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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   倚春楼的头牌……
      许清禾这下便有些印象了,传闻先前卫世子夜宿倚春楼,一连点了多个姑娘服侍,其中应当就有这位头牌。

      “所以说,此人应当算是你的熟识?”

      卫澈半遮半掩地喝了杯茶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滚烫的茶水将将下肚,他紧接着又道:“不过我跟她可什么都没有,我跟倚春楼的姑娘、全京城的姑娘都什么都没有!”

      许清禾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只是若有所思。

      就在卫澈思忖着这姑娘是不是生气了时,她忽地又道:“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这位姑娘?”

      卫澈不解:“你见她做什么?”

      许清禾道:“我只问你,这位洵芳姑娘有无可能与魏四有所关联?”

      魏家家风极正,子弟涉足花楼赌坊的人几乎没有,可这位卫四公子还偏偏就是个例外。

      在得知此事后,许清禾恨不得立即就闯进那倚春楼中探探究竟,将这洵芳姑娘捉住,逼问一下是否知道些魏四的什么事。

      姜先生既然在两日之内让她画出这两人的画像,那必然是说明洵芳知晓魏四究竟做过什么事的。

      她忽地看向卫澈,后者直觉没什么好事。

      “……你不会是想让我现在就带你去倚春楼吧?”

      许清禾:“有何不可?”

      卫澈:“当然不可!你夫君今日在外面穿戴厚重的甲胄跑了整整一日,没力气了!”

      说罢便往软榻上一躺,闭眼假寐去了。

      他不去,那许清禾就自己去!

      不就是花楼吗,有什么可怕的!

      卫澈还在这闭眼等着听那姑娘说些好话求他去呢,谁知等了半天什么话都没等到,只听到了内室细细簌簌换衣裳的声音。

      “……郡主?”他起身,探头往内室那边望去。

      许清禾推门出来,却是一套男装打扮,抹去了脸上妆容,就连头发也拿玉冠高高盘在头顶。

      她本就高挑,穿上男装也只像个清秀的少年郎,只是……

      卫澈的视线缓缓下移,到底还是戳穿了她:“郡主…你这腰身…束得太紧……”

      许清禾脸上一僵,自觉掉了面子。

      这衣裳是她让林晓偷偷定做好的,这小丫头本来就是一路装扮才逃入京城,应当是懂些女扮男装的。

      谁能知道这衣裳的腰身竟与女子一般纤细。

      卫澈摸了摸鼻子:“倒也别怪这衣裳……”

      言下之意,便是该怪她自己身姿太过窈窕了。

      “卫世子既然不去,就别挡了我的道。”许清禾走近软榻,一把将卫澈推到一边,探着身子将榻上的帏帽给拿下来。

      却被卫澈半路截住:“哪有人又着男装又戴帏帽的?”

      许清禾瞪他:“我就要如此,你待如何?”

      这神态,倒当真有几分少时娇贵郡主的模样了。

      卫澈心里化开一片,声音都不由得柔和几分,短短几日,他越发能在她身上看到几分从前的影子。

      “谁说今夜不去了?等我沐浴后换身衣裳与你同去。”

      说着又望了她那俏生生的装扮一眼,忍下想将人抱在怀里亲一顿的念头,又道:“还有郡主这身衣裳,还是换回女装的好,我自有办法带你进去。”

      五月末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卫世子今日穿着厚厚的甲胄跑了一日,身上早出了汗,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后才舒坦起来。

      许清禾已经换回女子装扮,只是未施粉黛,显出清水芙蓉一般的美,后来又在卫澈的催促下覆了张轻纱遮面。

      两人趁着夜色从后院的角门出了府,一路朝倚春楼而去。

      卫世子曾经可是在倚春楼一掷千金的红人,门口的苏妈妈见了这位久未临门的贵客,连忙挥着帕子迎了上来。

      转眼又看到遮了面纱的许清禾,登时一愣。

      她在倚春楼中多年,最能看出这些姑娘们的面相骨相,这些年也算是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未施粉黛竟也能美成这般模样的姑娘。

      即便这姑娘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眉眼与光洁饱满的额头。

      若是能将这姑娘招入倚春楼……

      “苏妈妈想什么呢?”卫澈笑问道,虽是在笑,眼底却有几分寒凉,这老鸨打量许清禾的目光实在太过明显,让人生厌。

      苏妈妈骤然回神,向着卫世子不好意思地开口:“不知这位姑娘是……”显然有几分试探的意味了。

      卫澈便伸手揽住了许清禾的月要:“你说呢?”

      后者立即让自己的身段软了下来,还主动贴上去做温顺状。

      苏妈妈立即笑道:“原来是世子爷的红颜知己,怨不得有这样好看的一双眉眼呢。”

      卫世子的红颜知己,几乎一日一换,如今来个眼生的貌美姑娘倒也没什么大碍。

      只不过瞧这世子爷如此看顾的模样,有些事便能想而不能做了。

      许清禾在暗处拧了拧卫澈腰上的肉,催他快些提出要见洵芳。

      卫澈便向苏妈妈说明了来意。

      苏妈妈只道今日实在不巧,洵芳正在陪贵客。

      卫澈做不满状:“这京中能贵过本世子的人可不多。”

      苏妈妈立即讨好道:“话是这般说,可也还请世子爷担待,那怎么着也是当今探花郎的弟弟,洵芳已经入了他的屋子,我也不好进去要人啊。”

      卫澈了然。
      许清禾却不解。

      当今探花郎?

