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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设局 ...

  •   大会结束后,白虎山恭送各派武林人士下山,独留安振玄和蓝静,得知长生的秘诀在于安振玄的师父身上,众人哪肯轻易离开,只是白虎山的态度很好,但送客的决心很强硬,连三大派也不留。

      林义,小润等本是与蓝静二人同行,孟虎也没让人留下,在人家的地头,林义等人不能撕破脸,只好从命,小润一反常态没有以家仆身份强留,随着林义等人下山。

      孟虎先是捅穿安振玄的‘身份’,又强留二人,请送他人,摆明是让二人孤立无援,这些江湖人士定会在山下候着,只要二人下山,必找机会刺探长生之事,在山上又到处都是白虎山门人,他们只能等‘云麓仙人’来救。

      “安师兄,算日子,云麓仙人明日该来了罢,云麓仙人可有忌讳,还请师兄告知,我好扫榻恭迎。”

      “师父没什么忌讳,他也早已辟谷,只饮清露。”

      孟虎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我这就安排下去。”

      二人回到客房,蓝静取过桌上的茶水一口饮下,安振玄阻止都来不及,“谁知那老匹夫会不会下阴招,你怎么直接就喝了,快吃个百解丹。”倒出一颗丹药就要往蓝静嘴里塞,她扭头躲开,“别把你练的乱七八糟的丹药往我嘴里塞。”安振玄不理她,非抓着她的手细细把脉才放过她。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明儿你打算去哪里整一个云麓仙人给孟虎。”

      “自然是没有,得想办法今晚就潜出去。”

      “山上都是他的人,如何走?”

      “你忘了,咱们的援兵不是要来了吗,老法子。”

      各派人士各怀心思下山,下山途中竟见到有人往山上来的。有人好心提点。

      “小兄弟,你们可是来赶武林大会的?你们来迟了,已经结束了,白虎山已关门送客了,你们白跑一趟了。”

      为首的汉子有些愣神,“老哥,这么快结束了?谁赢了?怎么这么快送客?”他身后的十数人都是面容冷峻不言苟笑的,也独为首之人能扯扯嘴角。

      “魁首是四大派之一朱雀楼的楼主,白虎山的山主不好客,你们上去也是百搭,还是趁早回去罢。”

      “也罢,白跑一趟,我的朋友比我先来,我便在此等等他们罢。”说罢十数人走到一遍找地休息去。

      那好心人见忽悠不走他们,他们有又‘线人’,只好无奈离去,觊觎长生之法的人又多了几个。

      没多久,小润等人下来了,见到路旁或坐或站的人,小润便同林义等分别,往那些人去。

      那十数人见到小润忙起身问候:“小润爷,怎么不见姑娘和姑爷?”

      这些人正是从红衣教善堂赶来的秦礼等人。

      “你们来得正好,有事交代你们。”见稀疏下山的人或有意或无意地打量他们,小润便假意道:“姑娘和姑爷还未下山,我们先下山找个地方歇脚,等过几天姑娘和姑爷下山了我们再行打算。”

      几人假装回头往山下走,与其他人拉开距离后才停止下山的步伐。

      “我们要想办法潜入白虎山,这次不同上回潜入红衣教,白虎山的人必有防备,今夜就得动手,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入夜,客房内,二人深睡,睡在外头的人突然醒来,蹑手蹑脚起身,披上外衣就往外走。他没有留意到他走后在床上的另一人悠悠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也起身。

      安振玄走在外头,衣服半披着,他边走边穿好衣服,白虎山深夜无人在外头,他不做犹豫,往后山禁地去。

      一路很顺利,没有惊动任何人,后山禁地雷声很小,因地形和布阵者所为,禁地的雷声传不到前头去,只有走进才能听见,安振玄来时发现,比昨天,今日的雷声小的几乎微不可听。

      他回到当时那个布置雷阵的地方,毫不犹豫直接破阵,动作迅速得身后之人都没来得及阻止。雷阵破除,天上终日笼罩的小片乌云散去,透下银白月辉,他取出胸口的信封,又放回去,掏出匕首,走到阵法中心,将地上的一株杂草挖出来,抖了抖泥土,正打算起身,突然疾风袭来,后脖颈一痛,昏死过去。

      偷袭他的人伸手摸向他胸口,取出信封,见信封没封口,那人大为欣喜,当下取出信来,夜色如水,微弱的月辉不足以他读信,于是他打开火折子,将火光凑近信封,却见上头是不知所云的经文,未等他细读,信纸突然自燃,他下意识脱手,纸化作一缕青烟,一股幽香钻进他的鼻子里。

