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明目张胆的秘密恋爱》一河之洲

4、相识

　　周季关知晗的第二次相遇又是在一个正午。
　　那个在关于有没有兴趣的拉扯之后的午夜之后，关知晗十来天都没再出现。
　　大成说他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也露了两次面，但是每次都在周季他们不在的时候。他在故意躲着自己么，周季想，又觉得那个人倒也不至于，干脆直接问大成，关知晗什么时候会来。
　　第二天酒吧刚开始营业，客人还不太多，正在休息室候场的时候，服务员来喊周季去接电话。
　　周季去吧台边上拿起那部老式电话“喂，哪位？”
　　“周主唱么？关知晗。”电话那边传来那个低沉而清冽的声音“你找我？”
　　周季愣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踌躇了一下答非所问的回答，“关医生忙着呢？”
　　那边传来轻轻的笑声，回答说，“嗯，最近挺忙的，一周十来台手术要跟，没什么时间过去，不过别担心，经理过两天就出院了，瞎不了你们的。”
　　“那你以后还来么？”周季巴巴的问。
　　嗯...那边又传来轻轻的笑，“以后还会去捧场的。怕我不去消费影响业绩么。”
　　“消费了也摊不到我头上，我按场拿钱的。”周季回答他。
　　那边的笑声更大了一点“那你问我去不去干嘛，想我啊。”
　　“那个要不来听我唱歌呗，”周季说，“不是说我唱挺好么。”
　　那边哈的笑了一下说，“验个货。”
　　嗯？周季不解。
　　“周主唱，你唱首歌给我听。”那边声音低低的。
　　周季举着话筒楞了一下，想了想，清了清嗓子，“那我给你唱今天的开场呗。”
　　吧台和吧台边几张桌的客人今晚都有点诧异，刚刚还站在角落羞耻的泛红着脸却认真举着电话清唱的帅哥，十分钟之后一脸冷冽站在舞台上唱了同一首歌。
　　花儿尽情的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桠~~~
　　时间一晃而过，关知晗没出现，经理郝皓倒是吊着膀子出院了，他似乎更没有出现在酒吧的缘由了。
　　一个周末的上午，扬子骑着他的二手摩托车带着周季四处看房子。
　　扬子的全名叫杨树扬，是周季的发小，比周季大几个月，两个人的爹是战友，按照杨子老爹老杨喝醉时说的话，说他们班的四个人是一同经历过生死，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只是周季和扬子啃着鸡腿听老杨白活的时候，就只有老杨和老周两个人对饮了。老杨和老周同期退伍，娶了同一个学校的老师，又一前一后下海合伙做起了生意，两家人亲如一家。直到老杨离婚了带着小扬子南下扩展业务，然后老杨二婚又三婚。周季上初三那年夏天，扬子拎着个书包冒着雨出现在周季家门口。杨子和周季一起读完了高中上了大学，从小时候一起撒尿和泥的小伙伴变成了知晓彼此人生中悲欢喜乐的铁哥们。
　　扬子比周季高一届，就要毕业了，他大学四年一直住在宿舍里，现在决定毕业了留在本地，所以趁着离校前的最后时光找落脚的地方。他女朋友莎莎自己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按她的想法和扬子一起住，扬子却不大乐意，两个人正闹着别扭。
　　周季大概知道扬子心里的小九九，扬子虽然和他爹老杨不对付，但是性格却一模一样，四处拈花惹草的，作为扬子的哥们，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有陪着扬子满大街的找房子。
　　日将正午，两个人正打算找个地方对付一口中饭，扬子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他有点犹豫的说，“就上次那个，要给我介绍唱片公司的小富婆，约了个场子问我去不去。”
　　周季心里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说你看，你觉得得去就去呗。”
　　扬子又迟疑了一下，“说你想好了么，要不，一起去瞧瞧？”
　　周季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不去了。”
　　他们看房的地方离周季学校不远，扬子把车扔给周季，自己打了个车走了。
　　周季骑着扬子破破旧旧的摩托车满头大汗的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看见两个人在树荫下拉拉扯扯。
　　周季本来只是经过，看外侧穿着黑色T恤和窄腿牛仔裤的人身形似曾相识就撇了一眼侧脸，愣了一下，停车倒回去，”关医生！”他拉起头盔面罩，出声喊了一句。
　　拉扯的两个人停下来，关注晗转过身，站在内侧的清秀小男生也探头看他，周季不禁皱皱眉头，觉得自己这个招呼打的实在是不太合适，多管闲事本不是他的本意，因为是关知晗他才忍不住开口，没想到另一个他也认识。
