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同人妹妹头童话剧场》牙齿精灵

17、情左缘右

　　百里屠苏最近非常心烦，他曾在母亲跟前发誓要保住的乌蒙汤圆铺眼瞅着就要关门大吉了。没守住传了百年的铺子，屠苏只觉上愧对祖先下亏欠师尊，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生意只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稍微一点风吹草动老铺也要抖三抖；更何况财大气粗的欧阳连锁快餐店开到自家店子的对门，谁还会来吃汤圆呢？最让屠苏气愤的是欧阳快餐店的老板居然想吞并他的店，三番四次的上门游说漫天开价，难道他们没听过士可杀不可辱吗！ 欧阳少恭最近很烦心，连锁快餐店越做越大生意蒸蒸日上，可总觉得缺点什么，手下两员大将——尹千觞成天捣鼓着开发各种与酒有关的新食品，雷严忙着在所有门店里搞妹妹头装饰，没一个让他省心的，得时刻紧盯。最近对老字号的收购计划进行得也不顺利，最可悲的是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哄走了欧阳快餐店的说客，屠苏的汤圆铺子终于清静了下来。已经是中午了，店里也没几个客人，而对门的快餐店里排起了长龙，果然是同地不同命啊。汤圆搁在灶台上都要变干了，也没见有人来吃，屠苏心想今晚的晚饭只能又是油炸汤圆了。
　　正当屠苏打算收摊子的时候，一个身穿黄色衬衣的家伙走了进来，要了一碗汤圆。上门的生意怎能不做，屠苏打起精神下了一碗汤圆端了过去。那人含笑接过，说了声谢谢仔细品尝起来。
　　游说人员第N次败下阵以后，少恭决定亲自来瞧瞧这个宁死都不卖铺子的百里屠苏是个什么模样，也顺便尝尝传说中的乌蒙汤圆到底是种什么滋味。这个百里屠苏还真另类，居然穿一身黑站在灶台前，不苟言笑的样子足够吓退顾客了，这家铺子支撑到现在真算得上奇迹。
　　虽然人看起来像个木头但是这汤圆真是美味！少恭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汤圆，就算他这个厌恶甜食的人也忍不住要多吃几个，这个百里屠苏还真有本事！欧阳老板的精明算盘立刻巴拉巴拉打得作响，这间铺子他势在必得！心满意足的吃完了汤圆打算付钱走人，没想到黑衣老板居然坐到身边搞起了顾客满意度调查，这家伙还是蛮有上进心的嘛，怎么把生意做得这么糟糕？
　　难得有人肯心平静气的坐下来吃汤圆，这人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有风度，屠苏不由得想跟他攀谈两句。这个叫少恭的先生果然是个人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吃也很有研究。两人越聊越投机，聊得忘了时间，一聊聊到天黑才依依不舍的告别，还约定明日此时继续。
　　少恭好久没跟人聊天聊得如此愉快了，一肚子话全倒出来屠苏全盘接受，还给他提了不少好建议，说了屠苏这个人除了没有做生意的天份外简直跟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两人就跟双胞胎一样了，该怎么把这个人才招至麾下？
　　欧阳老板刚回到公司，尹千觞就喜滋滋的端上他的最新成果——酒糟饭团，请老板品尝。看着圆鼓鼓的白饭团，他又想起屠苏那美味的汤圆。少恭板起面孔否决了酒糟饭团，命令大叔立刻开始开发新品种的汤圆？汤圆？大叔感到十分奇怪，老板明明最讨厌甜食啊，怎么突然要吃汤圆了？抱着一百二十个疑问，大叔开始研究他的酒糟汤圆。少恭破天荒的下厨做了人生第一顿汤圆，奇怪刚才那美味的汤圆怎么自己做来就变了味，好难吃！
　　第二天屠苏拿出自己想了好久的开发计划给少恭看，希望得到他的肯定。没想到他看完后铁青着脸否定计划，还批得一无是处。自己果然没有经商的天份……屠苏懊悔想到，可他不甘心，不想自家的招牌砸在自己手里。少恭提议他开发些新品招揽顾客。新品？屠苏有些疑惑了，汤圆就是汤圆搞什么噱头也是汤圆，有什么新品可开发？
　　百里屠苏太好骗了！少恭随便说了几句话他就信了，要是真让他实施了那个开发计划，自己的收购铁定不能成功，幸亏自己及时把那计划扼杀在萌芽中，接下来只要再稍微努点力，他的小店就不保了，到时候连招牌带秘方都是囊中之物。