      “不好!中计。”那人挥袖挡鼻,连连后退,以掌风驱散烟雾,绕是如此,还是被他吸进两口烟,顿感一阵晕眩,他一口咬住舌尖,掌心朝向自己胸口施展一掌,这才清醒过来。

      “安师兄,枉费我这么信任你。”

      孟虎嗤笑,“如此,只好拿你来同仙师换仙药了。”

      他掌心化刃朝地上的安振玄打下去,躲在树林中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正当她打算出手时,一阵轻音响起,孟虎突然动作一滞,高举的手掌好似被人从背后扯住,怎么也放不下来,手掌似乎在与自己的意识拉扯,竟一点点转向自己的面门。

      少女顽劣的笑声在树林里回荡,眼看孟虎就要命丧自己的掌下,蓝静只好出声制止,“皃儿,别玩了。”

      孟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蓝静从树林中走出来,站到安振玄面前,抱臂俯看,不多会儿,随着一阵环佩铃响,少女皃儿走到她身旁。

      “孟虎死了?”

      “没呢,不过是小手段,让他昏过去。”

      “你的蛊还能控制活人?”

      “不能啊,虫子钻进他手里而已。”

      蓝静不再说什么,皃儿好奇看了看安振玄,“静姐儿,你不叫醒安哥儿吗?”

      蓝静:“你不同他们下山,是怕我们抛弃你?”皃儿:“怎,怎么可能,我是善心大发,怕这老头对你们下手,你看吧,要不是我,安哥就得死在老头手上了。”她言未罢,一只手按在她脑袋上呼噜了一把。

      “你不是交了保费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在你找到去处前,就跟着我吧。”

      皃儿不自在哼唧两声,她摸了摸耳朵,声音略带哽咽,“真的不喊醒安哥儿吗。”

      蓝静叹了口气,正准备蹲下,却见安振玄,突然间好似被雷电击中,痛醒过来。实在受不住取出药丸吃下,才舒缓下来。他方喘几口气便见站在一旁盯着他看的女子。

      “哎,我便知道瞒不过你。”

      他扭头,竟见皃儿站在另一边,大为震惊,“皃儿,你怎么也在。”

      皃儿笑嘻嘻道:“安哥儿,要不是我,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安振玄摸摸鼻子,“没把他迷晕?”

      二人一同严肃朝他摇摇头。

      “你同小润作戏就是为了在信里做手脚?”

      安振玄先去看了看地上的人,确保他昏死过去,不放心,又取出药水倒进他嘴里。

      “你到底炼了多少奇奇怪怪的药。我没喊你,你就自个儿醒了。”

      “嘿,你在外头打仗,我在家无聊,闲事把师父留下的药典丹书都研究遍了,这不算什么。我不过是在信里加了迷烟,孟老头防备着我‘师父’的出现,不敢对我下手,又觊觎我这封信,定会找机会弄晕我,我怕醒不过来,事先吃了刺激经脉的药,晕了也能痛醒过来,这样就不怕他比我先醒过来。”安振玄一脸我很机智的模样,气笑蓝静。

      “百般设计还是棋差一招。要弄晕他何必大费周章。”

      “这不是怕惊动旁人吗,若让他喊一嗓子,白虎山的人出来,我们想逃也逃不了。”

      皃儿:“我们快些下山吧。”

      “先不急,还有人没到。”

      “我便说你还有事瞒我,你还想做什么。”

      安振玄深深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舍和偏执,“你不会阻止我的,对吗。”

      蓝静见过这个眼神,在穗华以死迫他入局那次,明知被利用,他也甘之如饴。她便知安振玄要做的事她不会认同,但她仍旧说不出拒绝。

      不多时,小润带着秦礼等人赶到,他们不敢从正门进来,特意绕了路。

      秦礼等人按计划本就是武林大会赶来和他们汇合的,蓝静知道此事,他们明明只需要在山下等候,却偏偏大费周章上山。

      彼此打了照面,小润颇有些心虚,他瞒着蓝静听从安振玄的指令行事,担心蓝静因此怪罪他,见蓝静没发难,他才松口气。

      “时候不早了,得趁天亮前下山,姑娘,我们动身吧。”

      秦礼等人分队防备探路,有两人弄来了简易担架,将孟虎放了上去,一副要带着孟虎一起走的样子。

      “你们搬动他去哪里?”

      秦礼:“不是要带下山?”

