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被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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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运河南下。
胤禛跟随康熙帝一同查看各处河道，第一次对书中那些文字有了切身体会。
在系统一声声叹息中，胤禛才知如此大张旗鼓南巡，那些真正的难民一个也瞧不见。
民生之艰。
河道之难。
渐入繁华之地也没能将胤禛逐渐沉下去的心拉回些许。
气场更是一日强过一日。
胤褆都有些不敢来寻这个弟弟切磋，太冻人了。
系统时不时便拿那些未见难民情景刺激一下胤禛，愈发浓郁的龙气涌出。
沉迷吸龙气的系统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江宁府近在眼前。
月色皎洁，繁星满天。
正感叹胤禛自小便爱民如子，猛吸一口龙气的系统呼吸一窒，陡然清醒过来。
近来日子过得太快乐，都忘记发任务。
陡然间，光芒大盛。
半空之上红色大字闪烁。
【主线任务启动！】
系统瞬间僵化。
怎么会！
明明红楼主线大幕拉开的引子任务还有五个月啊。
系统想法一出，整个系统数据被捏住化作一堆乱码，几近崩溃。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蠢货！当日逆天改命不得已借助龙气衍出你来，须知牵一发而动全身，怎可肆意而为。】
被扼住命脉的系统瑟瑟发抖，它确实当日过于激动并未检测，可当时的能量便连主体都陷入沉睡。
它没功劳也有一份苦劳吧。
若无这些龙气转化的些微能量，主……
机械声愈发冰冷，【可忘了你的使命？还想重蹈覆辙？】
系统顿时萎了。
绝对不可以！
【大幕已开，红楼历劫已启，万务谨慎行事。】
说罢，大字瞬间碎裂。
扼住命脉的无形力量散去，系统重获新生。
系统面板正中是一行标红闪烁警报的大字。
【主线楔子任务：拯救甄英莲！】
刚听到动作却不能有所动作的胤禛察觉束缚消失，猛然坐起。
尚不等问出心中疑惑，便看到虚无的半空之上闪烁着的字。
【任务完成，林妹妹获得奖励：小培元丹十瓶，九转还魂丹一枚，幼儿连环画册一套，无心散卓鼠须笔一套，海外珍奇花草数盆。】
主线楔子任务开启？
甄英莲是谁？
在胤禛疑惑时，系统卡顿一下，虚空之中多了一行红字。
【检测因林妹妹年幼无法完成任务，现由辅助系统宿主协助完成，任务成功，辅助系统宿主奖励：小培元丹一瓶，无心散卓鼠须笔一支。】
对于系统的区别对待，胤禛早习以为常。
只他从未想过那主线任务开启的竟如此之早，小丫头才多大！
数道压抑低泣声伴着一道不耐烦的恐吓入耳。
一句倒手卖出，让胤禛来不及思索，迅速翻出船舱。
茫茫江面上，一艘二层小船快速驶入视线。
甲板上几个彪形大汉来回走动，早已今非昔的胤禛略一动耳朵便听出几人是练家子。
身材壮硕的几个汉子头碰在一处，叽叽咕咕说着黑话。
什么无需踩盘子，招子见那俩芽儿极品，没翅子顶罗……胤禛听得一头雾水。
唯有最后那句二更动手，听了个明白。
同样跟着听了全程的系统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
竟敢劫御船，胆子可真肥。
下一瞬，看着胤禛猫腰退回狭窄船舱的系统陡然清醒。
他们已经不在御船之上。
