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童话》尾宁曳涂

9、chapter 9

　　周末一家对外半开放的私家艺术馆门口，杨马开着车慢吞吞停下，他到底磨不过董女士的唠叨，来这边接她和马老师一行去晚餐。
　　晚餐后，秘书送董女士回杨宅，送马老师的任务就交给杨马，杨马一路把车开的专注，好像方向盘成了自己的重要项目，眼对眼眉对眉半句不敢和马晓柔多说，倒是马晓柔脾气温和，先开了口，“杨先生最近还好吗？”
　　杨马，“挺好的，哈哈，马老师你呢。”
　　马晓柔，“也挺好的。”她直接提到董华，“董老师今天说起你，想让你再去学校参观。”
　　杨马忙拒绝，“参观就不去了，我公司业务忙，谢谢马老师的邀请了。”
　　成年人的世界不用说明白，下车的时候马晓柔和杨马说了再见，“希望杨先生生意顺风顺水，以后有机会再见。”
　　杨马知道自己在马晓柔这里算是结束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个，马老师，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再联系我。”
　　马晓柔笑，“好。”
　　她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进公寓，杨马看着女孩子的背影，心里还是恍惚了一下，他想起那天第一次见到马晓柔，风吹过女孩子的头发拂在他手臂那一下。
　　回到家找出一盒云南顶级普洱，杨马拎着茶叶要走，董女士看他翻箱倒柜，问他，“你干嘛呢，大晚上的找东西，你送马老师回去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杨马走的匆忙，对董女士一连串的问题，简单回了，“我和马老师断了，妈妈你别再找她问我了。”
　　杨马开着车一路疾驰到香榭湾，打电话给陈清，对方还在港口加班，陈清，“我还要一两个小时才结束，你有什么急事吗？”
　　杨马是心血来潮，上回说要送普洱找到就跑到陈清家楼下，也没问人在不在家，他在电话里和陈清说，“没什么事，你忙吧，过两天再说。”
　　他没有说自己特意带着一盒普洱大晚上来香榭湾，觉得说出来太傻，挂了电话杨马和副驾上的茶盒面面相觑，脑海里两个人影来回晃，一会是马晓柔最后和他告别的背影，一会是陈清穿着制服朝自己走来的样子，两个人的身影后来还重叠在一起，对着杨马问，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车上的显示屏显示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杨马呼出一口气，右手直打方向盘，车子一路开上了高速公路。
　　两百公里外的H市，某设计室办公楼，肖前在画图，这套图要得急，他已经连续加班三天赶图，他来到H市后进了这家业内商业价值很高的公司，锻炼是真的，当牛马也是真的。
　　晚上十一点，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以为是送夜宵的外卖，肖前直接接通，“师傅，外卖放一楼前台就可以，我一会下去拿。”
　　电话那头反问，“这么晚还点外卖，你还在公司啊？你吃什么，我给你送去。”
　　肖前看了下手机屏幕，是杨马，“你给我送，你不是在宁城吗，怎么，你来H市了？”
　　杨马此时已经驱车一个多小时来到H市，车子正在排队下高速，他心里实在乱，于是大晚上开两百公里车来找肖前喝酒，“兄弟我刚下高速，地址发来，我带着酒去找你。”
　　肖前不是第一次见识杨马的任性，以前读高中时，杨马也干过这事，说要看流星雨，半夜拖着宿舍几个人翻墙开车跑到山上，流星没看成但是他们那天在山上蹲了一晚看了日出。
　　肖前收拾起东西，发给杨马自己的公司地址，“你到这里，我下班陪你喝。”
　　杨马，“够义气，好兄弟。”
　　他们去了肖前租住的房子，杨马一进门就发现鞋架上有一双女士拖鞋，调侃，“哟，这是妹妹的鞋吧，这么快都住进来了。”
　　肖前边换鞋边给了他一下，“她要是在这住我能带你回来，小月偶尔会住这边。”
　　杨马笑得贱兮兮的，“偶尔哦，我懂。”
