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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抗敌 ...

  •   雍州城内,韩绪没有发现蓝静和安振玄一大早就潜出城门,打算去找两人问清陈师爷那件事,却连着几日都不见人,问小润也不知道,还未等找到人,就收到了谟羯人的消息,他心中早就对监视蓝静的事摇摆不定,可不见谟羯人,又恐对方以他事相挟。

      约见在酒楼厢房,只是韩绪没想到,在场的还有第三人。

      “这是右贤王身边的哈土金大人。”

      韩绪对那一直威胁他的谟羯人冷笑道:“右贤王?我怎么记得你是左贤王的人。”

      一直负责联络韩绪的谟羯人笑笑,无言退守一边。

      “无所谓谁的人,你只要知道,他是你的上峰,我是他的上峰便够了。”哈土金请示韩绪对坐,他却不买账,抱手站立门边。

      “我已说过,你们让我监视蓝氏女,我已经做了,做完这件事我就与你们没有关系。”

      那谟羯人却气急败坏,“你这叫监视,阿都沁夫怎么死的?拉克申怎么死的?”

      “阿都沁夫的死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当时我虽在场,但我有什么理由阻止蓝氏女,若不是回来后我告知你,你们怕还真以为阿都沁夫是失踪而非毙命,拉克申更好笑了,你们想借沙盗之手杀人灭口,怎么没事先通知我,当时我也被抓了险些没命,若不是蓝静……你们根本就没把我的命放在眼里,此事相抵,今日是我见你们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为你们办事。”韩绪转身要推门而出。

      “你不想知道你父母是谁,你不想知道害死你父母的人是谁?”

      韩绪五岁之前是有记忆的,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谟羯人,母亲是中原人,五岁前,他们生活在草原,但很快父母就带着他逃亡,逃亡途中,父母双双死去,他流落到雍州。

      “你父亲是左贤王的人,你母亲是中原女奴,谟羯人爱上女奴,生下了你,左贤王最厌恶中原人,他让你父亲杀了你母亲和你,你父亲不肯便带着你们逃,后来还是死掉了,他还派人找到了你的消息,让我带着戒指来找你,瞒着你真相,让你替杀父仇人办事。”谟羯人带着父亲的戒指给他,他当即便认出,儿时无数次,父亲就是用带着戒指的手抚摸他的脸。

      哈土金道:“蓝氏女是左贤王的女奴,你帮着她就等于帮杀父仇人。你也要同你父亲一样,爱上中原女奴,死于非命?”

      “她是汴梁蓝氏后代,怎么会做左贤王的女奴。”

      “你跟在她身边多日还没发现吗,言行举止哪里有半分贵女的模样,她杀阿都沁夫和拉克申,都是在和我们王爷作对,你现在跟在她身边,找机会,杀了她,别再让她生事,事后我会安排你逃出城。”

      见韩绪仍不答话,哈土金急言道,“难不成你还要继续忍让她和左贤王将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不仅是她还有你们。“好,但我在雍州多年,根基在此,我不想逃,事后你们想办法帮我脱罪。”

      哈土金神色诡异,但还是笑笑道,“可以,你有蓝氏女赘婿的身份,指不定雍州蓝家以后都是你的。”

      韩绪走后,那个谟羯人上前问道,“大人,你为何要答应他帮他脱罪。”

      “哼,雍州很快就要沦陷,帮不帮他都一样,还想着做梦杀了蓝氏女占据蓝家家产,可笑。”

      韩绪恍然回到蓝府,哈土金的话他自然半信半疑,可蓝静的身份确是存疑,还未等他理清,小润却找上来。

      “韩公子。”一改往日笑脸相迎姑爷前姑爷后的模样,“往后韩公子直接与我对接便是。”

      “什么?”

      “那人已被我发现与哈土金有联络,王爷不信任他,往后你不要与他碰面了。”

      “……什么王爷……”

      “左贤王啊,事到如今,姑爷还要装傻充愣?”