      蓝静看向安振玄,对方有些心虚躲开她的质问,小润道:“姑娘,待下山后姑爷会同你交代的,事不宜迟,我怕会打草惊蛇。”

      蓝静算是看明白了,安振玄与小润达成某种协议,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她。

      之后众人动身,蓝静没再说过一句话,皃儿看出蓝静的不乐意,朝安振玄吐了吐舌头,挽着蓝静的手一边走。

      一路上皃儿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同蓝静说着这几年发生的事,在樟寨的记忆很痛苦很孤独,学会控制虫子后,她也有去过其他地方,甚至她找到了回榆寨的路回过一次,躲在树后头看黑哥儿看阿妈他们,只是每一次她都很快回到樟寨,似乎饲身喂蛊后,她也成了蛊虫的一部分,早已习惯与蛊虫生活在一次。

      秦礼等还没习惯皃儿的风格,仍不住道:“小姑娘,能别说什么虫卵虫穴吗,大半夜的听得人瘆得慌。”

      “我又没让你听,你偷听还有礼了。你也想尝尝我虫子的滋味?”

      “……我就随口一说,姑奶奶,您继续。”

      晨光熹微,众人终于下了山,秦礼早就备上马车,林义等人他也事先安排人去接应,双方约定在衮州州城想见。

      上了马车,蓝静早已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待再次醒来,还在马车上,安振玄在她身旁不知捣鼓什么,他转身的一瞬,蓝静看见他手里是巴掌大的琉璃瓶,瓶里是红色的液体。见蓝静醒来,他下意识将瓶子藏在身后。

      “我都看见了,你藏什么,拿来我瞧瞧。”

      “没什么,我捣鼓些小玩意。”

      蓝静不理他辩解,直接夺过琉璃瓶,未瞧两眼,安振玄又抢走,可她已经瞧清楚了。

      “谁的血?是孟虎的?你取他血做什么,研制什么,给谁研,给我研制的?”

      “你想多了。”

      “这东西不是用在我身上?早晚都瞒不住,你还不肯同我说实话?”

      蓝静再三逼问,安振玄终究败下阵来,他将琉璃瓶放到蓝静面前。

      “这是孟虎的血,在他说了他吃下斩龙草的种子后,我就有这个想法了,你还记得你中毒后,血液里含毒,五内焚和斩龙草相互依存,既然五内焚的毒性会渗透在血液里,斩龙草的药性应该也会渗透在血液里。”

      “你让我喝他的血?太恶心了,我不要。”

      “不是饮血,是换血。”安振玄打量着她对此不太抗拒,不免放下心来,如往常那样同她探讨研究,“我在师父的小扎里见过,有见过秘术换血的阵法,这个阵法不难,我研究几日应该能画出来,只是要算好时候地方,天时地利人和,方能成事,七天后子时正适宜,地方也正好能赶上……”

      蓝静冷笑一声,“是秘术还是禁术。你师父给你的那些书中,有不少禁书,你还拿来给我瞧过,我们不是还探讨过禁术的可行吗?施行禁术,是要付出非常代价。”

      安振玄心冷了下来,他转过身归拢箱子,“秘术也好,禁术也罢,只要能救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可我不想。”

      “我不想成为当初的谟羯大巫。为达目的,肆意残害奴隶的性命。”

      “谟羯大巫伤害的都是无辜奴隶。孟虎把持白虎山多年,不事生产能把白虎山建造如今规模,必定另有他谋,说不定,他所得是残害了不少衮州百姓……”

      “所以只要找出他的罪过。就能心安理得的以他命换我命。”

      安振玄突然暴怒,“那有如何!孟虎都一百二十六岁了,活也活够了,就当死前做件好事,他受过师父恩惠,就当还师父恩情。”

      “你师父没有欠我,何况他还帮我们保住安安,活得久不是孟虎该死的理由。”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觉得任何人的命都比你重要!你明明……”他不禁落下泪来,蓝静叹气,他怎么总爱哭。她伸手去为他拭泪,被他下意识打掉手。

      正当二人愣怔,马车外头传来声音,帘子被人一把掀开,一个身影跃了上来。“姑娘,你总算醒了。秋萝好想你。”秋萝抱住蓝静,安振玄早已背过身去。“你睡了一天一夜,姑爷不让我近身伺候,怕我打搅你,也真是的,我都伺候姑娘多久了,我个姑娘家难不成比不上姑爷这个爷们儿?”

