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和小方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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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的如果不是高层的话，那是哪部分人呢？难道帝盛其实是别人在掌控的，不是韩老板这些高层？
想不通，尹煜佑也不敢忽略这个提示，毕竟帝盛到处是吃人的沼泽和虎穴，有人肯提醒他这是在救他的命。
而且身在蜂巢里，他必须搞清楚内部的关系网和公司大致的权力脉络，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踩了暗雷被意外炸死。
再者，那个化妆师女孩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有点舍不得和可惜的意思，他相信别人的善良，尤其是这种以喜欢为前提的善良。
他相信这个世界有美好存在。
他决定问问自己的“人形百科全书”——时灿暄，谁料才拿起手机来，他猛地暗呼一声糟糕，刚才小方发过来的一大串唠叨他居然忘记回了，耳夹一来脑子就跟着劈叉了。
希望这位小爷没生气！
尹煜佑在心里祈祷着，手飞快地打字，泡泡一条接一条地飞给小方：方，对不住，刚才有点岔子忘记回你了。
尹煜佑：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捂脸哭泣jpg.
好在小方虽然是个纨绔，但是脾气还不错，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害，这有啥，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本来就是我在拉着你说废话，你回头有空了回我就行。
小方：我最怕别人晾着我不搭理，但是我这个人讲理。
小方：你们今天试播，你一直有空回我的话才奇怪嘞！
小方：对了，你排上号没有？没排上的话我给你催一催去，那帮考核的家伙是老韩的亲戚，又懒又拽，连我庞叔都看不起，让他们考核害了不少人。
小方：这点事的话你哥我还是办得到的。
尹煜佑挑了挑眉，笼络好喽啰果然是有好处的，不过他还是有些惊讶，小方少爷原来知道他们这些新人今天试播？！他还以为少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躺在金山上做美梦。
这其实就有些冤枉小方了，小方平时因为懒还爱推卸责任，在主播中间的口风确实不好，导致这些用得上他的关头完全没有人来找他，但他其实也是会关心一些公司的事情的，也希望在一些重要的节骨眼上能发挥点作用，不想一直跟没事干的hama小将似的，落人话柄。
今天找他闲嗑的人只有尹煜佑这么一个，尹煜佑在新人中间又是最有希望走红的，连他叔叔庞绅勋都加上了这男生的泡泡，关键是这个帅哥态度还特别好，小方有点感动，自然就热心了一回，换个人他可能就不会这么主动地献殷勤了。
江湖啊，果然都是算盘和心机。
尹煜佑看了一下自己的号码，他比较幸运，还有十四个人就轮到他了，也就是等到下午嘛！
他婉拒了小方：我还有十四个人就排到了，哥谢谢你啊！
说完还顺手给小方发了个红包，感谢人家要帮自己的心意，毕竟这边的人不好说话，还跟他素昧平生，他目前也没有给公司创造出有效的收益价值，身为小“阶级”的小方能有帮他的心意就很是难得了，就像空手在海里淘到了一颗珍珠，他得感谢，但是不好再骑脖子上脸，因此又需要拒绝，还不能直接拒绝，得照顾这位金尊玉养的小“官僚”面子。
官僚们的面子是金子，比考生们擦屁股的纸重要。
跟这些人交流，人情世故是基础骨架，懂得进退是附加的皮肉，你只有“生”得好看才会被高贵的大老爷们赏上两眼，或者像在打一场心理战争，你要掐准人蛇的心思，对症说话办事才会起效。
社会啊，本来就是楚河汉界的棋盘，每一步都要花心思走，不想花心思，大概就经营得不好，除非你天生是颗将棋，可是纵横观览整个棋盘，将棋才有多少颗？
小方那边收了钱，一看数目还不少，够自己点两杯加足料的奶茶或者是一顿汉堡鸡块套餐，乐得发过来一串劈里啪啦的语音。
这红包里的钱数也是尹煜佑掐过的，他在学生会这个“实验班”里学了不少东西。钱再多，容易被认为自己谄媚，降低小方对之的印象，五十五块刚刚好，多出来的这个五块还很玄妙，少了这个五块，对方指不定嫌少，多了这五块感觉可就不一样了。