      韩绪背后一凉,万分震惊,他没想到,哈土金说的竟然是真的。

      “王爷特意让你接近姑娘就是为了方便办事,如今七月门和赑屃堂都在姑娘掌控之下,很快,王爷就会派兵攻打雍州,届时里应外合,雍州就是王爷囊中之物,陈知州那蠢东西勾结右贤王,最后还不是要落个得不偿失。”

      韩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爷想我怎么做,他几时要带兵攻打过来。”

      “时日未定,但届时城外传来战讯,若王爷从西门攻打,你则要带着七月门去东门接应,若王爷从东门攻打,你则要带人去西门,届时里应外合,雍州很快就能败落。”

      这些话是蓝静临行前教小润说的,蓝静从卫通那里得知对接韩绪的谟羯人暗中接见哈土金后,便想到这个计策,假装是左贤王的人,逼迫韩绪做选择。

      “你为什么要骗韩大哥。”安振玄打发文奇去买吃的,谈起雍州,蓝静便将此事告知他。

      “你可知我为何要比武招亲。”

      安振玄醒悟,“是为了引韩大哥?”

      “是也不是,我知道谟羯人一直在监视我,索性我就将事闹大,摆个擂台招婿,谟羯人一定会想办法安排人到我身边,我一开始就知道韩绪是谟羯细作,你介绍卫通给我后,我让他查过韩绪,韩绪五岁就在雍州,是个孤儿,直到他出现在我面前之前,身边没有一个谟羯人,纵使他是谟羯细作,一个生活在中原十几年的人对谟羯能有多忠心,所以我特意在他面前露出破绽,让他误以为我是谟羯人派来的,骗他,是想看看他最终选择做谟羯人还是做中原人。”

      “你就不怕他识破你的计谋,他就这么肯定你是谟羯派来的?”

      “我在谟羯生活十年,就算我没有特意,也掩盖不了我在谟羯生活的痕迹,徐苓不就是直到我拿出阿爷的令牌才信任我吗?韩绪一直怀疑我是谟羯人,哈土金也知道我的身份,小润的话只会让他彻底信服。”

      安振玄想起徐苓说的话,“你……”

      “你想问十年前发生什么?”

      安振玄点点头,蓝静逗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比武招亲是假的,那我才是你未婚夫婿。”安振玄脱口而出,这个念头存在他心里许久,他甚至抱着往后余生无名无分跟在蓝静身边,永远也不告诉她,他们之间存有婚约,可蓝静说比武招亲是她设的圈套,他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我才是她堂堂正正有婚约的未来夫君。

      蓝静愣了,大笑,“你就这么想做我夫君啊,想了很久了吧。”

      安振玄红了脸,泄了气,蓝静戳了戳他,“说说呗。”

      “你先说。”

      蓝静直愣愣看了他半天,就在他以为蓝静不打算说了,却见她背过身,撩开垂髻,露出后颈与发根相连的地方,上面有一块疤,应该说是烙铁烙下的字,两指宽的‘奴’字。

      “十年期前,我贪玩,潜入阿爷拔营军队中,躲在粮车间,因粮草先行,等阿爷发现的时候,已经远离京城,阿爷不敢在行军中派人将我送回去,只好带到雍州,后来战乱,谟羯人趁乱俘虏了我,我在谟羯为奴十年,直到阿爷来沧州与他们签订盟约,他们才放了我。”回头,安振玄竟泪流满面,蓝静噗嗤笑了,“多大的人,还哭的像小孩,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当初沧州随行的官员都知道,阿爷死前命人瞒了下来,可哪有不透风的墙,我从来没想过要一直瞒下去,哈哈哈,你不知道,怡梅第一次给我梳头的时候就发现了,可把她吓坏了,整个人抖得像初生的小狗崽,我还特意吓她我藏有身份不是真正的蓝氏女,威胁她不能把秘密说出去,险些没把她吓晕,至今她都以为我是假小姐。”

      安振玄还是哭声不止,蓝静只好抱住他,“怎么这么脆弱,我要换你这个性格,在谟羯十年早死了。”安振玄哭声更大,蓝静连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又想逗安振玄,“不过,谁说我比武招亲是假,虽然是为了引人不错,但这些日子下来,韩绪为人你也见,还算坦荡担当,又是七月门门主,这婚事我也过了明路,届时我们还是要成亲的。”

