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半仙[机甲]》陈醋潭

19、主角的道路上总得有反派

　　三十门考核科目听起来很多，考起来也很多，且大多数都是笔试，很消耗考生的耐心。
　　第十四天，虞山烛同考场的考生只剩一半，总算结束最后一场笔试。
　　坚持到第十五天，总算迎来了最重要的两大科目，格斗实战和机甲驾驶。

　　格斗实战内那么枯燥，监考官将考生分批次带入训练室，使用全息设备模拟真人格斗，根据击中部位统计分数，也是全场唯一当场出成绩的科目。
　　虞山烛格斗快准狠，且全程被模拟人击中次数极少，获得了S评级。

　　她直接前往机甲驾驶训练场，博克莱训练场设置五十架中型机甲供考生使用，抵达终点后将考生时长与精神力评级传递招生组筛选，择优录取，余下考生打回原籍，自动录入原区军校。

　　虞山烛选择一条人数较少的队伍等候，她张望，经过层层筛选，成功抵达最后一科的考生数量大削减，每台机甲前排队人数不超过二十人，不足入校时数量的十分之一。
　　优中选优，考生不光要掌握知识，更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站到最后。

　　她前面还有两个人，军用机甲绕一圈停下来，里面的考生狂喜跃出机甲，在监考官那里登记过后离开。

　　监考官滑动智脑：“下一个，100098号。”
　　队伍前排的矮个子男生抖一下，站在机甲面前迟迟不动。

　　虞山烛看到他的手在颤抖。

　　赵成亮弱弱问：“老师……等，等一会，我有点紧张……”
　　监考官抬头白一眼：“不行，你后面还有人，没人想等你。”
　　“可……”赵成亮纠结，最后还是决定快速爬上机甲，尝试驾驶。

　　机甲纹丝不动。
　　监考官不耐烦看手表，计时五分钟，若机甲还没有启动，最后一科判定不合格。

　　五分钟过去了，机甲还是不动，监考官通讯催促：“100098号下来，时间到。”
　　监考官无情道：“该科目不合格。”

　　机甲仓开启，赵成亮眼睛通红跳下驾驶仓，落寞离开，过五关斩六将却倒在最后一步，任谁都不好过。

　　这样的场景在考核现场不算少数。
　　一般情况考核不合格，考生离开现场后续考生接着考试，井然有序互不打扰。

　　而排在虞山烛前面的大块头显然不是一般情况，他不等赵成亮站稳，拽住他的领子就将人扔了出去，嘴上不干净：
　　“低等星来的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滚，就算给你高级别机甲你也开不起。”
　　他不屑道：“低劣基因破天赋，活着就是浪费资源。”

　　赵成亮被扔出去摔在地上，沾一身土，伤到了肩膀，好半天才爬起来沉默离开。

　　虞山烛看监考官，他低头摆弄智脑，当没看见：“100023号，该你了。”

　　肖恩·冯跃上机甲，流畅操作返回，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考核，监考官满意。肖恩跳下机甲，流氓一样活动手腕，可能是赵成亮忍气吞声的样子鼓励了他，肖恩堵在虞山烛面前。

　　肖恩挑眉：“嘿，我看你也是低等星来的，身上的衣服那么破，来考试干嘛？”

　　虞山烛不做声，看向监考，他又装没看到。

　　“我觉得你也没必要浪费时间，赶紧给后面的人让路，垃圾。”肖恩嘲讽。
　　虞山烛轻笑：“你叫谁垃圾？”
　　“你。”肖恩说。

　　虞山烛不与他废话，扭头问监考：“考核规则里明确禁止随意影响其他考生正常考核，你应该阻拦他。”

　　监考转头，居然摘下耳机，掏掏耳朵。
　　“你刚刚说什么？100099号，不要浪费时间，快上机甲。”

　　这种放任的态度鼓励肖恩，他更加放肆，凑近虞山烛：“你们低等星的垃圾，谁也不想要。”

　　虞山烛深呼吸，宇宙这么大，本着碰上几个有病的很正常的态度，选择绕开肖恩，而目中无人的肖恩横跨一步，又挡在了她面前。

　　虞山烛最后一次看向监考：“确定不管？”
　　监考撇头，继续研究智脑。

　　行，虞山烛点头。
　　向前一步，径直踩上肖恩鞋面，留下一个边缘分明的脚印。
　　虞山烛：“让开。”

　　这对于大块头不痛不痒，却无疑是在打他的脸，肖恩气的满脸通红，举起拳头用尽全力，挥向虞山烛。

　　虞山烛等的就是这个，她快速闪身，伸腿照着肖恩的膝盖踢，肖恩膝盖一软，歪倒在了地上。

　　肖恩气急败坏：“你！”
　　虞山烛那一脚踹的平稳隐蔽，别人看就像肖恩左脚拌右脚倒在了地上。
　　丢人丢到家了。

　　虞山烛微笑：“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倒了呀。”
　　“快起来，地下脏，这么大了还打滚耍赖，不合适了哦。”语气轻柔，完全是对待熊孩子。