　　“周季哥，”清秀小男生本来只是眼圈发红，看见周季顿时眼眶含泪，合着清秀可人的脸蛋显出几分楚楚可怜来。
　　要不是身边站着的是比小男生还要漂亮而且脸蛋因为温度泛着红晕一脸我TM超无辜的关知晗，周季估计就不得不扔下摩托车英雄救美了。
　　三个人尴尬的僵硬了几秒钟，关注晗终于开口了，“是认识的人，周季？”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却清澈，尾音带点沙哑，和闷热的午后格格不入，像一阵凉爽的风，却完全没让周季的心冷却下来。
　　清秀小男生看看周季又看看关知晗，眨巴眨巴眼睛，，往关知晗怀里塞了一把东西转头就跑。
　　“我艹跑好快，你不追？”关知晗看小男生绝尘而去，看了一眼周季。
　　周季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迅速的摇摇头。
　　“喂，你等一下。”关知晗叹了口气像小男生跑的方向喊。
　　小男生停下来，回头望着两个人。
　　“让他送你？”关知晗指着周季。
　　“我？为什么？”周季悄咪咪的说，“不是你泡的人？”
　　关知晗没理他。
　　小男生远远的摇头。
　　“那你自己能回家么？别乱跑了！”
　　小男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回头继续绝尘。
　　“你确定不送他？不是你男朋友？”关知晗回头问周季。
　　“不是，”周季叹了口气，“只是认识为什么是我男朋友。”
　　“看他看你楚楚可怜的，”关知晗摸出根烟来点上，把小男生塞到自己手上的钱顺手踹裤兜里。
　　两个人的尴尬比三个人的尴尬更尴尬...
　　“到底是看我还是看你，”周季终于把车靠在一边，摘下头盔拎着走到树荫下，“怎么着关医生这是和他做了钱色交易么，”他语气不善的说。
　　关知晗叼着烟斜眼看他笑，“你这话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都很不礼貌。首先我这姿色还需要买么？第二我要是去卖怎么只值这点？”关知晗吐了一口烟到他脸上。
　　“我错了错了，关医生。”周季皱皱眉没敢避开。
　　“给他打车钱而已，小朋友不要啊，大热天的，他家在哪儿？”
　　“他住哪儿我不知道，不过他家，应该是外省的。”
　　“难怪不收，真要回家我TM还得给他买张机票，“关知晗又抽了一口，走到一边垃圾桶按熄扔进去，”有水么？”
　　周季从自己背包里抽出瓶矿泉水给他，“关医生在这儿干嘛？”
　　关知晗打开水喝了一大口，示意了一下周季，周季接过去也喝了一口，他才开口说，“你不是看到了么，约了个人。”
　　“你都不认识他，还约了个人。”周季举着瓶子看着他。
　　“我想约的是认识的人，没想到来的是这个小朋友，所以你认识，真不是男朋友？”
　　“来我们学校艺考见过，然后...和我表白过一次，被我拒绝了。”
　　“哦，难怪说失恋了...现在的小孩真是，失恋了也不用约不认识的人见面啊，这下好了。”关知晗摸出手机打开边发信息边勾勾手指头，周季赶紧把水又递给他。
　　“关医生是1么。”周季看着他仰头大口喝水，喉结随着吞咽波动，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不是？”关知晗看着他嘴角扬起个弧度。
　　“不是，我的意思是，关医生，不是，和他撞型么...”周季被他看的耳根发红，转头看别处。
　　噗，关知晗一口水喷出来。
　　“关医生你，没事儿吧，”周季手忙脚乱的摸兜里啥也没翻出来，扯了袖子去擦他的嘴。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对我有兴趣，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关知晗任他用满是汗味的T恤给自己擦嘴边的水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你真的是很好看，不分性别的。”周季擦完他的嘴角，又拿过矿泉水瓶用自己衣服下摆擦了下递给他，“比我认识的所有人都好看。”
　　“那是你没见过比我还好看的，好歹也是电影学院的，是如此没见过世面么，再说这是论脸来的么，你也好看啊，这么说我脸上划一刀就可以上你了呗。”
　　”不论脸还是身形，也是我比较容易推倒你。“周季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差距。
　　”我是不是该觉得受到了侮辱...“关知晗无奈的说，”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不是不是，主要是关医生是我的菜，所以…”周季赶紧摆出他的星星眼。
　　哦，关知晗盯着他上上下下了一会儿说，“那周季要和我做么。”
　　嗯？
　　“反正我订房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