转道后，依旧有各地官府前来接驾，沿途自是一派祥和，让想一睹民生的康熙无比烦闷，萌生微服私行之念。
帝王之躯怎能涉险。
权衡之后，御船多停留一日，由裕亲王带上胤褆、胤禛两个扮成富家公子，先行一步探查。
如今，船行不过一日。
胤禛轻手轻脚潜入胤褆船舱，捂住嘴这才将人摇醒。
在胤褆惊疑的眼神中叮嘱一二后悄无声息回到自己船舱内，和衣而卧。
鹧鸪一声叫，船无风而动。
吱呀一声
系统跟着爬起，期待又紧张。
第一次见未来雍正帝打斗，它用什么姿势观看好呢？
并未有实体的系统急的团团转，丝毫没有发现刚还神经紧绷的胤禛陡然放松身体。
黑衣大汉快速走到榻前，俯一探身忍不住道：“大哥，瞧这芽儿，啧啧，真是细皮嫩肉。”
船舱处传来低声回应，“莫多言，招子放亮，上迷香，紧扯呼。”
俯身壮汉摸出迷香凑到胤禛鼻子下停顿片刻收起。
这一番操作直接惊呆系统。
它系统出品的内功心法又不是摆设，干嘛不上！
再一声鹧鸪哨响。
胤禛被扛死猪般扛出船舱，与同样扛出胤褆的人汇合，一同撤离。
跟随一同跨越到另一条船的系统再也忍不住。
【为何不将这些人抓住，啊啊啊，不要节外生枝啊！】
【现在时间紧，任务重，甄英莲还没救，林妹妹……】
下一瞬，胤禛被扔到满是脏污的暗舱内。
沉闷的落地声听得系统暗自叫好，活该，谁让你自作主张。
打脸往往一瞬间。
感受着主线楔子任务疯狂闪烁，系统态度一百八十转弯。
【小四四，你是不是早就猜到甄英莲在这里，真是神机妙算！】
不过是同胤褆言想顺藤摸瓜，挖出幕后团伙的胤禛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远。
给胤禛用迷香的那位兴致勃勃提议，“大哥，今儿这芽儿抵得上咱这一年的货，喝点？”
“明日交货后再喝不迟，莫要出乱子。”
“这有啥，谁敢得罪咱们，谁又能想得到咱们就在万人夸赞的林……”
骤然无声。
胤禛屏住呼吸，用力贴近舱底，耳畔与脑海中全是系统不带重复的夸赞。
满心都是刚一个林字的胤禛呵斥道：“闭嘴。”
系统瞬间气成炸毛，敢凶它！
满心委屈的系统又忍不住发酸。
这位的运气怎能如此之好，误打误撞都能寻到任务目标。
门外再无响动。
林……林如海林大人吗？
身侧窸窸窣窣动静传入胤禛耳中，尚不等胤禛动，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在耳边。
“四弟，你可还好？”
知晓短时间再听不到有用信息的胤禛不再伪装，起身待适应此地光线，扫过仓内或躺或靠着仓板抱膝而坐的一个个孩童。
其中大半都醒着，可却无一人敢动敢言。
那一个个眼中的麻木刺痛胤禛，拉着胤褆退到最便于观察的角落，胤禛这才开口。
“大哥，刚我听闻他们明日要交货，咱们……”
胤褆弓马骑射俱佳，虽比不上胤禛，却也是同辈中的翘楚，此刻也看清仓内情形，粗扫一眼，估摸约有二十来个孩子。
听胤禛要将计就计跟去巢穴。
胤褆想也不想摇头，“这、怕是不妥，以咱们二人之力，若救不出反而打草惊蛇。不如我留在此地，你去通知……”
胤禛轻拍一下胤褆的手背，稚嫩脸上的镇定自若让胤褆不由将未说完的话咽下。
“你可是……”
胤禛略一点头，用眼神示意胤褆去看满仓孩童，“这才是麻烦之处。”
胤褆挠头不解，都是些被拐孩童，有什么麻烦？
随着胤褆视线落处，孩童们或躲闪或垂头，无一敢与之对视。
唯有靠坐在舱门边，衣着最破烂的小男孩张嘴数次，终究开口道：“你，你们别想着逃，逃不掉的。”
一旁跟着的柔弱小姑娘半探出脑袋补充，“被抓回来会不给饭吃，还要狠狠打一顿关小黑屋。”
说到后面，小姑娘声音都带着颤音，不知是经历过还是见过太多。