　　肖前把从杨马后备箱搬上来的一打啤酒放到桌子上，“你还喝不喝酒了，开车两个小时来找我就来八卦我的感情生活吗，说吧，你是有什么烦心事？”
　　提到这个，杨马垮着肩膀坐到小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一瓶酒就喝上，“你不知道啊老肖，兄弟我这几个月，唉，女人女人没了，兄弟兄弟也，唉。”
　　他唉声叹气的一阵絮叨，肖前听明白了，还是和他没离开宁城时杨马找他喝酒时提到的那个陈清有关，“你还跟陈清纠缠不清呢。”
　　杨马手一抖，酒瓶差点歪到在桌上，“你说什么呢，我没和他纠缠，我在说我的感情，以及，跟他的一点点相关的友情。”
　　肖前冷笑，“你半小时里说了超过二十次他的名字，你和你前暧昧女友的分开一句带过，承认吧，你喜欢这个叫陈清的。”
　　杨马心虚，“哪有，再说，那我就是喜欢他，他还跟别的人关系暧昧呢，而且他还是个男的。”
　　肖前，“哦，你知道他是个男的啊。”
　　杨马又开了一瓶酒，“我不仅知道陈清是男的，还知道他和另一个男的纠缠多年。”
　　肖前，“所以你打算怎么样，插足进去当第三者。”
　　杨马，“老肖，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可不做第三者，而且，就算我要插足，我还没想好我是不是喜欢陈清呢。”
　　肖前，“你不喜欢他？”
　　杨马犹豫到，“我还没想好。”
　　肖前手指指着墙上的钟表，“你没想好你都晚上一两点睡不着开车几百公里找人诉苦，你要是想好了难道明年一张请柬邀请我去参加你和他的结婚仪式？”
　　杨马摆手，“也没那么快吧，再说国内也不允许同性结婚，我要是真和陈清办婚礼得去国外。”
　　肖前给他一个白眼，“酒也别喝了，赶紧回去追人吧。”
　　杨马酒喝了不少，肖前没真立刻赶他走，留他夜宿了一晚第二天上班前让杨马滚了，杨马离开前还在嘴硬，“我对他没那个意思，我还没想好呢。”
　　肖前把车门一甩，“杨总回宁城慢慢想吧。”
　　回宁城的高速是两个小时，杨马还真在高速上慢慢想了，车下高速的时候杨马自觉想明白了，陈清虽然是个男的，但是长的好看，自己喜欢他也正常。随后他又想到被陈清暗恋多年的徐琪然，“就是眼神不好，喜欢那么个傻叉。”
　　普洱茶还是被杨马送出去了，他从H市回来睡了一下午，赶在下班前去港区码头等到陈清，和他约了顿晚饭顺便把普洱茶送了。
　　陈清接过茶盒，看出来茶的品级不低，“谢谢你的礼物，有心了。”
　　杨马，“你喜欢就好。”
　　他们晚上吃饭的地方是杨马特意挑的，杨马问陈清，“你喜欢这家的环境吗？”
　　陈清点头，“餐品挺不错的，就是情侣有点多。”
　　餐厅里除了他们这桌和另外两桌，其他桌的都是情侣，这家餐厅环境、格调是港区挺有特色的餐厅，很多情侣都会选这里约会，杨马以前也带人来过这里，他下意识有些把和陈清的约会和男女约会划等号了。
　　杨马，“以前和朋友来这里吃过，她们说这里好吃。”
　　陈清揶揄，“女朋友吧。”
　　杨马，“你别误会，现在我可是单身。”
　　陈清，“我又没问你是不是单身，你和那位马老师呢？”
　　杨马立刻解释，“我和马老师就见过几次，以后也不会见了。”
　　陈清，“知道了。”
　　杨马怕他不信，靠近过来说到，“陈清，我真的是单身，倒是你，你和那个谁，怎么样了啊？”
　　陈清，“你说谁？”
　　杨马，“就，那个谁啊，医院那个。”他不愿意提徐琪然的名字，嫌膈应。
　　陈清恍觉他问的是徐琪然，“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杨马，“我知道，你暗恋他，还没追上，所以不是那种关系。”
　　陈清解释不清，又不愿多说，只说“你不懂。”
　　杨马附在陈清耳边小声说，“我懂，你们都是男的，这种关系不好对外说，我不歧视你。”
　　他继续说，“两个男的也是可以恋爱的，恋爱自由。”
　　陈清，“……算了，吃饭吧。”
　　吃完饭，目送陈清开着车离开，杨马哼着小调去取自己的车，回想自己在餐厅和陈清的一番交心，以及晚上陈清对自己几次露出笑脸，回味般自言自语，“陈清和我还是挺般配的嘛，他很快就会发现比起某个人，我小杨总更风华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