      “不行!行……也行,但你要给我留一个位置,就,就跟你那些嫁妆一样也行。”

      蓝静大笑,安振玄仍抹着眼泪,文奇回来便见此番情形,若是二人性别互换一下,他还能套个登徒子调戏迫害良家妇女的场景。

      收敛情绪,吃过东西,徐阳来了,一连过去近七日总算有消息,“叔叔派出的斥候有消息,沙漠那边果然来了谟羯兵,人数没摸清,按日程算,如今谟羯兵离雍州只有三天路程,叔叔说了,即刻拔营。”

      徐苓虽派斥候,但蓝静还是怕对方畏惧权势或者无法下决定私自出兵,便将红馆勾结雍州知州和冀州副兵马使拐卖妇女逼良为娼的事情告知,由此可见,冀州厢军也有所渗透,不可轻信。所以最终,徐苓还是暗中召集了越家军旧部,可惜仅有将近五千人,这已经徐苓最忠心的部下,徐苓并不指望这五千人能打败谟羯兵,只求在战事开拔后,能抵挡一二,这样,战事一开,就算冀州副兵马使甚至比之更高的将领,想从中作梗也无理可为。

      徐苓借练兵之名,召集五千部下,于营外半里地,修整片刻即刻出发,他们必须在三天内抵达雍州,蓝静和安振玄来时快马也用了将近两天,徐苓带领的步兵就算减重前行,放弃粮草,也只能勉强在三天内到达雍州。

      雍州随毗邻冀州,但由于地理位置,易攻难守,兼之与冀州相距百数里,冀州地理位置更为重要,因此雍冀二州兵力主要分布在冀州,雍州仅留少数护城将,按常理,雍州有座眺望台,可以发现八十里内的异动,一旦发生战事,雍州便会点起狼烟,只要闭城死守数日,便可等到援军,可这次,兵临城下,雍州才发现敌军。

      城门关闭,小兵吹动号角,号角声悠扬远长,带着一股肃杀之意,向雍州城内每个人袭来,有小兵想点燃狼烟,竟被一旁的小将刺杀,火把掉落地上,离狼粪堆仅一步之遥,一只脚将火把踢得更远了,小兵临死前,听见小将高举令牌嘴里大喊着,“奉知州命,开城门。”

      守城的几个兵都混乱了,明明敌军兵临城下,知州不让人点狼烟,竟还要大开城门,可这小将食邑百户,他们不过几个小兵,若不从,便是违抗军令,违抗军令者,斩。

      “还愣着做什么,开城门!”

      犹豫再三,两个小兵推开木栅栏,拔出厚重的门闩,就在彻底拔出那根横木时,一支穿云箭疾声而来,铛得一声,擦过小兵的手,钉在门闩上。

      长街上疾马而来一男子,手持满弓,方望去,又是一箭,穿透小将胸膛。只见他高声呼喊着,“雍州知州陈忠通敌叛国,奉蓝府家主蓝大姑娘司谏令,即刻捉拿罪臣,闭城门,点狼烟,候援军!”此男子正是蓝大姑娘的未婚夫婿七月门门主韩绪。

      他身背蓝静的银枪,举枪一指,“愣着做什么,从现在起,雍州兵马听我指令,守城!”

      众小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上前道,“司谏无军权,无权号令兵将。”

      “你们最高将领是谁?”

      众人望向倒地不起的小将。

      “他死了,他奉知州命开城门,这就是通敌叛国的罪证,如今兵临城下,城门身后是千千万万无辜的百姓,这里面有我们的亲人朋友,难道你们还看不清形势?还要听令叛徒之言,大开城门,将那谟羯人迎进来,让他们继续残害满城百姓吗!”

      守城士兵,没有几个跟谟羯人没仇的,一个个被韩绪说红了眼,“不能!我们要守城!绝不为异姓奴!”

