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if-西幻-瑞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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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黑棋王后落在棋盘上。
贝瑞德说：“你又输了。”
“……是。”费列克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三盘了，我自觉已经在让着你了啊。”贝瑞德故作疑惑地说，“还不服气吗？”
“不敢，殿下。”费列克斯说，但他的语气可听不出这层意思。
贝瑞德看着这张明显在憋气的脸，掩面低笑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来：“罢了，今日阳光正好，随我出去走走。”
“是。”费列克斯答道。
那位银发王储率先走到门边，回头看向他。
“请稍等，大人。”费列克斯说着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替他披上，他的手抚过柔软的丝绒外袍，半蹲下替贝瑞德整理下摆。
这时皇宫里的仆人匆匆跑来，附耳和贝瑞德说了什么。
“不用弄了。”贝瑞德把剑递给他。
“今天阿布的人外出了，没有眼睛盯着。我们抓紧时间，散完步还能去剧院看个戏。”
“明白。”费列克斯单膝跪地接下那柄剑，银发的王的斗篷扫过他的鞋面。
他跟着斗篷的金穗走出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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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剧院包厢外，仆人高声喊道。
“请退后，殿下。”费列克斯立即拔剑挡在贝瑞德身前。
贝瑞德也拔出了腰间配剑，他眯起眼睛四下看去。
飞矢从楼下的席位射入包厢 ，贝瑞德后退了两步。
他背上的斗篷挨到费列克斯的后背的护甲，贝瑞德心下稍定，他一剑削断了数根矢箭。
而冲进二楼包厢的刺客也被骑士一剑封喉，贝瑞德听见尸体倒地的声音。
“殿下，这里交给我们！请这边先行！”同样冲进来的仆从说。
贝瑞德没有动，软甲的边缘硌过他的脊柱和肋骨。
“殿下？”费列克斯回头催促道。
“杂鱼而已，不必大费周章。”贝瑞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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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连绵，出发去战场前，二人在宫中对饮。
“费列克斯。”贝瑞德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明天，便是决战时刻。”
“殿下放心，”费列克斯用小刀割下面前火腿的一片肉送进嘴里，“我一定不负所望。”
“听我把话说完啊。”贝瑞德说着替对面的人斟了酒，“我是想说，你，记得站在我身后。”
费列克斯抬起头，眼中是不确定的迟疑。
“我的后背需要交托于你，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贝瑞德说，他看着灯光像满月那样洒在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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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费列克斯转头看过去，被贝瑞德的红色斗篷糊了满眼。
银发的王缓缓倒地，血和斗篷混在一起。
金色的王室甲胄，像排布整齐的龙鳞，此时正一片片涌出血来。
“殿下！”周遭的骑士和士兵惊叫着。
费列克斯一刀结果了背后的敌人。
然而王死了，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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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列克斯·魏茨泽克，你未能保护好主人，你是否承认罪行？”
阿布坐在高高的王座上问。
“……我承认，大人。”费列克斯被绑住手臂，两边的骑士强迫他跪在地上。
“如此就好办了。”阿布说，“不能保护好主人的骑士我不需要，死去的兄长想必也不需要。你就以死谢罪吧。
先押入大牢，过几天把他斩首示众。头颅挂在城墙，尸体拿去喂狗。”
“没有问题吧？”
跪下下方的人没看他。
“费列克斯！储君在问你话，还不快作答！你是不服气吗？”旁边的的仆人怒道。
“……没有。”费列克斯说。
“那还愣着干什么，直接拖下去啊！”阿布屈起手指，敲击着桌面。
“是，殿下。”下方的骑士说。
“嗯？”阿布的眼刀飞过去。
“是！储君大人。”骑士连忙改口。
费列克斯被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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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斩前，傍晚，在监狱中。
费列克斯被关押在铁笼里，旁边的狱卒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书。
他边看边嘴里嘟嘟囔囔：“……两方轮流移动己方棋子……直到把对方的王将死。”
“……白方在开局时抢占中心，白方先行，白方走到e4，黑方走e5，然后白方……”
“F4。”费列克斯说，“王翼弃兵。”
“哇，真的！”狱卒惊喜道，“就是王翼弃兵开局，你会下棋呀？”
“……我不会，只是看过人下。”
“对了，你的主人不就是贝瑞德殿下，他应该很会下棋吧。”狱卒自言自语地说。
“你的王已经死了。”费列克斯耳边只能回响起阿布说过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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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列克斯死后，他的魂灵穿过一片森林，来到天堂九重天外。