      卫澈低头,看到她那不解的眼神,心下舒坦极了。

      当今探花郎不是旁人,却正是魏鸣。

      整个魏家乃至京都都以为这位魏大公子此次定是榜首,定能拿下状元之名,却不想最后只能屈居探花,倒让一寒门子弟得了状元。

      苏妈妈口中的这位探花郎的弟弟,十有八九就是魏四了。

      “罢了,你着人将本世子的房间收拾出来,本世子今夜要宿在此处。”

      说罢便搂着许清禾的月要上了二楼。

      许清禾此前没来过这种地方,进去后只觉得满目的桃红柳绿,丝竹琴筝之声此起彼伏却自成韵律,堂内圆台之上还有穿着清凉的貌美舞姬扭动月要月支。

      众多男子或是喝酒赏舞,或是闭眼听曲,又或是怀抱美人,总之各有各的乐趣。

      “为何不让我换男装进来?卫世子殆尽好友或是小厮来此,才更合理些吧。”她在上楼时问道。

      带着所谓的红颜知己来倚春楼寻姑娘作陪,怎么看怎么奇怪。

      卫澈知晓她在想什么,只低头轻声回道:“只要与我相携而来的不是世子夫人,那就不奇怪。”

      许清禾听得出来,他这声音里满是笑意。

      等上了二楼,路过一间房门半阖的屋子,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嬉笑轻吟,许清禾才终于明白为何他说并不奇怪。

      里面分明是一名男子召了两三名女子作陪。

      卫澈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忍不住笑:“这下明白为何不奇怪了吧?”

      京中的这些男子,花样可多着呢,招两个姑娘服侍又能算得了什么?

      而卫澈之所以说自己要留宿此处,是因为他知晓,自己那房间的不远处,便是魏四之所在。

      在苏妈妈殷切的目光下,卫澈从怀里丢出一锭银子给她,而后便抱着美人入内,并重重关上了门。

      门内没多久便传来了男女嬉戏打闹的声音。

      苏妈妈捧着银锭,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屋内,许清禾将卫澈一把推开,并迅速从发髻上拔出那枚红玉发簪:“你再胡乱动手,我就戳瞎你的眼。”

      卫澈自觉后退几步:“方才只是做戏,我并没有旁的意思。”

      不管有没有,该揩的油他可是一个都没落下。

      正事要紧,许清禾收回发簪,两人无声达成共识,一同推开门往外行去。

      直到来到魏四的房间。

      许清禾又将那发簪拔了出来,卫澈下意识后退几步,却见她只是用其将窗户捅开了一个小洞。

      才伏在上面看了几眼,许清禾便又立即捂着眼睛退开。

      卫澈趴上去一看,好嘛,里面一对鸳鸯正交颈而卧呢,雄鸳鸯贴着雌鸳鸯的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都塞进去,弄得整个床榻不停地吱呀作响。

      这般亲密的姿势,怨不得这位郡主这般羞赧,怕是连人脸都没看清就不敢再看了。

      可卫澈看得分明,里面的正是魏四与洵芳不错。

      只是两人如今正在兴头上,“四郎”“娘子”叫个不停,还有那让人面红耳赤的水声,直叫许清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要找地缝去钻,便要赶紧忙不迭地往卫澈怀里钻。

      卫澈:……
      他对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很是受用。

      “这可是郡主主动凑上来的。”他压不住嘴角翘起的笑意,只心满意足地展臂将人抱在怀里。

      “看到什么了,竟惹得郡主这般主动?”方才她分明是面对着楼下的,不知看到了什么便如此花容失色地往自己怀里钻。

      许清禾看到了曾在竹茗馆见过的一名女画师。

      擅长丹青者,观察力最是敏锐,对方又是女子,许清禾现在又跟那日一样遮着半张脸,很难不担心会不会被人认出。

      可这事她却不能与卫澈细说,只是让他闭嘴别动。

      卫澈自然照办无误。

      等她这边的危机躲过去了,房内的动静也终于停歇。

      那洵芳姑娘靠在魏四的怀里,娇嗔道:“四郎可又半个多月没来看过洵芳了。”

      魏四道:“前些时日琐事缠身,烦得很。”

      洵芳笑道:“四郎兄长高中探花一事,倚春楼中谁人不知?想必是有太多人上门送礼了吧。”

      魏四神色微冷:“什么探花,依我大哥之才,本该得那状元头名,又怎会败于穷酸之地来的一个乡巴佬!”

      见他正在气头上,洵芳自然不敢多言。

      也不知魏四想到了什么,忽地轻嗤一声:“状元又如何?无父无母,如今连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没有了,孤家寡人一个,迟早要在官场里抬不起头来。”

      一语毕,便又揽着怀中美人亲昵起来。

      屋外,卫澈与许清禾就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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