      “好!我现在就去取陈忠的人头,挂在城门上,绝不让谟羯蛮夷踏入雍州城一步!”

      策马直奔知州府邸而去,长街左右冲出手持刀械武器的布衣百姓,都是七月门的门徒,一些跟随韩绪,一些冲向城门融入士兵中,为守城做准备,街上到处有人高喊着“谟羯蛮夷攻城!全城戒备!”

      烈日当空,城外战歌响起,随着狼烟升起,城内百姓动荡失措。

      陈忠看到升起的狼烟,顿感不妙,还未等他安排,府邸外传来杀声,管家跌跌撞撞哀嚎着跑进来,“老爷,不好了,七月门杀进来了!”

      “陈将军呢?他不是安排一小队人在府里守着吗,他人呢?”

      “陈将军被姓韩的杀了,府里的人根本挡不住啊。老爷,快跑吧!”话音刚落,胸口就被一箭洞穿,鲜血从口中喷出,溅红陈忠半边脸,躯体倒下,露出如同杀神般正收弓背身的男子,陈忠哀声倒地,望着一步步向他逼近的韩绪,动弹不得。

      蓝府内,龙俊翻墙而下,掐指一算,辨方定位,找到了被困在园林中假山角落的小润。小润被人全身绑住,嘴里塞了布,龙俊摘下他嘴里的布,他第一句话却是,“讨道长一碗水。”

      龙俊又给他装了一碗水,待喝下水才给他解开绳子。

      “怎么回事?城外谟羯人就要攻城了,若不是秋萝姑娘来道观给我报信,我都不知道你们被困在府里,蓝姑娘呢?”

      “说来话长,是姑爷把我们困在府里的,是了,他如今何在?”

      龙俊一阵狐疑,“他去了东门,听说杀了一个通敌叛国要开城门的将士,如今带领雍州士兵和七月门守城。”

      小润大喜,“我便知姑爷不会叛国!”便将韩绪的身世与蓝静的计谋告知,“刚开始姑爷对我虚与委蛇,明面上答应与我们里应外合,这两日我将别院的人偷偷带进来,谁知昨晚姑爷不知从哪来的迷烟,将我们全药倒,府里的人不知道哪儿去了,我在这冻了大半夜了,差点没给我冻死。”说着又是心有余悸。

      龙俊点点头,“是矣,秋萝姑娘跟我说,蓝府里的下人都被勒令关在房内,不得轻易走动,得亏秋萝姑娘机灵,偷溜出来,因寻不到你人,便来找我求救,这回她应该找到其他被困的人罢。”

      小润起身,拱手作揖,深深一拜,“道长,小人也知道长乃世外之人,不轻易入世,只是如今敌军临城,雍州州府通敌叛国,内忧外患,雍州需要道长此等的高人守护,雍州百姓需要道长,还请道长出山!”

      龙俊将人扶起,“小润居士言重了,贫道不过略懂道术,难堪大任,雍州危难在际,我等平日受雍州百姓香火捐贡良多,怎会置身事外,弃雍州城不顾,贫道携玄明观众徒定竭尽全力。”

      小润被绑了一夜,四肢软弱无力,龙俊扶着他来到护卫队被困的屋子,秋萝怡梅等几个下人正给其他人解绑,见小润来,忙上前问候。

      “开战了,休整一下,怡梅,你去伙房准备,让府里其他人都出来,多准备一些食物,我要去赑屃堂一趟,你们休整好就去城门。”

      “是!”

      又对领头的人说,“别院还有武器和人马没带进来,找机会想办法带人进城。姑爷那里,我会去说,这次是姑爷误会了,你们别放在心上。”

      有人埋怨道,“还没成亲呢,哪里来的姑爷。”

      “闭嘴,把你们的小心思放回去,若让姑娘知道,有你们好看。”

      小润马不停蹄来到赑屃堂前,门房认识小润,便请人进去了,彼时林义陈杰同几个香主在议事。

      林义:“诸位也知,谟羯人马上要打进来了,按理,我们不过是百姓,在江湖上再呼风唤雨,行兵打仗之事也轮不到我们,可若官府不抵事,谟羯人打进来,我们也难逃一死,是否要去参战保卫雍州,还是以逸待劳等城破,我们在想办法逃出去。”

