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童话》尾宁曳涂

6、chapter 6

　　月中杨马回了趟家，被妈妈董华逮到人拉去参加一个公益活动，公益活动是在一个学校，五洲集团赞助了这个学校的大部分设施。
　　活动主持人是学校的女老师，戴着一副款式简洁的眼镜，眉眼长得精致，剪彩的时候杨马站在主持人老师身边，两个人的胳膊碰到一起，杨马的鼻子碰到女老师飘起来的长发，他不着边际的想，头发要是再短点就好了，至于为什么头发要短点他一时倒没细想。
　　董华看出来儿子出神，活动结束后推着杨马和女老师介绍，“晓柔老师，这是我儿子，他叫杨马。”
　　叫晓柔的女孩子和气的伸出手，“你好，杨先生，我叫马晓柔，是这所学校的英语老师，谢谢您和董老师今天能来参加活动，还赞助了学校这么多学习用品。”
　　杨马伸出手和女孩握了一下，“不客气，马老师叫我杨马就可以。”
　　他的眼神有些呆，马晓柔笑了一下，“杨先生太客气了，您也可以叫我晓柔。”
　　董华，“晓柔老师，杨马第一次来学校，能不能麻烦你带他到学校转一转顺便介绍一下。”
　　杨马，“不要了吧妈，我又不了解这些。”
　　董华，“就是不了解才要多看看，麻烦你了，晓柔老师。”
　　马晓柔指着图书馆的方向，“那杨先生，我先带你去看看学校的图书馆吧，里面的设施和图书都是董老师代表五洲集团捐助给学校的。”
　　杨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马晓柔在学校走了一圈，临走还被董女士催着互相加了微信。回去的车上，杨马问前排的董女士，“老妈，你上午在学校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和马晓柔相亲吗？”
　　董华，“说什么相亲啦，妈妈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妈妈就是看你对晓柔老师有点不一样，让你和她交个朋友聊聊天了啦，那至于以后要不要发展还是看你们两个的了。”
　　杨马在手机上点开马晓柔的朋友圈，平心而论这是个很优秀的女生，他对她确实有点特别，但具体是什么样的特别杨马自己还搞不清楚。
　　另一边他的老妈董华已经开始故意给两个人制造机会，学校赞助活动的后续对接，都推到杨马这里来了，一来二去，杨马已经和马老师已经单独见过两次，也算是互相认识的朋友关系。
　　第三次他们见面相约在保税区的商场，这次是为了给学校的图书馆挑选一批国外儿童绘本，绘本选的差不多，杨马找了个休息区和马晓柔坐下。他点了两杯奶茶，把不太甜的那杯推到马晓柔面前，“马老师，给你点的不甜的，不知道点的对不对。”
　　马晓柔尝了一口，“谢谢，我确实不喜欢太甜的饮料。”
　　女孩子的眼镜框斜了一点，杨马伸手替她扶正，马晓柔有些意外，懵懂的看过来，她的个头略微矮杨马一些，看过来的眼神有种仰视的清澈，杨马喉咙有些干，解释，“你眼镜歪了。”
　　马晓柔不好意思的取掉眼镜擦拭，“可能是刚才出汗了，谢谢你杨先生。”
　　杨马和她对视，思索着两个人的关系，马晓柔似乎也有话要说，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你……”
　　杨马，“女士优先，马老师先说吧。”
　　马晓柔，“这几天多谢杨先生的帮忙了，捐给学校的物资都有序安排下去了。”
　　杨马，“这没什么，都是小事，我反正时间多，帮你搭把手的事。”
　　马晓柔，“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这几天因为你的帮助我的工作顺利了很多。”她指着旁边放的绘本，“这批绘本也是因为你的建议增加的，我也要替孩子们谢谢你。”
　　杨马摸了下鼻子，“我还挺少被表扬的，还是被你这样漂亮得老师表扬。”
　　马晓柔温柔一笑，继续说到，“杨先生刚刚是想跟我说什么呢？”
　　杨马把手搭在两个人中间，说到，“跟马老师也算朋友了，马老师觉得我人怎么样？”
　　马晓柔，“杨先生人很好啊，是很好的朋友。”
　　杨马正打算把两个人的关系挑破，抬头看到数米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一家医疗器材店，他立刻追过去，“马老师，你先等我下，我遇见个熟人，很快回来。”
　　杨马快步走到医疗器材店里面，看到里面穿着T恤衬衫和休闲裤在挑选器材的人，果然是陈清，陈清正对着手机上的资料比对医疗器械，杨马走过去，“海关也需要采购医疗的器材吗？”
　　陈清见是他，淡淡说到，“帮朋友买的，杨马，你怎么也在这边？”