短短两句话，让胤褆怒火中烧，恨不能此刻手刃门外那群渣子。
“多谢。”胤禛一面道谢，一面轻拍几下安抚胤褆，“我这刚好有几块点心，给你们吃。”
系统与胤褆不解的看着胤禛一点点靠近门边两个小孩，自己先拿起一块咬上一口。
“是新采的莲子做的，软糯可口，不过只装了这些。”随着胤禛话音散开的是清幽糕点香气。
数道吞咽口水声响起。
见有人飞快伸手，胤禛并不阻止，不过若想多拿，胤禛也不会惯着。
直到最后满舱内小孩都得了一块，胤禛这才收手。
一个个或小心翼翼或狼吞虎咽吃下。
不多时，道道鼾声响起。
胤褆被震的数次才找回自己声音，“小四，你、这、他们……咱们，”
“刚从那人身上摸的，不过些许迷药，大哥莫要过于妇人之仁。”
这话是胤禛搪塞自家大哥，刚他压根没趁机拿那人迷药，而是从系统仓库中所取。
胤禛带着胤褆向前几步，“大哥自己瞧。”说罢，胤禛退到旁边。
身后舱门边倒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
不知何时到舱门边，一只手甚至摸到门把手。
“他，他是……”胤褆再度惊到说不出话，他怎么可以！
同样被震惊的还有系统。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还有，胤禛是何时发现的？！
不等胤褆收拾好杂乱的心情，胤禛耳朵一动，快速拉人躺回原位。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
有人来了。
船舱门被拉开，伴着脚步声响起的还有耳熟的点评。
“啧啧……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哼，什么世家大族，我呸，不过披了张像样的皮。”
颠来倒去左不过这几句。
本想再探听些内幕的胤禛有些失望。
刚一回神，一股恶臭的气息扑来，越来越近。
胤禛汗毛竖起，缩在袖中的手摸上暗器。
便是怄气的系统也全神戒备。
此人想做什么！
“虎子，来点？”门边一道带着酒气的声音传来。
半俯身的虎子一听酒，双眼发亮，快速起身，“走，老大也太小心，咱们……唔，这酒够劲儿！”
恶臭散去，香浓的酒气伴着回应一同刮来。
“那可不，刚顺的，比……更销魂，要知道就多顺些，这些肥羊当真会享受。”
数道□□伴着酒气穿透隔板散在江面。
胤禛依旧握着手中暗器，默默计算二人推杯换盏间喝了多少，又还有几分清醒。
晨光初照，满江光辉被船桨破开。
船身摇晃，一道呵斥响起，“谁许你们喝酒的，晚些自去领罚。那些芽儿咋样？”
被冷水泼醒的虎子惊愣之下伸手去摸身上所带迷烟，却摸了个空。
四下一扫，便见舱门角落散着已用完的迷烟筒，听到此问却想不起昨夜何时用的迷药。
再问之下，虎子忙起身道：“昨儿夜里下了迷烟，睡得死猪一样。”
舱内，胤禛将紧握手中的暗器推回原位。
舱门大开，孩童横七竖八睡了一地，虎子呼的松一口气。
检查一番，未有一个转醒，刚斥责虎子的大哥略一点头，回身去禀船舱外来人。
数息后，满舱孩童皆被装入麻袋，被扛在肩上由水转路，不知颠簸几许又入苍山。
数道黑话响起。
默默计算路程的胤禛知晓，这些人的老巢到了。
再行行几里路，队伍渐停，胤禛正疑惑，便听有人打招呼。
“呦，老鬼，此行颇丰啊！”
“此次还托您的福，若非有您传路上鹰爪孙和黑皮过多要扯呼，怕是再走下去要摘瓢。”说着，为首之人上前塞过一物。
“亲合吾嘛，上有令，豆儿、芽儿若鲜，还有一宗好处……”
再之后的，胤禛借着内力大涨，也只听到个海砂子、巡、贪、监几字。