      蓝静觑了马车外一眼,才惊觉竟过去了一天,安振玄怕是早已心急如焚才轻易动怒。

      “你们聊着,我下去看看。”

      秋萝道:“姑娘你又气哭姑爷了?”蓝静道:“怎么成我气他了,就不许他气我。”秋萝叹气:“我还不知道他,姑爷成天见谁都乐呵呵,也就姑娘能动他心,姑娘也该体谅体谅姑爷才是。”蓝静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你个丫头反倒说起我来,不是说生了吗,把你家小子带来我瞧瞧。”

      秋萝顿喜,“是了,我都忘了这茬。”她掀开帘子朝外头喊:“当家的,把崽子拿来,让姑娘看看。”一时,竟是小润抱着湖蓝色的襁褓而来,身后跟着洪生。秋萝连忙抱过孩子奇道:“怎么是小润爷你抱来,秦礼这懒汉。”

      小润道:“秦侍卫要带队,我闲着也是闲着。”说罢,他瞄了蓝静一眼,方要开口,蓝静道:“正好,你不是同你家姑爷有事办吗,他方下马车,你去找他罢。”小润脸煞白,他当即要跪下,“姑娘,我……”。蓝静冷声道:“现在去。”

      小润黯然离去,留下洪生,“干娘……”,洪生想说什么,蓝静冷冷看着他,他忙低头:“看,弟弟,多可爱,他刚才还朝我笑。”

      秋萝把孩子给蓝静看,蓝静摸了摸襁褓,没敢上手抱,秋萝轻声道:“姑爷和小润爷心是好的,只是男人心粗些,他们内里自有一番自己的道理,我当家也常好心办坏事惹我气,说开了便好了。”蓝静不搭理这番劝解,秋萝只好道:“我家崽子还没起大名,姑娘可愿赐名?”

      蓝静一顿:“我命不好,胡乱起名,反倒耽误了孩子。”

      “姑娘何时也学得这般自怨自艾?”

      蓝静不禁自嘲叹笑,“那就单名遂,万事顺遂的遂。”

      “遂遂,遂儿,真好听,谢姑娘赐名。”小婴儿嗜睡的很,白嫩的小脸同瓷娃娃一样,不哭不闹,三人看着就安心,秋萝把孩子递给蓝静,“我累了,姑娘也替我抱抱呗。”蓝静只好接过,沉甸甸暖暖的,她的安安若活下来,这会儿该会走了吧。

      “我和当家是等农娘和水雾姑娘来了才离开善堂,许是农娘想通了,她没有再蒙眼装瞎子。”

      洪生抢言道:“李叔已经启程去找水雾姐姐了。”他一脸狡黠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他们都在打赌李叔能不能追回水雾姐姐,我赌半个月,干娘你说呢。”

      “喜欢赌?我同你赌,输一回剁一根手指如何,你想赌什么,我舍命陪君子。”

      洪生正色道:“到了念书的时辰了,娘,我先回去了,不然一会老师又来找我了。”说罢招呼驭马的侍卫停车,慌不择路地险些撞门框上。

      秋萝看着乐呵,“生少爷还是这么皮,也就姑娘和小润爷能治他。”她又道:“还有一事,姑娘可知最近徐州出了一件奇事儿。此事已传到南边,还是太太那边给我们送的消息,徐州出了个金凤凰,据说,是先帝流落人间的孩子。年纪比先太子还大一年,说是太后入府前有的,按理说这等捕风捉影的事不该有人信,可做担保的是梁国公的长子乌提,自梁国公死谏后,梁国公府便迁址回老家徐州,那所谓的金凤凰便是乌提发现的,他曾见过先皇的奶娘,跟在‘金凤凰’身边的就是先皇的奶娘,也不知他们从哪儿找来的,七八十岁的老奶奶都给他们找出来。偏生这奶娘就是在太后入府前无故告老回乡,老家偏偏也在徐州。如今在梁国公府的支持下,这‘金凤凰’招兵买马,已在徐州自立为王,还宣称,立嫡立长,他比瑾帝更有资格登上皇位。”秋萝把何咏芳写给蓝静的信给她看。

      南轩辕对这个冒牌货更为警惕,因当初被厉帝攻破汴梁时事情发生太突然,随太后和瑾帝来南边的臣子以越国公府和南安侯府为主,虽后来陆续南迁了不少老臣,但四公中,仍有燕国公和胡国公留在汴梁,可以说北轩辕除了皇帝得伟有所微词,南轩辕比不上北轩辕以百官为基础的原有官僚系统。如今又来了一个更为‘正统’的皇帝人选,对南轩辕是巨大的冲击。

      书玉长公主:“时机到了,她该回来了。”

      何咏芳抚摸着肚子对蓝正麒道:“老爷,蒙稳婆说,我这胎极可能是男胎,我们该为孩子早做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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