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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惊变 ...
月明高悬,华灯初上,盛极莫若不夜上京,亭台楼阁鳞次栉比,正是那一副盛世欢歌,鼓乐齐鸣。
而内城之中,最为热闹的必是那久立而不败的醉阳仙楼,却见其内人声鼎沸,胡姬轻舞翩然,串串银铃婉转动听,似小猫般扫弄着心弦阵阵,欲罢不能。
“呦,璟督公这是没喝得尽兴?是酒不够好,嫌咱家照顾不周啊?”
坐在首位的冯进喜倏而回头道,怀中搂了名娇艳欲滴的歌姬,噙着一面满是沟壑的笑意转头看向旁侧不置一言的李璟,眸色深沉。
今日司礼监于城中摆宴,明面上说是有位秉笔过寿,可实际却是因着李璟他献策有功,搅得内阁大乱。
冯进喜早朝上热闹瞧得痛快,回头便吩咐了手下子孙,当晚便大张旗鼓地在那最富盛名的醉阳楼摆上了席面。
“干爹说笑,儿子没什么不满的。”
李璟急忙道,却仍是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怠慢。
冯进喜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眯着眼睛随意地举起手中杯盏道:
“既如此,就别拉拉个脸,松快些罢,说到底,这场席面原就是为你摆的,此次他们能乱起来,还是多亏你。”
李璟起手相迎,倒是极为谦逊地道:
“是干爹教得好,璟一届粗人,那里有得了这番能耐?”
冯进喜被他捧得欢心,也许是因那美酒歌舞打开了兴致,竟是难得地大笑了几声说:
“你这话咱家爱听,但该是夸你的,你大胆受着便是,世间能像你这般将救过你命的人照死里搞的,咱家见过的也不多。”
他停了停,不知是否因那语调微高的缘故,竟总觉得那话语中似是透着另一层不可言喻的深意。
“不过你这招算得是真毒,那被捧惯了的爷倒也是真能豁得出去。”
他又道,眸色犀利背脊挺直,李璟垂眸陪笑,未置一语只是起手便将那一口清酒尽数饮下。
酒过三巡,嘈杂平息,一众宦官皆是餍足地迷离着眼,任由那小侍搀扶踏入软轿子之中四散而去。
唯有李璟孤身一人,背着那满室繁华立在那夜冷潇潇之中。
“李督公的车驾呢?您没叫人来接应?”
一名宦官上前道,通红着脸,身形不稳地倚靠在一侧小侍的肩膀上。
“没叫,此处离我那外宅没几步,难得走夜路,想醒醒酒,提提神。”
李璟颔首道,那宦官见状却笑得开怀,拱手向他示意,饶是一副甘拜下风的模样摇了摇头说:
“督公雅量,我等望尘莫及,今日先行告退,待来时咱们再聚啊。”
宦官摇摇晃晃地被人带离,走前时的目光仍停在李璟身上不肯离去,李璟揖手相送,只待那人去影散后,这才迈了步子离开了那奢靡喧嚣之地。
星疏夜冷,莹白的月光似是透着彻骨的寒意直入心扉,李璟独自走在那宽阔而寂静的官道之上,趁着两侧屋檐的几簇灯火引着前路。
倏而,一阵飘香缭绕其间,李璟不由得转眸而去,被那熟悉的香味引了视线,蒙蒙烟火处,偶见一人家映入眼帘。
“呦,许久不见小相公啦,来碗馄饨啊?”
街边卖馄饨的老汉向李璟招呼道,扬着笑意饶是撞见了熟客。
李璟顿了一刹,那沉于心底的记忆瞬间敲开了思索,回眸又见那老汉笑意盈盈的模样怔怔地点头说:
“来一碗吧。”
“好嘞,相公坐吧。”
老汉招呼道,可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地问:
“诶,不给您娘子带一碗回去吗?”
“啊?”
李璟顿道,似是没能听得清明,但更像是不愿深入去想,对上老汉那朴实而关切的目光,他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去躲,索性便垂了眸子局促而拙劣地扯了扯唇角说:
“啊,她...她睡了,今晚同僚摆宴,闹得晚了些,我怕回去扰了她清梦便想着出来散散酒气再回。”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原就是想随意找个由头搪塞过去,却也不知为何竟是说得连自己也入了迷,就好似那宅院之中真有他心爱之人静待他归一般。
老汉笑笑,将那方出锅的馄饨端去了他面前说:
“小相公对娘子真是好啊。”
李璟垂眸,却是隐在了那蒸腾白雾与烛火昏黄间苦涩地勾了勾唇,他想再回一句‘是啊’可却又不知为何竟怎地也说不出口。
而老汉见他不语,便是以为他面皮薄,经不起逗,逐而回身又去了那小摊前忙活了起来。
灯影绰绰,却是映得人心凄凄,孤影沉沉。
“李督公好兴致
一道身影倏而闪过道,李璟抬眸去看,却见他手里拎了把凳子‘嘭’得一下放在他身侧。
“怎么是你?”
