚步声靠近，把小女孩拉进了屋子关上了门。视野看不见男人的外貌身形，只能暗暗记住他的声音，汲取周围一切有用的信息。
办公室很奢侈，桌椅都是贵重木材所制，古董摆在一边的展览柜上……屋里的物件都是能让普通人头皮发麻的价格。
“我有好好吃饭，医生说我的厌食症只要配合治疗就能慢慢好转，今天吃进去不少食物。”
“那就好，你前阵子真是吓坏我了。”
传来了衣服摩擦的声响，应该是男人抚摸着妮娜的头。
“怎么突然会生这么严重的病，都要瘦脱相了，医生说这大多来自于心理原因，是发生什了么吗？都可以说给父亲听。”
“我也不知道，父亲。”妮娜的声音低落下来，“心里一直闷闷的很难受，就连最喜欢的娃娃都不想碰了。”
“不要担心，不会出……”
电话突然叮铃铃的叫起来，打断了父女温情的一幕。
“抱歉，妮娜，你先一个人坐一会儿，父亲很快就回来。”
男人脚步声远去。
女孩静静地站在那儿不知想些什么，没有听话地坐到柔软的沙发上，也没有离开，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
电话里模糊的声音和男人交流起来，大致是在聊合作的事情，客套几句后，男人打开休息室的门进去了，没有显露有效信息。这让林穆玉有些失望。
但奇怪的是，女孩依然站在原地。
视野骤然晃了晃，妮娜踉跄了一下，呼吸急促的捂住胸口，将整洁的衣服拽的皱巴巴，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想后退却重重摔倒在地，视野被压住碎掉，断电一样猛地断开了连接。
林穆玉皱起眉，睁开眼睛。
妮娜这幅模样是看到了什么？难道她不仅仅有厌食症这一个病？
叶云禾和司与安在他闭眼时就安静下来等到，见此对视一眼，一同发问。
“队长，有什么新发现吗？”
“有，深处是团长的办公室，四五十岁的男人。看上去对妮娜很关心，但父女俩相处的氛围很奇怪。”林穆玉把有效信息都说了出来。
司与安拍了拍手，原来团长藏那里了啊！这家伙怎么藏那么深，办公室究竟有多少好东西。
“妮娜目前还不能接触，先去找魔术师套话，再想办法潜入团长办公室。”叶云禾拍案决定。
————
魔术师正在魔术房里疯狂翻找，主角团在门口看了他五分钟都没有换来一个眼神。
社交达人司与安率先开口：“这位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
魔术师被吓了一跳，他猛地回头看向门外，终于发现了有人在。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我只是在找一张照片……天，到底去哪了，真见鬼，我明明记得放在口袋里的！”
男人的语气逐渐崩溃。
叶云禾上前几步担忧看着他：“看起来是很重要的东西啊，请不要着急，越着急心越乱，你仔细想想最后一次看到它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就是我把它妥贴的放到换好的西装口袋里，然后我就发现魔术帽不见了，正打算出去找，这位好心的先生就把帽子带给了我，我收拾好道具就上台演出了。”魔术师深深吐气，将焦虑狠狠压住，努力思考。
“这张照片一定很重要，人多力量大，我们帮您找吧。”好心的先生好心地说，“可以简单描述一下照片上是什么吗？”
魔术师感动极了，他熟练的鞠躬。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谢……这是何其有幸才能遇见您们这样好的人啊！”
“照片上是一位正在跳舞的女性，背景是夜晚，月亮很圆满。照片就是这样的了，一看到就能知道。”
叶云禾捂住嘴“哇”了一声，有些惊讶地问：“难道这是你恋人的照片吗？好浪漫啊。”
“是的……”魔术师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表情有些落寞，朝他们笑了笑。
叶云禾见他这副模样，有些不安，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抱歉，难道你们分手了吗？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了。”
“没关系的，小姐。我的恋人她……在不久前去世了，我还不是很能接受这个事实，只有那张照片可以陪伴我了。”
红桃去世了？
三人心中一沉。
“怎么会这样？有情人阴阳两隔，真是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请节哀，先生，想必那位小姐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司与安轻声安慰他，似是不忍见到这样的发展，眼眶微微发红。
“不瞒你说，我是一位作家，写了很多本爱情小说。见过排解万难在一起的爱侣，也见过因为误会分开的有情人，都为我提供了很多的灵感，让我足矣写出触动人心的作品。”
“您深爱着那位女士，我看得出来。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将你们之间的故事告诉我，让我用笔写下编织成书，永恒的记录下来。”
他还是忘不了他的作家人设。
在一旁看司与安表演的两位同伴也配合的露出动容神色。
魔术师有些愣神，他注视着眼前的三人，垂下眼睑思索着。不久，他好似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好吧……我也希望我和她的故事可以被记录下来，也当是你们帮我找照片的谢礼了。”
————
“我和她是在马戏团里遇见的。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只会些简单的小把戏。在我想找一份工作应付生计时，看到了一个小型马戏团，刚进去，就看见她正在台上表演芭蕾，舞姿轻盈，神态自若。我不自觉也成了观众里的一员。”
“她谢幕后，我问别人她的姓名，才知道，她叫红桃。”
“我的魔术天赋不错，于是被那的魔术师收为学生。有时候也会因为失败，坐在后面的石板上发呆，那也是我们第一次交流的地方。”
“那天是满月，她问我发生了什么，愁容满面的。我看着她，只觉得脑袋晕晕热热的，脸上直发烫，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是什么糗样，惹得她发笑。”
“自那以后，我们就常有交流，她会向我诉说对芭蕾的热爱，我也会和她吐露魔术的有趣。马戏团渐渐发展起来，棚子也越来越大，来这里应聘的人多了，我们的时间也空闲下来。”
“在我学有所成，第一次个人演出成功后……在我们第一次交流的石板那儿，那天正巧也是满月，我拿出一捧鲜花，向她吐露我的倾慕。”
“她收下花，成为了我的恋人。我们在月光下相拥，随后拍下了那张照片。”
魔术师说到这，低头拿起水杯喝水，借此挡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如今想来，那段时光美好的恍若梦境。我本打算对她求婚，但是，她出了意外。在独自排练的时候，由于设备故障从高空坠落……”
他狠狠握住水杯，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低垂的头隐藏住表情，躲在阴影里看不清。
身体不自觉颤抖着，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天汩汩的血液和破碎的躯体，像赤红花瓣一样散落于地。他连滚带爬的狼狈靠近，用手触碰尚有余温的恋人。
刺耳的尖叫，凌乱的脚步声，其他人崩溃的呼喊，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都离他而去了。
痛苦，自责，内疚，悔恨……负面情绪将他侵袭吞噬，撕扯他的灵魂，切割他的□□，将他的心脏硬生生剜下一块，最后嘲讽他的愚蠢和无知，竟与魔鬼做了交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