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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永久标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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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云舒以为第一个同床共枕的夜晚自己会激动得睡不着觉,但身体的适应能力远大于心理预期,江烈回来之后亲了亲他,好像说了什么,但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梦里都是那个香香甜甜的吻。
他一觉睡到了闹钟响,江烈早就走了,他刷牙的时候翻了翻玛丽提供的床单颜色,最后也没用嫩黄色的床单,选了黑白格的,和江烈经常用的那条毛毯一样。
同住之后,江烈似乎不忍心早上叫他,把工作推后了,每天早上和董云舒起床的时间差不多,只是晚上会回来得很晚。
江烈带着寒气上床的时候,董云舒总能闻见江烈嘴里的药味,两个人凑得近,更能听出江烈不太顺畅的呼吸。
匹配度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他总要等江烈上床,从江烈右侧缠住江烈,把头靠在江烈胸口处听着江烈的心跳声才能睡着。
伊岛谈判初现眉目的时候,江烈工作似乎更忙起来,每天陪董云舒的时间寥寥无几,哪怕是睡着时的心跳都要快上一些,但似乎抱着董云舒就能沉沉睡去。
只不过董云舒睡不着,江烈最近不仅有药味,隔三差五还有些烟味,不知道是不是背着他吸烟的原因还是心脏不好的原因,江烈晚上经常无意识地咳嗽,董云舒只好每天让马丁炖银耳百合,买了个小型的加湿器,但也没办法劝江烈少抽烟。
董云舒总在江烈刚睡着的凌晨醒来,睁着眼守着江烈,等到五六点的时候江烈快醒了再装睡而后真的睡着,江烈也不会真的把他叫起来系领带,董云舒前一晚提前搭配好了挂在一旁,江烈换好就能走。
两个人很少有言语上的沟通,但似乎沉默与陪伴就是现阶段两个人的沟通方式。
董云舒的项目在8500g材料的推动下宣布结项,李成带着研究员们去庆祝,董云舒向来是早退的那个,这次担心江烈,主动买了单但没去,所以比平时早些回家,发现江烈的房间关着门,康明、马斯特都不在。
他敲了敲门,没什么动静,推开之后,吓了一跳,江烈原先带着鼻氧,现在换成了氧气面罩。
董云舒这半个月第一次在非晚上的时间看到江烈,他走过去开了加湿器,江烈还没醒,正在沉沉地睡着。
呼吸又浅又急促,皱着眉,睡得也不是很安稳,再谈下去,他真的怀疑江烈非得死在某场会议或者谈判中。他有的时候也会怨,江烈的个人政治信仰真的非要以身体为代价才能实现吗?
董云舒这次没有偷亲,看着江烈氧气面罩上的水雾,摸了摸江烈的头发,而后落在眉心,伸手给江烈揉了揉,他希望江烈求仁得仁,也希望江烈保重身体。
江烈睡得特别熟,醒来的时候看黑暗里站了个人,除了董云舒还能是谁?
他伸手开了开灯,眯了眯眼,看董云舒专注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因为刚醒,有点沙哑,但放轻了语气,是董云舒从未听过的温柔。
董云舒说道:“最近谈判挺顺利的吧。”
“嗯。”江烈道,他自己摘了氧气面罩,放到一旁,空气和氧气面罩的浓度究竟还是不同的,他呛咳了几声,调整了一下枕头,靠在枕头上看着董云舒。
董云舒“哦”了一声,他说道:“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江烈静静地看着他:“什么?说吧。”
“我项目结项了。”本身是一件好事,董云舒说的时候像是在陈述事实,语气里也没有任何放松的语气。
江烈笑了一声,伸出手,意思是抱抱,董云舒靠上去,闻了闻江烈身上的海洋味,听见江烈在他耳畔说道:“我知道,真棒。”
明明是一句夸奖,搞得董云舒害羞得脸颊通红,江烈舔了舔董云舒的耳朵,董云舒小小地抖了一下,闷声说:“不是说我的项目能帮你吗?你可以别这么忙吗?”
江烈搭在董云舒后背的手迟疑了一下,没说话。董云舒这个项目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并不能让他不忙,但他懂这是董云舒在心疼他。
董云舒抬起头,眼神落在江烈的唇色上,泛白的嘴唇微微泛紫,总之就是没有血色,比做手术前还要难看。
江烈伸手把董云舒斜靠在床边的腿抱上床,看着董云舒的眼神,他不能骗董云舒,以前可以,现在绝对不会,他沉默地侧过头,轻声咳嗽了几声。
董云舒抿着唇,不言不语,但恨不得难受的人是他自己,他不想江烈为难,善解人意地说:“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江烈手指微凉,手心也冷冷的,攥住董云舒的手,问道:“宣布收复那天——你来不来?”
董云舒点点头:“你要想让我去就去。”
江烈翻了个身,把董云舒压在身下,拇指和食指捏了捏董云舒的脸,征求意见道:“今天晚上我没事……”
“不行,你要休息。”
江烈无奈地笑了一下,董云舒攥着江烈的衬衫,刚想说心脏不是不舒服吗,就被堵住了嘴。
董云舒感受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个吻,他摸着江烈的背,被吻得生理性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想,为什么第一面会觉得江烈的信息素可怕,明明像是午后海滩吹来的海风,混着一丝薄荷。
江烈咬了咬他的耳朵,低声问:“就一次,好不好?”
董云舒还是妥协了,江烈真的很温柔,温柔到他觉得最疼的时候是江烈咬破他腺体的时候,但江烈的一次时间太久了,久到董云舒只记得自己问江烈有没有不舒服,江烈反问他有没有,然后——他一觉醒来就是转天的中午了。
董云舒看到是周六,松了口气,摸了摸旁边江烈的位置,似乎正常去工作了。他吸了吸鼻子,贪婪地闻着江烈的味道,打开终端看到江烈给他发了消息:起来吃些东西。
他回复道:好。董云舒又躺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江烈穿戴整齐地进来,用额头抵了抵他的额头:“没发烧就好。”
董云舒摸了摸颈后,故意问:“永久的吗?”
江烈“嗯”了一声:“永久的,以防有人说我不行。”
董云舒心想,怎么一句话能记这么久,可能男人的胜负欲都在这点事情上了吧,江烈也不例外。
江烈摸了摸他的脸:“乖,待会儿玛丽会来,好好休息,不舒服就别动,让她把东西端进来吃。”
“哦。”董云舒心想,难得等到自己醒来,一醒来,江烈就要走了。
江烈亲了亲董云舒的嘴角:“晚上就回。”
董云舒又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右脚踝系上了一条脚链,他给江烈拍了过去。
江烈电话打了过来,先问董云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董云舒听江烈那边静静的,应该在办公室里,说没有。
江烈“嗯”了一声,继续说:“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感觉怪怪的,”董云舒说,“没戴过。”
“不是说手链影响做实验吗?”江烈问。
“我什么时候……”董云舒停顿了一下,好像就是第一天搬过来的时候江烈问的,他揉了揉额头,“谢谢啦。”
江烈开口道:“柜子里有手链。”
董云舒拉开床头柜,果然看到了首饰盒,江烈那边有人敲门,江烈嘱咐道:“记得吃饭,想吃什么让马丁做。”
董云舒看着首饰盒,耳朵里是江烈的叮嘱,应了一声,不放心地叮嘱回去:“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