李璟皱眉,瞧着身旁陆琛那双冷得生寒的目光沉声道。
陆琛轻哼了一声,没客气地坐在旁侧,垂眼瞧了他面前的馄饨极具讽刺地弯了唇角说:
“你还真是好意思。”
李璟垂眸不答,只捧过了陶碗一口一口地吃起馄饨。
老汉闻声而来,见着是陆琛后又高兴地弯了眉眼说:
“诶呦,这位小相公也来了啊,要不也来碗馄饨?”
“来。”
陆琛扬声道,瞧了眼身侧的李璟又说:
“给我用大碗。”
“好嘞。”
老汉笑着应声,隐了身形于那袅袅炊烟之中。
陆琛震了袖摆,正要怒气冲冲地说些什么时却不想撞到了老旧的木桌,亦是连带着将李璟那碗中热汤扬洒了些许。
朱红衣摆骤而便染了浊,可李璟却只低头瞧了一眼,而后便转眸看向陆琛说:
“陆大人,奴婢不过是回府途中过来吃完馄饨,您没必要吧。”
陆琛冷笑,气不过地握了握拳说:
“没必要?那劳烦督公告诉鄙人一声何事必要?舔那阉狗的鞋必要?还是跟着他们一起落井下石有必要?”
他气急,一双眼睛似是要将面前人刺穿,摊边的馄饨老汉见势不对,急忙便捧了碗前来打岔。
“诶,客观的馄饨好了,仔细着烫啊。”
他甚为小心地提醒道,放下汤碗的同时还不忘小心地提了一句‘烫’。
陆琛稍敛了些许神色,只面容平和地向他道了声谢后沉沉地压了一口气在胸口。
“你知不知道,殿下险些便要被处死了?明芳手底下的人去搜了顺天府及以下衙门,要不是殿下将籍册交给了我,她今日在那朝堂上便要被定欺君了!”
他咬着牙质问道。
然而,李璟却是置若罔闻地瞥了他一眼,端起碗浅浅地喝了口汤说:
“那又如何?”
“如何?!”
陆琛不可置信地道,胸口不住起伏着,瞧着他那副无甚所感的模样气得双手发抖。
“如何?你问如何?你,你怎如此去想,那可是殿下,是殿下唯一的妹妹,是你我从小看大的妹妹,你...你如今怎能如此冷漠,你的心是被那野狗吃了吗?”
他不解,愤怒,指着他的手亦是承受不住地震颤着,可比起这个,那心中锥刺般的痛苦却是要更烈百倍。
他无法相信从前的挚友,一同长大的同窗伙伴如今却变作了这副冷漠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手刃曾经与他有过婚约的爱人。
控制不住地低下头去,他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却仍是无法改变地红了眼眶,抬眼再瞧那面前之人,他想再去看一眼,想再去确认那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然而,应付他的却只有那抹了无声息的漠然,悲哀而沉寂地垂了眸子,可又在下一瞬倏而笑出了声音。
他红着眼侧目瞧他,瞧那熟悉的面容竟是没来由地向他张了张口:
“也许,我披红游街那日,你就不该回来,你该死在那沙场上,死在那场血染黄沙军旗在,将军策马魂不归中去。”
言罢,他转身离去再不瞧他一眼,只留了几枚铜板在那仍旧冒着腾腾热气的陶碗前。
李璟垂了眼眸,瞧了那氤氲着层层雾气的馄饨惨然地扬了唇角。
是啊,他该死,无论是那血染黄沙时,还是那刑台血枯后。
可他又不能死,他死了,便什么都完了,所以他得撑着,起码撑到大业将成。
所以,在此之前,便是如何的小人奸佞他都做得。
他李璟,不过一届粗人罢了,没有读书人那些个脸面又讲究那么多做甚?有何用?
他浅笑一声,转而又捧过了陆琛留下的那碗馄饨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到了最后甚至是连口汤都没能剩下。
甚是餍足地呼了口气,他留了铜板在侧,再次只身隐在了那夜色中。
“回来了。”
一道女声倏而响起,在那寂寂幽夜之中,李璟先是惊得怔了一瞬,转而去向那夜色,只见一身影逆着府内灯烛款款向他走来。
“殿下?您是怎么来的?”
他下意识道,可说完才顾得上查看了一圈府内布置,在确认无人在旁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来?我给彩衣药了,穿了她的衣服,扮了寻常宫女的模样打点了出来倒泔水的内侍,求他带我出来看我病重的娘。”
箫颦淡声说,一双眼在那深夜之中亮得泛光。
而李璟却是甚表质疑地看着她,瞧那一身内侍装扮却是苦笑了一声道:
“那殿下何故又穿了内侍的衣服?”
箫颦沉了沉眼,却是在那眸中透了一抹不可名状的凄凉说:
“因为他不同意啊,我都给了他钱,说我娘要死了,他还是不同意,他还扇了我一巴掌,叫我滚......”
她又说,面上的笑容逐渐狰狞,察觉不对的李璟急忙上前,可还没等触到她衣角时便又被一掌拍去了一边。
“你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呢,你...你不听我说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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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抱歉各位,这两天因为我家那个破水管一直在跟保险公司约维修,目前本人已经没有办法在家里洗澡了……加上这边那个让人心累了的办事效率……,所以从明天开始隔日更两天,等我把水管子搞好了再来日更!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