九重天门外白云缈缈、芳草萋萋。
费列克斯被吸引着向前走去。
“等等！”两个神使拦住他的去路，“我们要先计算下你的功绩。”
“你一生忠诚行善，但却未能保护好主人……而且你也没有信仰，你不相信上帝。”其中一个说。
“那你不能进去。”另一个马上接上。
费列克斯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向门里张望着。
先说话的神使看出他的期待，于是话锋一转：“按理来说功过相抵是不能进去的。但……今日是新任大天使的诞辰日……”
“罢了罢了，算便宜你啦，你且喝下着这水，随我们来吧。”另一个附和道。
“这水是什么？”费列克斯接过神使递过来的杯子。
“忘川水，”神使说，“喝了就会忘记一切。”
“我不能喝。”费列克斯放下了杯子。
“为什么？”使者说，“遗忘过去的过失和功绩，才能重新开始。”
“因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人。”费列克斯说。
“这是规矩。”使者说，“而且你前世已了，别自讨苦吃。”
“哎呀这人怎么死脑筋，忘记了就不用找了嘛，多好。”另一个使者说。
费列克斯的眼珠在两个使者之间来回扫视了几回，他重新拿起杯子——
“哎，这就对了。”使者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多好。”
“忘记了，没有牵挂，就不痛了。”
下一瞬，费列克斯摔碎了瓷碗，锋利的瓷片逼近使者的脖颈。
“抱歉，”费列克斯说，“请您把门打开。如果没找到人，我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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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刚刚有个魂他——”神使一边哭一边说。
“他不肯喝忘川水……”另一个神使赶紧接上，但被同僚一个眼刀又挡了回去。
“他、他威胁我们，我们迫不得已才打开了门……呜呜呜呜呜”神使继续掉着眼泪。
“那还不快追？”路过的大天使严肃道，“今天是贝尔纳迪诺的诞辰日，里面有好几位贵客……还有你们想触怒主人吗？”
“那……那这里的门谁来看？”使者弱弱地问。
“……算了，我去吧，你们俩老实看门，别再让外面的魂灵闯进来！”大天使说完，就跑进了九重天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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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的魂灵并不多，费列克斯一连穿过了好几道门，都没看到一个魂的影子。
他听见音乐从前方的一扇门里传来。
琴声悠扬婉转，有如天籁。
费列克斯推门而入——
银发的大天使坐在高台之上。
他没戴王冠，扎了头发，巨大双翼垂在身侧，正与人对弈。
不对，应该是与天使。
费列克斯站在原地，他听见天使说：“是我输了，贝尔纳迪诺大人。”
那被称呼为“贝尔纳迪诺大人”的大天使抬起头来，他特有的绿色眼睛在微笑：“承让。”
“还有哪位想来一试？”他的目光投向下方——
费列克斯赶紧闪身藏在柱子后面。
“大人，我想来一试！”一位天使说。
“不过，我记得大人某一年曾说，若诞辰日当日有人能胜过一局，便可代替大人明日入天府和上帝说话，不知道这话现在是否还作数？”
“这是自然。”贝尔纳迪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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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列克斯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贝瑞德已经和八名天使下完了棋。
他神色轻松，未尝一败。
费列克斯悄悄转过身去，从众天使翅膀的缝隙中看向贝瑞德。
“……王翼弃兵，是丢弃王左翼的兵的开局方法，”回忆中的贝瑞德说，“因为王翼的兵可能会被吃掉。”
和棋局不同，王不需要他的保护。
更何况，门口的使者说，进入这里之前要先喝忘川水，
王应当也不记得他了。
魂灵费列的腿有些麻了，经过门口的大天使也追来了。
费列克斯最后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贝瑞德，他决定离开。
“那边的那位，你要挑战我吗？”大天使贝尔纳迪诺忽然说。
众天使的目光落在费列克斯身上。
“我不会下棋。”费列克斯赶紧说。
“无妨。”大天使说，“很简单的，我来教你。而且他们都比过了，也该轮到你了。”
“他是谁？”
“他哪里来的？”
“他怎么没有翅膀？”
众天使好奇地发问。
费列克斯在他们如有实质的目光中走上高台。
他在王的对面坐下。
“请。你可以用白子。”大天使说。
费列克斯艰难地拿起e2上的白子，片刻后他放下了手。
“我真的不会下棋。”他说。
“E2走到e4。”大天使贝尔纳迪诺好像充耳不闻，“可以这样开局。”
“……好。”费列克斯只好拿起白子，走到e4。
贝尔纳迪诺的黑子走到e5。
“接下来，白子从f2走到f4，这是王翼弃兵开局。”贝尔纳迪诺说，“因为王翼的兵可能会被吃掉，所以由此得名。”
“……我认输。”费列克斯说。
“为何？”贝尔纳迪诺抬起头定定地看向他，“王先死的一方才算输。你还没输，别放弃。”
“我……我实在不会。”费列克斯克制着自己的声音，“我……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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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从门口闯进来的？”门口的大天使说。
魂灵费列克斯一下子站起身来，他左手上还紧握着碎瓷片。
他微微用力，瓷片锋利的边缘划到他的手指。但他不会流血，也感觉不到疼痛。
贝尔纳迪诺站起身挡在他身前，他巨大的翅膀遮住了费列克斯的目光。
费列克斯听见背对着他的大天使说：
“……为什么？我之前不是教过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if-西幻-瑞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