　　她身后传来几声低笑。

　　肖恩这种人怎会受这种委屈，他满脸通红，从地上爬起，又抡起拳头要砸向虞山烛。

　　虞山烛不想继续和他玩过家家，左手握住他的手腕，右臂肘关节用力磕向肖恩的，她下了十足力气，足以将肖恩的肘关节撞断！

　　监考见虞山烛下死手，赶忙出声阻止：“停停停！”

　　可虞山烛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她抬臂狠狠撞去，清脆一声响，肖恩的肘关节向外呈二百七十度，他闷哼，霎时疼的冒出冷汗。

　　这伤不算重，躺三分钟治疗仓就好。
　　但疼痛可不好受。

　　“我叫你停为什么不停！”监考叫着，从卡座冲出来：“训练场全程录像，你这是故意伤害考生，必须取消考试资格！”

　　虞山烛料到了他会这样，平静道：“当然，我知道，考核规则第三十二条，故意伤害其他考生，将会取消考试成绩。”
　　“但是。”她打断监考：“规则第三十三条，如发生故意伤害行为，考生有自我防卫权利。”

　　虞山烛皮笑肉不笑：“我不介意您现在翻看监控，100023号考生无理由攻击我，且监考官并未出手阻止，该行为不光影响我考试，还威胁我的生命安全。”

　　“可……可刚刚你踩我的脚了，我们这是互殴！”肖恩白脸叫嚣。

　　虞山烛：“原来你那么脆弱，踩脚就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了？如果我没判断错，你接连两拳瞄准的都是我的太阳穴，想要置我于死地。”
　　“监考官，您说呢，要翻看监控吗？”虞山烛问。

　　后排有个女生伸手：“我能作证，100023号所有攻击动作直接威胁100099号考生生命安全，依照考试法，她是正当防卫！”

　　虞山烛朝着那位女生点头致谢，当然，就算没人作证，她也毫无畏惧。

　　不光是因为她的小动作一般人看不出来，更重要的是，刚刚监考动了漂浮监控设备，能放任这种霸、凌行为，她猜测监控设备被暂时关闭了。

　　监考：“……看，看什么看。”
　　他转头跑到冒着红光的悬浮监控球面前检查：“对……对，这位100099号考生算正当防卫，100023号赶快离开，不要阻碍考试！”

　　“呵，”虞山烛果然没猜错。
　　监考下意识认为她和赵成亮一样会忍气吞声吃哑巴亏，没料到她能打又硬气。
　　而且考生斗殴哪里比得上私自关闭监控设备对他影响大，肯定选择草草了事。

　　虞山烛从不，绝不吃亏。

　　“所以100023号考生，可以给我让路了吗？”她咧嘴。
　　嘲讽意味拉满。

　　肖恩疼的说不出话，而后排投来怨恨的眼神，这种“超雄患者”好面子，他咬牙捂着胳膊，恶毒骂道：“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倒是很希望再看见你。”她无所畏惧。
　　“下次见你，我先打断你的腿。”
　　虞山烛微笑，眼睛大，显得善意且无害，和狠话完全对不上号。

　　肖恩瞪她一眼，捂着胳膊一瘸一拐离开，而闹剧也惊动了总监考，被称作罗兹的总监考官站在队首，扶了扶眼镜：“100099号，上机考试。”

　　众目睽睽之下，虞山烛进入机甲，操纵台的确比李均的拼装机甲简单很多，她拿起两根外置神经贴在后颈处。

　　瞬间，红色光线填充透明神经光纤，机甲连接驾驶员自动开启：
　　“您好驾驶员，正在测试您的精神力是否匹配。”
　　很快：“测试通过，您的精神力足够支持该机甲，请操作机甲，完成考核。”

　　虞山烛现在能确认精神力等级至少在A级之上。
　　精神力等级并不会当场给考生。大多数考生考核前测试过精神力，如果没有测过或在这个过程中有所突破，信息由校方掌握，获得生源主选择动权。

　　在过去这样的做法还能保证高精神力学生安全，当然仅限过去，现在能通过考核的学生寥寥无几，大多数还都是世家子弟，没人敢对这群“金汤匙”动手。

　　在机甲启动瞬间，一种诡异的冲击感借助后颈两根外置神经传递进大脑，眩晕感袭来，虞山烛眼前一黑，耳鸣胃部翻涌接踵而至。

　　她难过的闭上眼。

　　再睁开眼时，眼前景色豁然开朗，虞山烛于高处俯瞰，总监考官罗兹正立在她脚下抬头看她。

　　是“它”，还是“她”？
　　虞山烛恍惚。
　　此刻，她与机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