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莲》四月一日·莲

2、取舍

　　于是分工明确，蓝染负责找食物、料理家务，四月一日吃闲饭。这样不紧不慢，日子倒也是慢慢的过去了，两个人不多交谈，相处得格外友好。
　　四月一日除了吃饭睡觉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都会躺在河边的草坪上无所事事，发着呆看着天空，并且美其名曰沉思。蓝染空闲的时候也会躺在他身边一起看着天，然而不久就会厌烦，更多的时候会观察身边的四月一日。
　　在草地上躺着的时候，莲的头发在身下散开，一层一层的晕上光圈，在阳光下仿佛水一般荡漾着层层涟漪。看着看着蓝染就会不自觉的睡着，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已经睡在房间里的床上，身上还残存了四月一日独特的温暖。笑了笑也不提这件事，下次再在四月一日身边睡着的时候心里就多了一份坦然和安心。
　　关于四月一日莲是做什么的，蓝染却是一直不知道的。刚开始的时候也询问过，被四月一日几番顾左右而言他之后就不了了之。四月一日整日整日的闲逛，家里抽屉里的钱却一直没有断过，甚至吃穿用度都是蓝染所见过的最好的，以至于蓝染一度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专门打家劫舍……
　　口胡！这样迷糊的人怎么能做打家劫舍这么有水平的工作？
　　可以肯定的是，四月一日言之凿凿的否认过自己是死神，并且也从来没有穿过死霸装，平日里总是懒散的穿着各式各样的和服，白色、杏黄、藏青、湖蓝，甚至有枚红色。各种颜色的和服在他身上虽然有着明显不同的腔调，却无一例外的格外称身。

　　很多年后，蓝染侧坐在虚圈高高的王座之上，头顶上是虚圈湛蓝的天盖和万年不变的红色弯月，唇畔习惯性的勾出一抹弧度，漠然俯视着脚下空寂的虚夜宫和虚圈一片苍凉的白沙时，几乎被这单调的白色刺痛了眼睛。
　　继而回忆起当年河畔那个颇为寂寥的身影，身上各色的和服，仿佛绽放了整个世界的绚烂。
　　于是终于明白，所谓站在天上，不过是比平常人更加寂寞罢了。