      陈杰摇摇头,“参战?我们不过一介百姓,以何名义参战,官兵杀敌是有军功,我们有什么,凭我们的能力,还是找机会逃出城罢,等战事了,官府平定战役,我们再回来。”

      张伯青:“可逃能逃到哪去,我们的家人和家就在这里,雍州若被攻陷,我们就成难民流民,我们能熬,堂里兄弟多数拖家带口,他们的家人能熬得过去吗?”

      “可凭我们就能抵抗谟羯军队?”

      “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拿兄弟们的命去试?”

      众人各抒己见,吵做一团,小润推门而入,“诸位义士,请听小人一言。”小润抱拳,陈杰见到小润,大喜,忙扶起他,“小润爷,你来了,蓝香主呢?”

      “姑娘去冀州借兵了。”

      众人大惊,林义:“蓝香主去借兵了?可借到了?能借多少?”

      小润摇摇头,“小人不知,数日前姑娘就出城去了,最多两日,凭借姑娘到身份能力定能借兵回来。可林堂主,在此前,我们若什么也不做,可能等不到姑娘归来就城破了。”

      陈杰:“你想我们赑屃堂参战?”

      “是,林堂主,陈副堂主,诸位香主,你们真的想看到雍州城陷入战火城破家亡吗?唇亡齿寒,赑屃堂在雍州城多年,这里是赑屃堂的根,你们真的能眼见着谟羯人践踏这片土地,残害我们的家人同胞?如今七月门在姑爷带领下已经在守城,我们蓝府的护院,张香主也是见过的,我也会带他们参战,若能得赑屃堂相助,我们定能熬到姑娘借兵回来的时候。”

      “好,七月门和蓝府都出手了,我们赑屃堂此刻退缩,妄为江湖儿女,传令下去,赑屃堂所有人,去城门抗敌!”

      陈忠的人头被挂在城墙上,通敌叛国里应外合的阴谋被揭露,哈土金带着消息回到王帐,右贤王卓力格图还做着兵不血刃打胜仗的美梦,哈土金一来,他把手中酒碗一扔,“他娘的,我就知道姓陈的不靠谱,传命下去,即可攻城!”

      原本守在城外的一万大军受令整军,一队弓箭手在前排步兵的掩护下潜行,近城门下,万箭齐发,韩绪大喊,“隐蔽!”,可还是有不少人被射中,靠在城敦的士兵,中间跌落下城墙,韩绪挥剑扫开几支箭矢,勉强拉住身旁中箭的几人,靠在墙下或柱子旁。

      等一拨箭雨过后,敌人已经来到城墙下,一根数人环抱的攻城槌重重敲击在城门上,城门内的士兵死死按住木栅栏,厚重的木栓在拴托上一颤一颤。

      “弓箭准备!”城墙上架起一把把弓箭,对准城墙下的敌军,“发!”

      “咻咻咻——”行进的敌军中箭不少,敌将忙命人架起木盾,一阵慌乱后又稳步前进。

      “上火箭!”雍州弓箭手换上特制的火箭,沾上火盆,“发!”带着簇火的箭射向敌军,勉强射中几个,可惜火力太小,燃物不足,箭矢上的火很快被扑灭,敌军的步伐也只是慢了几分。

      眼见敌强我弱,敌军攻势猛烈,雍州军士气大败,小润带着护院队和赑屃堂的人赶到,其中还有不少玄明观众徒,守城门的士兵已渐疲弱,忽然身后伸出几双手接替了他,回身看,竟是数百城中百姓,各自手持兵器,膀大腰圆,诧异城中何时来了这些人物。

      小润等人上了城墙,彼时韩绪张弓,一箭一箭往城下射,他箭术好,几乎例无虚发,可倏忽间,箭筒就空了,再也摸不出箭来,他杀红了眼,待他回身见小润时更是怒火中烧,拔剑就想先杀内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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