　　杨马指着外面不远处坐着的马晓柔，“陪朋友来采购东西。”
　　陈强看了眼远处的女孩，“女朋友？”
　　杨马，“差不多吧，家里介绍的，我前段时间和上海那个异地恋的女朋友分手了，这个是我妈介绍的老师。”
　　陈清没继续问，杨马跟在他身后，看他把选好的医疗器材和老板确认，交代老板小心包装再寄出，问到，“陈清，你还有医院的朋友啊？”
　　陈清嗯了一声，低头在填收件人信息，他写字的时候嘴唇微微抿起来，是个认真严肃的模样，从杨马的视角能看到他侧脸，下颌角的线条清瘦，杨马顺着他的侧脸往下瞄，看到陈清白皙的手指和指甲，继而看到那手指输入的收件人信息赫然是徐琪然，杨马挑眉，“陈清，你这东西是给徐琪然买的啊，他没手没脚吗，不会自己买。”
　　陈清，“是我自己要买来送他，他不知道。”
　　之前的家庭聚餐不欢而散，陈清有一阵没去徐琪然面前讨嫌，最近他听说有一批国外的医疗配件进港，便过来挑几件不好找的冷门医疗器材寄给他讨这个异母兄长的开心。
　　杨马，“你对他这个朋友可真好啊。”
　　陈清付了账单出门，在门口和杨马道别，“杨马，我先走了，你继续逛吧。”
　　杨马拉住他，“你等等。”
　　他动作有些急，不小心碰到陈清肩膀，手背和陈清的耳朵擦了一下，杨马立刻收回手，感觉手背碰到的地方都是热热的。
　　陈清随即被脸色奇怪的杨马拉着走到人少的背处，对方还嗯嗯啊啊含糊半天，陈清没听清，问他，“你说什么？”
　　杨马小声说，“对不起，刚才，碰到你耳朵了。”
　　陈清不在意的说到，“没事，你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我有事。”杨马抓了下头发说，“陈清，我问你，你为什么对徐琪然那么好啊？”
　　陈清，“他是我朋友，而且前段时间在宁城聚会，我说话不对惹到他了，所以想买点礼物送给他。”
　　杨马又问，“你对每个朋友都这么好吗？”
　　陈清迟疑了一下，“可能不会。”
　　杨马，“比如我。”
　　陈清这次说的很确定，“不会。”
　　杨马自言自语的小声说我就知道，陈清转身要往外走，“杨马，你没有别的事我走了，下午我还要回趟码头。”
　　杨马挡在他面前，“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那谁啊？”
　　陈清，“谁？”
　　“徐琪然啊。”
　　陈清像看智障一样看着杨马，“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杨马振振有词，“你给徐琪然买东西，还讨他开心，你又说不会对别人这样，那不就是喜欢。”
　　陈清倒吸一口气，立刻想把徐琪然是自己同父异母哥哥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想到从小到大徐琪然对自己的警告他还是闭上嘴，解释说，“我不喜欢男的。”
　　不久前陈清才说自己不喜欢女的，现在又说自己不喜欢男的，杨马一通思考说到，“陈清，你既不喜欢女的也不喜欢男的，难道你是个无性恋？”
　　陈清斩钉截铁的告知，“不是。”
　　说完他再也不看杨马，像逃离病毒一样大步离开。
　　马晓柔看杨马跟一个高个英俊的男生在器材店门口说了好一会才回来，问，“杨先生，那个男生是你朋友吗？”
　　“是的。”杨马情绪有点低，“我可能惹他生气了。”
　　马晓柔，“那你还是追过去和他好好聊聊吧。”
　　杨马，“他应该暂时不想看到我，下次见面我再和他道歉吧。”他看到地上马晓柔整理好的绘本，说，“马老师，这些绘本你都整理好了啊。”
　　马晓柔，“嗯，对了，刚才杨先生是要和我说什么事情？”
　　杨马想起刚才要和马晓柔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了兴致，只是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认识这么多天了，你就不要叫我杨先生了，喊我名字就可以。”
　　马晓柔迟疑的叫了他一声，“杨马？”
　　杨马给她一个鼓励的笑，“我也换个称呼，叫你晓柔老师可以吗？”
　　马晓柔，“可以啊。”
　　他们在商场吃过晚饭，马晓柔打了车，等车的时候夜幕下彩灯和女孩子的侧脸重叠，秀致的鼻子，微冷的唇，恍惚中杨马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撞了一样，是记忆中一种恍惚的熟悉感，他自己也没理清就拦住马晓柔，“晓柔，我开了车，我送你回去吧。”
　　马晓柔沉默了几秒，点掉手机上的打车软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