　　二十多岁的模样，莲的面庞已经有了些坚硬的棱角，但是看起来的确海有些羸弱，皮肤白皙甚至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相貌也是格外的清秀，
　　最为独特的，是四月一日莲缎带一样黑色的及膝长发。
　　莲从不束发，远远看去像是平安时期的公主。当然很快蓝染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看法。世界上会有这么惫懒且脱线的公主么？
　　样貌过于俊秀，来历过于神秘，似乎游离于人世之外，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蓝染甚至怀疑这个家里到底是谁收养了谁……
　　自己是想追随强者才跟随这个少年的，现在看来是不是做错了？蓝染不止一次的自我质疑，却不由自主的贪恋这个家独特的温暖下不定离开的决心。
　　直到一天，四月一日一如既往的躺在在河边发呆，蓝染在河里抓鱼，突然惊恐的发现天空被撕裂了，两只虚居然出现在流魂街三十二区！
　　蓝染迟疑的看着仍然躺着的四月一日，他似乎毫无知觉。蓝染在心底迅速的盘算，流魂街三十二区治安虽然不错，负责管理的死神恐怕一时半会无法支援。时间不多了，偷偷的溜走的话，留下这个躺着的人就能引开虚，自己逃走的概率就会增大……亲人什么的，就算没有，照样能生活……
　　可是……
　　四月一日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死？
　　会死么……
　　只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蓝染却一身冷汗，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挡在了四月一日面前，小小的身影投影在四月一日脸上，有那么一种决然。
　　“快走啊哥哥！”
　　男孩子的声音撕心裂肺。
　　虚已经袭到眼前，巨大的爪子停在蓝染面前，蓝染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傻的举动，若是自己更强就好了，就能保护自己，就能保护莲哥哥，就能把这种丑陋的怪物踩在脚下……
　　蓝染忽然发现地上自己的影子变长了，僵硬的回过头来，却看到四月一日似笑非笑的站起身来，仍然是那副散漫的样子。仍然是一样的笑颜，却让人心生寒意，如坠冰窖。
　　蓝染却觉得身体越发的凝重了，似乎陷入了沼泽，空气在凝滞。
　　四月一日左手弹了弹和服上的草屑，右手边有一道蓝色的光束正在凝结，慢慢的形成了一道蓝色的刀刃。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在颤抖。
　　是的，四月一日很不爽，没想到流魂街的治安这么差，已经是很靠前的区了也会有大虚出现么。难得的午睡时间居然被这种怪物打扰了，还差点伤到了小右介，这些实在让四月一日有些恼怒。
　　四月一日的身影消失了，似乎只是晃了一下重新出现在原地。天空中的两只虚在同样的位置上从上至下的出现整齐的刀口，慢慢的化成灵子散在了静灵筵的空气里。
　　蓝染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两只虚！四月一日哥哥只是拿出斩魄刀随手那么一挥，仅仅一刀就把它们散成了灵子？
　　待到蓝染回过神来用敬重的神色重新审视四月一日，却满头黑线的发现某莲又躺下睡着了……那把厉害的蓝色刀刃也已经不知所踪。
　　果然对这种人不应该有奢望的么？
　　晚饭后，蓝染收拾好碗筷跪坐在客厅，摆出长谈的姿势，神色凝重的让四月一日也不由得正经了起来。
　　蓝染跪坐着行了礼，“请哥哥帮我变强！”
　　四月一日狭长的双目眯了起来。
　　居然忍了这么久，还在想什么时候这个孩子会提出这个请求呢，看来是今天下午的事情刺激到了呢。
　　“小右介为什么要变强呢？”
　　蓝染坚定的说：“为了站在天上！”
　　四月一日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了重重的阴影，“天上么……”
　　真是出人意料的答案啊。
　　四月一日忽然笑了起来，抬起了脸，笑的格外明媚，“天上到底有什么，小右介变强了之后自己好好去看看吧。不过小右介变强了之后可不能不管哥哥我喽！”
　　蓝染似乎有些吃惊四月一日答应的如此迅速，又不由自主的被这张笑颜晃了心神，毫不犹豫的答非所问。
　　“我会保护莲一辈子的。”

　　蓝染开始学习剑术，四月一日折下河边的树枝递给蓝染，让他左右手交换挥舞几下。蓝染兴奋地接过树枝比划了几下。
　　“嗯，可以了，右手单刀。”
　　四月一日似乎有些失望，用右手摸了摸鼻子，“二刀流徒弟的梦啊，又破灭了……”
　　蓝染到不怎么失望，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右手单刀，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哥哥也是右手单刀对么？我那天看到哥哥出刀了呢。那把蓝色的刀，就是哥哥的斩魄刀么？不过哥哥不是说不是死神么，为什么还能有斩魄刀呢……”
　　四月一日笑着回答：“嘛，不是死神就不能有斩魄刀了么，死神又不是什么好职业，工作又多又危险工资又少，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挤破头要进护庭十三番队呢……”
　　敢情死神这光荣的职业在您老面前就是一高危低福利的职业，这让静灵筵广大死神群众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想了想又补充道：“那确实是我的刀，不过右手单刀嘛，现在下这样的结论还为时过早。要知道，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都是真的哦……什么时候你能逼迫我全力出刀，就能知道我真正的刀法了。”
　　“至于说那把刀之所以是蓝色，是因为是流水系的缘故，是由空气中的水凝结而成的。”
　　蓝染睁大了双眼，流露出一丝羡慕。第一次听到这样神奇的刀，流水系么，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么漂亮的刀就好了……
　　“嘛，等小右介学成了，我就送给你一把刀如何？”
　　“真的吗？也是流水系的么？”
　　“啊，原来小右介喜欢流水系的斩魄刀啊……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哦，斩魄刀的能力要自己开发才能发挥到极致……不过我可以保证，那绝对是最适合小右介的一把刀……现在咱们还是不多废话开始训练吧，我还要赶时间睡觉呢……首先，就从跑步开始吧！”