　　可惜天不遂人愿，接下来的几天少恭沮丧的发现除非是屠苏做的汤圆，其他汤圆他完全吃不下去，更不要提尹千觞发明的那堆稀奇古怪的汤圆不像汤圆的东西。不管屠苏作出什么奇怪口味的新汤圆，他都照单全收一个不留全部吃干净，而觉得各个都好吃，越吃越想把屠苏的祖传秘方弄到手。少恭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了几天屠苏做汤圆的步骤，每步都烂熟于心，但是回去无论怎么实验，作出的东西都难以下咽。
　　少恭的鼓励让屠苏有了奋战下去的勇气，从早到晚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做出吸引人的汤圆，专心到忽略了他心爱的鸟朋友阿翔。少恭说他讨厌太甜的东西，屠苏便想做出能让讨厌甜食的人也爱吃的汤圆。在第N次屠苏对自己视而不见后，阿翔气得一屁股坐在包好的汤圆上，死后不肯起来，大有你不理我我就压扁你的汤圆的气势。这下屠苏终于注意到了它，不过他更心疼那些被他坐扁的汤圆。安抚好阿翔，回头再去看那些变形的汤圆……唉，这汤圆都变了心形，不能煮了，就蒸蒸看吧。奇怪，蒸出来的扁汤圆闻起来好香，吃起来感觉不错。屠苏尝试着又做了几个这样的蒸汤圆分给街坊，吃过的都说好都想继续吃。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转机吧，改进了制作方法后，屠苏决定将这些蒸汤圆命名为酥苏甜心糕，准备用这个参加电视厨艺大赛，夺取大奖，用得到的奖金重振老铺。
　　一路过关斩将，屠苏如愿以偿的进入决赛，本来志气满满的劲头在主持人介绍评委的那刻完全消失了。少恭居然是欧阳连锁快餐店的老板，也就是说他一直在骗自己……
　　两人眼神接触的霎那，少恭明白自己失去了屠苏的信任，一切都完了。看着屠苏垂头丧气的样子，少恭很是内疚却毫无办法，谁叫他们是天敌呢。
　　屠苏最终输掉了比赛，没了奖金，老铺只有关门大吉。
　　元宵节那天，欧阳快餐店推出了汤圆新品，众人纷纷争抢。屠苏也做了他的最后一锅汤圆等待顾客品尝。来得客人只有一位，还是老熟人，依旧坐在他惯常坐的位子上，只是旁边少了那个被他视为半身的好友。
　　屠苏静静端上最后一碗汤圆，告诉少恭他决定结束铺子，以后他会去师尊跟大师兄开的酒楼帮忙，以后再也不做汤圆了。少恭默默拿起勺子，开始品尝这最后一碗汤圆。这汤圆比过去的还要美味，甜而不腻又回味悠长，让他越吃越想吃，忍不住又要了一碗接一碗。
　　吃完屠苏的汤圆，少恭拉住屠苏的手请他到自己店里尝尝汤圆新品。既然自己以后再也不做汤圆了，给少恭提提意见算是最后的留念吧。屠苏答应了少恭的要求。
　　端上来的汤圆，让屠苏一愣。黑米汤圆？屠苏疑惑的看着少恭似笑非笑的脸，一口咬下去，这馅好特别，是红豆馅！黑米红豆不就像在形容自己？见屠苏神情古怪的望着自己，少恭拉住屠苏的手，大声说自己讨厌汤圆，曾经吃过一碗惊为天人的美味汤圆，从此以后日思夜想那汤圆的味道，只可惜以后都吃不到了。于是他只好自己动手尝试作出那种美味，做来做去只有这黑米红豆馅的汤圆能勉强下咽。他欧阳少恭决心拜百里屠苏为师潜心研究制作汤圆的技术。
　　这话让店里的女生一片尖叫，大叫欧阳老板告白了，纷纷掏出相机拍照留念，嚷嚷着叫屠苏赶快答应他。屠苏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到了，甩开少恭的手，飞奔回自己店里。
　　夜里屠苏一人坐在少恭惯坐的位子旁边，沉默无语。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放在他面前，碗里映衬出少恭满是幸福的笑脸。
　　多年后的某个元宵节，少恭问起屠苏那百吃不腻的汤圆的到底有什么秘方，屠苏故作神秘的说那秘方只传家人不传外人。混蛋！少恭气得甩门而出，不就是个桂花汤圆吗，有什么了不起，居然还这样遮遮掩掩的！不过仔细想来，不管别人怎么做也做不出屠苏的那种味道……闻着自家厨房里飘来的桂花香味，少恭不由自主的往回走……
　　世上有种味道是专属于一人的，别人不管怎样也模仿不来，因为那味道里包含了一颗满是爱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