队伍再度启程。
这一次脚步比刚要轻快许多，似真有什么喜事。
胤禛心中疑惑越发大。
芽儿是指男孩，豆儿应是姑娘。
所托之福，怕是被通知近来官差众多，莫要再露头。
如今风声紧，能令这些人如此高兴的好处会是什么？
虽海砂子不知是何物，那个巡、监几字胤禛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身体腾空，胤禛骤然回神，想起此时处境并不敢运功，顺势滚上两圈卸去被摔之力。
这一次，无人解绑。
四周寂静无声。
唯有系统一遍遍追问。
【该不会真要等着被卖吧？你没有通知裕亲王吗？】
胤禛此刻并无心思理会系统。
他能有如此自信便是早已知会裕亲王，更命令暗中侍卫让其不准跟随，就怕一时不察暴露行藏。
只是现在，事情似乎比他预想的要更复杂。
不多时，数道脚步声响起。
麻袋与头罩被掀开，胤禛只能屏住呼吸，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一番挑拣，胤禛几个被扛入另外屋室。
关门时那一声豆儿太少的抱怨与有些翅子顶就喜欢小芽儿的回应让胤禛浑身血液骤停。
翅子顶八成是指当官的。
这一刻，胤禛格外懊恼自己昨日初听闻时的自信，竟漏算至此。
帝王南巡当口还敢如此行事，背后依仗必然不小，若按昨日后手，怕是抓不到幕后之人反打草惊蛇。
要怎么挽救？
寂静无声的黑暗中，胤禛发出些轻微动静，并未得到回应，只一道和缓呼吸回应。
确认一番，胤禛挣脱束缚，这才发现屋内只两个布袋，在未有旁的。
依照身形，胤禛判断出此人是自家大哥。
将胤褆放出，胤禛快速将自己推测道来。
“大哥，现在事情有变，这伙不是普通的拐子……”
胤褆被这番话震的许久回不过神。
胤禛将人摇醒，“大哥，时间紧迫，我为你争取时间，你逃出去告诉王伯莫要惊动当地官府，只可派亲信之人回禀。”
“若你所料有误，这附近官府并无与……”
胤禛快速截断胤褆的话，“若只是普通拐子与官府无勾连，一切后果胤禛愿一力承担。大哥，你帮弟弟一回。”
“可……”
胤褆晕乎乎被胤禛塞了一颗松子糖，只得将那些顾虑一同咽下。
胤褆望着崎岖山路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胤禛当真护他逃出了寨子。
一路胤禛对他的敬重，皇阿玛对他的夸赞与刚那唯一一颗格外香甜的松子糖。
无论四弟所料是对是错，这些无辜孩童总该被救。
想通的胤褆全速往山下飞驰。
河岸栈道边
裕亲王早已派了心腹之人拿其手书前往最近县衙调遣官差。
而裕亲王则亲自带领几个伪装成随从的侍卫，沿着胤禛留下的记号一路追寻。
与此同时
江宁织造甄应嘉府邸。
甄应嘉看着刚收到的密信冷笑一声。
密信上言，康熙帝改道至邳州多停一日，曾有一艘二层商船夜间出行。
甄应嘉起身拉铃，将此消息并前几日到的康熙帝王批折子后改道的密信丢到桌案上。
来人恭敬请安后极有眼色服侍着给甄应嘉上茶，便听问道：“可都安排妥当了？”
“回二爷，都妥当了，估算行程便是这一两日。”
“严密监视，一旦撞上那几位，按计划行事，务必全引到姓林的身上，事后不留活口。”
说罢，甄应嘉摆摆手，待人退下，甄应嘉将两道密信丢入火盆中。
橘红色的火苗窜起，应着甄应嘉变幻莫测的脸，显出几分狰狞。
姓林的，要怪也只怪你自己不识趣。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被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