一分钱引起场海啸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事，钱握在手里，会用才会发财，发钱财，发人财，发能财！
聪明的人引涛控浪，一手掌握人生，用的就是自己手里的那点脉络。
只要活用脑筋，你天生就是颗将棋！
尹煜佑趁机打铁：哥，还有些事想问你。
小方：你说吧，哥知无不言！
小方刚收了钱，心情好的不行，对尹煜佑的印象也变好了，整个人都更加宽容，回复消息的速度疾如闪电，连平时的那半分钟间隙都不见了。
尹煜佑：方哥，化妆的钱必须现场交吗？如果钱包里的存货不够，交不上的话，拖一拖行吗？
尹煜佑：我不太敢直接问化妆师，他们似乎在钱这个问题上很敏感，一问就像被电了一样直接爆炸。
尹煜佑：我也不是交不上那个钱，这不是以防万一，怕有个意外什么的，提前问一问，真遇到了这个情况好应对，你要是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
小方：知道，必须知道！
小方：这个钱跟公司的一些账目一样，拖一拖，按季度收或者赚了钱以后一起交都行，反正公司可以代收这些外包钱，扣了抽成再给他们。
尹煜佑恍然，怪不得那些化妆师个个都着急亮二维码，催钱还催得那么紧，跟有些房东似的，给慢一分钟都会急眼。看来公司已经“代收”很多次了，化妆师想吃私，才趁公司没派人来监管，急着问主播们要。
私下里往个人二维码上收钱还可以偷偷加价，公司不知道他们究竟收了多少，只能报出一个大概的缴纳数字，毕竟公司不可能查个人的银行卡。
总之不管化妆师和公司怎么斗，吃亏的还是主播，尹煜佑冷哼一声，眼睛里的光也连带着变冷了。
尹煜佑：咱们公司收钱的地方还真多啊！
他跟小方感慨，这种话虽然不敢和庞绅勋吐槽，但是和小方这种喽啰还是可以说的。
喽啰能接头目嘴里漏下来的油水存活，但是肯定接的不多。在同一个平面内别人大富大贵，自己却捡漏生存，像个乞丐，喽啰心里怎么可能会平衡？毕竟对下他也是个大爷，说不上有头有脸，也是有板有眼，有“尊贵”和尊严，还有点身份的，就像痞子的头子。
小方收好处就说明他有野心，性格还贪婪，贪的人是不会满足于现状的。所以，综上所述，他算是顶层人里的“苦命人”和“底层人”，是能在一定范围内稍微共情一下打工人的。
这点稍微，就是吠舍的天机！
小方：确实，我要是主播估计过的比你们都惨，还好我是摄像的，还有点在我叔叔这边做助理的提成，不然按照咱们公司这个搜刮的力度，还真的不够花，也得借。
尹煜佑赶紧趁热接话：我知道的妆发、服装、网络，都收钱，除了食宿不要钱之外……诶哥！咱们公司的设备能租吗，租用的话收钱吗？
他的话急转着来了个大拐弯，小方客服依旧耐心解答。
小方：设备能借，在仓库里借，或者问我和其他摄像师借，要扣租赁费和设备使用费，因为每个人借的次数比较多，所以这个费用是按月收的。
小方：走仓库的东西也是要收钱的，但凡走仓库，所有东西都要出钱，按具体是什么东西来算租赁费。有个表格，就贴在仓库外边儿的墙上，你对着看就行。
小方：不过仓库里的东西难要出来，所以一般人也用不着出这个租赁费，有什么困难都自己解决了。
小方：咱们公司的人有骨气，宁愿自己点外送买，也不受那帮管仓库老头子的鸟气。
小方：他们几个破管仓库的，以为自己是东厂的头子，拦住漂亮的女生就要揩油，那手直接往人家裙子底下摸，土匪都没这么横。
小方：几个男人围着你，摸够了才让你借东西出去，要么就是让他们亲一口，占会儿便宜才给你登记。
小方：这像话吗？一帮拉了屎狗都嫌稀的畜生！
尹煜佑汗颜，东厂头子，他叔叔庞绅勋也是这么封自己号的，叫出来还真是有一种堪折石楠花的辱性雅韵……
没文化真是可怕！
而且，同样手握权力的小方和庞绅勋可不一定没睡过女主播，虽然他现在这么义愤填膺，但是这帮人实际上是一个缸里的苍蝇，臭味同源。
他虽然刚进社会，但是社会上的瓜可没少吃。
权力是什么，权力就是一部分人的生死被握在一个人手里，掌控了别人的生死，就是权力！这个生死不只是说生命，也包括个人财富、健康、学位证书……和人生的一些重要转折点，比如升职。
小方还在继续吐槽：不过这话说回来，自然哈，人家有靠自己全身而退，一点没被碰，既没得罪人，还在那帮人手底下要到想要的东西的，也用不着出租赁费，人有那个本事。
小方：你呢，最好不要去那个地方借东西，听哥一句劝，这是咱们哥俩儿说悄悄话，其他人我不告诉他。
小方：仓库里的那帮人爱讹人，拉着你非说东西坏了，问你要赔偿，其实就是变相地问主播要钱。他们不敢欺负我们这些员工，就转头欺负你们，所以能不去仓库尽量别去，那是孔峻熙去的地方，缺什么花点钱自己买，能省好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